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N.38 是朋友……

喻修景回北京的行程被盡量保密, 但在機場的vip室裏,他還是被一個小姑娘認出來了。

那個女生找喻修景要了合影,還認出了徐祁年, 小聲地問:“年哥,這是不是你老公啊?”

徐祁年其實能聽見他們說話, 但他帽子戴得很低, 口罩又高高拉著,除了眼睛以外的五官被擋得差不多,連表情都看不出來。

喻修景不敢回頭去看徐祁年, 隻是輕輕點點頭。

等女生走了以後, 綿綿便靠過來, 問:“我們是不是該給悅姐說一聲,讓她準備一下方案。”

剛才這個女生已經見到他們了, 如果她在社交網絡上提到,一下飛機他們就會遇到狗仔, 但他們還要單獨送徐祁年回家,如果被拍到徐祁年和喻修景不是在同一個小區下車的,又會被傳到網絡上發散。

喻修景也有點擔心這種情況。

“好, 那你先通知悅姐吧。”

綿綿去打電話, 喻修景打開文件, 開始核對生日會的流程。

每一年的生日會無非就是做那麽幾件事,雖然一年隻有一次, 但喻修景也已經逐漸熟練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年做生日會的時候, 有些窘迫地握著話筒站在舞台上, 從來不知道還可以這樣過生日。

很多粉絲從天南海北來到現場, 聽他生澀地唱歌, 講一些做演員的感想, 和他合照,得到他的簽名,親手將禮物送給他。

喻修景覺得很榮幸,但也是從那天起,他發現自己身上其實帶有產生超越他原本想象的影響力,這種認識又讓他惶恐。

今年他二十九歲,離而立隻有一年。

徐祁年坐在他身邊,空姐過來問他們需要什麽飲料,喻修景抬起頭,說要一杯咖啡。

他聲音太小,空姐沒有聽得很清楚,就靠過來一些,徐祁年替他說:“咖啡。”

“要糖嗎?”徐祁年偏頭問喻修景。

喻修景搖了搖頭。

“不要糖,謝謝。”

空姐很快給他們倒好了飲料,拿過來的時候徐祁年遞了一下,放到喻修景麵前的小桌板上。

他的關節上還有一些擦傷,手收回去的時候喻修景看到了,眼神停頓片刻。

“還在擦藥嗎?”喻修景低頭喝了一口咖啡,飄忽地又看一眼。

“嗯,”徐祁年不怎麽在意地抬了抬手,“基本都好了,但是疤要掉的話還要幾天。”

喻修景用氣音嗯了一聲,他們之間又沉默下來。

有徐祁年在的時候,喻修景會覺得周圍的空氣也有不一樣的味道。他像一個不自然的小偷,悄悄地依賴現在的徐祁年。

這種感覺實在久違,以至於徐祁年輕輕一動,喻修景就以為他要走,手指捏著的平板一下遞出去。

“哥……這個是生日會的策劃,你看一下嗎?”喻修景一下變得嘴笨,平板在半空中,很快被徐祁年接過去。

“不會安排我去唱歌跳舞吧?我不會那些。”徐祁年說的這話聽上去有點像開玩笑,但其實他沒有笑。

“不會的,”喻修景總算能有合適的理由側頭看一看徐祁年,“我也不太會唱歌跳舞……你知道的。”

“你不算不會。”徐祁年低頭看著平板,說。

喻修景耐心地等待徐祁年讀完那份策劃,甚至希望他花的時間再長一些。

但徐祁年閱讀速度正常,很快看完了內容,又把平板還給他。

被徐祁年拿過的平板沒有之前那麽涼了,喻修景偷偷把手挪到他碰過的地方。

“可以的。”徐祁年說。

策劃裏他需要做的事情很少,幾乎隻在最後的重要時刻才出現。

比如喻修景許願的時候,切蛋糕的時候。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要不要我和他們說,讓你戴著口罩上去?”喻修景看著徐祁年臉色,“或者其他也可以,如果你……”

“我有那麽見不得人嗎?”徐祁年無奈地問,他一偏頭,看見喻修景往座位裏縮了下。

“你經紀人不會生氣嗎?你總是這麽遷就我,”徐祁年說,“我覺得她是有點生氣的,你說呢?”

