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年後再戰！
負什麽？
什麽責？
什麽負責？
負什麽責？
魔尊語不驚人死不休。
世間能讓迴淵天尊負責的人或事屈指可數，但對象無論如何也絕不該是魔尊！
而且，魔尊是要天尊負什麽責？
說話不負責而且還沒下文是要遭雷劈的啊！
在場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紛紛屏息，每個人的目光都凝在魔尊身上，等著他繼續語出驚人。
他們都看到魔尊動唇了！
可惜八卦主角及時出現，滔天的劍意化作細雨嘩軒然砸落，魔尊冷哼一聲，直接將手裏的人質舉到身前。
他知道迴淵人帥心善，絕對不會傷及無辜，更何況這還是他們宗門之人。
果不其然，迴淵的劍意轉了個彎，繞道四麵八方，從他側進攻。但魔尊戲耍山師長老，將這個老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舉了個遍，還是其中一個弟子看不下去了，大喊道：“放開山師長老！”
說罷，向他呲了一口水。
…這弟子也是修水靈根的，隻可惜功力不夠，散出來的殺招對魔尊而言，就像呲了一口水似的。
也是這一口水，更加堅定了魔尊選擇天尊的決心。
人跟人果然是有差別的，他人的水意對魔尊而言隻會讓他覺得煩心，又臭又潮，達不到絲毫緩渴的作用，而迴淵的水意卻如雪山高嶺融化之後，順著爛漫的花道滑落的山澗清泉。
帶著雪山獨特的冷冽清香，流淌過鬆木樹栢，沁人心扉。
魔尊中意這股味道。
迴淵終於出現了，他化作一道殘影，從魔尊手上奪回山師長老，又秉劍攻向魔尊。
也許是因為兩人最後一次見麵不太友好，又或許是因為天尊本就是個高冷人設。話也不說，劍閃過鋒銳的銀光，直攻而來。
一招一式，徒留虛影，繪製山河。
快到用肉眼看根本都看不清，眾人之間一黑一白兩道殘影，幾乎融匯成了山水墨畫。
天尊的劍意天下無敵，若施以全力，哪怕是大乘大圓滿期的強者也難從他手上討到好處。
魔尊趁著交手的空隙，笑道：“怎麽？不想負責，所以殺人滅口？想不到堂堂天尊，竟卑劣至此。”
迴淵天尊隻當他又在說垃圾話擾人心緒，充耳不聞。卻又聽他胡言亂語一句：“做了那種事，敢做不敢為！”
天尊終於停手了，一雙冷目訴盡無情。
他的聲音很大，叫現場變得更加安靜了，每一個人手裏都緊握著劍，瞪大雙目，視線緊緊黏在暫時歇戰的對手上。
…這種正主到場，讓人激動欣喜又無比沸騰的心情是怎麽回事！
魔尊繼續指責他：“你還在關鍵時刻丟下老子就跑！”
發／情這種事不好說出口，他自是不願將魚尾的秘密公之於眾，然而這曖昧不明的發言悄悄在圍觀眾人心中滋生出奇異的劇情發展。
天，天尊這是…始亂終棄？
赤雞！
“胡言亂語。”天尊隻道了這一句，便提起劍，寬大的袖袍滑落，露出一小節瓷白的手臂。
他說過，若魔尊能順利渡劫，那便再戰！
魔尊真覺得自己魔障了，看著手臂都覺得渴。
恍神間，劍氣追至，千光萬刃，他躲了一躲，但迴淵攻勢甚猛，魔尊身上或多或少留了幾道劍傷。涓涓紅液浸透衣袍，貼在身上，卻又因黑袍關係不明顯。
魔尊可是以殺入道的，見了血更是興奮，戰意瞬間沸騰！
迴淵擔憂兩人的戰勢會波及到無辜，將魔尊引向萬丈高層，兩人在層層雲霧中鏖戰。若是往常，魔尊隻會享受這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決，但現下他耐心不足，雖然被雷劈了一個月，發／情期的翻湧的欲／念已經褪去，但人魚特殊魚性還是異常渴水。
對頭竟成了他渡劫的主要動力。
不得不說，魔尊越加亢奮，他反手祭出一把玄色的長劍，劍身十尺長，在高大健碩的魔尊手上顯得十分契合。但劍是死劍，毫無靈氣，不似迴淵的本命劍，與持有者形體合一，能斬斷星河。
但魔尊修為已是無人能及，就算沒有本命劍他也憑著本事一路廝殺，更無所懼。
兩人須臾間已過百招，魔尊身上受了些傷，滔天的戰欲在胸腔翻湧，又化作無盡狂刃。天尊雪色白袍亦染上了血痕，像是一簇簇雪地中綻開的梅花，平添零落的美感。
他手中滄瀾劍劍身大顫，硬是接下了魔尊一招天襲，後退開數十丈遠，唇縫沁出了一絲嫣紅。
迴淵的唇色向來淡雅，此時被赤色侵染，薄出幾分清冷的豔麗。
而魔尊手上的劍發出陣陣悲鳴，竟在兩劍相見之處，哢嚓一下，碎成齏粉！
魔尊沒有避讓，任由劍身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不等迴淵收劍回挑，他將被劍身穿透的手徑直向前，直達劍柄！
而後，握住了劍柄，不給迴淵任何回拔的機會，另一隻手則直接擒在迴淵肩頭。
迴淵本是健碩男子，對相較魔尊卻也稍顯消瘦，此刻已被魔尊完全籠在懷中。
他張口，口中亦帶著血色，狠狠啃在迴淵側頸之上！
