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前有變態後有流氓
第二天早上,從起床穿衣服到下床洗漱,時望臉上的陰雲就沒消下去過,眼神陰沉又凶狠,容嶼主動給他準備了早餐和熱牛奶,還親力親為的端過來,時望都沒給他個好臉色。
這很正常,誰也不能強求一個受害者對施害者笑臉相迎,事實上時望沒直接把那杯牛奶掀翻在對方臉上已經算是給足他麵子了。
寢室雖然很寬敞,但地方也就這麽大點兒,四個男人擠在裏麵就顯得滿滿當當的,時望無可避免的要與齊哲他們擦身而過。
時望心虛的不行,眼神躲閃著不敢和他們對視,生怕他們問起昨晚那些奇怪的聲音。
但所幸這兩位似乎都很識趣,麵色如常,該洗臉洗臉,該刷牙刷牙,沒表現出任何異樣,就連向來八卦的陸餘星都沒說半個不該說的字。
容嶼饒有興致的欣賞著時望緊張的神色,等玩夠了之後,才趁著對方身邊無人時,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在他耳邊輕笑著說道:“昨晚我設置了隔絕聲音的結界,他們聽不到的。”
時望愣了幾秒,才勘勘反應過來,緊接著便惱羞成怒,將手裏的外套衝著他的臉砸了過去,惱火的低吼道:“你個混蛋,又耍我,你知道我昨晚有多害……!”
話音戛然而止,時望緊急刹車,閉緊嘴不肯再說了,隻是他眼角有些發紅,明顯是很委屈的樣子。
容嶼輕車熟路的把他摟進懷裏,親吻著他臉,細細的安慰著:“寶貝害怕了是嗎?別怕,我怎麽會讓外人聽到寶貝好聽的哭腔呢,歸根結底還是你不夠信任我,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會知道我絕對不是那樣的壞…”
還沒等容嶼說完,時望已經捏起拳頭,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這回長得再好看也沒用了,時望打完還不解氣,又泄憤似的踹了他兩腳,在他幹淨整潔的衣服上留下了兩個明顯的腳印,然後氣衝衝的揚長而去,把門摔得震天響。
陸餘星叼著牙刷從衛生間探出頭來,不明所以,“怎麽了他?你們夫夫倆又鬧矛盾了?”
容嶼十分縱容的看著時望離去的方向,愉快又變態的笑了笑,“怎麽說呢,有句老話叫打是親罵是愛,我想時望是真的很愛我。”
陸餘星欲言又止,但最後他選擇閉上嘴,聳了聳肩,縮回去刷牙去了。
齊哲一邊穿上黑色的夾克,一邊替陸餘星把沒說出口的話說了:“你有點兒變態。”
“哦,是嗎?”容嶼眸光漸涼,唇邊浮現起一絲玩味的冷笑,“但至少我不是單身。”
齊哲:“……”
時望出了門之後也不知道去哪兒,隻好在學校裏漫無目的的瞎逛,並且下定決心直到吃晚餐之前都不搭理容嶼了,他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
不過所幸容嶼雖然經常欺負他,但也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兒,要不然時望拚了這條命也要跟他分手,絕對不可能跟他湊合著過上一千多年。
今天還是第一場選擇題考試的時間,隻是因為時望昨天考過了,現在就沒什麽事可幹,便轉腳往教學樓走,想看看剩下那些人的考試。
教學樓裏一共設置了三十個考場,考場號很跳躍,並不是按順序排的,比如時望手裏這個414考場,四樓一共就八間教室,哪來的14號,估計都是容嶼的惡趣味,故意給他一個不吉利的號碼。
時望站在一間正在考試的教室門口,透過玻璃往裏麵看。
考場還是和昨天同樣的擺設,空無一物,隻有中間有套桌椅,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前擺著三個黑色的骰盅。
四月份微寒的天氣,這男人上身隻穿著一件黑色的修身T恤,胳膊上的肌肉輪廓十分明顯,胸肌也在布料之下隱隱可現。他留著很短的寸發,臉部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蠻帥的,但有點兒凶相。眉眼淩厲尖銳,無端讓人聯想到厲害的鷹隼,。
很快,男人便選中了一個篩盅,打開之後,底下是三個骰子,時望離得遠,看不清上麵的點數,不過看男人完好無損的站起來,走出教室,應該是選對了。
時望在心裏為他鬆了口氣,轉身打算走,卻忽然聽那男人在背後叫他。
“喂,小子,過來。”
時望不明所以的回過頭,“你叫我?”
“對,就是你,剛才在窗戶外麵鬼鬼祟祟的看什麽呢?”
他這語氣讓時望不太舒服,聲音也冷硬起來,“隨便看看,關你什麽事?”
“看看就看看唄,這麽大火氣幹什麽。”
男人笑著向時望走過來,單手撐在牆上,另一隻手插著兜,俯下身盯著時望的臉看了會兒,便勾起嘴角邪氣的道:“長得還不錯,要不要找個地方跟哥哥打一炮?”
時望:“???”
他伸手摸到了兜裏的電擊槍,眉頭緊皺,“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我看起來那麽像gay嗎?”
男人嗤笑一聲,“你脖子後麵的吻痕都露出來了,做的這麽凶,可不是女人吧?”
“!”時望下意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後項,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才不客氣的回絕道:“就算我是個gay,我也喃凮不會隨便找個男人做的,滾蛋!”
他罵完轉身就走,男人卻不依不撓的跟了上來,還動手動腳的去摸他的屁股,“你跑什麽,難不成我還會吃了你,跟我試試唄,保證讓你舒服。”
時望麵無表情的頓住腳,手指鬆開了兜裏的電擊槍,然後一轉身扣住男人的肩膀,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利落的一個過肩把他狠狠的摔了出去!
隻聽砰的一聲,男人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旁邊的窗框都震了兩下,可他居然毫不在意,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還挺辣,不錯,我就喜歡你這種,動作挺瀟灑啊,練過嗎?”
時望冷道:“每周末有一小時的搏擊訓練。”
男人訝異的挑眉,“一小時?那你很有天賦啊,都快趕上專業的了。”
時望懶得理他,每周練一小時確實很少,但也不看看他活了多少年。
男人不知道想起什麽,又壞壞的笑道:“難怪屁股摸起來挺有彈性,原來是練過的。”
“……”時望火冒三丈,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居高臨下的冷眼望著,狠聲道:“你最好給我閉嘴,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男人卻絲毫不懼,甚至還伸出手順著時望的腳腕摸了上去,手指就如同毒蛇一般鑽進褲腿裏向上爬,邪笑道:“怕死怎麽活著,我本來就是不要命的主,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小子,來跟哥哥風流風流?”
時望臉色一變,就跟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慌張的撤開了腿。他沒想到這人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實在是沒招了,又不願意殺人,隻好又凶狠的踢了他一腳,轉身氣衝衝的揚長而去。
男人不緊不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興致勃勃的盯著他的背影,但是也沒追上去,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