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關起來了
魚悠悠忽然出聲將周舟嚇一跳，也讓周舟回神。
他連忙幫忙喊：“對對對！魚小姐是新來的治療師！快過來！”
那個瘦削青年本來就被同伴的突**況嚇到，聽到有治療師，他幾乎是下意識衝過來，把同伴往地上一放：“還請治療師救救他！”
“你退一點。”魚悠悠多看了青年一眼，“也不要太遠了。”
青年不明白她的意思，試探性後退了三步，看魚悠悠沒說什麽他才停下來。
魚悠悠一眼掃過周圍聚集過來的人，垂下眼看著那個滿臉痛苦的男人，他長相凶悍，但身上氣息幹淨。
並不讓魚悠悠討厭。
她張嘴，哼唱人魚小調。
人魚小調輕緩，魚悠悠最近唱的基本上就是這兩三首小調。
是小人魚會學的小調，她所知的最為和緩的歌聲就是這幾首。
在她哼唱之後，地上的男人痛苦的表情逐漸和緩，旁邊的青年緊繃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他看著同伴逐漸好轉的臉色，終於鬆了一口氣。
“帶他去治療所那邊。”魚悠悠也就唱了一分鍾就停了下來，她並沒有完全將人治好，隻是讓情況在控製之內，然後就讓旁邊青年送人去治療所。
“好。”青年也不多問，直接將同伴背起來，然後問魚悠悠，“那您呢？”
“我也一起去。”魚悠悠起身，她看向旁邊的周舟，以及身邊其他人，“你們也跟我一起去吧。”
“我們為什麽要一起去？”旁邊有人疑惑。
魚悠悠輕聲說：“我畢竟隻是臨時編外治療師，關於這位病人的情況，諸位都是見證人，我也沒有將它完全治好，我希望你們可以陪我過去，和寧姐解釋一下。”
“寧姐不會亂發脾氣的。”有人說。
還有人說：“我們還要巡邏。”
“隻是很少一點時間，讓其他人代替一下你們吧。我上次看到……看到寧姐揍她弟弟了。”
一個治療師的請求，還是一個漂亮柔弱治療師的請求，看著魚悠悠帶著懇求的表情和眼神，他們就心軟了。
於是有第一個人答應，第二個人答應。
周圍圍上來的十幾個人都答應了，青年後背上的病人也有人給他分擔，大家幫著扶著托著也不為難。
本身這些戰士們走路的速度就快，魚悠悠小跑才能跟上。
他們倒是想配合魚悠悠的速度，結果反而被她催著快點走。
等到了治療所，也隻有一個魚悠悠臉頰通紅，還不停喘著氣，一副累到了的樣子。
倒是把易寧給驚到了：“怎麽了？怎麽急匆匆跑回來？”
“有個人精神暴動了，我隻安撫了一下，還沒治好，我想帶回來給你看看。這些人都是我喊過來幫忙的，就是……就是我昨天治療太多人了，今天上午也是，所以我就沒有治好他，還要你來幫忙。”
說到後麵，魚悠悠還很不好意思。
易寧：讓我幫什麽忙？
你上午不是挺輕鬆的？
“對啊對啊，這位治療師畢竟年紀小，我們剛才確實是特殊情況。”戰士A趕緊開口。
戰士B接話：“當時情況真的緊急，如果不是治療師幫忙，他不一定能撐到這裏。”
戰士C：“對對對。”
易寧表情越發詭異。
但還沒等她說話，魚悠悠就立刻拉著她手臂：“寧姐，你先給他看看吧。”
確實是病人更重要。
易寧去看病人去了，魚悠悠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樣子在其他人眼中就更是覺得她確實被之前的易寧給嚇到了。
至於她敢去拉易寧的事情……就被他們理解為太著急了。
病**的病人確實隻治了一半，看上去並不是魚悠悠的水平。
易寧隻一眼就看出來這人病情魚悠悠可以完全治好，但魚悠悠站在旁邊一臉無辜著急，就像是她不是故意沒給人治好的一樣，這情形越發讓易寧覺得古怪。
但救人要緊。
易寧選擇先救人，魚悠悠在旁邊盯著看著，看到人數值逐漸變好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但這一口氣鬆早了。
因為**這人才安穩下來，治療所裏麵的十幾個人忽然群發性倒地。
對，沒錯，他們全部倒了。
