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為鄭容汐的這個動作,蕭鄴明顯地怔了片刻。

他眼中閃過淩冽的寒意,下意識地就要甩開鄭容汐的手,可冷靜下來,還是忍住了。

他倒要看看鄭容汐能耍出什麽把戲來。

不過這倒是讓他看清楚了,鄭容汐哪裏是什麽單純小白花,分明是個手段高明慣會勾人的狐狸精罷了。

方才還裝作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可憐柔弱,可現在,距方才還不到一刻的時間,立刻就變了臉。

依他看來,這才是她的本性。

“朕看皇後還是這副模樣比較討喜。”

鄭容汐緊抿著唇,不想說話,但又不得不應付蕭鄴。

“皇上喜歡什麽樣,臣妾就是什麽樣。”

“是嗎?”

鄭容汐輕輕點頭。

她敢說不是嗎?

若是違抗蕭鄴,僅僅是她也就罷了,可還會牽連鄭家那麽多人。

她不能這麽自私。

要是隻犧牲她一人,便能換來整個鄭家的安穩,也算值得了。

“去**。”

鄭容汐低頭瞥向自己胸前僅剩的布料,忽地撲到了蕭鄴的身上,兩人的身子緊緊挨著,完全貼在了一起。

與男人寬闊結實的身軀不同,女人是近若無骨的柔軟身子,還散發著令人迷醉的香氣,纖纖楚腰,還有蕭鄴胸前綿軟的觸感……

蕭鄴沒有料到鄭容汐會突然撲上來,他毫無防備,險些腳步不穩,向後倒去。

待他站定後,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皇後這是做什麽?這般迫不及待嗎?”

蕭鄴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悅,更多的是嫌惡。

鄭容汐卻不抬頭,也不肯鬆手,隻是柔聲道:“陛下不是說去**嗎?”

“怎麽還不去?”

蕭鄴諷刺一笑,說出的話更是難聽。

“皇後怎麽這會兒這般主動了,現在不怕拖著病體伺候朕了?難不成方才都是裝出來的?”

“朕還以為皇後多不願與朕親近呢,如今看來,這原來是皇後的計策?”

鄭容汐也不管蕭鄴如何諷刺她,隻是緊緊地抱住蕭鄴不肯鬆手。

他誤解也好,把她當做口是心非的心機女人也好,她隻是想在胸前的衣物滑落之前找個能為她擋住的人罷了。

她不願赤身**的站在這屋內。

到了**至少還有簾子遮掩,也不至於讓蘭心看了全部去。

蕭鄴此舉已讓她沒了臉麵,至少再讓她保留一點點的羞恥心吧。

蕭鄴卻不知鄭容汐此刻的內心活動,隻當她是等不及了。

但他今日不過是想羞辱鄭容汐,並未想過要臨幸她,本以為她會多矜持幾番,沒想到這便露出了本性。

他怎麽可能讓鄭容汐有機會上他的床。

更不會讓她有一點點的可能懷上自己的子嗣。

不過鄭容汐這般,他倒是有了個想法。

見蕭鄴不動,鄭容汐又柔聲催促道:“陛下,我們去**吧。”

其實她內心萬般不願與蕭鄴同床共枕,不過權衡之下,似乎隻有這樣能讓她少受點折磨。

蕭鄴伸出手去,剛碰到鄭容汐發紅的耳垂邊上,就隻見鄭容汐渾身一震,身子都僵住了。

見狀,蕭鄴輕輕捏住鄭容汐的耳垂,不住地摩挲著。

鄭容汐感覺身上突然一軟,要不是靠在蕭鄴身上,或許早已站不穩了。

“看不出來,皇後這麽敏感啊!”

蕭鄴說話時,吐出的氣息拂過鄭容汐耳邊,鄭容汐感覺似乎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在自己心上啃咬著,身子都麻了半邊。

鄭容汐有些難耐,想說什麽,但腦子混混沌沌,明明話就在嘴邊,卻如何也說不出來。

好在蕭鄴像是終於捉弄夠了她,說道:“去**。”

這話在鄭容汐聽來簡直像是大發慈悲一般,她有些急躁地往床邊走,可或許是太過性急,不慎踩到了腳邊的裙子,一時間竟向**倒去。

若隻是她一人也就罷了,可她忘了,她還跟蕭鄴緊挨著。

她下意識地想要找個可以扶住的地方,慌亂之間,卻一把抓住了蕭鄴,連帶著兩人雙雙倒在了**。

兩人倒下去的瞬間,床前的珠簾也跟著散落下來,發出簌簌的響聲。

一時間,鄭容汐隻覺得天旋地轉,待再回過神來,已被蕭鄴壓在了身下。

“原來皇後是真的心急。”

