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N.58 拚圖

晚上他們在家裏吃飯, 徐祁年冰箱比喻修景想象中滿一些。

“我來吧?”喻修景走過去,徐祁年就自覺把位置讓出來。

“想著在家裏過年,才去買的菜。”徐祁年說。

“你想吃什麽?”喻修景一邊看冰箱一邊問。

“不挑, 你看著做。”徐祁年抱起手臂站在旁邊。

有時候一加一會小於一,喻修景認為做菜就是典型案例。

折騰好長時間, 他們才做了一些清粥小菜。

洗碗的事情徐祁年做了, 他看著喻修景吃完藥,讓他去洗澡睡覺。

洗漱之後喻修景躺在**給邱念山打了電話,邱念山在用他家屏幕玩遊戲, 手柄響得厲害。

“哎喲, 他們真的, 肯定藏著的。”邱念山盯著屏幕,分心和喻修景說話, 所以斷斷續續的。

“能被找到的已經被物業清走了,但是其他看不見的也不知道在哪兒, ”他語氣完全無所謂,“沒事兒,我還帥, 不怕拍, 反正你就在你老公家待著吧。”

“你別這麽叫……”喻修景早就想說了, 他和徐祁年在一起的時候,這種稱呼他也就在**被哄著喊過幾次, 平常喻修景都是叫他哥。

邱念山老這麽喊, 他聽得很不習慣, 也有點不好意思。

“行, ”顯然邱念山誤會了他的意思, “那以後你叫, 我不叫了。”

喻修景還要說話,邱念山打斷他,問:“他家裏怎麽樣啊?”

“就那樣啊,很幹淨的。”喻修景坐在**,空出來的那隻手無意識地劃拉床單。

“哎,可惜了你是腸胃炎進去的,你要是健健康康去了他家裏,這不得喝個酒亂個性?”邱念山又開始胡說。

喻修景手握拳捶了一下床,雖然聲音不大,但以示告誡。

“收斂點。”

“嘖。”邱念山笑了一會兒,喘著氣說:“其實這個真的不是最好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他說,“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反正疼也一點兒都想不起你家裏還有個活人唄,給徐祁年打電話,你知道嗎他進來的時候我以為你家進賊了,我要是反應快點兒我手裏東西就往他腦袋上招呼了。”

喻修景還沒來得及想到這裏,他要是緩過神確實也該想想徐祁年突然過來之後邱念山的反應。

“我生病了……”喻修景隻好說。

和邱念山有一會兒沒一會兒地聊完,喻修景改簽了機票,把回重慶的時間往後推,也給楊晴和喻國文發了短信解釋。

要等狗仔離開他再回家收拾東西,怎麽也要多耽誤幾天。

還在和媽媽聊天的時候,徐祁年敲了敲他房間的門。

“進。”喻修景坐起來一些。

徐祁年換了家居服,一隻手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水,另一隻手拿著棉簽和碘伏。

“給你倒的。”他走過來,把杯子放在床頭。

“謝謝……”喻修景伸手要碰到杯子的時候,被徐祁年輕輕一下拍回去。

“還很燙。”

“好吧……那我等會兒喝。”喻修景又坐回去,仰著臉看徐祁年。

徐祁年在床邊坐下來,拆開那包新的棉簽。

“坐過來一點。”他抬了下頭,正好和喻修景對視一眼。

喻修景不怕他發現自己看著他,往床邊挪。

“痛嗎?”徐祁年問。

他已經用棉簽沾好了碘伏。

“還好……”喻修景閉上眼睛,眉毛的位置涼了一下。

徐祁年手很輕,起初離他有些遠,後來又靠近一些,用一隻摁住喻修景後腦勺。

一個鼻息可聞的距離,喻修景手指抓著被子,才控製住自己睫毛不要顫。

其實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眉骨的位置腫了一點,快速上好藥,徐祁年站起來。

喻修景也睜開眼睛,主動問他:“晚上你要做什麽啊?”