一手握著劍，一手環住迴淵腰身，魔尊口齒透著股狠厲，一口到肉，迴淵隻覺得脖頸處刺痛，魔尊像是要上嘴啃食他的骨肉一般，吸吮著那一塊血肉皮膚。
迴淵瞠目欲裂，他不惜釋出萬層劍意，從魔尊手上掙出，雪白的領口也已經浸上了一些顏色。
魔尊瞳中金光煜煜，斜起的唇角淌著血，卻已經分不出究竟是迴淵還是他自己的了。
人人都道魔尊性情暴戾，啖肉飲血的暴徒，迴淵與他交戰百年，從來都當這是世間誇張傳聞，沒想到卻在今日證明。
他究竟，還是魔。
事實真相，還真是是人們誇大其詞了，魔尊對啖人肉飲人血確實沒什麽興趣，他純粹隻是想嚐一嚐迴淵的血的味道，方便止渴。親自下嘴過後，確實略有成效，幹渴感消退不少。
若能和迴淵雙修，恐怕效果更甚！
魔尊心念澎湃，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迴淵望著他臉上狂放的笑意，隻覺猙獰可怖。他冷下眼眸，端起滄瀾劍，削下了被魔尊咬過的那塊頸肉！
血色飛舞，濺上了迴淵半邊衣裳。
魔尊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迴淵天尊這是何意？怎麽，還嫌本座的口水？”
迴淵一貫的冷眸，又抬起劍朝他襲來。
怎麽回事？
魔尊根本也不想傷他，便招招相讓。哪知道這個舉動更是激怒了迴淵，他沉聲，終於開口說了一句：“你究竟要辱我到幾時？！”
聞言，魔尊一怔。
啊？這他媽不就誤會大了？！
他咬牙切齒：“本座並未有折辱你的意思！本座說過，要的，是與你雙修！”
那頭迴淵根本不想聽他謬論，以血祭劍，竟要與他抵死相搏！
此時天生異變，在地麵的滄瀾弟子根本瞧不見雲層裏的戰況，隻看見天色忽然沉寂了下來，黑黢黢的雲霧聚攏在上空。
風聲蕭肅，掠過長林，且聽枝葉搖曳悲鳴。
黑色的雲層中忽的掠過一捋金光，在地麵仰首的長老們紛紛皺眉。
這是…迴淵天尊的祭血陣法！
見兩人足下開始繪製金光符陣，這回少根筋的魔尊也總算回過味了。
迴淵過於剛直，而他與他為敵手，無論他做任何事，都會被迴淵當做是折辱的手段，除非光明正大與他決鬥，不摻帶任何條件。
他就是這般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執拗性子！
若想與迴淵雙修，硬著來絕對不行！
魔尊總算冷靜下來，想明白了這點，意識到自己先前所有的行為都精準的在迴淵雷點上反複橫跳，不僅不能得到他，還盡是反效果。
他們二人原本隻是普通對頭，偶爾見麵，暢快淋漓戰一場，於對方都有股強者為敵，惺惺相惜之意，故而次次都是點到即止，沒有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意思。
現在他媽的，完全亂套了！
迴淵真的想跟他拚到魚死網破！
人魚發／情的降智打擊後遺症太強，魔尊現在後悔莫及。
見迴淵發了狠，動了真格。魔尊眼瞳一轉，急中生智。
他掌中蘊轉內力，往自己胸口送了一招，硬是逼出一口鮮血來。
迴淵抬眸望來，魔尊便裝出一副受到重創的模樣，捂著胸口連連幹咳，末了，還抬頭笑著望向迴淵：“好一個天尊，本座認輸！”
“……”要不是迴淵過於正直，興許還會冒出個問號來。
但他隻是眸中淬著寒冰，死死盯著魔尊，看他還要翻出什麽花樣。
後者直起腰身，被滄瀾劍穿透的手掌還在流著血，大顆大顆的血珠往下散落。他喘了口氣，道：“回去好好修煉吧，十年後，本座會再來尋你！”
說罷，他趁著滅魔陣完全結陣之前趕緊離開，回去另想對策。
待魔尊氣息完全散去，迴淵天尊方才解了滅魔陣，禦劍飛回自己的崖柏峰。
他剛落地，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還是持劍抵地，屈膝半跪，才勉強撐住身體。
“咳…”喉間溢出甜腥，迴淵終不再忍，低低喘著氣，將它吐了出來。
隨後，蔥白細長的手慢慢撫上那塊被他用劍削去的頸肉。
回想起方才魔尊啃咬之後，似乎還輕輕舔／舐，親吻了這裏，迴淵當時隻覺得心口酥麻。
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麽反應，直覺魔尊是在羞辱他，才會一時急火攻心，抬劍削去這半塊血肉。
如今想來，魔尊言行異常，正是走火入魔之相。
迴淵斂了斂心思，抬手抹去唇角的血痕，眼神越發堅定。
無論如何，現在的他很難做到與魔尊實力持平，必須增強修為。
十年後，與魔尊再戰！
作者有話要說：
魔尊對迴淵：好看，好喝，好難搞。
迴淵對魔尊：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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