易寧臉都綠了：“怎麽回事！”
她如果沒感覺錯，這一群人都是精神暴走？
也不知道哪裏湧現出來的一腔火氣，易寧隻覺得自己腦門都要炸了。
就在這時候，她手腕被一隻小手拉住了：“寧姐，他們怎麽都精神暴走了？我們是不是要先救他們？”
拉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偏涼，嗓音輕柔寧靜，易寧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了下來，腦子一下冷靜下來，她也才發現自己精神力剛才居然出現了劇烈波動。
要知道，治療師是唯一的精神力不管多強都能穩定的一批人。
但今天她的精神力也隨著波動了。
雖然不至於和其他人一樣精神力暴動，但波動太過會影響她的治療效果。
這情況不對。
易寧很清楚意識到這一點，但她什麽都沒說，隻是喊了一聲魚悠悠：“救人。”
“好。”
加上周舟以及躺在**那個，治療所裏麵除了魚悠悠兩人之外一共有十三個人。
**那個人剛被治好，但似乎也受到了影響，精神力又有暴走的趨勢。
易寧隻有兩隻手，她一咬牙，幹脆決定試著群體治療。
但有人比她更快。
魚悠悠站在人群正中，她垂眸看著地上倒下的諸多人影，張開嘴。
這一次的歌聲似乎和以前的並不一樣。
易寧很清楚可以感知到。
如果要說區別，大概就是這一次的歌聲似乎攻擊性更強，饒是易寧有了心理準備，都一次次被拉入了幻象中。
這還是魚悠悠的目標不是她的情況下。
而且……
似乎這確實是群體治療？
治療進度雖然不快，但確實十幾個人都被安撫住了。
他們情況沒有惡化，甚至在緩慢變好。
察覺到這一點，易寧狠狠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看著魚悠悠的眼神帶著驚歎。
她之前確實覺得魚悠悠展現出來的能力似乎還沒到她的極限，但她也沒想到她無師自通學會群體治療。
或者她之前就會？
也不像。
她治療時候太過小心翼翼，似乎怕用力過猛傷到其他人。
易寧看向魚悠悠，卻看到魚悠悠也看向她，唱歌之中還對著她露出一個溫柔乖巧的笑容。
下意識回了一個笑容，易寧低頭看著躺了一地的人，眼神一暗。
忽然出現的大批精神暴走戰士肯定不正常，而且之前她都受到影響，這件事情本來就很詭異。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看其他地方有沒有出現精神暴走的人。
易寧確認魚悠悠可以掌控情況，她走到旁邊去小聲打了個通訊。
“……沒有？”易寧稍微等了等，聽到那邊的回應，不可置信，“怎麽會？難道人全部在我這裏了？”
“真的沒有。”那邊的人也很無奈，“我說寧姐，我不至於騙你。不過你說忽然出現一批精神暴走的人？我馬上帶人過來查看。”
“行。”易寧掛斷通訊，依舊驚疑不定。
怎麽可能？
怎麽就全部精神暴走的人都到了治療所來了？
等等……
易寧覺得有一道靈光閃過，但她一時間沒有抓住。
和她通訊的人很快就到了。
也就五分鍾時間，治療所之外走進來五個人。
魚悠悠看到有人進來，眼睛睜大，甚至治療都停下了：“你們不要進來……”
但人家動作更快。
五個青年走了進來，他們和易寧一樣，都是疑惑看向魚悠悠，魚悠悠無奈扶額，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易寧擰眉：“悠悠，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反正人都進來了，”魚悠悠無奈搖頭，“等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什麽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易寧更迷糊。
