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她好可愛!

“看兩位模樣,倒不像是江南人士?可是來尋親訪友的?”

那男子很是自來熟,笑眯眯地問。

傅予安和夏修互相看看,誰都不願意回答。

最終還是夏修出了聲:“啊……公子好眼力,我們確實是……訪友。”

按理說這種寒暄客套話應該有來有往地再問他一句“你呢”,但他們不想有來有往。

誰知那公子竟自顧自地解釋:“鄙人也不是知州人,不瞞你們說,我是天昌國的,聽說大燕美食多,便來嚐一嚐!”

這下兩人警惕起來,傅予安問:“城中不是不讓天昌國的進麽?公子倒是好本事。”

“嗐!有錢啊!我是來做生意的,其實很多時候在知州住的時間比在天昌多多了,也算是半個大燕人!”

這話傅予安不知該怎麽接,索性幹笑幾聲,心裏暗自後悔為什麽非要進這家店。

那公子似乎是沒感受到這氣氛尷尬,竟開始自我介紹起來,看樣子是真想跟兩人交朋友:“鄙人有個大燕國的名字,喚做姚雪鬆,不知兩位公子名諱?”

傅予安:“……”

大可不必!

夏修倒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拱手道:“在下夏修,這位是……”

“祁予安。”

他還是給了個假名。

姚雪鬆點點頭:“原來是夏兄和祁兄,幸會幸會!”

這姚公子實在是活潑,兩人那般沉默,最後都被他拉著聊了一個時辰的天。

“也是那菜上得慢!”夏修忿忿,“下回絕不去了!”

傅予安也跟著附和:“對!菜還不正宗!這要是在京都是要倒閉的!”

“說不定就是在京都倒閉了才來的。”夏修說,“反正我們以後還是不要來了,那姚公子怎麽這般自來熟,我真是服氣。他還問我們住處,真是的!”

傅予安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行了,反正你過不了幾天便走了,也見不到幾回。”

夏修搖搖頭:“情況有變,那天昌國使臣又說路上遠,要我們寬限幾日。”

寬限幾日,那豈不是可以帶思齊去壽宴了!-

祁仞回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身的塵土髒汙,一看就知道是又在軍營校場混了一天。

傅予安已經沒有先前那般粘他了,祁仞幾乎每天都要往軍營跑,日暮西山才回來。

傅予安正沐浴完,抱著卷書在燈下等他回來。

“怎麽不擦頭發?照亮了怎麽辦?”祁仞風塵仆仆地進來,看到他這幅乖順樣子心裏便柔軟舒適。

他拿起一旁軟巾幫他輕柔地擦著頭發,問道:“看的什麽?”

傅予安皺了皺鼻子,答非所問:“去沐浴!髒死了!”

祁仞自知不幹淨,隻好悻悻收手,把軟巾在他腦袋上纏了兩圈,這才轉身繞到屏風後,就著他沐浴剩下的些溫水簡單擦洗了下。

等他出來,傅予安已經擦好了頭發,上床躺著了。

祁仞撿過軟巾擦了擦頭發,用內力烘幹自己的,又把他的也給收拾妥當,這才上床。

傅予安翻了個身到他懷裏,語氣有些埋怨似的:“最近怎麽這麽忙?都見不到你人了!”

“這不是天昌國要來使臣,我們得加緊部署,以防萬一。”

他在傅予安眉心落下一吻,唇漸漸向下,親到他鼻尖,雙唇。

傅予安乖順地張嘴迎合,在無暇顧及其他,任由他一步步攻城略地,微微弓起了身子。

祁仞翻了個身,大床錦被也跟著晃**,把兩人藏在下頭。

“燈!”傅予安要躲,手卻攬著他肩膀,欲迎還拒的模樣。

祁仞隻當沒聽到,堵住他的抗議,就在這昏暗曖昧的燈光裏俯下身看著他。

這簡直是太羞人了!祁仞在**雖說也是會欺負他,但大部分時候都是照顧著他的心情,知道他害羞要熄燈的,怎地今日卻……

“許久沒仔細看過你了。”祁仞含糊不清地說,“今日點著燈?行不行?我把你藏在被子裏,別怕。”

