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架
吳癩子捏著鼻子看著潑滿了夜香的肥皂店，心裏說不出的解氣。
叫你不識抬舉，叫你敢擰爺爺的手。
哈哈哈！
正痛快著呢，突然聽到一聲怒吼，隨即那個店鋪老板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吳癩子吃驚過後便露出了抹獰笑，好啊，這不是自動送上門了嗎。
一揮手，示意弟兄們將他團團圍住。
這邊，李旭剛衝出去就後悔了，他應該等周石頭他們一起的，到時候四個人對五個人再加上電棍
辣椒水，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可現在...輸人不輸陣，李旭用力瞪著吳癩子，“我和你無冤無仇，閣下先是訛詐，沒成功又明目張膽的砸人店鋪，難道就不怕我報官嗎？”
“報官？”
眾人麵麵相覷，隨後哄堂大笑，“報官，報官，他說要報官。”
吳癩子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李旭被笑得一頭霧水，報官怎麽了，這種小混混不該最怕官府的人嗎？
一個大小眼的男人冷笑著開口道：“你怕是不知大哥......”
“嗷嗷嗷，東家俺來了。”
話音未落，隻聽見一陣響亮的嚎叫聲，周石頭赤手空拳的衝了過來。
總算來了，李旭眼睛一亮，然後發現隻有周石頭一個人，三子和齊二呢？
是了，他們本就是因為錢財才會幫忙監視吳癩子，現在情形不同，眼見是要打起來了，如何會再出手。
罷了，自己拚命吧！
腦海中想了這麽多，可實際上隻過了幾秒鍾，李旭抓住圍著他的五人被周石頭吸引注意力的時機，快速掃視了一圈他們，冷靜的判斷形勢。
矮個子和大小眼兩人挨在一起，pass掉。
高個瘦子離得最遠，不行。
刀疤臉太壯，他沒把握一擊即中。
最後隻剩下吳癩子，又是罪魁禍首，就他了。
恰好周石頭也跑到了跟前，矮個子和高個瘦子迎了上去。
李旭趁機向吳癩子撞了過去，同時右手順勢懟到他臉前，對著眼睛按下噴孔。
“啊......”
喊叫聲太過淒厲，引得剩下的四人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見吳癩子捂著眼睛在地上哀嚎著翻滾，心下就是一駭。
李旭放倒吳癩子後並不耽誤，口中高喊著：“石頭纏著他們”，一邊疾行幾步湊近大小眼，一個揉身撞入他懷裏，正要故技重施。
可這時刀疤臉趕到了，他一木棍直直的打在李旭右手上。
“啊......”
“啊......”
兩聲慘叫先後響起，李旭忍著劇痛彎腰一閃，躲過了下一輪襲擊，而大小眼也慘叫著倒在地上打滾。
好痛好痛！
李旭眼淚汪汪的甩著紅腫的手掌，雖然一傷換一人很劃算，可是太痛了，而且辣椒水也被打飛了。
禍不單行的是耳邊傳來周石頭的悶哼聲，李旭焦急的抬眼望去，隻見高個瘦子一拳打在他腹部，周石頭踉蹌幾步跪倒在地上，半響沒起來。
不好，要變成三對一了。
果然，矮個子和高個瘦子放倒周石頭後便和刀疤臉匯合在一起，三人握著木棍小心翼翼的朝李旭逼近。
“各位大哥冷靜”，李旭一邊後退一邊出聲試圖幹擾他們：“說起來我們之間並沒有過節對不對，完全用不著這麽大動幹戈嘛！”
“這樣，小弟奉上白銀十兩，三位大哥換個地去耍耍，春香樓如何？”他臉上賠著笑意手卻悄悄地的摸向腰間。
“十兩銀子？”
“春香樓！”
刀疤臉和高個瘦子聽的心動不已，腳
下速度也緩了下來，矮個子卻是一聲不吭的舉起了木棍。
臥槽，個子不高心倒是狠。
李旭急忙側身，正想趁棍子落空的時候把電棍抵在他身上，可旁邊高個廋子的棍風已經到了背後。
來不及了。
咬牙止住了逃跑的念頭，李旭硬生生的抗下了這一擊，也順利的讓矮個子抽搐著倒了下去。
又解決掉一個。
沒等壓力驟減的李旭鬆口氣，就發現刀疤臉的木棍已經近在眼前，而高個瘦子的第二擊也舉了起來。
啊啊啊，小爺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李旭赤紅著眼，傾斜身體用肩膀接下刀疤臉攻擊的瞬間右手探出，將電棍抵在他伸過來的左手上，按下按鈕。
“哼......”
刀疤臉悶哼著抽搐倒地，而李旭則不受控製的閉眼準備迎接當頭一棒。
“啊......”
“砰——”
“做什麽，做什麽，你們聚集在這裏做什麽？”
“少爺，你沒事吧？”
在突如其來的喧鬧聲中一雙手扶在了李旭的臂肘上。
三子？
怎麽回事？
李旭疑惑的睜開雙眼，發現在他閉目的短短一分多鍾裏，現場情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本來要給他重重一擊的瘦高個被齊二抱著摔到一旁不說，四周也多了好幾個配刀的衙役，他們不由分說的將李旭等一幹人等統統帶回了縣衙。
*
清晨，天際才微微發白。
姚紫就領著小月急衝衝的往店鋪趕去。
自昨晚李旭跟著那個乞兒出去後一整夜都沒有回來，她擔心出了什麽事。
可到了地方卻發現門口圍滿了人，他們捂著鼻子指著裏麵竊竊私語，走近了些才看見滿屋的狼藉景象，甚至還有不少......
