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N.24 你真的裝得很差

喻修景的無措好像隻有一瞬間,就算是有些醉了,他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所以很快,喻修景換了話題,問徐祁年:“你的工作結束了嗎?”

“結束了。”徐祁年喝了一小口酒。

“這部戲結束要回去看看叔叔阿姨嗎?”徐祁年問。

“要的,”喻修景雙膝蜷起來,望著窗外五光十色的樓房,“我已經……快兩年吧,沒回去過。”

當初他們離婚這件事,一個星期之後喻修景就告訴了家裏。

結婚他也說過,離婚沒理由不說。

“你去看過我爸爸媽媽,我都知道,謝謝你。”喻修景說。

說到這裏,他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做得實在失職。

因為職業原因,喻修景能夠回家的時候並不多,但前幾年他太拚,明明有空能回家,他大概也會放棄假期。

從前他們結婚的時候,徐祁年單獨回去看楊晴和喻國文的次數就遠遠超過他,沒想到後來離婚了,竟然也還是這樣。

“叔叔阿姨以前對我很好,我把他們當成我的父母來看,這是我本來就應該做的。”徐祁年坦然地說。

喻修景又喝了一口酒,他開的這瓶紅酒裏帶了一些果酸,其實不是喻修景喜歡的類型,但這陣酸把他心裏的酸壓下去了一些。

他還記得有一年中秋,楊晴和喻國文一起給他打視頻電話,兩位老人在鏡頭那邊猶豫半天,才給喻修景看了一個中秋禮盒,說這是小年送過來的,他還提了點水果,不過他看著很忙,坐下一杯茶也沒喝到就走了。

喻修景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因為太久沒有人在他耳邊稱呼徐祁年為小年。

他的眼神又飄到那個中秋禮盒上,禮盒包裝精美,是北京一家很出名的糕點鋪做的,買他們家甚至需要提前預訂。

作為楊晴和喻國文的親生兒子,喻修景也隻是交代助理去買月餅,再快遞發過去,工作間隙總是很短,喻修景總是忙得頭暈腦脹,好不容易有點休息時間也都睡過去了。

反而是已經和他離婚的徐祁年,還總是替他惦記著家裏的老人。

有時候喻修景會想,徐祁年每逢節日給他們祝福,或者去他們家裏小坐的時候,是否想到也許喻修景也會出現。

這麽多年之後,再次見到徐祁年的喻修景,還是沒辦法做到心如止水。

他們的聊天有一些停滯,喻修景努力想找話題,想聽他多說一些,便想到有關徐祁年的科研和留學經曆。

“你去科考的地方是什麽樣子的?”喻修景微微仰著脖子,這個姿勢好像真的在想象那裏綿延的冰川,窗外大樓的燈光映入他眼球。

“和你的微信頭像一樣嗎?”

“那張照片就是在那裏拍的,”徐祁年沒有不願意和喻修景說這個,“我過去以後拍的第一張照片,覺得很有意義。”

喻修景點點頭,又問他:“留學的生活呢?覺得怎麽樣?”

“吃的東西不太合胃口,不過老師很好,同學也不錯,”徐祁年語氣平靜地說,“比我想象得好很多。”

“嗯……”喻修景偏過臉,覺得眼眶幹澀,不想再問了。

他的情緒被徐祁年敏感地捕捉到,喻修景的酒杯放在地上,他一隻手搭在杯口,用手指扣著。徐祁年用自己的杯子和他的碰了一下,冷淡而殘忍地問他:“我過得好,你不開心嗎?”

“沒有啊,”喻修景語氣變得輕鬆了一些,但還是沒有看徐祁年,“我挺開心的。”

喻修景說這些的時候想起自己演的那麽多部戲,他應該能很輕易地調動自己情緒,和徐祁年的聊天應該不會太長時間,他一直是一位合格的演員。

安靜的房間忽然響起一陣電話鈴聲,是徐祁年的。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接起電話。

可能因為他們坐得很近,以及手機對麵的人說話比較急,聲音很大,喻修景能夠聽清楚徐祁年手機裏的聲音,聲色清亮,是一個年紀比較小的男生。

“哥?我才從國外回來,你結婚了?”