“悅姐工作上一直有點強勢,但是她對我很好,”喻修景搖搖頭,“我不怕她。”

他神態認真,好像假如徐祁年真的不願意,他一定會為了他和容悅好好爭取。徐祁年想到那句話:“真誠永遠是最大的必殺技。”因此在喻修景的真誠麵前,徐祁年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這個問題嗎?”他忍不住提醒他,“我們現在說的是,你不要再這樣了。”

喻修景有一點懵,看著徐祁年的眼神變得直白了一些,但有種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又不知道錯在什麽地方的可憐。

喻修景變了很多,徐祁年再一次意識到,從前他雖然也不愛說話,但就算是喜歡沉默,也可以有區別。??不說話,和不愛說話,和不敢說話,是不一樣的事情。

心底的一角塌陷下來,徐祁年朝喻修景那邊靠了一點,弓著脊背,離他的臉很近。

“我們以前是這樣相處的嗎?”他看著喻修景眨了下眼,“不是的,所以不用這樣。”

徐祁年溫和地說:“就算已經分開五年,但我們認識那年才十七八歲,現在你都要過二十九歲的生日了,有時候我都在想應該叫你什麽,好像小景也不是很合適。”

喻修景搖搖頭,眼眶變得濕潤。

“我覺得我們還能算朋友,至少不是陌生人。”徐祁年這樣說的時候,自己心裏也不舒服,隻覺得一口呼吸格外哽咽。頓了半秒,他問:“你覺得呢?”

“是朋友……”喻修景很輕地說,沙啞的嗓子讓幾個音斷開了。

“那現在還要和我這樣說話嗎?”徐祁年看著他。

“對不起……”喻修景被徐祁年很淡的一個眼神止住了話頭。

“好。”喻修景逃避了和徐祁年的對視,放好平板窩進座椅裏,過了一會兒和徐祁年說:“我想睡覺了。”

“嗯,”徐祁年看一眼他的側影,“等會兒我讓空姐不要打擾你。”

喻修景閉上眼,說了一句謝謝。

航程並不算很長,喻修景睡著了,而且沒有夢到什麽。

他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蓋了一張小毯子,是飛機上的。

徐祁年仍然坐在身側,手上拿著一本雜誌,上麵有一些反光的圖。

喻修景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往他那邊靠,低著眼看見了冰川還有海洋,以及一條跳出水麵的鯨魚。

“這是什麽?”他問。

話說出口後,他才察覺不太合適。

但徐祁年沒有在意,把雜誌朝他這邊偏了一些。

“南極。”

喻修景微微一頓,覺得徐祁年回答他的時候聲音很好聽,也很耐心,剛剛睡醒時他身上還散發著一些熱氣,在狹小的空間裏包裹著他。

“鯨魚嗎?”喻修景的下巴在毛毯上蹭了蹭,好讓毯子不那麽遮擋他的視線。

“這是座頭鯨在遷徙。”徐祁年說。

“遷徙?”喻修景覺得很有意思,“這麽冷……”

“那你在北冰洋的時候,有見過鯨魚嗎?”喻修景眨了眨眼,小心地問。

過了幾秒,徐祁年才說:“有的,那次我們同時見到兩隻鯨魚跳出水麵,很漂亮。”

“哦……”喻修景本來還想問他有沒有拍照,但是如果徐祁年說有,他又應不應該說自己想要看一看呢?

好像剛剛才和徐祁年變得不那麽陌生了,喻修景不想太快把關係搞糟。

飛機廣播開始通知降落,喻修景坐起來,收拾了毯子,係好安全帶。

他們走vip通道出去,容悅在外麵等他們。

在機場的粉絲不多,偶爾有認出喻修景的,但都被他當做沒有看到。

很快上了保姆車,容悅和徐祁年打招呼,說:“徐老師好,又見麵了。”

“您好。”徐祁年摘掉了口罩,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喻修景的狀態。

“放心吧,你們下飛機之前我已經讓人處理好了,現在沒人跟著拍,”容悅說,“我們先把徐老師送回去。”

“謝謝了。”徐祁年說著,把地址發到了容悅微信裏。

“生日的策劃案看了沒有?”容悅問喻修景。

“看了,飛機上看的,”喻修景頓了下,“我們都看過了。”

“徐老師覺得這個方案還有什麽問題嗎?我們可以配合你去修改。”容悅問。

徐祁年:“我沒問題。”

容悅微笑了下,朝綿綿遞了遞手,接過一個小的文件袋,從裏麵拿出兩張票。

“這個是一個秀的票,設計師叫狄蘭,是這兩年炙手可熱的新人,以前也和小景有過合作。這次是他春夏係列新作的秀,正好遇到小景生日,請你們一起去看。”

喻修景下意識想去拿,但這次他記得徐祁年在飛機上說的話,手指縮了縮,先問他:“你想去嗎?”

