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福利
狗仔波小心翼翼地托著自己包紮得如同木乃伊一樣的左手，步履有些蹣跚地走下了小巴。
再次踩上觀塘的地盤，狗仔波早已沒了前幾天的意氣風發，手腕上那塊兩萬多塊的勞力士金表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塞在口袋裏的一遝現金。
從那一晚被霍東峻設計之後，黑星對他沒有絲毫留情，深夜兩點多，安排人對自己執行了家法。
十大幫規自己犯了不得私吞財貨，雖然應該還有一條不得勾結外人陷害同門兄弟，可是自己沒能找到飛仔峻，從表麵上看這條規矩就沒有壞掉，也為狗仔波留下了一條命。
私吞財貨的家法是斷手，狗仔波痛哭流涕求情，最後好歹留下了這條左手，隻是手骨被阿武一根根敲斷，沒有幾個月別想痊愈。
不用回觀塘他就能猜到，觀塘藍田的地盤估計已經被人占了，自己回觀塘也別想和往日那樣耍耍威風。黑星沒有直接開口將他逐出長樂，就已經給他留了情麵，不然黑星對江湖上說一聲狗仔波已經不是長樂的人，那原來狗仔波的對頭估計馬上就能撲上來讓他橫屍街頭。
可是自己身在長樂又能怎麽樣？黑星擺明了讓他自生自滅，所以狗仔波在灣仔一家熟悉的醫館裏躲了兩天，還是決定回觀塘，他在這裏混了好多年，地頭最熟，既然長樂棄了自己，自己過檔其他社團就是。
憑著往日的名頭和兩萬多塊積蓄，又把金表賣掉，湊了三萬六千六，紅包開道，終於有人開口願意接受狗仔波的過檔，今次狗仔波回觀塘，就是準備過檔“聯鴻義”觀塘白紙扇花七門下。
看著小巴繼續朝著藍田方向駛去，狗仔波恨恨地朝地麵上吐了口口水，飛仔峻！你陷害你拜門大佬！總有一日我要讓你痛不欲生！
狗仔波的仇恨不可謂不強烈，因為過檔之前，他和花七的輩分算是同輩，可是過檔之後，就隻能算是花七的小弟，哪怕有個長樂草鞋的名頭，入了聯鴻義也要從四九仔再混起。
眼中閃著怨毒的光，朝著不遠處聯鴻義的地盤走去，在正對著路口的冷飲店裏，花七正翹著腿坐在桌前，身後圍了幾個得力心腹。當出現在冷飲店門前時，狗仔波臉上的怨恨已經一掃而空，換上獻媚討好的笑容，快步走了幾步，將口袋裏的紅包費力的用一隻手掏出來：
“花七哥！小弟今天來拜門！”
……
神仙湯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身後寬大的席夢思軟**，昨晚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此時不著寸縷地站起來，赤著雙腿從後麵貼過來，兩條白嫩的手臂將神仙湯的脖頸環住，語氣裏帶著慵懶和妖媚：
“湯哥，這麽早就起身，人家還想多陪你一會兒。”
神仙湯將女人的手撥開，語氣冷淡地說道：“你喜歡睡就再睡一會兒，不過話俾你聽，要是以為和我上過床就能當阿嫂，那就太天真了，我睡過的女人不計其數，識相的話，床頭有五千塊，起床後記得拿走，不拖不欠。”
長相柔媚的女人慢慢退回了**，一副受傷的表情，神仙湯看都不再看女人一眼，將衣服整理好，推門出了臥室，隻剩下**的女人輕輕地嘀咕了一句髒話。
小弟把神仙湯的奔馳停在別墅門前，神仙湯朝遠處看了看，別墅區的籃球場裏幾個穿著學生製服的男女正摟在一起背對著自己竊竊私語，皺皺眉朝身邊的心腹阿傑說道：
“阿傑，這兩天別墅區怎麽多了些爛仔？”
阿傑朝昨晚在別墅外守夜的神仙湯小弟看了一眼，那名守夜的小弟說道：
“我看過，這些小鬼和晚上的不是同一批人，而且最近全港學校放新年假，有學生也正常。”
神仙湯彎腰上了車，阿傑陪他坐在副駕駛，奔馳車緩緩地駛出了別墅區，朝觀塘神仙湯的陀地開去，神仙湯接過阿傑遞來的雪茄，問道：
“我讓你找人盯著那個飛仔峻，他有什麽動靜？”
阿傑將雪茄專用的點火器遞給神仙湯，說道：
“飛仔峻前兩天接手了一個叫鹹濕文的爛仔的地盤，把狗仔波的其他地盤都讓了出去，然後就是去租了一處工房，等他走後我的人問那看更的老伯，說是霍東峻租下來之後準備辦間雜誌社。”
神仙湯吐了口煙霧，夾著雪茄說道：