“嗯,”徐祁年問他,“有什麽事嗎?”

“聽媽說你在重慶?我也在重慶,剛剛江北落地,我沒吃飯,我餓了哥。”男生語氣很好,聽上去讓人不太能夠拒絕。

好在徐祁年和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同平常沒什麽兩樣,因此喻修景才沒有失態。

“那你過來吧,”徐祁年把酒店名字告訴了他,“吃完飯就走。”

“我知道了……你之前不是離婚了嗎?現在怎麽回事……”

之後男生的聲音就變小了,喻修景聽不清楚,也沒有勇氣往下聽。

等徐祁年掛了電話,他才問:“需要我幫你解釋嗎?”

徐祁年看著他,喻修景就需要笑,但他也覺得自己此刻可能笑得非常難看。

打電話來的人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僅僅隻是聽到幾句話而已,就會這樣難過嗎?

僵持幾秒,徐祁年說:“那一起下去。”

喻修景嗯了一聲,等他無聲地調整好情緒,再去碰酒杯的時候,徐祁年握住了他的手腕。

空調把喻修景的手吹得有些涼,這段時間拍戲,他又瘦了許多,手腕上多餘的肉一點沒有,捏上去隻有幾塊突兀的骨頭。

“喻修景,”徐祁年毫無情麵地拆穿他,“你真的裝得很差。”

*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v,等會兒十二點就更新了,前三天都是晚上十二點更新,感謝大家等待

雖然是破鏡重圓,但是一點狗血都無

帶下下本預收《高燒不退》,文案在下

【換攻文,正牌cp|美術老師受(江佟)X刑警攻(陳子兼)】

高考結束那天晚上,宋昱對江佟表白,青澀的少年捧著一束玫瑰說我喜歡你很久了。

宋昱是學校出了名的學霸校草,也是江佟的高中同學。

江佟接過花,手都在顫抖。

他說我願意的時候,他們的另一個朋友陳子兼在牆邊倚著,抬手拎著自己衣領扇了兩下風,汗水從額角滑下來。

陳子兼提了提唇角笑了下,“祝你們長長久久啊,就是在一起了別忘了我還是你們兄弟。”

-

高中時陳子兼最愛惹事生非,讓許多老師頭疼不已。

江佟覺得他還好,因為他們那時是朋友。

陳子兼大熱天打球總是不帶水要他買了送過去,偶爾要搶他作業抄,沒穿校服怕被抓就穿他外套,在身上短一截兒也不嫌棄。

陳子兼成績一般,高考去了本地警校。

而江佟和宋昱到遠離家鄉幾百公裏的城市上學,大學四年他們很少聯係,答應好的“別忘了他”,好像沒有做到。

大四畢業,江佟得知宋昱即將和青梅竹馬訂婚的消息。

大吵一架分手,江佟獨自飛回原來的城市。

落地之後突然開始下暴雨,江佟發燒了,在出租上翻聯係人列表,能找的隻有陳子兼。

他一個電話打過去,說好久沒有聯係你,我回來了。

沉默片刻,陳子兼問:“今天我生日,你來嗎?”

陳子兼的聲音比從前啞多了,江佟鼻頭一酸,又說我分手了。

車停在餐廳門口,陳子兼打著一把黑傘來接他。

江佟腿一軟被撈起來,燒得意識模糊,模棱兩可地問:“我還能退燒嗎?”

陳子兼四指扣著他後頸,大拇指刮了下他耳廓,燙得江佟眯了眯眼。

“你是傻子嗎?”陳子兼壓著嗓子,“宋昱當年跟你表白的花都是我跑兩條街去買的,你到底喜歡他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