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讓你生不如死
淩州從回憶中回過神,看向楊樂,“你說實話,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麽和我在一起?”
楊樂訕訕的,抓著被子,聲音比一隻蚊子大不了多少,“因為你追我……”
“我問你是為了什麽?”淩州加重了語氣。
楊樂有些羞恥的低下頭,似乎非常不好意思,“為了錢。”
淩州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再艸他一次的衝動,平靜道:“還有別的嗎?”
“我……”楊樂緊張而小心的開口,“我怕我不答應的話,你會把我開了,甚至幹脆沉江喂魚,電視裏都這樣演的。”
淩州盯著他,語氣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傷心,“那兩年裏,你就沒有,哪怕是一分一秒,有喜歡過我嗎?”
楊樂閉著嘴沒說話,把頭撇到了一邊。
淩州明白了,歎了口氣,目光隨著外麵的陽光一般的暗淡下來。
楊樂忽然覺得對方有些可憐,又想著到底是自己罪大惡極的玩弄了人家的感情,便想安慰安慰他。
沒等他開口,淩州的眼神卻已經淡漠了起來,伸手撫摸著楊樂的短發,“沒關係,反正現在你也逃不掉了。”
你已是籠中鳥,是階下囚,沒有資格來談什麽愛不愛的了。
“……”楊樂忽然意識到其實可憐的人是自己。
他的肚子十分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也是,從昨晚灌了一肚子的酒之後,他就沒吃過東西了,現在身體開始抗議了。
楊樂有些尷尬抬頭看淩州,“老大,恩怨情仇先放一邊,能不能先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淩州目光如炬,看得人發燙,他把手伸到了楊樂後麵,別有深意道:“昨晚才剛做過,這麽快就想要了?”
楊樂驚慌失措的往後躲,連聲解釋,“老大,不是這個生理問題,我餓了,餓了!”
淩州盯著楊樂的樣子就如同一隻餓了三天的野狼,眸光都是帶血的,意味深長的注視著他,“我也餓了。”
“那也不能做了!老子要被你捅死了!”楊樂孤注一擲的大喊,並且抄起一旁的枕頭意圖自衛。
淩州反而露出茫然又單純的目光,“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吃飯,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楊樂無語,這才知道自己被他擺了一道,默默地放下枕頭。
他勾了勾自己項圈,“那這個怎麽辦?我不想在**吃。”
似乎在抓回楊樂之後,淩州的脾氣就變得很好,他並不在意楊樂這種不敬的語氣,靠近了些,伸手在楊樂脖子後麵擺弄了一下,鏈子與項圈立刻就分開了。
“指紋鎖。”淩州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當然,隻有我的指紋能解開。”
楊樂當然不敢說能不能把我的指紋也加進去,這樣我好去廁所,然後也方便逃跑。
他隻是聽話的任由淩州給他脫掉睡衣,換上一件幹淨的薄絲的襯衫。
淩州給他係扣子的時候,忽然埋在他的項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薄荷味的沐浴露香氣充斥在身邊,還有楊樂本身的一點兒煙草香味。
淩州很滿足的在楊樂脖子上親咬著,低聲道:“隻要乖乖的,我會對你好的。”
楊樂有些僵硬的等著淩州親完,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床單,小心翼翼地試探對方的底線:“要是我不聽話呢?”
淩州微微睜開眼,從裏麵泄出些危險的意味,他用手指緩慢的撫摸著楊樂的後背,從脖項順著脊椎骨一路滑下去,最後落在尾椎骨處。
楊樂聽見他說,“那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楊樂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淩州不是在開玩笑。
“好了,吃飯去吧。”淩州鬆開楊樂,語氣溫和的好像不曾說出那樣可怖的威脅一般,和風細雨的瞧著他。
楊樂弱弱的舉起三根指頭,“我能先去個廁所嗎?”
大起大落的,他都快被嚇尿了!
淩州衝那邊揚了揚下巴,“去吧,在那兒。”
見淩州沒有阻攔他的意思,楊樂飛快的跳下了床,踩上拖鞋飛奔進洗手間,利索的拉上玻璃門,脫褲子的時候看了看身後沒有追兵才放下心來,安心的解決生理問題。
他一邊放水,一邊抬頭打量四周,窗戶都鑲著防護欄,牆角倒是有個排氣窗,擠擠也許能出去,但這層似乎是二樓或三樓,跳下去崴了腳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這座宅子很大,保全更是嚴謹,很難輕易逃出去的。
楊樂上愁的提起褲子,係腰帶的時候忽的發現磨砂玻璃門那邊映著一個修長高大的人影,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戰戰兢兢的問:“老大,您也要上?”
淩州搖了搖頭,有些貪念的望著玻璃門那邊模糊的影子,“我在等你。”
楊樂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收拾好褲子,打開水龍頭搓了兩下手就趕忙拉開了玻璃門,訕笑道:“老大,走吧走吧。”
淩州笑了笑,拉住楊樂略微濕涼的手掌,在他的掌心裏揉摸了一下,“走吧。”
一直走到餐廳,淩州都沒有鬆開他的手。
楊樂脖子上戴著個項圈,到底是要麵子的,不太自在的低著頭跟在他後麵,所幸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麽人,偶爾碰見一兩個小女傭,也隻是波瀾不驚的問好。
到了飯廳入了座,有四個女傭過來布菜,完畢之後便退出去兩個,剩下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楊樂看向寬大的餐桌,上麵的一應菜色全部都是他喜歡吃的,無論是主菜,還是配菜,或者是點心,或者是湯羹,每一樣都配合著楊樂的口味。
有個別菜品做法複雜,耗時長久,肯定是從他回來之後就開始準備了。
楊樂小心的扭頭看了淩州一眼,心中忽然生出許多愧疚來。早知道這家夥是個如此癡情的種,當初就不該答應他的追求,現在弄得倆人都牽扯不開了。
淩州並不在意楊樂那一臉的的糾結,很熟稔的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肉,“多吃點兒,你不是餓了嗎?”
楊樂趕緊低頭扒飯,咬了兩口肉。那肉做得鬆鬆軟軟的,不像是豬肉或雞肉。
淩州心情很好的看著他吃飯,忽然道:“你還記得那條狗嗎?”
“嗯?”楊樂從碗裏抬出頭來,“是大黑嗎?”
以前楊樂的職責就是牽著那條黑背大狼狗在後院巡邏,還自娛自樂的給黑背起了個俗氣的名字叫大黑。一人一狗廝混久了,那大狼狗似乎把正主忘了,一心一意的把楊樂當主人。
淩州笑了一下,“原來你叫它大黑,這宅子裏除了我,恐怕就剩下它最惦記著你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也不知道你當初使了什麽法術,讓它對你這麽忠心,你走了以後,別人要牽它它都要咬,每天就是趴在牆邊看著門口,好像在等你回來。”
楊樂沒由來的一陣心酸,他剛離開的那一陣子,有時夜裏夢回,也會想到在這邊的事兒,他也放心不下大黑,可想著畜生到底是畜生,也許沒幾天就把他忘了,可沒想到……
“那,大黑現在怎麽樣了?”楊樂的聲音有些酸澀。
淩州忽然露出惡意十足的笑容,殘忍的開口:“它在你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