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詳細說說
“我覺得他有點可憐。”
聽清楚舒常樂說的話,係統一秒鍾警覺了起來。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係統頭疼地現身,一隻小手支在舒常樂額前,就要敲醒胡思亂想的腦袋,“這還不是個真實的世界啊。”
“所有人現在都還隻是圍繞著劇情打轉的npc,是沒有自我意識的。”
係統擔心舒常樂把沒演化前的世界跟真實的世界搞混。
如果從同情引起什麽,改變了劇情可就遭了。
耽誤了世界意識的演化,她可是要吃處分的!
早該在她糾結舒亦安的婚事時就應該阻止的,常樂她放了太多的感情在這些人身上了……
係統無比後悔當初放任舒常樂與舒家人親密接觸,忘記了這還是宿主出生以來的第一個世界,太容易被影響了。
舒常樂懨懨地應了一聲。
係統有心想要再跟她強調一下,但已經到了含光殿附近。想著下次再跟舒常樂強調一次,係統重新隱了下去。
還留下一句話。
“男主的情緒都是設定好的,你沒有必要擔心他難不難過。”
*
女官們在皇後娘娘的一句勤勉認真的評語下,不得不內卷了起來。
連續好幾天天還沒亮就爬起來,舒常樂偷偷藏在袖子後麵打了個哈欠。眨下酸澀的眼睛,又看向手裏的賬本。
過幾日是宮裏容妃的生辰,皇後娘娘做主允她在宮內擺宴席慶賀,這準備宴席的活,就被當成對新晉女官的小小考驗,全壓在了幾人身上。
偏殿內點著蠟燭,天還沒亮呢,舒常樂呼吸都放輕了,殿中隻有眾人翻看賬簿的聲音。
早起使人煩躁。
舒常樂又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側過頭,難捱地歎出口氣。
這種氣氛裏,很快讓人想起了罪魁禍首。
“沈微雨呢,怎麽不見人?”一個女官算了半天的賬本,頭暈腦脹地丟開,氣憤地說道。
有人在旁,涼著嗓子歎道:“你沒聽嬤嬤說嗎,沈微雨身體單薄,勤勉了幾天,累著了,這會還休息著呢。”
這一句話剛落,殿內的氣氛又浮躁到了一個境地。
憑什麽呀?
她們在這累了幾天,得到皇後娘娘勤勉讚譽的卻在**躺著。
要卷就卷到底,她們也能服氣。這起了個頭,連累得她們天天早起幹活啥都沒撈著,自己卻跑了?
這要是能心平氣和,除非是那廟裏的菩薩。
這明顯的區別,讓女官們都難免心煩肚燥。
舒常樂也沒有了看賬本的心情,算得眼睛都花了,還不如讓她回去再練練台詞。
罪魁禍首找不著,劉檀一肚子氣沒處發,撇到安靜坐在一旁的沈婧,想起這是沈微雨的姐姐。
火氣之下,遷怒地刺了她一句:“你家的妹妹,病的可真是時候。不知道在家中是如何的嬌養,這才幾日就受不住了。”
沈婧落筆頓了一下。
殿內氣氛一頓,坐在劉檀旁邊的女官小聲地提醒了一句,沈微雨和沈婧的關係並不好,劉檀才悻悻地收了火氣。
舒常樂有心想要幫襯,可鬧劇結束地也快。下一秒連帶挑事的劉檀也頭也不抬地繼續沉浸在賬本裏。
——
等到壽宴的準備工作結束,眾人如釋重負地去跟皇後娘娘請安回話時,休息的人竟也奇跡般的好了,出現在回話的隊伍裏。
舒常樂很清晰地聽見劉檀在旁邊不屑地嗤了一聲。
可能是礙於賴嬤嬤的情麵,誰都沒有在娘娘麵前揭穿沈微雨偷懶的事實。
壽宴上,容妃還專門來感謝了女官們籌備壽宴的辛苦。她膝下沒有皇子,樂得賣這中間可能的太子妃麵子。
一時間賓主盡歡。
可舒常樂卻沒時間享用壽宴上的美食。
她緊張地盯著麵前的酒杯。
喝,還是不喝。
係統也有些猶豫:“之前都沒讓你喝過酒,要不就別……”
話還沒說完,舒常樂一把拿起仰頭就幹了下去。
“……就別喝了?”係統傻了眼。
舒常樂豪邁地一抹嘴,臉上是視死如歸地悲壯,下一秒被酒辣的皺成了一團:“哎喲,難喝。……沒事,都是為了劇情。為了逼真點,我還是喝吧。”?