蕭鄴說這話的時候意帶諷刺,鄭容汐如何聽不出來,不過事實已如此,她再辯解也無任何意義。

蕭鄴整個身子完全覆在她之上。

與她不同,蕭鄴生得高大,這般動作,蕭鄴是完全地把她籠在了自己的身下。

鄭容汐未經人事,但進宮後也被迫學了不少,此時此刻,她努力想保持鎮靜,可還是控製不住地臉上發燙,難以忽視與自己緊貼著的構造完全不同的男人身子。

小腹處有不能忽略的騰騰熱意,鄭容汐腦子裏浮現出了教養嬤嬤給她看過的書冊上那些讓她臉紅發燙的畫麵,鄭容汐心口一緊,覺得自己今日是難逃一劫。

她記得嬤嬤教過她的。

男人一旦有這種表現,那必然是要發泄出來的。

此時此刻,蕭鄴的選擇似乎隻有她。

她也根本沒有反抗的立場。

蕭鄴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自然更是一清二楚,他咬牙盯著鄭容汐。

隻見鄭容汐垂著眼,看不清眼神,不過猜也能猜到,她此刻恐怕是竊喜不已。

他若是把持不住,那不正中她的下懷。

蕭鄴閉上眼,將腦中那些旖旎的畫麵拋開,努力心平氣和,讓自己冷靜下來。

忘記眼前的女人,想政事,想想鄭譽,或許他就不會如此燥熱。

眼前這個女人是鄭譽的女兒,他若是對她做了什麽,若是真讓她有了自己的子嗣,那便真的萬劫不複了。

想到這些,蕭鄴覺得自己心口那頭欲要爆發的野獸終於又暫時沉睡了過去。

躺在蕭鄴身下的鄭容汐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在這種時刻,她生怕一點點動作就提醒了蕭鄴。

不過此刻,她卻是心跳如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的巨大聲響,她覺得連蕭鄴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

鄭容汐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了手心裏。

隻有疼痛才能讓她保持清醒。

蕭鄴腦子裏想著那些事,卻並未注意到鄭容汐此刻的異常。

鄭容汐咬緊了唇,唇上都能看見血色,眼睛緊緊閉著,臉幾乎皺成了一團。

這是緊張過度的表現。

下一刻,鄭容汐隻覺得腦子一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緩緩睜開了眼,鄭容汐再醒過來時,發覺自己仍躺在**,可身邊已沒了蕭鄴。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拉開被子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看到自己已換了身衣服時,她的心都涼了半截。

先是一陣悲涼,但過後,又默默地在心裏罵起蕭鄴來。

她還以為他多討厭她,討厭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可就如今的情況來看,似乎不是這樣。

看來男人都是這般吧,不管是自己多嫌棄的女人,隻要躺在自己的身下,即便是昏迷過去毫無意識,都不會放過。

“娘娘您醒了!”

聽到蘭心的聲音,鄭容汐頭側過去,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蘭心。

“你一直在?”

鄭容汐都忘了,蘭心一直在屋裏的,也就是說蕭鄴對她……蘭心一直在屋裏看著。

蘭心看著鄭容汐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變幻莫測的臉色,猜到她在擔心什麽,趕緊解釋道:“奴婢是才進來的,皇上昨夜便走了。”

“什麽?”

聽到這話,鄭容汐幾乎是一躍從**坐了起來。

“他什麽時候走的?”

慌亂之間,鄭容汐連稱呼都沒有改,直接稱蕭鄴為他。

不過她也顧不上這些,隻想弄清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鄭容汐掀開被子,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走到蘭心跟前,忙問道:“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娘娘您別著急,奴婢慢慢告訴您。”

蘭心走到床邊,取過鄭容汐的鞋子,蹲在地上,為她穿上了鞋子。

鄭容汐心裏著急,語氣也有些不好,催道:“趕緊說呀。”

“是。”

說起做昨夜之事,蘭心也是一陣後怕。

雖皇上與娘娘去了床邊,還有簾子遮擋,但她跪在屋裏,自然還是能聽到一些聲響的。

她低著頭,甚至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聽了什麽不該聽的,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

皇上雖說是故意讓她留在屋內,但她要是真看到了什麽,若日後皇上計較起來,那她有多少腦袋都不夠掉的。

當時她跪在門邊,隱約能看到**的兩個人影,她便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可聲音卻不受控製地傳到她耳朵裏。

沒有多大的動靜,隻有皇上的說話聲音,隱隱約約,有些模糊,但又一直不斷。

不一會兒,說話聲停了下來,**忽然安靜了。

蘭心正覺得疑惑,大著膽子想抬起頭去看看情況。

剛一抬起頭,隻見簾子被掀開,皇上就走了出來。

她嚇得身子一顫,心都快跳了出來,趕緊低下頭去。

蘭心的頭垂得很低,幾乎是跪趴在地上,視線所及,隻能看到一雙靴子。

隨著這雙鞋子的主人由遠及近,直到出了門去,蘭心才敢緩緩抬頭,長呼了一口氣。

她想從地上站起來,但剛一動,腿上一陣發麻,又栽倒下去。

許久後,她才扶著牆壁,慢慢地站了起來。

起來後的第一時間,她便跑到床邊去看鄭容汐。

“奴婢當時就去看娘娘了,見娘娘躺在**似乎是昏迷了過去,趕緊去叫了太醫,太醫來看過了,說娘娘隻是緊張過度暫時昏睡,睡一覺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