第四十章 打賭
“守護甜心？”亞夢上前走了兩步。
那個守護甜心肉眼可見和黑子長得很像, 尤其是那頭水藍色的頭發和完全看不出內心情緒的眼睛。
“等一下。”幾鬥阻止了他, 警惕地看著淡淡看著他們的守護甜心，“你看他手中的籃球。”
亞夢緊張黑子，沒怎麽仔細看, 現在一瞧, 才發現, 那本該是橙色的籃球之上，正覆蓋著一個不易察覺的黑色叉號。
“這是壞甜心。”從壞蛋之中孵化的, 比壞蛋攻擊力更強的甜心。
黑子終究還是沒有承受住內心的負麵情緒。
可是這個壞甜心似乎有些不同。
他周身散發的氣息無疑是非常平和的, 這也是亞夢沒有第一事件察覺到不對的原因。
難道這個壞蛋還擁有隱藏負麵能量的能力。
“那個, 黑子。”一般來說, 壞蛋從體中抽離，當事人是很難交流的，讓亞夢沒有想到的是，黑子在他的呼喚下居然真的看向了他，雖然並不熱切，但也代表了他情況的特殊。
亞夢心下一鬆, 有種慶幸感在心中彌漫。
他上前兩步, 想要走到黑子的身邊去。
眼看著快要接近少年, 通道裏忽然傳來走動的聲音, 接著是幾個人的交談聲響起。
“本來還以為今天這個比賽會有點意思, 沒想到還是這麽無聊。”
“黃瀨。”有個人溫聲製止了他的話。
亞夢周身一涼。
說話的人是赤司, 他們剛剛還通過話。
異變突生, 本來麵對亞夢沒有任何異樣的壞甜心忽然動了起來, 氣旋圍繞著黑子的周身轉動，亞夢忍不住用胳膊擋住臉頰。
等氣旋停止，亞夢再看去的時候，黑子早就沒有了身影。
剛剛說話的一行人也恰好走出拐角，和亞夢撞上視線。
“是你。”赤發異瞳的少年看著亞夢，好不驚訝的打著招呼，“我以為你提前離開了，是來找哲也的嗎？”
“他是誰？”青發少年聽到熟悉的名字，撐開耷拉著的眼皮，掃了亞夢和幾鬥一眼。
“赤司。”亞夢手按住腰間因為遇到強大的壓迫力而開始躁動的守護蛋們，眉頭緊縮，征詢著赤司征十郎的意見，“我可以和你們談談嗎？”
“談什麽，哲也，或者籃球，還是你是來鳴不平的？”赤司三個反問，堵住亞夢接下來想說的話，“他什麽時候那麽脆弱了？”
“我是非常認真地在詢問，黑子出了一些問題，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亞夢彎腰，誠懇地說道，“拜托了。”
波瀾不驚的湖麵微微泛起一絲漣漪，赤司的眼睛轉向他的腰間，稍稍凝眉，“希望你不是在開玩笑。”
“小黑子出事了？”金色頭發少年繞過隊友，來到亞夢麵前，好奇地問道，“他怎麽了，不是在休息室休息嗎？
亞夢抬頭，撞進他的眼神中。
對方眼中的擔心是顯而易見的，他也觀察到，就在他說黑子出問題之後，他的隊友也並不是沒有觸動，神色都有一些變化。
那為什麽還要做那種事情呢？
右手攥緊，亞夢退到幾鬥身邊，和對麵的人拉開距離，才說道：“因為你們今天的比賽。”
“比賽怎麽了，我們不是贏了嗎？”黃瀨不解。
“你的隊友似乎不知道？”亞夢質問赤司。
“赤司，你瞞我們什麽了？”青峰銳利的視線轉向赤司。
“今天的對手裏有一個哲也的朋友。”赤司在眾人的視線中說道。
“他怪我們比分拉得太大？”綠間說這話的時候是完全不相信的，黑子那家夥如果真是這樣，當初也就不可能得到他們的認可了。
“是因為你們對於對手的輕浮態度。”
“贏才是我們的目標，勝利是唯一的標準。”赤司對於亞夢可笑的態度持以否定，“至於過程，隻要不違背比賽規則，那麽過程是怎樣又有什麽關係呢？”
“比起這個，你更應該注意的，是哲也和帝光理念已經開始偏移，這才是他‘痛苦’的原因。”
亞夢有些震驚。
赤司的話某些方麵是沒有問題的，黑子想要和期待交手的朋友進行一場拚上實力的比賽，但是他的隊友沒有必要為他這麽做。
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是從另一方麵，也代表了他和帝光的理念開始了偏差。