“他沒有整個吞下狗仔波的地盤是對的，不然樹大招風，狗仔波不得人心，下麵的地盤都各自為政，他貿然上去接手，容易卡住喉嚨，隻吃一路就冇問題啦，辦雜誌？想撈正行？他做的出我都信不過啊！替我盯著他，那個爛仔的心機重，和頭酒我耍了他，他一定記在心裏。對了，我房裏的女人，記得找人把她扔去黃坤的浴場賺些錢，她老母，幫我吹簫時居然用牙齒碰我細佬，技術這麽爛！虧她還說自己是個什麽老師！這麽差勁，怎麽教學生！”
……
今天關秀媚穿了一件達克綸材質的白色連衣裙，踩著一雙樣式有些前衛的花式涼鞋，鞋帶如同藤蔓一樣纏在細小的腳踝處，十個腳趾殷紅如豆，讓人忍不住想順著鞋蔓朝她白生生的小腿上望去。
霍東峻雖然沒什麽太邪惡的想法，可是美人在前，也不必要故意不去看她，所以霍東峻的眼睛一直隨著關秀媚的身體移動，看得出來，關秀媚在家應該常做家務，動作熟練地將書櫃和幾個辦公桌都擦拭幹淨，又把那些霍東峻買來裝樣子的文件夾和幾本書整齊地放回去。
其他幾個桌子收拾完，隻剩霍東峻身前的這一張，關秀媚能感覺到這個叫霍東峻的男人望向自己的眼神火熱，想轉身去叫何芷曦來幫忙，至少何芷曦在身邊也有個照應，可是回過頭就看到林智慧去上洗手間，何芷曦花癡一樣去擦洗手間的門……
“我讓你害怕？”霍東峻望著對麵幾步遠的關秀媚問道。
關秀媚搖搖頭，然後想了想，又點點頭，眼睛小心地望著霍東峻的臉，唯恐這男人翻臉，不過看霍東峻臉上的表情始終溫和，才開口說道：
“有些怕，學校裏的人提起你都怕你。”
霍東峻自從重生之後就沒再去過學校，不過學校也識趣，一直沒有幫他聯係社工轉校或者退學，可能也知道依靠霍東峻的履曆，再轉去哪所學校都不可能被接收。至於退學，霍東峻進行了正常的病假手續，要等他返校之後學校才能和他談退學的問題。
“學校那些渾蛋都說了我什麽？”霍東峻好奇自己在學校其他學生心中的印象，叼著香煙朝關秀媚笑了笑問道。
可能是霍東峻現在的樣子和前兩次見到時完全不同，臉上的笑容溫和無害，關秀媚慢慢走過來把水盆放在桌子上，然後把毛巾放在裏麵清洗，雙手間搓出一團肥皂泡，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霍東峻，輕輕地說道：
“那些男孩子提起你就佩服，一個個都話你是學校大佬，夠義氣，賺錢也不忘分給兄弟，打拳又犀利，女孩子就像芷曦那樣的，整天就幻想和你交朋友啦，覺得你吸煙時好Man，不過要是林智慧和你站在一起，她們可能就喜歡林智慧多一點。”
想起第一次見這個男人時，他占自己便宜，關秀媚就覺得有必要刺激他一下，所以最後說了林智慧比他更多女人喜歡，其實關秀媚心裏倒是覺得這個霍東峻也沒有太差勁，兩次見他都是為自己解圍，隻是每次解圍自己看他那副吃豆腐的模樣就讓關秀媚生不出感激的心理。
“當然不能和智慧比啦！”看到林智慧擦著手裏的水漬從洗手間走出來，霍東峻故意加大聲音說道：“邊個不知我們的智慧哥是月華街第一號小白臉，無數師奶見到他都恨不得把他豢養在自己家裏啊！”
林智慧看到關秀媚在霍東峻身旁，所以沒有湊過來，背靠在一處書櫃前，朝霍東峻豎了下中指：
“邊個有你威啊！瑪麗諾中學色情照片大王**蟲峻啊，我收到風，連校長都看過你拍的照片啊！”
關秀媚不想插入兩個人的對話，她來這裏一是因為何芷曦犯花癡要來，二是因為做工有錢拿，她家兄弟姐妹多，父母都是工人，薪水微薄，所以家裏條件不好，二十塊雖然不是很多，可是拿回家至少也能為弟弟妹妹加一些肉菜讓他們長身體。
聽到霍東峻兩人的話裏滿是相互調侃的味道，她就低下頭收拾桌子，這張桌子比起其他桌子顯得更寬些，像是那種大班台。霍東峻這麵的桌上擺放著一遝文件，看到霍東峻正對著林智慧說話，關秀媚自己踮起腳，探過身子想將這疊文件收起來然後擦桌麵。
剛好霍東峻轉過身拿香煙，所以入眼處就是關秀媚上衣幾乎趴在桌麵上，領口正對著自己，雙手前伸夠這疊文件。
連衣裙的領口朝下開著，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肉，更過分的是，關秀媚佩帶的胸罩可能大了些，沒能將那胸部遮掩住，漂亮的**如同竹筍一樣朝下傾斜，甚至連正中那小小的粉色蓓蕾都看得一清二楚。
“喂！你走光了，下次穿領口寬鬆的衣服，不要隨意伏低身體，很少有我這樣的好人，占了便宜還出聲提醒你。”霍東峻一邊用眼睛享受福利，一邊壞笑著朝正努力夠文件的關秀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