“不做什麽,”徐祁年站在床邊低著頭,“玩手機、看電視,然後睡覺吧。”

喻修景這樣問其實就是想和他一起做點什麽,但徐祁年這麽說,他好像又不知道應該怎麽提。

“還不困嗎?”徐祁年問。

喻修景搖搖頭,“之前睡得太多了……”

他看一眼徐祁年的神色,說:“你想看什麽電視呀?”

“我們可以一起看嗎?我也想玩一會兒再睡覺。”

他問完,覺得徐祁年應該不會拒絕,但心裏還是有點緊張。

沒想到徐祁年很輕地笑了一聲。

“你還是小孩子嗎?要看電視需要我同意的?”

喻修景臉微微紅了,哦了一聲,掀開被子往徐祁年那邊挪,兩隻腳光著要踩到地板上。

“哎。”徐祁年抬腳朝這邊攔了下,喻修景的腳趾碰到他厚拖鞋上的棉花。

“冷啊。”徐祁年無奈地看他一眼,繞到床的另一邊,把他的拖鞋提過來,啪嗒一聲扔在地上。

“謝謝……”喻修景垂著腦袋,嘴角勾起來。

兩個人一起出了房間,徐祁年問他:“想玩拚圖嗎?”

“什麽拚圖?”

“之前有一次路過一家書店買的,一千片,”徐祁年已經帶著他去了自己房間,“是一座城市的拚圖。”

徐祁年的房間開著暖黃色的燈,外麵是一個小書房,中間用一堵牆隔開了裏麵的床。

“你先坐,我在拿張椅子來。”徐祁年指了指書桌,喻修景就走過去坐下來。

很快他帶著一張一樣的椅子進來,又在身後的櫃子裏找到了那盒拚圖。

“你拆。”徐祁年把盒子推到喻修景手邊,自己在他身邊坐下來,從書桌下麵的櫃子裏翻出一副眼鏡戴上。

“你近視了?”喻修景一邊撕塑料包裝,一邊望著他。

“嗯,工作之後就有一點,主要是不戴眼睛會不舒服,不是很高。”徐祁年把他撕掉的包裝拿過來揉成一團,扔在了腳下的垃圾桶裏。

這盒拚圖上的畫是一座海邊城市,看起來像在地中海沿岸的位置,屋頂是圓的,房屋依山而建,看上去很整齊。

書桌很大,兩個人坐下來綽綽有餘,徐祁年把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騰出一大片空地,把裏麵的拚圖全部倒出來,完整的可以依照的畫擺在正中間。

他們開始找拚圖的四個角,慢慢地拚起來。

“聽歌嗎?”徐祁年隻是問了一下,還沒等喻修景回答,他就打開了桌上的藍牙音響。

音響自動連接了徐祁年的手機,開始播放。

第一首歌是周董的《愛情廢柴》。

沒有你的冬天

我會一直唱著唱著

直到你出現[1]

“本來就是想春節假期做完,”徐祁年又放好一片拚圖,“平常一直沒時間。”

“嗯,”喻修景說,“我平常也忙得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他找到一片和徐祁年正在拚的那個角落很像的拚圖,拿去比對,手和腦袋都湊過去,徐祁年正好也抬手去拿他那邊的一片,兩個人手臂撞了一下,還有沉悶的聲音。

喻修景低著頭嘶了一聲,徐祁年臉色很淡,問他撞到沒有。

抬頭的時候喻修景還笑了,說:“沒有。”

他把那塊拚圖放在他想的那個位置,還挺合適。

“這個是放在這裏嗎?”喻修景問。

他病還沒好,聲音啞啞的。他身上的睡衣是才買回來的那一件,因為洗過了,身上散發著徐祁年熟悉的洗衣液氣味。

喻修景坐得很隨意,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吊著,因為要和徐祁年一起看拚圖,他身體微微傾斜,睡衣領口也歪了一些。

“應該是。”徐祁年又找到一片旁邊的。

“我初六回家,”喻修景垂著眼,“推了兩天。”