黑子有說過，他的籃球上的才能是在帝光被發掘出來的，平時的言語也可以看出來他很喜歡帝光的隊友。
一旦雙方產生分歧，甚至這種分歧不可調節的時候，就是他從痛苦的來源。
赤司看得很清楚，所以也顯得他有些殘酷。
“哲也到底怎麽了？”
“他似乎，討厭籃球了。”否則那個壞甜心手中抱著的籃球，也不會有一個大大的叉了。
“這樣嗎。”赤司低聲呢喃了一句，忽然走向亞夢的方向，“跟我來吧，我知道他在哪？”
亞夢看了一眼幾鬥。
幾鬥拍了一下的他的背，給他安撫：“去吧，我在這等你。”
***
亞夢跟在赤司後麵，和他在通道裏左拐右拐。
“你怎麽知道那裏是黑子所在的方向。”
“我看見的。”在沒有燈光的通道裏，赤司的聲音都顯得更加深不可測起來。
“看見？”亞夢四周看了一眼，有些後悔沒有拉著幾鬥一起來了。
“就像你腰間的小東西一樣。”赤司不管亞夢震驚的心情，讓自己那一點好心用在解釋這件事情，“順著黑色的氣流，就能找到哲也了。”
赤司居然也能看見。
亞夢連感歎都不想有了，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能看見守護蛋已經是一種潮流了嗎？
“你們，以前關係應該很好吧，可是現在為什麽成這樣了？”肯定是有改變才會讓黑子變成這樣的吧。
“是哲也變軟弱了。”赤司倒是一直沒有嫌他煩，“人總是要改變的，哲也想要固守在原地，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雖然有時候知道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亞夢還是不適應。
現實得令人感到殘酷。
“我接受不了你的理念。”
“可以看得出來。”
亞夢莫名有了一種被鄙視了的感覺。
“對於一些人來說，得過且過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這絕對是在說他把。
心上被紮了一刀，亞夢憑借著自己強大的心態，絕對暫時屏蔽這個人。
兩人一路前進，終於快到了這個體育館的角落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黑子！”亞夢認出了蹲在牆角的人，驚喜地叫道。
“亞夢？”令人驚訝的是，本該沒有意識的黑子，居然可以順利地和他交流。
“哲也。”赤司繞過亞夢，直接走到黑子麵前，“你已經決定放棄了嗎？”
黑子一震，看向他。
“你這樣令我有些失望。”
亞夢想要阻止他再說下去，赤司卻不給機會。
“本以為你要堅持你那天真的理念，現在看來，你的籃球並不能說服我，早早就放棄了的，也就沒有價值了。”
“你明知道那是我期盼已久的對手。”還用那種方法去羞辱荻原君。
“不過是換了種方法而已。”赤司溫聲提醒他，“你忘了嗎，以前也有過吧，比賽誰在對手身上所得分數最高。你以前也沒有這麽強烈的反對。”
“以為朋友才覺得不同嗎？”
“現在又反過來哀怨是在像小孩子一樣撒嬌嗎？”
“如果你不做出改變，沒有人會等待你的。”
“隻有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讓人心悅誠服。”
這可怕的思維。
亞夢在一旁的聽得目瞪口呆。
要是每個人都是這樣，那也太沒意思了吧。
他要是在這樣的環境裏，絕對得瘋。
“問一下，你有輸過嗎？”
“敗北不會與我的名字連在一起。”赤司眼角掃向他，陳述著這個事實。
厲害啊。
亞夢完全相信對方是將這句話當做真理講出來的。
既然如此……
亞夢走到黑子的身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捉住了他的手臂，強忍著麵對赤司征十郎時的不適，咬牙問道：“那我們打個賭吧。”
“什麽賭？”興趣稍稍被提起來，赤司問道。
