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示威(盡管沒有任何必要)

“查宿?”齊哲顯然沒想到門外的不速之客會給一個這樣無厘頭的答複。

時望一個頭都有兩個大,幹脆把自己埋進枕頭裏,悶聲悶氣的道:“讓他進來吧,我認識他……”

鬼知道容嶼在這個關頭過來是想幹什麽,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但是時望也不能把他拒之門外,就憑容嶼那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晚一秒開門他能把整棟宿舍樓拆了。

齊哲再三確認,“是你說過的那個熟人?”

時望勉強的點點頭,“是他。”

齊哲這才收起槍,拉開了門。

門外果然就是容嶼,配合島上夜裏微寒的天氣,他換了件素白色的薄風衣,搭配黑色的翻領針織衫,肩寬腰窄,雙腿修長,標準的男模身材將衣服襯得極其好看,再加上淺金的發色和英俊的外貌,就像一位來自西方的優雅紳士的貴族。

齊哲明顯被他的相貌震驚了一下,大概是平時很少見到這樣漂亮的男人。

他與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就像是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天神落入凡間。

就連夜店頭牌陸餘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因為職業習慣使然,他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容嶼一番,但終究找不到任何缺點,於是悻悻的放棄了。

時望心裏莫名的有點兒得意,他這個老婆雖然性格惡劣,殘忍又冷酷,還老愛糾結紀念日啥的,但光論相貌可是一等一的好,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時望那奇怪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男人嘛,隻要老婆長得好看,在哪兒都很有麵子。

容嶼抬頭向他笑了笑,有意無意的露了下自己的左手。

時望看見他左腕上也多了塊黑色的電子表,和他們的一樣。

好吧,現在這個造物主窮極無聊,甚至開始玩假扮參賽者的遊戲了。

時望無可奈何的跟齊哲他們介紹,“這是容嶼,上午考完試碰到的熟人。”

容嶼危險的眯起淺金色的眼睛,“熟人?”

時望不太想在別人麵前暴露倆人的關係,硬著頭皮答道:“對。”

“哦。”容嶼不懷好意的盯著他,故意放慢聲調,“原來寶貝是能和熟人滾到**去的人啊。”

時望:“?!”

“艸,好吧好吧。”時望可不想被造謠成一個私生活混亂的男人,隻好妥協了,重新介紹容嶼,“這人是我男朋友。”

齊哲:“???”

陸餘星雙眼一亮,聞著八卦的味就來了:“可以啊小時,哪找的這麽優質的對象?”

時望再次翹起了尾巴,他現在就是處於雖然私下裏很嫌棄,但在外人麵前又總想炫耀炫耀自家漂亮媳婦的狀態。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你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勁兒,送了多少禮物,寫了多少封情書。”

陸餘星又看了看容嶼,憑借他夜場工作多年的經驗,怎麽看都覺得這人不是個省油的燈。

而時望這年輕人呢,雖然偶爾有點兒凶,但本質上沒什麽壞心眼,這人能把這麽高深莫測的人追到手?可別是吃人不成反被吃吧?

齊哲並不擅長揣測情感上的細節,但他還是注意到了一個疑點。

“你們既然是那種關係,怎麽會現在才遇見?”

容嶼淡定道:“因為我們之前發生了一點兒矛盾,所以沒同時上島,不過現在已經和好了。”

他走到時望的床邊,語氣陡然溫和起來,“對不對,寶貝?”

時望敷衍的嗯了兩聲。

見齊哲還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容嶼抬起手,曲起食指用關節敲了敲床鋪的鐵欄杆,時望無奈的俯下身湊過去,“怎麽了?”

話音剛落,容嶼便迅速的在時望唇角親了一口,曖昧的咬了下他的唇瓣,然後轉頭看向齊哲,示威似的微微揚起嘴角,“現在相信了嗎?”

“……”齊哲悶聲不語,轉頭上床睡覺去了。

時望嘴唇微張,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直到陸餘星在對鋪促狹地吹了聲口哨,他才猛地回過神來,耳廓發紅,半是羞惱半是無語的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別老是給自己樹假想敵,吃飛醋有意思嗎?既然來了就老實點兒上床睡覺!”

長長一段話容嶼隻是選擇性的接收了後四個字,他饒有興致的脫了風衣,打算踩著梯子上時望的床。

時望立刻抬手把他推了下去,眉頭緊緊的皺著,指著旁邊緊鄰的床鋪,“這不是有空鋪嗎?你上我床幹什麽!”

真的是,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時望可不想再被折騰到腰酸腿軟,白天剛做了,他現在屁股還火辣辣的疼呢!

容嶼露出悲傷的神色,“寶貝,你要跟我分床睡?”

“這是單人床。”時望用力的拍了拍旁邊的欄杆,麵無表情的道:“如果你想讓我半夜把你踹下去的話,盡管上來。”

容嶼:“……”

這麽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在時望的竭力反對下,容嶼才遺憾的睡了臨鋪。

等四個人都安安穩穩的躺下準備睡覺之後,時望看著頭頂光芒四射刺眼非凡的白熾燈,發出了每一個住宿學生都曾發出過的、深入人心直擊靈魂的疑問。

“誰去關一下燈?”

Qun:10叁04零6523“……”

寢室內寂靜無聲,顯然爬到上鋪蓋好被子之後再下床對全人類來說都是亙古無解的難題。

僵持了足足五分鍾之後,靠門的床位吱呀響動了幾聲,文明標兵齊哲下了床,緊接著燈便滅了,屋內陷入了溫潤的黑暗之中。

時望裹緊被子,微微蜷縮著閉上了眼睛。大概是因為容嶼就在身邊,他很快便睡著了,呼吸變得均勻而悠長。

然而還沒等他落入深度睡眠,忽然感覺身邊一重,有人越過床鋪之間的橫杆湊了過來,躺在了他身後,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後項感受到了溫熱而無聲的呼吸。

“!”時望瞬間嚇醒了,身體繃緊,條件反射的去摸枕下的電擊槍。

“別怕,是我。”溫柔輕緩的嗓音吹入耳畔,容嶼親吻著他的頭發,安撫著他。

時望這才放鬆了下來,有點兒生氣的道:“大半夜的你搞什麽,讓不讓人睡覺了!”

容嶼低笑道:“你忘了嗎,在這島上你每個晚上都是屬於我的,這是我們的約定啊。”

時望神色一滯,心裏直發慌,“可你也看看情況啊,這兒又不是隻有我們倆…”

“那又怎樣?燈關了,他們看不見的。”

容嶼帶著十足的侵略性親咬著時望的脖子,手伸進被子裏,拉開他的**,重重的揉弄他尚且紅腫的屁股。

時望感覺有點兒疼,但欲望也像潮水一般被撩撥了上來,他紅著臉不由自主的掙紮著,壓抑的喘息道:“你別…會被聽見,放開……唔…”

這一晚上他被捂著嘴狠狠的欺負了,過重的力道讓他連半句求饒的話都吐不出來。

他不敢叫出聲,呻吟全都死死咬著牙悶在肚子裏,不斷吱呀作響的床鋪讓他心驚膽戰,齊哲和陸餘星又不是聾子,肯定會注意到這不同尋常的動靜的。

時望氣得雙眼通紅,恨不得把身後那人撕個粉碎再上鍋煎了!

黑沉沉的夜色降下星光,漫長的夜晚才剛剛開始,但是對時望來說,這一夜注定非常的難熬。

不過容嶼倒是很愉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