“嗯,我過年不回去,可能汪雅柔和汪曜會來找我吃團年飯。”徐祁年說。

兩個人拚起來還挺快,兩三個小時已經拚了差不多一半。

大年初一的夜晚,周圍靜謐無比,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偶爾交談的聲音和拚圖聲。

盡管喻修景光著腳,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冷,窩在椅子裏,離徐祁年也近,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蒸得臉也染上粉紅。

其間喻修景和徐祁年的手碰到很多次,剛開始幾次喻修景還會心跳,後來慢慢習慣了,瞄著徐祁年伸手的時候湊上去,指尖和他輕輕碰一下。

那麽一點溫度就夠喻修景開心了。

十一點的時候喻修景有點兒困了,眨眼的速度都慢了不少,但看徐祁年還在很認真地看拚圖,就沒說自己想睡覺。

悄悄打了個哈欠,徐祁年明明沒看過來,還是問:“困了嗎?”

喻修景正要說話,徐祁年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起來,問:“怎麽了賀成?”

他們離得近,電話那邊說話喻修景基本都能聽見。

賀成說:“後天晚上出來玩嗎?”

徐祁年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還在弄拚圖:“玩什麽?”

喻修景是真困了,捏著手裏那片反反複複把弄,腳在桌下晃了晃,還踢到了徐祁年的小腿。

他一下縮回去,被徐祁年淡淡地看了一眼。

“看你咯,我找了好多過年不回家的朋友,玩摩托還是去喝酒,都行。”

“不喝酒。”徐祁年回絕了這個選項。

“那開車出去玩?”賀成問。

徐祁年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拿開,偏頭看向喻修景。

喻修景馬上回過神來,擺擺手說:“你去玩吧,不用管我的。”

“開車去兜風,去嗎?”徐祁年沒理他,問。

頓了一下,喻修景點點頭,“去的。”

徐祁年又對電話那邊說:“不玩摩托,我開車。”

他和喻修景剛才的對話,賀成多多少少聽見了一點,“那去哪兒玩啊?開車可不能喝酒啊。”

“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別總想著喝酒?”徐祁年皺了皺眉。

“好好好,”賀成投..降,“那上山泡溫泉?冬天也就這麽玩兒了。”

徐祁年知道喻修景能聽到,對他揚了揚下巴。

喻修景還是點點頭。

“可以。”徐祁年恢複了清淡的神色,手裏的那一片拚圖找到了正確的位置。

“就去溫泉吧。”

掛了電話,徐祁年問他:“能去嗎?要不然還是在家裏休息?”

喻修景趕緊搖頭,“我已經好很多了,隻是不怎麽有精神。”

“那好吧。”徐祁年沒再說什麽,催他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徐祁年還沒醒,睡夢裏感覺有人叫他,慢慢睜開眼,他竟然看見自己床邊坐著汪曜。

懵了一下,徐祁年才從**爬起來,歎著氣搓了把頭發。

“你太嚇人了。”

汪曜笑了兩聲,他連外套都脫掉了,裏麵是衛衣和毛衣,頭發也削了一截兒,一看就是被趙博銘逼的。

“我可提醒你啊媽也來了,我感覺你家裏不止……”

他話還沒說完,徐祁年就飛快地跳起來,從頭上套了一件衣服,一邊拉一邊朝外走。

剛推門,他就看見汪雅柔站在打開的客房門邊,聽到這邊的聲音,汪雅柔錯愕地回過頭。

“媽……”徐祁年想她肯定是看到了,走過去,往裏一望,**那拱起的一團貌似沒什麽動靜,便輕輕拉上了門。

他沒解釋這個人是誰,但汪雅柔眼睛裏已經有答案。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徐祁年問。

“沒多久,”汪雅柔指了指客房,“我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打掃這邊的衛生。”

“沒事。”徐祁年看了一眼餐桌,發現上麵放了很多他們剛剛買過來的早餐。

“再熱一下吧,我去叫他起床。”

汪雅柔點點頭,徐祁年轉身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汪曜站在旁邊偷偷地笑,被他一劈手打了一下。

洗漱完,徐祁年換好衣服,才進了客房。

可能是這幾天不舒服,又吃了幾次藥,喻修景看上去還睡得很熟。

要是叫不醒就讓他繼續睡,徐祁年這麽想著,在床邊坐下來,手搭在被子上。

“小景。”BY育訁。他試著叫了一聲。

過了幾秒,喻修景才動了動,就這樣睜開了眼。

“哥……”他好像還有點沒醒過來,又閉了閉眼睛。

徐祁年等了片刻,喻修景忽然從**抬起一些身子,盯著徐祁年說:“我還以為在做夢……”

他表情有點像被嚇到的樣子,徐祁年站起來,問他:“要起床嗎還是再睡一會兒?”