傅予安咬著唇妥協,從鼻腔裏哼出很小的一聲“嗯”,算是答應。

紅燭搖曳床被晃**,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停下。

下人重新抬了沐浴的水進來,祁仞把他擋在被子裏,看著他幾乎要困倦地暈過去。

浴桶夠大,但同時容納兩個成年男人也有些勉強。

祁仞小心地攬著他,手裏揉了皂莢,把一手的泡沫往他身上抹。

傅予安醒過來,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不知是清醒還是睡著了。

“祁仞。”他小聲叫了他一聲,幾乎是氣音。

祁仞連忙把耳朵湊過去,仔細聽著他要說什麽。

“明日是我舅舅的壽辰,你跟我一塊兒去百花穀好不好?還有思齊,我們一家三口……都去。”

祁仞有些猶豫:“可是舒老好像不是很接納我,況且我也沒見過你舅舅,這……可以嗎?”

“沒事兒,我也沒見過。”傅予安困得直點頭,“我們既然已經成親了,便是一家人了,當然要一起去。”

這話倒是讓祁仞聽著舒服地很,於是也不跟他計較什麽見沒見過的問題了,越看他越喜歡,恨不得揉進自己心裏去-

第二天果然是喬影過來請人的,不過隻她一人,看起來倒像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思齊也穿了自己最體麵的衣裳,看到喬影後眼裏是掩不住的驚豔,旋即不自然地轉過頭輕咳了一聲。

天啊!她好可愛!

傅予安見思齊捂著胸口一臉奇怪,還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上了馬車還問了一嘴。

思齊卻拜拜手,說自己沒事。

喬影也鑽進馬車裏,一身銀飾叮當作響。

傅予安和祁仞坐到一邊,她進來看了看,便隻好跟思齊坐到了一起。

兩人膝蓋不小心碰到,思齊卻一個激靈,幾乎要彈起來。

三人頓時齊齊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還不緊張呢你緊張什麽?祁仞心想。

趕車是也是百花穀的人,喬影還惦記著畫本子,但礙於傅予安和祁仞也沒敢問。

她輕輕扯了扯思齊的袖口,朝他招招手。

思齊立馬聽話附耳過去,喬影壓低了聲音問他能不能回來的時候幫自己拿新的畫本。

這哪兒能不答應,反正上次看公子也沒什麽太大反應,是默認允許了的。

於是兩人一來二去說起來悄悄話,傅予安和祁仞對視一眼,皆是無奈一笑。

百花穀離得不算遠,但外頭卻籠著一層迷霧,聽說還有毒,人在裏麵待的時間長了便會昏迷不醒,時間長了便會直接睡死。

喬影這成日裏跟蠱毒打交道的自然是不怕,她掏出三枚藥丸給幾人服下,這才敢讓他們進去。

車夫很是熟稔這迷陣,不消兩刻鍾便過了陣法到了入口。

馬車停下,祁仞扶著傅予安下了馬車。

百花穀果然很符合它的名字,入目皆是燦爛花朵,都是些傅予安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爭奇鬥豔,一片鬱鬱蔥蔥,像是片世外桃源一般。

幾人皆是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樣子,看哪裏都很是新鮮,卻不敢碰不敢摸,生怕這些個奇花異草是沾著劇毒的。

喬影在前頭帶路,領他們到了一處高大寬闊的宅子前。

說是宅子也不是城裏那種好幾進的大宅子,但進去後卻也是自由一派天地。

院子裏鋪著平整的青石板,綠植繁華點綴其中,再往前是一座兩層的閣樓,在這百花穀裏也算是氣派的了。

傅予安想或許自己這個舅舅在百花穀裏也是個身份不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