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冤家路窄
第106章 冤家路窄
她辭職去做什麽?
他忽然間心頭猛地一急,蹲身,一把將那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的女人的衣服揪住了。舒嘜鎷灞癹
“白惠,你給我醒醒!”
“幹嘛……”白惠微微挑開了一絲眼皮,“銀字笙調,心字香燒……”
她又喃喃地念了幾句,對著眼前的男人笑眼彎彎,說不出的慵懶迷魅菌。
徐長風眉心處黑了黑,他一麵捏著那辭職信,兩隻手臂用力將她軟得像泥似的身子從地上托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你這個女人,你給我說清楚。”徐長風握著她兩肩搖晃她的頭。“你辭職想幹嘛去!”
“嗯?”白惠眯著彎彎的眼睛看著他,“給你們騰地方啊!”她若有其事地,眼睛裏是十分純淨又天真的模樣。又揮了揮小手,似是有些煩惱,“你總是給我一點兒溫柔,又把我打入打獄。我究竟還應不應該再愛你?哎,是我太貪心了,你,從來不屬於我……”她拉著酒後的長音,纖細的手指在他的高挺的鼻子上點了下去棠。
徐長風氣臉上有些抽,伸手把她那不安分的手一把拿了下去,白惠被他推在了床上,她又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看了看他走出去的方向,又躺下了。“哦,好困。”
徐長風走到外麵,看著空寂寂的客廳,李嫂正忙著收拾他的小妻子留下的爛攤子。喝了半截的酒瓶子,酒杯,茶幾上狼籍的酒液。
他心裏說不清是一種什麽滋味,走去了陽台,抽了根煙,點上。
白惠爬起來的時候,頭疼欲裂。看看時間又快七點了,她覺得她現在,已經快要被那個男人給害死了。以前的她,是從不會遲到的,可是現在,自從嫁給了這那個男人,遲到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她揉了揉太陽穴,下了床,向著洗手間走。頭有點兒暈,也不知是不是昨夜酒喝得太多的緣故。
好吧,她再也不要喝酒了。喝多了,煩惱不會少一絲,難受卻是自己的。她又用拳頭砸了砸自己的後腦勺。哎,哪兒都是疼的。洗漱過後,她又向外走。
“站住!”一道男人肅凜的聲音在旁邊的房間裏響起,白惠驀地駭了一跳,她扭頭一瞧,但見她的男人就站在書房的門口,凜著長眉看著她。
他穿得十分整齊,西裝領帶一樣都不少,白惠看了看他,人模狗樣的,低頭看看自己,哦,還穿著昨天晚上的睡衣,胸口處,還有一片酒液留下的印痕。宿醉的結果,連她的大腦都不清晰了。
“你想去做什麽?”他走到她的麵前問。
“去找衣服穿。”白惠說完了即知自己糊塗,衣服都在櫃子裏,她怎麽還去外麵找?這酒果真害人不淺。
徐長風眼前黑了黑道:“我說你辭了職去做什麽?”
當。
白惠的腦袋上好像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我要辭職。”她皺著眉,一副十分疑惑的樣子。
“你自己說的。”徐長風將指間一直捏著的東西在她的眼前抖了抖。
白惠看到,那是自己年前就寫好的辭職信,因為園長說,替換的人還沒有找到,所以讓她再多工作一段時間,所以還沒交上去。
“你,怎麽會在你這兒?”她的眸子裏盛滿了吃驚的神色。
“你給我的。”徐長風恨得咬牙,這女人敢情把昨晚給他辭職信,對他說,她要走了的事情都忘記了。他手指一動,將那封辭職信刷刷地撕碎了。碎片像雪片一樣紛紛飄落。
白惠有咬舌頭的衝動,“你!”
她正驚詫著,手臂已被男人捉住了。攥得死死的,那五根手指跟鉗子似的,白惠感覺手心手背都擰到一起了似的疼。而他卻攥著她,不鬆手。
“幹嘛呀,我要上班呢!”白惠喊了出來。
徐長風這才鬆了她,“我不知道你那小腦袋瓜裏每天都在想些什麽!”他用力地在她的頭發上揉了一下,白惠叫了一聲,“你幹嘛!”