“嘔......”
姚紫何曾見過這種醃臢之物，便是當初遭逢大難，但她第二日便因貌美被歹人迷暈賣給了人牙子，倒是小月農戶出身，對這些東西習以為常，還能皺著眉頭擔憂道：
“怎麽沒見少爺和石頭哥。”
深吸一口氣壓下繼續嘔吐的欲望，姚紫對李旭人在哪裏心中也略有猜測，畢竟三個大男人打不過
難道還不會跑嗎，現下沒見人怕是因為夜犯宵禁給抓起來了。
隨後隔壁米鋪老板的話不但驗證了她的猜想，還附送了一個誇讚的眼神：“昨夜你們東家太勇猛了，一個人打趴下了吳癩子在內的四個人。”
“雖說差點被剩下的那人打倒，幸好有人喊來了巡街的衙役，後麵他們就被一同帶走了。”
很好，姚紫一口貝齒咬得咯咯作響，一對五，果真是把自己昨晚的叮嚀拋到了腦後。
少爺不靠譜當下屬能怎麽辦？
撈唄！
“如果有客人來勞煩您給解釋一下，說小店歇業兩天。”
“沒問題”，米鋪老板看著隔壁美人掌櫃帶著人遠去的背影暗歎，怎麽他遇不到這樣漂亮、能幹的紅顏知己呢！
隻是......老板搖了搖頭：“可惜了。”
“可惜什麽？”
老板回過頭，說話的是他昨天一見如故的小兄弟。
見他一臉好奇，老板湊近了些小聲道：“那個吳癩子不算什麽，麻煩的是他妹妹，我也是偶然得知，納她為妾的是縣令大公子。”
“聽說最近還懷了身孕，要知道大公子如今膝下無子，要是......嘖嘖，李老板麻煩了。”
“老板，來鬥米。”
“來咯！”
“麻煩？”那小兄弟輕笑一聲，和老板
道了辭後，循著姚紫離去的方向走去。
*
而此時，縣府後衙一間廂房內。
吳姨娘正悠悠轉醒，一旁候著的大丫鬟忙挽起床帳：“姨娘醒了”，說著就讓小丫頭端上了麵盆伺候姨娘洗漱、梳妝，等一切準備妥當又喊仆婦們將早飯端上來。
因著孕吐的緣故，吳姨娘隻少少的吃了塊糕點，舀了幾勺蜜棗紅豆粥便示意撤下去。
大丫鬟擔憂的勸她：“姨娘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子裏的小少爺想想，再吃些吧。”
吳姨娘厭厭的擺擺手，“大爺昨夜宿哪了？”眼見大丫鬟吞吞吐吐的樣子她柳眉一豎：“嗯？”
“方，方姨娘屋裏。”
“那個賤人，趁著我有孕竟敢勾引大爺”，吳姨娘氣急，一掌拍向桌麵。
唬得大丫鬟慌忙安慰道：“姨娘別動氣，現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體，等姨娘平安生下小少爺，到時候一個小小方姨娘算的了什麽。”
連著勸了幾句，吳姨娘總算露出了點笑影子，可好景不長，方才退下的小丫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沒等大丫鬟訓斥她，小丫頭就惶恐的喊出聲。
“姨娘不好了，舅老爺出事了。”
“什麽...”
吳姨娘猛的站起身，因為起的太急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幸好大丫鬟眼急手快的扶住了她，可吳姨娘顧不上自己，隻連連追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快說啊。”
小丫頭抽噎著把事情說了一遍，說的還挺客觀，但吳姨娘隻聽見自家哥哥被人打了不算，眼睛也差點保不住。
淚水頓時就流了下來，捂著嘴哭喊“我可憐的哥哥。”
待聽到罪魁禍首竟然隻需因犯宵禁打區區二十大板更是怒火中燒，她死死的瞪著大丫鬟：“去請大爺來，就說我肚子痛。”
等縣令大公子趕到，吳姨娘已經換了副神情，哀哀的坐在床邊低頭拭淚。
“乖乖，這是怎麽了，你現在可不能哭啊”，大公子趕緊上前安撫吳姨娘，又對大丫鬟罵道：
“是不是你惹姨娘生氣了？”
大丫鬟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這時吳姨娘擦著眼淚輕聲道：“哪是她呢，妾是為妾那不成器的哥哥感到羞愧。”
吳癩子？
大公子眼神迷茫：“他怎麽了？”
“妾的嫂子因用肥皂爛了手，哥哥心疼她就去找店家理論，哪知店家不僅不認賬還汙蔑哥哥訛
人，哥哥氣不過加之喝了點酒，就想著去踹幾下門解解氣。”
“可剛巧那店家碰見了，不由分說的上前打哥哥，還，還差點把哥哥，哥哥，嗚嗚...把哥哥眼睛弄瞎，嗚嗚......妾可憐的哥哥呀......嗚嗚......”
大公子哪能不知道吳癩子的德性，八成是訛人撞上鐵板了，可吳姨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他隻能答應等會就和父親說，一定不會讓那個商人輕易脫身。
“這樣行了吧，乖啊，不哭了，不然兒子出生要笑話你這個當姨娘的。”
吳姨娘嬌嗔了一句“討厭”，這才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