“可以去,”徐祁年接了票,“但是我沒有看過秀。”

“沒關係的……”喻修景說,“我會和你一起。”

車送徐祁年到小區門口,他沒用司機幫忙,自己打開後備箱拎了行李。

喻修景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拿好東西。

“那我先走了,”徐祁年拉著行李箱,“外麵很熱,你上車吧。”

“好,”喻修景說,“要是你身體還有什麽不舒服及時去醫院。”

“我知道了。”徐祁年和喻修景對視一會兒,給他拉了拉口罩。

“有經紀人有助理你也不見得把自己照顧得多好,”徐祁年說,“你還是過得好一點吧。”

喻修景站在原地,看徐祁年轉身走了。

他的背影他看過許多次,因為以前他們也經常要分離。

大多數時候是他離開,但偶爾走的會是徐祁年。

他的背影比從前寬大挺括,不會讓喻修景想起他們以前的分別,隻是讓他感到有些茫然。

他終於發現,不論自己怎麽對待現在的徐祁年,其實都做不好,因為根本沒辦法平常心。

當徐祁年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想不到任何他和他的其他可能,也許真的隻存在兩種選項,重新成為戀人,或者再也不要見麵。

回到保姆車內的時候,喻修景額頭上甚至出了汗,他用紙巾來擦,容悅看他一會兒,問:“你們現在什麽情況?”

喻修景手一頓,神色稍斂。

“普通朋友。”

“很早之前我記得我就和你說過,我們不會管你談戀愛,隻要對方是一個正常的、不作妖的人,”容悅攤了攤手,“所以現在也不會管,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們真的重新在一起了,要及時和我說。”

喻修景覺得容悅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但也點點頭。

送他到家之後車就走了,喻修景自己走回去。

他的房子是大平層,有很開闊的觀景陽台,隻不過最近天氣太熱陽光太強,喻修景通常都把家裏的窗簾關上。

喻修景在經常拍戲的地方都買了房子,最大的一套就是北京這套,不過他住的時間也不長,以前因為經常遇到私生,所以總是在搬家。

接下來比較重要的行程就是秀和生日會,但因為喻修景回到了北京,本來有幾個後延的行程又被提上來。

喻修景本來就是閑不下來的人,他喜歡用工作填滿生活的空隙。

最近的一個行程是拍廣告,本來聯係好的攝影棚不能用,品牌方那邊提出的方案是讓喻修景去他們公司完成拍攝,順便邀請他親自體驗產品。

去的時候喻修景並不知道地址,綿綿隻是和他說:“姍姐他們車臨時出了問題,我們要先過去接她一下。”

綿綿提到的姍姐是女明星羅姍,也要為這個品牌拍攝廣告,她走的是禦姐風格。

喻修景當然不會說什麽,靠在座椅上眯了一會兒。

很快他們接到了羅姍,以前喻修景和羅姍隻是在一些活動中見過,上車之後羅姍主動和他聊了一會兒。

保姆車駛入寬闊街道,這裏是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方。

喻修景睜開眼,被陽光照得眯了眯。

“地點改到這邊了嗎?”

“對,”綿綿問,“怎麽了?”

“……沒事。”喻修景想到徐祁年的公司也在這邊。

“悅姐今天帶新人去了,可能不會來現場看著。”綿綿說。

喻修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微微仰著腦袋望向車窗外麵。

要不要問問他呢?

喻修景捏著手機。

等車緩緩停入地庫,喻修景才點開了徐祁年的微信。

他戴好口罩帽子,自己和羅姍的安保加上他們的助理,站了滿滿一部電梯。

手機被喻修景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

上次一起回北京以後,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好想他……

喻修景抬了下眼,其實誰也沒注意看,準備給徐祁年發消息的時候,電梯門開了。

他垂著頭,在編輯給徐祁年的微信,忽然發現周圍異常安靜,好像並沒有人進來,電梯卻沒動。

喻修景:【哥,今天你忙嗎?】

發完之後,喻修景甚至沒看見“對方正在輸入中”的顯示,徐祁年就回複:【抬下頭。】

他照做,看見了電梯門外的徐祁年,和他身邊偷偷在笑的幾個同事。

一瞬間喻修景有些錯亂的感覺,他從電梯最裏麵走出去,和身後羅姍的團隊說:“你們先上去,我馬上就來。”

他們當然不會說什麽,連羅姍也笑了笑。

綿綿和喻修景的幾個安保跟著下來,一群人站了一小團。

另一部電梯也到了,徐祁年讓他的兩個同事先走,帶著喻修景去旁邊一些的位置。

其他人沒有跟過來。

“你怎麽在這裏?”徐祁年拿著手機晃了下,“準備問我什麽?”