徐長風卻是扔下她顧自地下樓了。
“你怎麽沒走?”白惠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問了一句。
“我今天在家陪你。”徐長風長腿在沙發上一翹。黑眸望向她。白惠大腦倏地一陣短路。她想起昨日他的冷清,他對楚喬那焦急擔心的樣子,以及對她的漠然,她說道:“哦,你陪我做什麽,我是要上班的。”
“你不用去了,我給你請假了。”徐長風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來。
白惠急了,“你以後別有事沒事給我請假好不好,你叫我以後怎麽麵對圓長和同事啊!”
“你不是已經要辭職了嗎?還怕那麽多做什麽!”徐長風不以為然地說。
白惠有點兒無語。
早餐是李嫂一早就準備好的,準備好後,她就休假了,看樣子今天家裏就是她和他兩個人了。白惠吃得若有所思。男人吃得溫文爾雅。白惠在思考自己的事情,她想楚喬,想眼前的男人,也想自己。她的舉箸沉思的模樣,讓他的眸光深深地望了過來。
“喬喬是那幢樓的設計師。”他說。
白惠心頭似有什麽劃了一下,淡淡地道:“小北已經說過了。”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小風吭哧吭哧地拱白惠的腿。白惠將那家夥抱了上來,徐長風眼前忽然就是一亮。他看到小風那東西身上竟然穿了件毛線衫。駝色的的毛衫,似是一針一針勾勒而成,兩人對麵而坐,他能清晰地看到那針腳,十分漂亮的花樣。
“這衣服在哪兒買的?”他隨口問了一句。
“我自己勾的。”白惠眉眼未抬,淡淡地說。
徐長風挑眉,眸中已是露出驚訝。他不由起身走了過來,在妻子的身旁站定,伸手撫挲那毛衫。
“想不到,你竟然會這個。”
他的聲音裏不乏意外。白惠沒說話,她是無事時跟著電腦視頻學來的。她沒說,她其實,還學著織了兩雙襪子,一雙給他,一雙給自己。她知道,他是不會穿那東西的,他的襪子少則幾百元,多則過千一雙。她自己的那一雙,穿在腳上,他的那一雙,則壓在櫃子的最底層裏。
“你想不到的事情很多。”她幽幽淡淡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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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是大手伸過來,緩緩地握住了她的下頜,他的嘴巴湊了過來,吻了她的嘴唇一下,“我喜歡這樣的你。”他的眼神很溫柔,與昨日那個冷漠的他盼若兩人。白惠身形僵了僵,有淡淡的澀然劃過。
“你又在給我希望嗎?”她的眸光有些黯然的憂傷,懷裏還抱著小風那小東西,又喃喃地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你不斷地打擊一個女人,可是又不斷地給她希望,你倒底是怎麽想的喲!”
她輕歎了一聲,神色間滿是悵然。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挲著小風裹著毛衫的皮毛。徐長風心念動了動,他忽然間想起租住的那所房子裏,她在狹小的廚房裏忙碌的樣子,那種煙火氣息,那種家的溫暖。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肩頭,“再堅持一下好嗎?或許不久,你就會看到希望。”
他的神情有些飄渺,陷入沉思的,不光有他,還有她。
“怎麽,喬喬還沒起床嗎?”楚遠山端著一杯茶從小偏廳走了出來,一身軍裝的他,中年而威武。
“姐還在睡。她很晚才回來。”楚瀟瀟從樓上下來了,一身休閑的裝束挺拔而英偉。
楚遠山眸光欣賞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瀟瀟現在是什麽級別?”
“兩杠三星了,爸爸。”楚瀟瀟淡然地說道。
“嗯,不錯。”楚遠山走過來,大手拍了拍兒子的肩。接著又是一聲歎氣,“你姐姐呀,真是爸爸的一塊心病啊!”
“姐姐會好起來的,爸爸。”楚瀟瀟道。
“嗯,但願如此吧。”楚遠山若有所思地道。
“首長,伊副市求見。”警衛員小李進來顫告。
楚遠山皺眉,“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麽?讓他進來吧!”