喻修景坐好了,摸了下眼睛,說:“我起床吧。”

他掀開被子,腳剛剛落地,徐祁年又說:“我媽和汪曜來了,就在外麵。”

“啊……”喻修景僵住了,“那我……”

“洗漱完出來吃飯吧。”徐祁年說完就關上門離開了。

喻修景出來的時候早餐剛剛熱好,汪曜特別熱情地招手讓他過去坐。喻修景走過去也沒有馬上坐下,先輕輕對汪雅柔鞠躬,說:“阿姨好。”

“快坐吧。”汪雅柔笑了笑。

麵前放著一碗小米粥和一小杯豆漿,汪曜指了指油條,說:“哥這個特別好吃,我和媽早上排隊好久才買到的,這附近最好吃的一家。”

“謝謝……”喻修景拿起筷子,猶豫了一下。

油條聞上去應該很香,但現在喻修景隻覺得有點犯惡心,可是汪曜都這樣說了,出於禮貌他也應該嚐嚐。

筷尖要碰到油條的時候,坐在對麵的徐祁年給他夾了一隻小的甜花卷放在碗裏。

“他胃不舒服,”徐祁年看了一眼汪曜,“吃你自己的。”

汪曜切了一聲,這事兒就翻篇了。

一頓早餐沒吃多久,汪雅柔和汪曜是過來帶徐祁年去吃團年飯的。

這一次不僅僅會有趙博銘,還有一些他們那邊的親戚。

“小景一起來吧,”汪雅柔說,“沒事的,都是家人,不會在網上亂發的。”

喻修景趕緊解釋:“我不擔心這個。”

“那就來吧,好多長輩喜歡你,你去了他們肯定開心的。”汪雅柔拉了一下喻修景的小臂。

喻修景下意識看向徐祁年,徐祁年隻好走過來,說:“去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趙博銘來接他們,喻修景進房間裏換衣服,剛剛穿完毛衣和褲子,有人敲了敲房間門,問:“我可以進來嗎?”

喻修景聽出是徐祁年,跑過去拉開門。

徐祁年手裏拿了一件很大很厚的羽絨服,遞給他。

“你帶過來的外套太薄了,外麵冷,我怕凍著你胃。”

羽絨服拎在手上就很沉,麵料光滑柔軟。喻修景點點頭,說謝謝哥。

他們收拾好下樓,汪雅柔坐了副駕駛,汪曜把後座車門拉開讓喻修景先進,自己跟著就想往裏鑽,被徐祁年拽著衣服拉出來。

汪曜翻了個白眼,隻好最後坐進去。

“小景你好啊,經常在屏幕上見到你。”趙博銘坐在駕駛座,微微偏頭和喻修景打招呼。

“叔叔好,我是喻修景。”喻修景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再說一遍自己名字,一時覺得有些窘迫。

汽車啟動,趙博銘聲音溫和地說:“就是家裏人吃飯,不要太緊張,也別見外。”

“我知道了,謝謝叔叔。”喻修景望著掛在前麵的後視鏡,看到鏡子裏汪曜朝自己眨了下眼睛,忍不住無聲地笑了笑。

午飯安排在一家酒樓,中午很是熱鬧,大廳裏幾乎坐滿了人。喻修景戴著口罩,把羽絨服的帽子也拉起來,跟著徐祁年走在靠牆的那一側。

好容易才進了包房,門一關,裏麵安靜多了。

整個房間隻有一張能坐下二十人的圓桌,除了他們以外都到齊了。

喻修景摘下口罩,汪雅柔就和大家介紹他:“這是小景,大家應該都認識吧?”