本來在手機上說的話變成當麵講,喻修景有點沒緩過來。

徐祁年也不催,隻是看著他。

“我想到你也在這邊,就和你說一聲……”喻修景說。

他本來還想問能不能一起吃飯,但轉念一想,覺得實在缺乏理由,又不問了。

徐祁年看出他有沒說的話,麵上沒有表情。

下一部電梯又來了,他揚了揚下巴,“你先上去吧,我等會兒過來看你。”

沒說看什麽,也沒說看了以後要做什麽,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反而顯得更曖昧。

喻修景點了點頭,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望,說那我走啦。

助理和安保都很快跟上來,徐祁年還站在那裏沒動,喻修景很快就看不見了。

“徐老師說什麽?”綿綿問。

她有點好奇,但更多是需要了解以後幫喻修景安排行程。

電梯裏很久沒人說話,綿綿才反應過來喻修景根本沒聽見,從電梯壁上映照出他的影子。

喻修景微垂眼眸,出神地盯著地麵。

綿綿隻好又問一次,這次喻修景聽見了,說徐祁年等會兒可能會上來一下。

下電梯的時候綿綿等喻修景先出去,才注意到他紅起來的耳朵。

他們是給一個珠寶品牌拍廣告。

喻修景今天要完成手鏈的情侶係列的拍攝,而羅姍是過來拍攝另外一個女士係列的。

原本的劇本是喻修景和一位女星一起拍攝情侶係列,但由於喻修景坐實了結婚傳聞,品牌方認為如果這個時候邀請一個明星來和喻修景扮情侶,還是女生,不太合適。

經過修改,這一段變成了喻修景單人拍攝,而所謂“情侶”的另一個人,隻會有手出現。

比如牽著喻修景逛街,哄喻修景起床,和喻修景一起修剪花枝等等場景,讓觀眾浮想聯翩。

這位專門提供手的人是一個男模特,他的身材相對壯一些,手也很有線條感,骨骼突出,甚至能隱隱看見青筋。

可以和喻修景合作,這位男模特很激動,先跟喻修景拍了合影,還要了簽名照。

很快他們正式開始工作。

盡管並不適應被另外一個人長時間牽著,但工作畢竟是工作,喻修景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他在鏡頭下要呈現各種生活中的幸福場景,雖然重點是手鏈,但演員的狀態同樣重要。

連續拍攝兩個多小時之後,喻修景進入最後一個場景,沒有注意到工作人員背後站著的徐祁年。

徐祁年到現場的時候大家都很忙,好在助理並不,綿綿抱著喻修景換下來的衣服坐在一邊看手機,徐祁年就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綿綿突然被嚇到,一看是徐祁年,又差點捂住嘴叫出來。

徐祁年無奈一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還有多久?”徐祁年問。

“最後一點點了。”綿綿站起來問徐祁年要不要坐,徐祁年搖搖頭,隻是抱著手站在她旁邊。

那邊導演喊了卡,徐祁年身後又走上來一個看上去五十幾歲的男人,不過他沒有在意。

這個鏡頭是在**完成的。

喻修景穿著絲綢質感的黑色浴袍,被一雙手推向柔軟的床。

他戴著手鏈的那隻手滑過紗質床簾,在朦朧的黃色燈光下顯得充滿欲…念。

這個鏡頭的難度在於模特要怎麽推倒喻修景才能讓他摔得更美。

為了呈現品牌方想要的效果,喻修景浴袍並沒有拉緊,露出一片胸膛。化妝師甚至在上麵弄了一些水珠。

一張床被幾盞燈圍繞,而那個男模特跪在床邊,手一次又一次按在喻修景胸膛上,而喻修景則要做出沉湎欲…望的表情。

這個鏡頭拍了很多次,現場越來越安靜。

喻修景的眼神從幹澀變得潮濕,仿佛不是望向冰冷的鏡頭,而是看著他的深愛的人。

綿綿有些擔心地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徐祁年。

他一直不說話,眼神平而直地看著喻修景,氣壓很低。

終於,導演覺得可以了,喻修景還躺在**,正要坐起來,和他合作的男模特遞手給他。

猶豫一下,喻修景還是沒駁他麵子,被他帶著起身。

浴袍摔過幾次之後更淩亂,喻修景低頭簡單拉了拉,就抬頭找綿綿。

綿綿沒看到,他倒是一眼就發現了徐祁年,朝那邊小跑過去。

他來了嗎?

什麽時候來的?

看了多長時間了?

到了徐祁年麵前,喻修景的眼神反而在他身邊那個五十幾歲的男人身上停頓一下,又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幾點了?”喻修景先問綿綿。

然而沒等綿綿說話,徐祁年就突然靠過來,兩隻手拽著喻修景領口,狠狠往裏攏了攏,還低頭看著他後頸,為他翻了下衣領。

徐祁年有些涼的手指劃過喻修景頸側的皮膚,他聲音很淡地說:“先去換衣服,不冷嗎?”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