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N.29 但是我希望你來

喻修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他有點意識到徐祁年其實是逗他的, 他說完之後很快就開始找水果區在哪裏,並不在意喻修景的回答。

超市裏人很多,來來往往, 偶爾擁擠,喻修景怕他們碰到徐祁年那隻手, 所以不動聲色地換到徐祁年的左側。

他們很快就走到水果區, 一下便看到了楊晴。

楊晴正在低頭挑哈密瓜,沒注意到他們走過來,喻修景先叫了一聲媽, 她才抬起頭。

“阿姨。”徐祁年打招呼。

楊晴的目光在徐祁年受傷的手上停留一會兒, 又看向徐祁年的臉。

“是前幾天曬成這樣的吧?”楊晴抬手碰了碰徐祁年的手臂, “怎麽把自己弄這麽多傷?我還說讓你們過來陪我逛超市,早知道該讓你先回去休息的。”

“阿姨我沒事兒。”徐祁年走上去, 敲了一下楊晴手邊的那隻哈密瓜,問:“是打算買這個嗎?”

楊晴笑了, 話題就這樣被岔開。

喻修景站在他們身後,又感受到一道視線,一回頭, 沒發現不正常的人。

他拿出手機給容悅發消息:【我帶徐祁年回家, 我們還有我媽媽現在在逛超市。】

【我感覺被人拍了。】

容悅還在工作, 所以回複得很快:【好,我讓人盯著。】

說完她又不放心地補充道:【你們別在公共場合吵架什麽的, 如果隻是這樣逛超市, 那被拍到也沒問題。】

喻修景:【我知道了。】

“幹什麽啊?”徐祁年受傷的那邊手抬起來搭在喻修景肩膀上, 手指不經意地擦過喻修景後頸。

這個動作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徐祁年正要拿開, 喻修景叫住他:“別動, 先就這樣。”

喻修景小聲和他說:“後麵應該有人在拍我們。”

徐祁年哦了一聲, 手指縮了縮,又抓了一下喻修景的頭發,才垂下手。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嗯。”喻修景耳朵有點紅。

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的確有很多人在看他們,但並沒有人走上前。

出了超市喻修景才放鬆一些,又開著車帶他們回去。

有了楊晴,就不存在冷場的情況。

楊晴拉著徐祁年聊天,話裏話外比喻修景和徐祁年還要熟悉。

上了樓,楊晴去做飯,喻修景帶徐祁年去了客房。

“我先洗個澡。”徐祁年說。

“好。”喻修景準備要走,又想到什麽,問:“你手怎麽辦?”

徐祁年看著他,他就說:“那我去給你拿保鮮膜包一下。”

等喻修景帶著保鮮膜進來,徐祁年已經打開了行李箱,並且把要穿的衣服找出來。

喻修景撕開一截靠過去,在徐祁年身邊蹲下來,把他的手裹住,留出手指。

他動作很快,也纏得很緊,弄完之後喻修景就站起來,問他:“你試一下手可以動嗎?”

徐祁年抓了抓手指,點點頭。

“過兩天就能拆掉了。”

他洗完澡出來,換了一身更加舒適的棉質衣服。

喻國文坐在沙發上,徐祁年走過去幫他倒了茶,說:“叔叔好。”

“好久沒見到你了,”喻國文打量徐祁年,“聽你阿姨說了,之前去縉雲那邊很辛苦吧。”

他們寒暄了一會兒,楊晴就說:“可以吃飯了。”

正中間放的那道菜是糖醋排骨,楊晴第一塊就夾給他。

“來試試,好久沒有吃到阿姨做的糖醋排骨了吧?”

“謝謝阿姨。”徐祁年咬了一口,那股甜大於酸的滋味,他的確很久沒有嚐到了。

徐祁年在這裏的第一個晚上,喻修景沒有很快睡著。

從他進入這個行業開始,因為工作導致作息混亂,所以失眠是常有的事情,喻修景並不覺得難受。

淩晨一點多,他聽見門外客廳裏有細微響動,喻修景坐起來,很輕地開門出去。

客廳沒有亮燈,有一個人站在外麵陽台上,背影高大。

喻修景反手關上自己房間的門,他的聲響讓那個人回過頭。

等他走到陽台上,才看見徐祁年手指間夾了一根煙,但是沒有點燃。

黑夜裏,徐祁年額前的碎發落在他眉毛偏下的位置,狹長的雙眼朝喻修景看過來,他就會有一種被抓住的感覺。

“你睡不著嗎?”徐祁年問。

“嗯,”喻修景抓住欄杆,“我睡不著是常有的事。”

“昨天睡太久了,”徐祁年看著外麵的景色,“上床睡了一會兒就醒了,睡不著幹脆起來。”

喻修景瞥一眼他指間的煙,“為什麽不抽?”

