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看的眼睛

安娜王後害怕極了,她曾幻想過她的**,英格蘭的國王看起來是那麽地高貴優雅,或許在**會既紳士又溫柔。新婚那晚她穿著禮服忐忑地等在房間裏,然而到天亮國王都沒有出現。

之後她一直保持著處女身,她想過丈夫是不是有**方麵的問題。她的母親,法國的塞斯公爵夫人寫信催問了幾次她有沒有為英格蘭國王懷上孩子,她提筆猶豫最終還是沒有告訴母親事實。畢竟讓男人提不起興致可是女人的罪過。

今晚證明,國王的性能力沒有任何問題,隻是他既不溫柔也不紳士,眼下安娜王後隻感受到了疼痛。國王這是在懲罰她嗎?

查爾斯親吻身下的女人,她豐滿白皙,因此印痕尤為顯眼,他的吻盡數落在上麵。這是他的王後,曾經乏善可陳的一個擺設,如今卻因為有幸入了那人的眼而變得甘美起來。

查爾斯揉捏那些紅痕,將自己的手印重疊地印在上麵,他狠狠地衝撞,試著體會那人當時的想法,好像這樣就能離他近一點。

最後他們融合在了一起。

查爾斯國王第二天一個人出現在餐廳享用早餐。往常這個時候他和王後會分坐在長長餐桌的兩頭,中間隔著燭台,鮮花,銀餐具和仆人。他們不一起過夜,但會一起吃早餐。

查爾斯國王揮揮手,召來侍從官,吩咐他請皇室的醫生去給王後瞧瞧。侍從官很快領命去了,回來的時候查爾斯國王已經換好騎裝準備去打獵。

侍從官瑞恩.坎貝爾是伯爵之子,是查爾斯從貴族中為自己挑選的侍從官。他無論是在宮裏還是去議會都會帶上他,瑞恩也因此膽敢揣度起他的心思。就比如現在,國王的兩條羅得西亞脊背犬正嗅著血腥氣叼回查爾斯獵到的一隻灰毛兔,瑞恩在一旁開口了:

“埃德文伯爵未免太過驕縱,他來了倫敦好幾日,卻不進宮覲見陛下,昨日國王在宮裏設宴召見他也推脫不來,可我聽說他轉頭就去了漢普頓。”

瑞恩觀察著國王的臉色,繼續說道:“我看他就是仗著林森皇後的輩分,自以為是您的舅舅。”

這番話算是公然挑撥了,誰都知道先皇後梅利亞.林森死於難產,而這個孩子若是能出生,如今的國王還是不是眼前這位彼時的查爾斯王儲就兩說了。因此國王對於林森家的態度一直都很微妙,瑞恩算是第一個來試探的,或許是他年紀輕口不擇言,也或許是他父親深謀遠慮的授意。

果然,國王眼神晦澀不明,綠色的眸子裏沒有一絲笑意。

“他不是我舅舅。”

查爾斯隻說了這一句,但瑞恩感受到了他話語裏的不悅,也自以為獲得了國王的表態,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而安娜皇後躺在柔軟的羽毛靠枕裏接受了來自皇室醫生的檢查。

“尊貴的王後,您哪裏不舒服?”老醫師問道。

安娜懨懨地躺在**,不說話,她想著或許自己很快就要沒命了。

床邊的侍女悄悄附耳到醫生旁邊說了幾句,醫生了然地噢一聲,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裏拿出一盒藥膏,交給侍女。

“若王後感覺腫痛,可以讓女仆為您抹上這個藥膏,每天兩次。”

說完醫生便離開了,安娜還陷在自己的情緒裏,她的侍女高興地對她說:“王後得償所願應該高興才對,需要瑪麗幫您抹藥嗎?”