“是!”警衛員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伊長澤走了進來,神色很恭謹。
“楚老,早。”
“坐吧。”楚遠山隨意地說了一句。伊長澤看看一臉嚴肅的楚遠山,看看他那三顆星的肩章,他在心裏暗暗估量著什麽,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楚瀟瀟從樓上下來,伊長澤忙帶笑道:“瀟瀟回來了。”
“伊叔好。”楚瀟瀟隻是淡淡地客套了一句。
“啊好好。”伊長澤忙陪笑。鑒於楚遠山的關係,伊長澤對前途寬廣的楚瀟瀟也是有幾分忌諱的。
楚瀟瀟沒有在客廳裏停留而是走了出去。
楚遠山道:“長澤這一早上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伊長澤道:“小愛的姑媽前些日子從香港得來了一副畫您看看。”伊長澤說著,就將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裝十分精致的盒子打開了,裏麵是一卷畫軸,打開,卻是唐伯虎的一副山水圖。”
蒼青成煙,筆鋒蜿蜒,畫作猶如天成,楚遠山眯了眯眸,眸中似有喜愛的神色。
伊長澤道:“這副畫擱在兄弟那兒就是暴殄天物,楚老喜歡收藏畫作,這副畫留給楚老錦上添花吧。”
楚遠山微挑粗眉,多年的官場生活讓他的心裏略略猜到了些什麽,眸光已是隱了幾分犀利,“長澤,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楚老,呃……”伊長澤似是有些猶豫,半晌才道:“楚老您知道的,長澤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六年,說句實話,人比我資曆淺的,都挪正位上去了,可我還是個副市,這心裏頭啊……”伊長澤咂咂嘴,神色煩惱而痛苦,“您在上麵都熟,您看看能不能……”
他看向楚遠山,言外之意已不言自明。楚遠山略略皺眉,神色已是嚴肅了幾分,“蘭珠她在這方麵做得很好,下一界連任大概也是非她莫屬。長澤,你應該在政績上下功夫,多想想怎麽樣將自己的政績搞上去呀!”
楚遠山站了起來,對著身旁的警衛員道:“送伊副市。”
“是,首長。”
警衛員忙道。
看著楚遠山上樓去的寬厚身形,伊長澤心底有了幾分的晦氣,不得不站了起來,將那副畫軸收進了盒子,起身在警衛員的送護下,離去。
“喬喬?喬喬?”楚遠山伸手叩女兒的房門,聲音寬厚宏亮。
楚喬半響才將房門打開,頭發披散,眼圈很黑。
“爸爸。”
“嗯,昨晚又過十二點了吧?”楚遠山沉凜了眉目問。楚喬垂眸,楚遠山伸手撫上女兒的肩頭,“瞧你瘦得,就為了個男人值得嗎?堂堂的大軍區上將之女,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麽要偏偏吊在那徐的小子身上!”
“爸爸。”楚喬咬了咬唇,聲音有了幾絲哽咽,“爸爸,愛一個人不是說可以忘掉就忘掉的,爸爸對媽媽,不是也一樣嗎?”
楚喬山看著女兒,濃眉重目深了幾分。
徐長風這一天都呆在家裏,白惠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他的工作那麽忙,為什麽要留在家裏一天呢?白惠琢磨著,抱著她的小風,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按著搖控器。
徐長風慢悠悠地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電視屏幕閃爍幾下後,停在‘來不及說愛你上’。這是當下一部很紅的偶像劇。
鏡頭前出現了鍾漢良神色複雜的眼神,正是尹靜琬對著慕容灃叫哥哥的情形,白惠的心神一下子被什麽攥住了一般。鏡頭前,那個有著昂藏身軀的,身份英偉的男人,他一心愛著的女人,卻在管他叫哥哥,那種心碎,傷痛,憤怒都從鍾漢良那雙深眸中流露出來。白惠覺得自己的心神好像就被一隻手給扼住了。這樣的一個男子,該讓多少女人神往呢?
啪的一下,電視黑屏了。白惠怔了怔,眼睛立時瞪向那剛剛伸手將電源給拔掉的男人,徐長風看了看她道:“一個已婚女人,不要總是看著別的男人兩眼發直!”
白惠簡直是無語之極了,“那麽一個已婚男人,總是喜歡抱著別的女人,又算什麽!”
徐長風被她的話噎到了,很久沒有聲息,隻用一雙含了犀利的深眸看著她。白惠兩隻秀氣的美眸裏,一點點地氤氳了霧氣。她忽然間就站了起來,向著臥室走去。
白惠心頭酸酸脹脹的難受,忍不住地就掉了眼淚,她看到鏡頭裏那個傷心的男子,她也跟著傷心了。曾經也渴望過有那樣的一個男子,她深愛,而他愛她亦深,她以為她遇到了,找到了,她以為她是幸運的,但是現實卻是殘忍的,他愛的人,從來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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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風站在客廳裏,而她就坐在臥室的床上,美眸幽幽看他,“徐長風,你有沒有覺得這種日子是一種煎熬?你舍不得我,可是又對楚喬那麽細心嗬護,你讓我情何以堪呢?”
