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易感期(倒v開始)

林盛秋疑惑地皺了下眉。

見陸望一臉認真, 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他搖了搖頭, 薄唇輕啟:“沒有。”

陸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一把拉著林盛秋跑到窗邊,指著剛才教學樓那邊的位置給他看:“就是那邊……誒?怎麽不見了?剛才還在的……”

原本站著教導主任的地方此時空無一人,陸望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左右張望, 企圖尋找剛才看見的那抹銀灰色, 林盛秋連忙把他拉回來:“你看錯了吧。”

“沒有!”陸望斬釘截鐵地回答,“你不信你問問許黎,他也看見了!那個人真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林盛秋聽著, 目光一寸一寸落在了許黎身上, 許黎抬頭眨了眨眼睛, 結結巴巴地回答:“呃……對……但也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誒不是……”陸望不解地看向他。

明明他們倆都看清楚了的, 怎麽……

林盛秋的視線又落回陸望, 他輕笑一聲:“別想那麽多了, 好好準備一下考試吧。”

說完, 手掌輕輕捏了兩下陸望的肩膀。

陸望回到自己的座位,滿腦子都是那頭銀灰色頭發, 沒過多久監考老師抱著試卷進來, 讓他們把自己身上的東西放在講台上後,考試便開始了。

陸望咬著筆頭答題,窗外的微風徐徐,吹在身上倒有些舒服, 等考試結束,下午的放學鈴剛好打響, 陸望站在教室門口等林盛秋收拾書包, 他趴在走廊的窗台上, 百無聊賴地盯著一個個從教學樓裏離開的身影。

沒過多久,那抹銀灰色又進入了陸望的視線。

實在是太顯眼了。

陸望一下子站直了身子,他急切地想要去追,又轉頭看了眼教室裏的林盛秋:“林盛秋,那個人出現了!”

“誰?”林盛秋頭也不抬地問。

“就是那個和你長得很像的!”陸望回答,說完,他再次看向樓下,見那個人快要出校門後匆匆丟下一句,“我先去追他!你等會兒來找我!!”

話音還沒落下,人影先溜了出去,陸望一口氣衝到樓下,又一口氣衝到校門口,他兩隻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四處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那個人的影子。

跟丟了嗎?

陸望蹙起眉。

就在這時,林盛秋追上了陸望,他明顯也是小跑著過來的,半張著嘴輕輕喘氣,陸望轉過身,抬頭望著他:“那個人不見了。”

林盛秋沒說話。

“如果我再快一點的話,應該能追上。”陸望的嘴巴微微噘了起來,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明天我早點來學校肯定能蹲到他!”

林盛秋不著痕跡地眉間擰了一下。

“陸望。”他喚道,“你就對那個人那麽感興趣嗎?”

陸望一愣:“呃……不……不是……”

林盛秋抬起兩隻手搭在陸望肩上,他彎了點腰,目光與陸望的眼睛平視著:“那就別管他長得和我像不像了。”

“我才是林盛秋。”

他的語氣淡淡的,但陸望聽出了林盛秋話裏藏著的不滿,他甚至說完後還輕輕皺了下鼻子,像一隻害怕失去主人寵愛的貓。

如果陸望是Omega的話,他也許還會發現,林盛秋偷偷釋放了一點自己的信息素,讓他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後,他才直起身子,壓抑住自己心底那股私|欲的滿足。

這幅樣子的林盛秋陸望倒是少見,他忍不住笑起來:“林盛秋,你是吃醋了嗎?”

林盛秋的耳朵一下子紅了,他抬起手不自然的蹭了兩下自己的鼻尖,扭過腦袋故意不回答陸望的問題,而陸望也如他所料那般像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圍在他身邊不停地追問著。

突然,一聲車鳴打斷了兩人,陸望側身,隻見一輛黑色汽車緩緩停在他們麵前,車窗降下來,坐在裏麵的男人轉過頭,再看到陸望時驚喜地笑了笑:“陸望?你也在這個學校上學?”

陸望看著車裏的男人,在記憶裏搜刮一陣後才想起,這是上次在聚會上遇到過的人,叫白易,是他兩個爸爸以前的朋友。

“白叔叔好。”陸望禮貌地衝他點了下頭。

“之前聽林逸安說在學校看到了你,我還以為是他看錯了。”白易笑了笑,接著他轉頭衝坐在後麵的人說,“逸安,和你陸望哥哥打聲招呼。”

雖然不熟悉,但陸望還是聽沈乜說過一點關於白易他們家發生的事,他們家大兒子林逸玖失蹤了十多年,遲遲沒有任何消息,大家都默認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白易那時一度抑鬱,直到小兒子林逸安出生,才慢慢重新振作起來。