一杯酒而已,應該也不至於醉到不省人事。
這也是取巧了,為了這場醉酒戲,她研究了好一會怎麽去表現醉意,可都不盡人意。可能是沒醉過,她幹脆選擇灌自己一杯酒感受一下。
“都是為了劇情效果,我可以的。”
剛灌下酒的時候,她還信心滿滿。
走在去劇情的路上,舒常樂開始有點心慌:“係統,我待會要是酒意上腦了,你記得提醒我啊。”
禦花園內花草繁盛,樹木蔥茸。舒常樂紅著臉走在石板路上,那杯酒開始起作用了。剛開始隻覺得頭腦發懵,走了一程就開始晃晃悠悠地,像懸在雲朵上麵。
“係統……,這路,這路怎麽是軟的。”
舒常樂呼吸間含著一股酒意。
係統提心吊膽地看著她栽進一邊的樹叢裏:“你沒事吧!”
舒常樂隻晃了晃手,表示自己沒事。
他們快到劇情地點了,再拐過一個假山,就是一座四角亭。庭外假山繞水,是一處幽靜僻遠之處。
亭內此刻已經坐了一個人。
周章庭閑適地坐在亭內。左手支頤,看著右手的書頁,儀態雍容,風流高雅。亭中的小桌上還溫著茶水,兩隻茶杯靜放在桌麵上,像是等著誰。
聽見舒常樂跌撞的腳步聲,周章庭抬頭一笑:“你來了。”
絲毫沒有見著她的驚訝,像是剛好在這等的就是舒常樂。
舒常樂靜站在原地,隔著亭外花草與太子殿下對視。太子殿下穿白衣玉冠,麵含笑意。舒常樂麵色坨紅,眼含春水。
畫麵看上去很美好。
但下一秒舒常樂就在太子殿下最近難得的一笑裏,麵容痛苦地扶住旁邊的假山:“嘔——”
周章庭:……
係統驚慌失措地喊道:“等會,你別吐!男主還在這呢!你還行嗎!要不我們先去喝口水再來!”
舒常樂覺得自己還行,雖然在別人眼裏她已經是一副醉的不行的模樣。她堅定地一擺手:“莫慌,看我表演!”
她眯著眼睛晃悠著走到了亭內,在周章庭噙著笑意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摸索著攀上了太子殿下的手:“我,心悅殿下。”
背了許久的台詞在此刻起了作用,即使頭腦在酒精的作用下燒成了一堆漿糊,她仍舊睜著迷蒙的眼睛,在視線中搖晃成三個的太子殿下中選中一個,極力含情脈脈地表現自己的愛意:“殿下,臣女見到殿下的第一眼,就已經心悅您了。”
如此所見,這是一場醉酒戲。
\'舒常樂’在宴席上醉酒,趁著醉意在禦花園中散步,正好遇到太子,向他訴衷腸,因為不矜持,而留下了壞印象。
舒常樂摸著周章庭的手沒放,說完了台詞她的心就放下了。酒意上頭隻呆愣地呆在原地,等著周章庭接戲。
等了許久,沒見反應,她摸著手心裏的溫熱的手,疑惑地歪了歪頭:台詞呢?接啊?
周章庭手被抓著不放,臉上卻表情不變,隻在舒常樂摸上來的一瞬間,挑了下眉頭。
他是特意等在這裏的。
本來是想找舒常樂聊一聊,卻沒想到等到的卻是一個小醉鬼。
他沉吟片刻,認真地問道:“你心悅孤何處?”
舒常樂:噶??
她卡了殼,打了個酒嗝才抽出一絲思緒來思考問題:劇本上好像沒這台詞?
她疑惑地回視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卻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莫非?又是即興表演部分?
係統在腦海裏無奈地喊她清醒一下,奈何酒意已經占領了頭腦,舒常樂臉頰的溫度上升,她覺得有點熱。
她歪著頭想了幾秒,決定說實話:“……嗯,臉?”
係統在心裏扶額:“……完了,忘記了她是顏控。”
周章庭卻很感興趣地湊近:“臉嗎?還有哪裏?詳細地,展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