“我真的希望你能夠絕斷一點,要麽離婚去把楚喬娶回家,要麽就幹脆些和她分得利索一些!”她的聲音漸漸就加了力度,聽起來一下一下震顫人的心弦。
徐長風的眼瞳裏深了幾分,他轉身,走去了陽台。白惠知道,他又去抽煙了。
她抹了一把眼睛,起了身向外走,徐長風走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大衣。
“你上哪兒去?”
“我出去走走。”白惠開門出去了。
今天天色倒是晴好,小區裏有出來溜達的老人,也有奔跑嘻戲的孩子。白惠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夕陽下,她覺得自己是那麽地落寞。
正好趙芳打了電話過來,“白惠,你有空嗎?陪我去買件衣服。”白惠便應了,向著小區外麵走去。徐長風見她的身影越走越遠,皺了皺眉。
不到半個小時,白惠出現在這個城市最為熱鬧的大商場外麵,遠遠的,她就看到了趙芳的身影,穿著當下很流行的桔色的大衣,站在商場的門口處,等著她。
於是,這對姐妹花攜著手走進了商場。
“你幫我看看,我買件什麽衣服好,我下個星期要去李清家。”趙芳說。
白惠笑笑,“醜媳婦終於要見公婆了啊!”
趙芳紅著臉給了她一記小粉拳。白惠感染到了趙芳的那種快樂,心裏的煩悶好像也消散了一些。兩個人在商場的女裝部轉來轉去,無奈趙芳看得上眼的衣服太貴,不貴的又看不上,一時之間,趙芳有點兒鬱悶了。
“買吧,這衣服我給你出一半。”白惠說。她每月的薪水比趙芳要多兩千還多。
趙芳抿嘴一笑,“我發了薪水還你。”
白惠隻是笑笑。
不遠處,兩道女人的身影正慢慢地溜達過來。同樣的衣裝精致,同樣的帶著一種豪門女子的傲氣
“喬喬,你穿這件衣服一定漂亮。”伊愛伸手拈住眼前一件深灰色毛衫說。
楚喬隻是看了一眼,深灰的顏色,清冷的色調,算是她的最愛。她伸手摸了摸那毛衫的質地,眼光不經意間瞟到了前麵的兩道身影。
她嫣紅水潤的唇角勾了勾,伊愛已是說道:“把這件衣服給楚小姐包上。”
“好的。”銷售人員說。
“麻利點兒,喬喬還得和風哥一起吃晚飯呢!”伊愛適時地加了一句。
白惠無疑是聽到了伊愛的話的。她出門時,那人還在家裏,現在竟然就約了楚喬了嗎?她眸光不由向著那邊望過去,她看到伊愛輕蔑的眼神。
“兩萬五千塊,楚小姐。”銷售員又說。楚喬正要掏自己的卡,伊愛卻道:“記徐先生的帳吧,你也知道,楚小姐的衣服,一向都是徐先生負責付賬的。”
楚喬心頭動了動,想要阻止,卻又打消了那念頭,轉眼已是神色很坦然地道:“把那幾件衣服也給我包上。”她纖細的手指又指了指一件黑色的風衣還有一條黑色的長褲。
“真不要臉!”趙芳暗罵了一句。
白惠卻看著那專賣的標誌,清晰的dior。她忽的笑了,這個牌子,她記得太清楚了,他曾經給他的情人和妻子都買過這個品牌的衣服。
而現在,他的情人在記他的帳呢!
楚喬眸光似是不經意地往著這邊瞟了一眼,視線落處,清冷又不屑。
白惠的心好像被什麽揪了一下,悶塞而沉窒,而伊愛卻是向著她們走過來,“怎麽,白小姐也來買衣服嗎?要不要一起記賬啊?”
白惠心頭冒火,臉色有些泛白,趙芳卻是暗地裏捏了她的手指一下,“你是徐長風的原配妻子,發揮你的原配妻子的優勢,打敗她們。”
作者寫文,有自己的思路,每一個情節,每一個人物的出場,都有他應有的意義,都不是胡亂安在這裏的。請不要以自己的心思來猜測作者,來安排作者如何寫,如果那樣,還不如自己去寫是不是?
謝謝,昨天給月鼓勵的親們,今天沒抄記錄,因為時間太趕了,明天補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