“我怕散不掉,叔叔阿姨醒了怎麽辦?”徐祁年抬手把那支煙放進嘴裏咬著。

“你的身體現在不應該抽煙,”喻修景看他一眼,又低下頭,“還是最好不要抽。”

“嗯……”徐祁年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

“叔叔阿姨知道嗎?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徐祁年吐出三個字,“是假的。”

對於喻修景而言,這三個字很殘忍。

麵對另外一個人五年的空白,喻修景不知道怎麽彌補,但總是妄想有一天假的能變成真的,他自己努努力也好。

然而徐祁年站在這裏,把這條傷疤撕開來要喻修景麵對。

“知道。”喻修景第一個字啞了一下,失了聲,隻好又說一次:“知道。”?“我回家之後就和他們解釋了,他們隻是……真的很喜歡你,也很感謝你。”

喻修景望著徐祁年,語氣飄忽,好像是在說楊晴和喻國文,又好像是在說自己。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再去和他們溝通,這些說起來都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

“不用,”徐祁年說,“到你家是我自己答應的,叔叔阿姨對我很好。”

“嗯……”

安靜片刻,喻修景以為他不想和自己說話了,在想措辭離開,卻聽見徐祁年問:“我們這樣,你別扭嗎?”

徐祁年和他對視,眼神緩慢流淌,“我想聽真話。”

“別扭。”喻修景抿唇。

很別扭。

別扭到他麵對徐祁年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手和腳要怎麽放,忘記了很多人與人之間相處的規則,時刻提醒自己身份也沒用。

他好像回到剛剛發現自己喜歡徐祁年的時候,既不敢很大膽直白地愛他,也不想放棄。

徐祁年輕笑一聲。

“本來我是不別扭的,但是你太別扭了。”

話說得像繞口令,喻修景卻懂。

“對不起。”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你知道你跟我說的對不起,我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嗎?”徐祁年把煙拿出來,捏著手裏,沒有翻來覆去把玩,隻是掐著。

“哪一次?”喻修景問。

“醫院裏那次。”徐祁年的聲音變輕了一些,提到一段他們都不想提的過去。

“在那種情況下,你說了對不起,就默認你有過錯了。”徐祁年夾著煙,側過身,抬手很輕地、幾乎感覺不到地碰了一下喻修景的臉頰。

“你說呢?”

徐祁年已經出來吹了一會兒風,指尖溫度沒有那麽高。

喻修景猜不透他的想法,隻覺得他的目光太燙,燒得喻修景抬不起眼。

心裏掙紮片刻,喻修景連睫毛都在顫抖。

“我先回去了,”他後退一步,“你也早點睡。”

第二天,徐祁年和楊晴在陽台上一起修剪花枝。

喻修景本來想在房間裏讀一會兒劇本,被楊晴拉出來,說讓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天還是很熱,但比之前好了一些。

門縫裏透出一些空調的冷氣,喻修景眼睛看著花,手上拉過一張小凳子,正要往下坐,徐祁年就伸手過來推了一下凳子。

喻修景沒控製住正好坐下去,意識到如果剛才徐祁年不推那一下,他可能會摔。

喻修景看了徐祁年一眼,徐祁年沒什麽表情,轉過臉繼續看花。

“天氣太熱了,不然你們還能出去玩玩。”楊晴遺憾地說。

“我本來去哪裏都不太方便。”喻修景說。

“你這孩子……”楊晴看他一眼。

本來以為喻修景又和以前那樣,或許什麽神色也沒有,但這次楊晴稍微一頓。

喻修景嘴唇抿得很平,眼角也垂下一些,看起來更像是委屈。

楊晴不忍心說他了,假裝想到有事情沒有做,站起身把空間留給他們。

徐祁年沉默地給花澆了一些水。

“好像要被曬死了。”喻修景撥弄了一下花瓣。

“能救活。”徐祁年說。

“這個是常春藤,不能陽光直射,但是喜光,以前我們有地質方向的師哥師姐在導師辦公室養,也是差點養死了,後來又救回來。”徐祁年用手指碰了碰土壤,覺得濕度合適了。

“哦……”喻修景聽他提起那段時間,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要不要搬回去?”喻修景問。

“要。”徐祁年剛剛站起來,喻修景手機就響了。

他拿出來,看見打電話的人是容悅,直覺不是什麽好事情。

徐祁年站著,也看到了他屏幕上的名字,問:“不接嗎?”

“接。”喻修景起身,剛剛蹲了一會兒,腿還有點麻。

“悅姐?”