桌上有個中年女人,一見到喻修景就站起來,往他這邊走,親熱地牽著他手臂,難以置信地看:“天呐天呐!哎呀我就是看到新聞說你和小年是一對,我還在想怎麽小年不帶你回來呢,我可喜歡你了,我跟你說你演得真是太好了,人長得又俊……”

“可以了姑媽,”徐祁年輕輕撥掉姑媽的手,“讓他先坐。”

幾乎所有人都認識喻修景,也都對他很好奇。剛剛開始的幾分鍾一直在問他問題,直到趙博銘說可以了可以了。

菜一道道上來,服務生也給他們倒了酒。

徐祁年湊到喻修景身邊,小聲說:“吃不了就別吃,有清淡的菜,等會兒也有粥,酒千萬別喝。”

“我知道了,謝謝哥。”喻修景說。

想和喻修景喝酒的人不在少數,徐祁年一開始就說了:“他胃不舒服,今天不能喝酒,飲料也不行。”

大家紛紛感到遺憾,不過還是很開心地找他聊天。

一頓飯下來,喻修景都沒吃什麽東西,光說話去了。

不過他不覺得煩,很慶幸因為是演員,徐祁年的家人會喜歡自己。

一回頭,坐在身邊的徐祁年已經醉了。

之前服務生給喻修景倒的酒也被徐祁年喝掉,他手裏還剩小半杯白酒,臉上紅,眼睛也變得渾濁了一些,手指捏著酒杯摩挲,神情認真地聽一位長輩講話。

喻修景給他添了一點茶,朝他手邊推推。徐祁年意識到他的動作,側過臉,眼睛看過來的那一下,喻修景不知為何心跳如雷。

“喝點茶吧。”

“知道了。”徐祁年聽他話拿起了茶杯。

結束以後,他們站在門口送走這些親戚,喻修景一直站在徐祁年身邊。

汪曜的爺爺拿著一隻紅包朝他們走過來,笑嗬嗬地遞給喻修景。

“每年我都會給小輩們紅包的,今年第一次見到你,沒來得及準備,小年這個就先給你了,我想給你或者給小年,都是一樣的。”爺爺說。

喻修景求助地看了徐祁年一眼,徐祁年對他點點頭,他就鞠了一躬,雙手接過了。

“謝謝爺爺。”

“真有禮貌,”爺爺拍拍喻修景手臂,“真是挺乖一小孩。”

喻修景臉頰微微發熱,目送他們離開了。

汪雅柔走過來,看了眼徐祁年,問他:“你沒事吧?”

徐祁年擺擺手,沒說出話。

今天飯桌上年輕人不多,要麽就是些二十歲剛出頭的,比如汪曜這種,所以大部分的酒都是往徐祁年頭上招呼,他是真的有點醉了。

喻修景肩頭一沉,是徐祁年靠過來。

“扶我一下。”他用氣音說。

喻修景手臂一環,把他腰摟住。

“我和汪曜還得把你趙叔送回去,剛剛給你們開了張房卡,你先帶他上樓睡個午覺,下午醒酒了再走吧。”汪雅柔把房卡拿給喻修景,很快就讓汪曜帶著趙博銘走了。

徐祁年很沉,喻修景扛著他上樓費了很大力氣。

好在有電梯,這個點也沒什麽人入住。

喻修景把徐祁年放倒在**,抬著他肩膀給他脫掉外套。然而徐祁年不耐煩地一動,就揚手把衣服甩到了地上,還皺了皺眉。

喻修景覺得可愛,輕輕笑了笑,給他蓋好被子。

喝醉的人最不老實,喻修景還沒從**站起來,徐祁年就把被子弄開了。喻修景隻好又給他拉,這次徐祁年抓住了他的手臂,直接把他往身上拽。

酒精味道撲麵而來,徐祁年呼吸沉重,五官在喻修景眼前放大。

手還被拉著,但喻修景沒有動,隻是睜著眼,慢慢地看徐祁年。

“哥……”他幾乎不出聲地做了一個口型,依戀地側過臉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