安娜這才回神,原來其他人都知道了,國王昨晚和她睡在一起。

王後忐忑不安地等到了下午,沒有等來國王將要處決她的消息,她試著梳洗打扮好來到花園裏。侍從官來報諾頓公爵夫人在外求見,已經等了好半天了。

安娜讓人領她進來,公爵夫人行了禮,第一句話就是:“王後昨夜舞會進行到一半就沒了蹤影,原來是國王將您接走了。”

她高高的顴骨上撲著桃紅色的蜜粉,興奮之下泛起一塊坨紅。雖然她說得隱晦,但安娜知道國王終於碰了她的消息已經長了翅膀一般傳到了宮外。

她戰戰兢兢等了好幾天,國王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她便又大著膽子像往常一樣舉辦下午茶會,雖然國王自那晚之後再也沒有來過她的房間,但顯然那些公侯夫人,皇室貴族的小姐們看向她的眼神和從前不同了。

安娜知道她現在才真正成了英格蘭名副其實的王後。

安娜一覺睡到了天大亮,連日的舞會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她揉揉眼睛正想喚女仆進來為她穿衣,結果睜眼一看,她的丈夫查爾斯正坐在床邊。

安娜驚得直接坐了起來。

“早上好。”國王得體地向她問好。

安娜顫巍巍地回答:“早上好,我的國王。”

查爾斯走過去屈尊降貴地拉開厚重的遮光窗簾,露出外邊晴好的天氣,他回轉身說:

“醒了就過來寫信。”

他指了指書桌前一張信紙,還有插在墨水裏的金色羽毛筆。

安娜不明所以,光著腳穿著寬大的睡袍來到桌前。查爾斯讓她坐下。

“我說一句,你寫一句。”

安娜隻好執起羽毛筆,她聽見國王這樣說:“親愛的威廉,你過得好嗎?”

安娜手一抖,墨汁在紙上暈出一個墨點,國王皺著眉頭,十分不高興地命令她換一頁信紙。

安娜不敢違逆他,隻能聽話地依言寫下:親愛的威廉。事實上在她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髒就猛地緊縮了一下。這段時間她召開舞會,邀請了幾乎所有王公貴族,唯獨沒敢給埃德文伯爵發去邀請函。

國王這是要舊事重提了嗎?他知道自己那晚是和埃德文伯爵在一起!

查爾斯顯然沒有理會她內心的翻江倒海,繼續念著:“希望你沒有完全忘記我,還能再見一見你深邃的藍眼睛嗎?我會在肯辛頓等你,今晚八點,不見不散。”

查爾斯半坐在桌邊看她寫信,他沒有穿禮服外套,純白的褶皺襯衣外麵隻罩了件繡了金雀花的絲緞馬甲,這讓他看起來年輕又俊美。

寫完內容,他並沒有要求安娜落款,那秀氣的花體字,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他對自己的王後說:“他會知道是你的。”

當晚國王派了馬車將王後送往肯辛頓宮,安娜在馬車裏一直在絞她的手絹,她期盼見到埃德文,可是由自己的丈夫送去見情夫,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國王想要處決他們根本犯不著抓現行,他一聲令下可以處死這個王國裏的任何一個人,況且他並不是沒有這樣幹過。

埃德文伯爵如約等在了肯辛頓的花園裏,馬車夫放下王後就駕車離開了,王宮裏的仆人們似乎也早就得了命令,沒有人此時出現來礙眼。

花園裏的煤油燈隻提供昏暗的燈光,諾大的花園裏隻有月光照亮人影。埃德文伯爵攬上安娜的腰,回答她信裏的問題:“一日不忘,我的王後。”

“叫我安娜。”一提到王後這個稱呼就會令她想起查爾斯看她的眼神,銳利,審視。

“安娜。”僅僅是被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安娜王後就渾身都酥軟了,上一次被這個英俊的男人擁抱的滋味浮現在腦海,反正沒有人會看見,安娜隻想和眼前的人一起沉淪。

他們在園林景觀後麵野合,有了前一次的經曆,安娜開始主動地回應,要求更多。誰說男人是隻知欲望的感官動物,女人嚐過情愛的滋味分明更加饑渴難耐。

埃德文伯爵扣著安娜的腰,抬著她一條腿將她抵在高高的大理石台邊,他的目光越過修剪得平整的灌木,準確地捕捉到了偷看的那雙眼睛。

一雙碧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