容悅那邊語氣說不上好,但也不算很差。

“昨天你和徐祁年真的被拍了。”

“嗯,在超市裏是嗎?”喻修景說,“我感覺到了。”

喻修景說的這幾個字讓徐祁年想到什麽,他就站在喻修景身邊。

“要怎麽處理?”喻修景想了想,“我覺得不用管。”

“我們現在也是這個想法,畢竟你們目前是合法夫妻,”容悅話鋒一轉,“現在徐祁年在你身邊嗎?”

喻修景下意識看了一眼徐祁年,“在。”

“那你開一下免提。”容悅說。

“不行。”喻修景拒絕。

“那你生日會的事情打算怎麽解決?”容悅不耐地說,“你覺得你生日的時候他不出現一下這正常嗎?第二天你們不和的新聞就滿天飛你信不信?那些營銷號什麽作風你不了解嗎?”

喻修景不想讓徐祁年聽到他和容悅的這番爭執,他一隻手推門想要進去,卻被徐祁年叫住。

“容悅是要找我嗎?”徐祁年朝他攤開掌心,“我可以接。”

喻修景猶豫一下,還是將電話遞給徐祁年。

徐祁年沒有自己聽,而是開了免提,跟著喻修景喊一聲:“悅姐。”

“徐老師?”容悅舒了口氣,“小景太強了。”

“我知道的。”徐祁年帶著笑意看喻修景一眼。

喻修景隻好走到他身邊,不出聲地聽著。

“我是想和您說,小景生日快到了,我們公司這邊的策劃是要開生日會,到時候會有很多粉絲到現場,希望您也能出席,”容悅說得很簡潔,“您知道的,以你們目前在公眾麵前的關係,如果您不出現,我們很難交代。”

“我理解。”徐祁年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而是說:“我和他商量一下。”

電話掛斷,喻修景接過來。

徐祁年問他:“你怎麽想?”

“我不想,”喻修景提醒他,“如果你去參加了我的生日會,你會麵對無數的閃光燈,以後你出門可能就會被很多人認出來,要一直戴口罩戴帽子,還有……”

“你和我就分不開了。”

徐祁年看了喻修景一會兒,很冷淡地嗯了一聲,說:“你決定。”

他推門進去,給喻修景留下一個背影。

喻修景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逐漸意識到徐祁年好像生氣了。

他把放在外麵的花盆抱走,徐祁年已經回了自己房間。

楊晴本來在廚房裏給他們弄點心,看到兩人這個樣子,猜是吵架了,招招手把喻修景叫過來,小聲地問:“又怎麽了?”

“沒什麽事。”喻修景雖然這樣說,手上卻撥弄著籃子裏的菜葉。

“你別給我摸蔫兒了。”楊晴把喻修景的手揮開。

“你說你也是,有什麽事兒就好好溝通,”楊晴一邊揉著麵團,一邊和喻修景說,“不要總是自己主意大。”

雖然現在喻修景都快三十歲了,聽楊晴念叨他,還是覺得自己和當年那個小孩子沒什麽差別。

他哦了一聲,在廚房裏轉悠兩圈找不到事情做,心裏也想不明白,幹脆走出去。

不知不覺就走到客房門口,喻修景想了想,抬手敲門,朝裏說:“年哥,是我。”

“進來。”

喻修景推開門,徐祁年正在換衣服,他一隻手拉著T恤下擺,衣服邊緣沒完全把小腹蓋住,人魚線往收緊的褲腰裏延伸。

徐祁年身上都是刮傷,上了幾天藥已經開始結痂,但都沒完全好。

喻修景咬了下嘴唇,看著徐祁年側臉,問他:“身上的傷好點了嗎?”

“嗯。”徐祁年把衣服拽好,三兩下卷開纏著手的紗布,說:“我換藥。”

這麽兩天,喻修景還沒見過徐祁年手上的傷口,他走過去,沒有坐下,在徐祁年身邊站著,彎下腰,和他說:“我來吧。”

徐祁年就沒動了,手在半空中,等喻修景替他很慢地掀開最後一層紗布。

傷口表麵覆蓋著一層藥,早上醒的時候徐祁年還覺得有點癢。

床邊擺著幾個瓶瓶罐罐,徐祁年還以為喻修景不知道怎麽上藥,沒想到他第一下就拿對了。

要先用噴霧,再塗藥。

“以前在片場我也燙傷過,是一個攝影老師的燈,當時他們很多人扛著燈從我後麵走過,我也沒注意,往後退了一步就燙到了。”喻修景眼睛盯著徐祁年的傷口,很熟練地幫他處理好,又把新的紗布裹上。

到這時,他幹脆坐在地板上,一條腿收著,另一條腿踩在地板上。

低頭的動作顯得他很溫順,徐祁年兩隻手的手肘都撐在膝蓋上,脊背弓著,看著他頭頂的發旋。

“你去做誌願者,是幫忙搬東西嗎?”喻修景問。

“對,有一個人騎摩托車受傷了,他把車留給我,我就用車送了一會兒,”徐祁年語氣並不沉重,“那邊山很高,隻有摩托能上去。”

“嗯,”喻修景還低著頭,沒有看他,“什麽時候會騎摩托的?”