“你會被這家夥打敗。”手抓住黑子的胳膊，不顧他頹喪垂下去的姿勢，亞夢努力地把他抬起來，“然後證明，你的理念是錯誤的。”
黑子無動於衷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看著一向內向的亞夢舉起他的手，直麵許多人都不敢反抗的赤司君，他的心情稍微有了一點變化。
一直乖乖待在他身邊沒有絲毫作妖的壞甜心手中，籃球上麵的黑色叉號有一點點粉碎。
“有意思。”可惜，這個賭約重點在於黑子，“哲也，你怎麽想？”
黑子想要說話，可是此時的籃球已經不能帶給他快樂，就連回憶也透露著苦澀。
甚至，他真的有信心打敗赤司君嗎？
打在他的手上的胳膊微微顫抖，述說著主人此時緊張的心情。
黑子側身看去。
亞夢正緊張地盯著他，大大的眼鏡下，是分布在鼻尖上的細密汗水。
他在緊張。
是因為自己。
黑子的記憶可是向更深處探尋，莫名記起了曾經和帝光的經紀人，也是他的朋友，桃井五月的那次對話。
當時少女抓著他詢問帝光還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他第一次的回答是一定會的，第二次卻早就已經沒有了信心。
現在，又有一個人，在他身側，抓著他，感情不同，最終的目的卻是一樣。
這份傳遞過來的信心，他也許可以抓到一點。
“我要退出籃球部。”黑子神情堅定下來，對著赤司彎腰致謝，“謝謝赤司君這麽長時間的照顧。”
籃球上的黑色大叉應聲而碎，守護甜心卻沒有消失，依舊跟在黑子的身邊。
赤司看了黑子許久，嘴角勾起了一個微笑：“那麽，我就期待再見時，你能帶給我什麽樣的驚喜了。”
黑子拉起亞夢，離開了這裏。
亞夢好奇地盯著他的背後的守護甜心，恰好巴掌大的小人也轉過身，和他相識。
和黑子相似的麵癱臉上，扯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謝謝你，亞夢。”出了體育館，黑子說道，“我本來都快要放棄了。”
“要是你自己不想的話，我說再多也沒有用的。”甚至，他覺得赤司的話雖然殘酷了一點，對於黑子重振的作用卻更大。
黑子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我要先離開了，你是一個人來的嗎？”黑子還打算去見一個人。
“啊，幾鬥，我忘了。”趕緊掏出手機給幾鬥發了一個信息，亞夢看著黑子離開後，在原地等了一會，才等來幾鬥的身影。
“壞甜心呢？”幾鬥看著手上的鎖鏈。上麵的四葉草沒有絲毫變化。
“那個蛋，就自己淨化了。”亞夢不好意思地摸著臉頰，“我好像沒起到什麽作用。”
幾鬥歎了口氣，在他腦袋上狠狠揉了一下。
算了。
幾乎還會再有的。
三天後。
亞夢正在做作業，窗戶的們卻忽然被敲響。
“奇怪，你不是在屋裏嗎？”亞夢看了一眼躺在**的幾鬥，不知道誰會敲窗戶。
“小心是妖怪啊。”翻了一頁漫畫，幾鬥漫不經心地說道。
剛出碰上玻璃的指間一抖，亞夢盤算著現在回去掐死幾鬥合不合適。
一個身影透過玻璃露了出來。
“是你。”來的人是黑子的守護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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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夢：事實上，我當時麵對赤司，心裏慫的一逼。
謝謝尹夙~的一個地雷，親愛的，麽麽紮，筆芯。
謝謝塗圖的二十瓶營養液，羽墨的二十瓶營養液，雲深不知處的二十瓶營養液，花兒的三十瓶營養液，浮生驚夢的五瓶營養液，迦勒底咕噠惡的三十瓶營養液，小丸子的五瓶營養液，亦心的十瓶營養液。親愛的，麽麽噠，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