他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放棄尋找林逸玖,身邊的人都勸白易不要再抱希望,但他還是一聽到任何風聲就會馬不停蹄地趕過去,即使每次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起這些,陸望再次看向白易時,眼裏不自覺多了些同情,想到如果換成自己失蹤的話,沈乜估計早就瘋了。

汽車後座的車窗也慢慢降下來,隻是降到一半又被強行停住,陸望轉眼看過去,車裏露出的銀灰色頭發和那雙熟悉的眼睛後,他整個人怔了一下。

“哥哥好。”裏麵的人悶聲悶氣喊了一聲。

陸望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點了點腦袋。

“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白易笑著問他,他是個非常溫柔的Omega,笑起來的時候隻會讓人覺得更加親切。

陸望擺擺手,拒絕道:“不用啦,謝謝叔叔,我約好了和同學一起回家。”

白易了然地點了下頭:“那我們就先走了。”

“叔叔再見。”

眼前的黑色汽車慢慢啟動,路過林盛秋時,林盛秋恰好對上了後座那雙漆黑的眼睛。

他頓了幾秒。

不知怎麽回事,林盛秋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雙眼睛對他來說很陌生,但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他眉頭一皺,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等反應過來時,車已經開走了。

“林盛秋?”陸望抬起手在他麵前揮了揮,見他失神的眼睛一點一點回到自己身上,陸望才繼續問,“你怎麽啦?”

林盛秋衝他微微揚起嘴角:“沒事。”

他轉頭望了眼那輛車離開的方向。

“那我們回家吧。”陸望的聲音又把他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好。”

林盛秋看著眼前人的臉,輕輕開口。

——

夜晚降臨,街邊的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起,橘黃的光芒打破黑暗,將世界從潮水般的黑夜裏拯救出來。

林盛秋寫完筆記,再抬頭看向頭頂懸掛的鬧鍾時,時針已經走到了晚上十點,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陸望總是在這個時候給他發消息道晚安,今天還是一樣的,隻是在林盛秋還在回複的時候,對方另一條消息迅速傳了過來。

他說:“林盛秋你放心,我對你情比金堅,愛如磐石,專心一意,絕無二心,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喜歡上別的人,這輩子我隻和你一個人結婚!”

林盛秋被他的話逗得笑個不停。

他放下手機,合上筆記本,正要轉身收拾自己的書包時,他突然覺得渾身一怔,緊接著下一秒,後頸藏著腺體的地方開始發熱,燥熱幾乎是一瞬間席卷全身的,像在血管裏流動一般,在全身上下毫無章法地亂竄。

是易感期。

林盛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的額角冒出一層薄汗,整個房間裏鬆木味的信息素頓時爆發,濃鬱的讓人喘不上氣,林盛秋眼前開始不斷發黑,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喉嚨裏幹涸的快要冒煙了一般,他抓住桌子上的水一飲而下,不但沒有減輕他身上的燥熱,反而更加愈烈了幾分。

林盛秋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劇烈發抖,他撐著身子站起來,屋子裏信息素的味道讓他更加煩躁,他能感受到這次的易感期來勢洶洶,和以往都不一樣,像是必須觸碰到什麽,才能夠疏|解一般。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林盛秋試圖在這緊緊包裹著的鬆木味裏尋找一些突破口,但幾次都逼得他幾乎差點暈倒過去,腺體的地方熱的發燙,“突突”的跳動著,胸腔裏的心髒撲通撲通,他摔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過了一會兒,林盛秋忽然站起來,走到衣櫃邊,他用力地拉開衣櫃門,木質櫃門“碰”一聲撞在牆上發出劇烈的響動,他沒心思顧慮這些,整個人鑽進衣櫃裏翻找,把原本整理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

沒有、沒有、沒有。

讓人心煩意亂的欲|望讓林盛秋的精神幾欲崩潰,他抖著手從衣服裏拽出一件藍白色校服,不是新的,皺巴巴的領口明顯能看出這是別人穿過的衣服。

校服的左邊胸口,紋著兩個字——陸望。

林盛秋把這件校服團成一團抱在懷裏,低下頭把腦袋埋了進去,洗衣液的香味中有一股淡淡的柑橘味,平日裏不容易聞到,但易感期的Alpha嗅覺極其敏銳,他捕捉到這一點味道,拚了命的嗅著。

他實在是貪戀這股味道,腦袋裏浮現出校服主人的臉,才讓他胡亂跳動的心髒慢慢緩和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林盛秋抬頭,通紅著雙眼從抽屜裏拿出抑製劑,鋒利的針尖刺破皮膚,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一支不夠,他甚至給自己注射了第二支。

隨著抑製劑注入體內,林盛秋冷靜下來,扔掉空下的抑製劑後,他倒在**,身上蓋著屬於陸望的校服,目光緩緩落入深深的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