“國外念書的時候,有同學帶著我玩過,後來回來工作,有了點存款,就自己買車出去玩。”徐祁年平淡地說。

其實他微微側著臉在看喻修景,但喻修景沒有察覺。

不管是燙傷還是摩托車,他們各自講了一些對方不知道的事情。

喻修景並沒有把繃帶纏得很緊,到最後一圈,他眼神飄忽,手上動作慢了很多,指腹從徐祁年掌心輕輕刮過。他低了眉眼,輕聲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徐祁年手頓一下,輕哼一聲,“還能看出來。”

“啊……”喻修景沒有想到徐祁年會這樣說,微微一愣。

徐祁年好像還是不打算和他說很多話,起身簡單收拾了下**的衣服要走,喻修景叫住他。

“關於生日會的事情,我知道容悅說得對,我……你怎麽想?”他重新詢問徐祁年的意見。

“我怎麽想有用嗎?”徐祁年握著門把手,回過身,“昨天晚上是你說別扭的。”

他聲音很淡,“如果你並不想見我,或者這些事情你做起來覺得實在太勉強,我們就沒有必要……”

“我不勉強,”喻修景嗓子抖了一下,望著徐祁年的眼睛微微張大,“生日會需要你去,我不是不想見你,或者別的……年哥,你沒有長時間麵對鏡頭,我知道你不喜歡的。”

他站在原地,望著徐祁年,像一顆孤獨的樹,“但是我希望你來,這樣可以嗎?”

過了一會兒,徐祁年才放下手。

“小景,”他也無奈,“咱能別這樣嗎?”

“這樣是怎麽樣?”喻修景聽到他這樣說,毫無緣由的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要眨出眼淚。

“很……別扭嗎?”

他們對視一會兒,徐祁年皺起眉,走過來站在喻修景身前,用那隻沒有包紗布的手擦了擦喻修景的臉。

“不是欺負你……”徐祁年沒有說你怎麽又哭這樣的話,他知道喻修景內心格外敏感。

“我們好好說這件事,”他語氣放緩,更接近哄,“哭了你臉會紅,等會兒阿姨該說我了。”

徐祁年隻要溫聲和他說話,喻修景什麽都能聽進去。

“電話給我一下。”徐祁年說。

喻修景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還是把手機解鎖給他。

徐祁年低頭擺弄兩下,打通了一個電話。

喻修景聽見他叫:“悅姐。”

“小景生日會我會去,我盡量配合。”徐祁年一邊說話一邊看著喻修景,過會兒在旁邊抽了一張紙挨在喻修景臉上,他便自覺拿過來,自己擦了擦臉。

很快徐祁年就掛掉電話,說:“我之後和你一起回北京。”

“你在這邊的工作結束了嗎?”喻修景問。

“結束了,我們公司在北京。”徐祁年把手機還給他。

喻修景其實沒什麽眼淚,還包在眼睛裏就被徐祁年擦掉了。

但他臉還是有點紅,淡粉色鋪滿眼周,像開一朵桃花。

“謝謝……”喻修景說,“我會盡量保證你的隱私。”

徐祁年看著他,好像突然走了下神,被他的話拉回來。

“嗯……”

喻修景很少看微博,所以不太知道他們之前在超市裏被拍的照片已經熱度很高了。

還是邱念山把那條熱搜轉過來,問他:【你那邊事情處理完了吧?】

當時喻修景走得太急,也沒有和邱念山仔細說明白。

喻修景:【嗯,我馬上要回北京。】

邱念山:【你生日會是吧?】

喻修景:【對。】

邱念山:【好,我也回來。】

喻修景:【那在北京我請你吃飯。】

簡單聊完,喻修景看了一眼微博。

被拍到的是他們逛超市的照片。有幾張徐祁年的手放在他肩膀上,偏頭和他說話,有幾張他們隻是離得很近,喻修景手裏還拿著個水果。

被轉的最多的一張照片是喻修景和徐祁年站在賣哈密瓜的貨架旁邊,兩個人都戴著口罩,徐祁年低頭和喻修景說話,兩人頭湊得很近。

喻修景現在還記得,當時徐祁年應該是在問他會不會挑,喻修景就拍了拍旁邊的一隻瓜,徐祁年莫名其妙笑了。

照片上,他們頭湊得很近,徐祁年的眉眼彎著,而喻修景則是有些懵的表情。

邱念山:【你倆照片上的氛圍很有意思啊,要我說,快點把你哥追回來!】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