帶隊那位青年多看了魚悠悠一眼，然後才問易寧：“寧姐，你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他們精神力暴走的情況就不對，你去查一查，他們有沒有碰過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易寧隻能從最有可能的地方入手查詢。
青年點點頭，先去查看地上的那十幾個人。
一個個對上名字和編號，然後再去查十幾個人的交點。
“他們治療結束了嗎？”青年收錄完信息，詢問易寧。
“還沒，這不是被你們打斷了嗎？”易寧其實都有點擔心魚悠悠還能不能進入群體治療狀態，不過就算不行也沒有關係。
至少魚悠悠給她爭取到了治療時間，剩下的治療她來也沒有問題。
就是軍團排隊的那些人要晚一兩天了。
“行。”青年點點頭，“那我先走了，查到線索了我再告訴你。”
說完，他就準備帶著自己的隊員走。
魚悠悠看人真要走，轉頭輕聲對易寧說：“寧姐，我其實覺得他們不能走。”
“什麽意思？”易寧疑惑，而轉身的青年也回頭看魚悠悠，眼神中帶著打量。
魚悠悠抿唇笑了笑：“寧姐覺得我剛才為什麽想要阻止他們進來呢？”
那一道之前閃過的亮光越來越明顯。
易寧想到了之前魚悠悠和人示弱，特意帶了十幾個人過來。
她想到了整個基地就隻有來了的這十幾個人精神力暴走，而剛才她似乎也受到了影響。
而且現在……
就差那麽一點靈光。
這一點靈光在青年五人踉蹌一下倒地的時候她抓住了：“感染？”
“我覺得是這樣，”魚悠悠點點頭，又搖搖頭，“在他們完全治療好之前，還是不要讓其他人進來吧。”
易寧咬牙：“我知道了。”
她的憤怒不是衝著魚悠悠，隻是魚悠悠的話，以及剛才的發現讓她確認了這件事情一定有推手。
真就不知道幹點好事！
她現在還有滿滿的後怕。
雖然她不知道魚悠悠怎麽辨認出來，但如果魚悠悠當時沒有把人集中過來，等到他們走到基地各處，和其他人有了接觸，或許到時候整個基地都會發生精神力暴走事件。
到時候別說三個治療師了，就是三百個治療師都沒法及時救人。
隻是想到這個可能，易寧就毛骨悚然。
她立刻下了決定：“我去關門，他們就先交給你了……你還能群體治療嗎？”
“可以。”魚悠悠點點頭。
於是易寧關門，魚悠悠開始唱歌給他們治療。
之前那首歌重新開始唱，唱了有七分鍾，就連最後來的五個人的情況都穩定下來了，魚悠悠才停下來。
易寧先問魚悠悠：“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魚悠悠搖頭，她看向地上的人，“要不要把他們搬到**去？”
“沒事，他們皮糙肉厚抗造，你先坐著休息一下吧，我給你倒杯水。”
說著，易寧拉著魚悠悠去沙發坐下，然後給她倒了杯加了糖的溫水。
“謝謝。”魚悠悠眉眼彎彎。
她一小口一小口喝著溫糖水，看著易寧拿著儀器一個個給地上的人檢查。
**那個她也沒有忽視。
結果不是很妙。
“他們的情況暫時穩定，但對比一下就會發現他們的精神力在緩慢惡化，如果放著不管，他們估計在兩天之內再次精神力暴走。”
而且……
易寧抬頭看魚悠悠：“他們似乎真的有很強感染性，我到現在都有點不舒服，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沒有。”魚悠悠搖搖頭。
這些人類的精神力雖然相比於華國人類的精神力強上許多，但和人魚還是沒法比。
這些人身上確實有不對，但影響不到她。
“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易寧有點頭禿，“我先和外麵的人說一聲，然後再研究一下。”
“嗯嗯。”魚悠悠乖乖點頭，但她也提出自己的意見，“寧姐，那個人是第一個患病的人，你要不要先檢查他的情況？”
她手指指著的，正是唯一躺在**的壯碩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