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懷疑名單排第一
通常一種傳染源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個患病的人。
外麵的事情有人查，短時間不會有人再進入治療所，甚至已經圍上了一圈人防守，以防出現意外。
易寧也是多少受到病人影響，思緒有點混亂。
所以才一時間沒想到去檢查第一個病人。
易寧去給人檢查，魚悠悠喝完手中溫水，也走到地上躺著的人那邊看看他們的情況。
她伸出手按按人家腦門，撥一撥人家腦袋，看看臉色怎麽樣，然後再看下一個。
易寧有注意到她動作，但見她沒什麽不適就隨她去了。
魚悠悠的觀察大計在某個人那邊受挫了。
這就是和易寧聯係的那個人。
他的體質估計不錯，大家都還睡著，就他一個人在魚悠悠接觸到他的時候就醒了過來，而且一把掐住了魚悠悠的手腕，眼神還沒聚焦，臉上表情已經顯露凶狠。
魚悠悠：“……”
她出聲：“你可以鬆開嗎？”
青年不僅沒有鬆開，反而下意識捏緊手指，然後他聽到了一聲軟軟痛呼聲。
空洞的意識逐漸清醒，他看到了魚悠悠委屈巴巴眼淚汪汪的樣子，也意識到自己抓著魚悠悠的手用力太大。
他下意識鬆了手，魚悠悠看著自己手腕上那圈紅痕，更委屈了：“你這人怎麽回事？”
“對……對不起。”看到那一圈紅痕，青年想的是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軟了。
還控製不住想到了剛才手中觸感。
皮膚細嫩，宛若無骨。
原來女孩子的手……是這樣嗎？
耳朵爬上了一點紅暈，青年果斷再次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你既然道歉了就算了。”魚悠悠癟嘴，小聲嘀嘀咕咕，“我知道的，你們這些人可能警惕性比較強，我也沒想到你會醒來。”
不等青年說話，魚悠悠就問：“我要給你檢查一下，你要躺在這裏還是躺**去？”
“你先在這裏給我檢查吧。”青年躺平。
魚悠悠揉了揉手腕，看著紅痕消散了一些，她才抬手戳了戳青年的腦門，順帶指揮青年自己轉頭。
還以為是用儀器檢查的青年：“……”
感受到腦門上格外柔軟的指腹，青年不僅耳朵，就連脖子和臉上都染上幾分紅色。
魚悠悠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檢查結束就站起來：“行了，我去檢查其他人情況了。”
“謝謝。”青年感覺到女孩的發絲掃過他的手臂，帶來一陣麻癢。
等到魚悠悠去給另外一個人檢查了，他還忍不住看著魚悠悠手指落到其他人額頭上。
……用儀器檢查其實也挺好的，沒必要這樣每一個人都碰一碰。
意識到自己想法，青年這一下臉徹底紅了。
他輕咳一聲，壓下那股子躁動。
“怎麽了？”易寧回頭，她眼神打量，“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青年借著爬起來的動作避開易寧的眼神，他問，“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怎麽也會精神力暴走？”
“沒事就過來幫我。”易寧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也沒發現他的不對，“情況比較複雜，我檢查完再和你說。”
青年默默爬起來幫忙。
魚悠悠把地上的人檢查完，最後檢查到了**的那個壯碩青年身上，見她探手去戳了戳人家額頭，青年忍不住了：“用儀器不可以嗎？”
“我對儀器使用操作不熟。”魚悠悠解釋了一句，注意力就放到易寧身上，“寧姐，你看出來什麽了嗎？”
“其他暫時沒有看出來，但他惡化速度比其他人更快。而且他們似乎有一點影響到我了，我可能需要先去休息一下。”易寧挺無奈。
魚悠悠睜大眼：“那你先去休息，我在這裏守著，我沒有關係的。”
“你不會不舒服嗎？”青年忍不住看向魚悠悠。
魚悠悠搖頭。
易寧發了一些訊息出去，然後還真上樓去休息了。
不過她也沒把魚悠悠留在下麵，她給一樓留下的人都戴了一個警示手環。
至於之前還被易寧喊著幫忙的青年？
用完就丟JPG。
這些身上有點問題的隻能留在下麵，真上去了那還不是會影響到易寧？
魚悠悠進了易寧的房間。
和魚悠悠的房間不同，易寧的房間更簡單大氣，以黑白灰為主色調。
帶著魚悠悠去坐下，易寧先給魚悠悠拿了幾個元元果——這是易寧讓魚悠悠進她房間的借口。
但當魚悠悠真的進來，易寧反而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倒是魚悠悠吃完半個元元果之後笑眯眯看著易寧：“寧姐，你是不是有問題想問我？你可以問啊，至少我不會騙你，如果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我也會直接告訴你的。”
“我不是懷疑你會騙我。”易寧揉了揉她腦袋，“你這小腦袋一天到晚想什麽呢？”
魚悠悠一臉無辜。
但不得不說，魚悠悠的話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易寧的顧慮。
既然魚悠悠沒有不願意，她也試探著問：“你讓那一群人過來，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樓下時候魚悠悠在裝，在樓上隻有易寧一個人，魚悠悠就坦然了。
“我就說……”易寧喃喃，“所以你一開始就發現了不對？”
魚悠悠咬了一口元元果，“其實也就是我對精神力比較敏感嘛，所以我想著先把人都喊過來給你看看，結果還沒等你看，他們就都這樣了。”
“我當時還特意說我怕你說我沒有把人治好，他們才願意陪著我過來呢。”
易寧：“……”
之前的奇怪之處就理解了。
但也有更疑惑的地方無法解決：“那你還發現了什麽嗎？”
“嗯……”魚悠悠眨眨眼，“有人故意這麽做的，我知道是誰，你想知道嗎？”
易寧差一點就說想知道，但她隨後把自己衝動按捺下去，她不想在這種時候受到魚悠悠的影響。
