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親

聽李柯說這套畫冊好多都已經買不到了,兩年前開始出現的,算起來上上下下也得有個二十多本。

不過這畫風倒是眼熟地緊,好像以前在哪見過……

他眉頭緊皺,實在是想不起來。

屏風後頭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祁仞小聲叫了幾下,無人應答。

他有些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

要是放在昨天,說不定還會心無旁騖,但這剛看了本斷袖豔|情畫本,怎麽可能平心靜氣進去!

要不出去叫人?但那樣會不會顯得我太聰明?祁仞左右為難,第一次覺得當個傻子也沒那麽恣意。

罷了罷了!人命關天!萬一他真淹死在了浴桶裏,那就麻煩了!

他這樣想著,輕咳一聲,一邊往屏風後邊走一邊叫:“安安?安安你洗好了沒有啊?”

“……”

回答他的是一片靜默。

傅予安靠在浴桶邊上睡著了。

浴桶不大,他仰靠在邊上,一頭烏發浸在水中,正仰著頭睡得正香。

祁仞眼神躲閃了下,偏著頭伸手試了下水溫。

方才那畫冊上的畫麵又不合時宜地出現在腦子裏,祁仞搖了搖頭,也無濟於事。

水溫早就涼了,傅予安大部分身子都泡在水裏,隻露出截晃人的頸子和白玉似的手臂,輕輕搭在浴桶邊上。

祁仞一時間有些腦袋發暈,眸色暗了暗,再出口聲音已然喑啞:

“安安?”

“……唔…”

傅予安聽到動靜後皺了皺眉,一邊胳膊垂到水裏,濺起的水花迸濕了他的臉。

祁仞盯著他唇上那點水珠滾了滾喉結,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一時惡向膽邊生,快速俯下身朝那點水珠啄了一口。

軟。

他被自己這個舉動嚇了一跳,親完才覺出不妥來,隻當是自己看了那勞什子畫冊的緣故,一時衝動。

他估計是累壞了,睡得沉,被狗咬一口估計都不會醒。

祁仞站他後邊看了半天,堪堪忍下再來一口的衝動,良心發現,拍拍他的臉把人叫醒了。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悄悄從庫房揣了兩本畫冊,便急匆匆地又跑到了虞遼家去。

外頭一直陰天,不知道還要不要下雨。

“殿下,還去找人嗎?”

“……”他搖搖頭。

傅予安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一想到昨天被淋了那一遭就生氣,尤其是昨晚上泡了個冷水,一早起來說話就帶了鼻音,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給折騰出了風寒。

愛去哪兒去哪兒吧,不奉陪了!

他又幹咳兩聲,正要會屋裏去趁他不在畫點稿子,身後突然傳來丫鬟的通報:

“殿下,大少爺那兒遣人送來了東西,說是送給夫人逗悶子的!”

傅予安眼皮跳了跳,挑挑下巴示意人送上來。

是個花花綠綠的鸚鵡,長得十分之輕浮華麗。

傅予安:“……”

下人小心地看著主子的臉色,小竹臉瞬間黑了,指著鸚鵡一臉嫌棄:“送回去!給她送回去!誰稀罕!”

傅予安臉色倒是沒變,按住了她的手,指指鸚鵡,又指指主屋,示意人把它拿進來。

小竹不解,跺腳埋怨道:“殿下!您幹嘛要這玩意兒啊!她這不是明擺著侮辱人嗎?您……”

傅予安轉頭瞪了她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竹沒辦法,隻能黑著臉讓人把鸚鵡籠子拎進來。

“殿下,咱要這幹什麽啊!雖然說不是真啞巴,但她這樣不是明擺著要羞辱人嗎!”小竹氣不忿,伸手敲敲籠子,恨不得把這鳥當場捏死。

鸚鵡搖頭晃腦,吐字甚是清楚:“早上好!早上好!”

“好個屁!”小竹把手伸進籠子裏,朝它腦袋上敲了一下。

傅予安輕笑一聲,看起來倒是雲淡風輕:“管她是什麽意思,這鸚鵡毛光水亮,也是稀罕,回頭給祁仞玩,省得他到處惹事!”

“行吧!”小竹小聲妥協,提著籠子出去,“奴婢去教他說說話,您放心畫稿,我給您守著門!”

“快走快走!”一提起畫稿他就頭疼,忙不迭地把人趕出去。

下午又開始下雨,祁仞出去半天沒回家,眼瞧著是又要住在外邊。

傅予安放下畫筆,往外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歎了口氣-

虞府。

小禾被虞夫人抱走睡午覺,祁仞才終於鬆了口氣,拍拍身上的灰進了書房。

“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祁仞曲起指節敲敲桌子,說道。

虞遼頭也不抬,哦了一聲,問哪裏不對勁。

“昨日大嫂著急忙慌把傅予安叫走,結果隻是聊聊家常……這不太像是譚芷琪能做出來的事。”

虞遼手中的筆頓了下,抬起臉來跟他對視,想了想說道:“譚芷琪他父親是戶部尚書,老奸巨猾出了名的,女兒自然也是不可小覷。”

祁仞讚同地點點頭,在書房裏來回踱步,實在是想不通其中關竅。

難不成她轉了性子,真心相對傅予安好?

雖然他確實是比較討喜吧,但……

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區區一個譚芷琪,總不能上房揭瓦不成!

“對了,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畫本……”祁仞猶豫著開口,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不是說你夫人有麽?能不能借我兩天?”

虞遼朝書架後指指:“諾,早給你打包好了,記得小心一點,我夫人可寶貝著呢!若是給弄髒了弄皺了,以後就別進我虞府大門了!”

“放心放心!”祁仞忙不迭答應下來,到書架後邊走去,看到那一摞書,挑挑揀揀隻拿了兩本。

他把書塞進懷裏:“我先拿兩本,過幾天再來啊!”

虞遼瞧他這興高采烈的勁頭,放下筆,目不轉睛盯著他:“你給我交個底,咱們那麽多年兄弟了。”

“什麽?”

“你要這種畫本做什麽?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

他剛想否認,又想起昨晚上那香|豔的一幕,頓時也沒什麽底氣說不是了。

祁仞想了想,伸手摸摸嘴唇,眼神飄忽,問:“說到這,我倒是有個疑惑想問問你,畢竟你已經成親了。”

“什麽?”

祁仞指指嘴唇,問:“你跟我交個底,跟你夫人親吻的時候是什麽感覺?我是說親嘴。”

虞遼:“……不知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