“我暫時不想知道，等我問你的時候，你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呀。”魚悠悠爽快答應。
易寧確實需要休息，她放鬆下來之後就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魚悠悠依舊在啃元元果，隻是在吃完元元果之後，她輕聲哼了起來。
沒有什麽歌詞，也不是固定的曲子，她就是哼著玩。
但易寧皺著的眉頭鬆了下去，她受了影響緊繃的精神力也逐漸放鬆下來。
——
易寧這一覺也就睡了一小時。
一小時後她準時醒來，發現自己情況恢複意外好。
她也沒急著下樓，而是打開光腦看了看收件箱。
果然已經有訊息了。
她打開看了看，臉色越發微妙。
這表情讓魚悠悠都好奇了起來：“怎麽了？”
“他們查完之後，發現樓下十幾個人的行動交叉點很少，然後排查了整個基地的人，列出來了一張可疑名單。”
魚悠悠覺得這些沒有什麽問題啊，她不能理解為什麽易寧表情這麽奇怪。
直到易寧說：“嫌疑最大的，是你。”
魚悠悠：“？”
她愣了一下。
“我看了看，這主要是因為你的身份還沒確定。”易寧搖搖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查你的身份情況總要一些時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隻是一定懷疑而已。”
魚悠悠沒有易寧以為的生氣，反而還在笑：“我知道啊，而且我知道寧姐會幫我的，對不對？”
“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易寧將名單給魚悠悠看，“其實就算是你，嫌疑對比起來也很低，我們還沒真正找到一個值得懷疑的人。”
名單上魚悠悠確實是第一個，剩下的人她也都不認識。
而她的嫌疑有百分之十九。
“百分之二十之下的嫌疑都很低，其實我們這一次還沒查到更多。”易寧解釋，“畢竟事情太突然了。”
魚悠悠明白了她的意思，由衷說：“我覺得你們軍團很好！”
至少不會因為她看上去沒有背景，來曆有問題，就一股腦先把懷疑都推到她身上。
易寧趁機詢問：“要不要留下來？”
要能把魚悠悠留下來，就算是他們軍團的治療師了。
加上有她出手，將易寧留在她所在基地沒有丁點問題。
將一個可以群體治療的高級治療師留下來，對軍團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魚悠悠的潛力不止於此。
對於易寧的邀請，魚悠悠婉拒：“我想先去主星看看。”
“好吧。”易寧無奈之餘，強調，“如果你想加入軍團，請務必先考慮我的邀請。”
魚悠悠眉眼彎彎：“好啊！”
易寧滿意了。
“你還要休息嗎？我準備去樓下看看。”易寧詢問。
魚悠悠搖頭：“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易寧給魚悠悠看的名單上麵隻有名字，而魚悠悠又才來基地，她不知道那名單上的人有三分之二就是治療所一樓躺著的那些人。
從某種方麵來說，動手的人大概率就在這十幾個人之中。
至於為什麽明知道自己有問題還跟著魚悠悠來了？
當時那種情況，所有人都答應，難道他還可以拒絕嗎？
就連需要巡邏的都趕緊把手頭上事情交接跟過來了——話說那些士兵是不是操練不夠？居然還真的拋下自己的巡邏任務過來？
雖然從結果上說，這是好事，但想到本質，易寧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們的隊長，好好讓他們訓練一下。
這一次反而做了好事，可萬一喊他們的是奸細呢？
萬一防禦有了漏洞讓人鑽了空子呢？
需要教訓。
一樓的士兵們忽然打了個哆嗦，一個個或是坐在地上或者是站在旁邊思考人生。
有之前就醒來了的青年提醒，他們倒是沒出去，就是忍不住歎自己倒黴。
等見到易寧和魚悠悠下來，他們一個個期待看過來，就希望她們可以說找到解決辦法了。
“都醒了？”易寧挑眉，“正好我和你們說一聲，你們這兩天就住二樓，至於現在，先過來我給你們檢查一下。”
大兵們一個個老老實實排隊，第一個檢查的戰士小心試探：“易治療師，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等好了的時候就可以離開了。”易寧抬眼看他一眼，“下一個。”
“哎，好。”
戰士乖乖走開，讓第二個人上來。
隨後就是第三個，第四個。
一個個檢查過去，後頭的人都很老實沒有再問什麽問題，直到最後一個——
“易治療師，我們為什麽會精神暴走？”
聽到這問題，易寧抬眼，發現是個有點陌生的青年。
這應該不是戰士，身上氣質過於柔和了一點。
“我要知道了就能治好你們了。”易寧照例給人檢查，然後擺擺手讓他離開，“行了，先去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交給我。”
“是啊，周舟，你不用擔心，寧姐那麽厲害，肯定有辦法的。”魚悠悠也認真點頭。
沒錯，剛才問問題的就是周舟。
除了魚悠悠和易寧之外，周舟應該算是最特殊的人了。
他就是擔心魚悠悠，所以跟著魚悠悠走了一段路，結果就被牽扯到這件事情裏麵。
真是……
“可是醫療所那邊……”周舟有點為難，“我現在沒法聯係外界，魚小姐，你能幫我去跟唐醫生說一聲嗎？”
所有被查出來了嫌疑的人，光腦就自動鎖定無法用。
魚悠悠因為身份特殊，倒是還可以用光腦，隻是被監視了。
不過也沒等她說什麽，易寧就說：“我幫你說。”
她直接打開光腦，聯係上醫療所的副所長，說了周舟暫時在她這裏不能回去的事情。
周舟見狀，很是鬆了一口氣。
他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謝謝易治療師。”
“不用謝。”
易寧掛斷通訊，對著周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