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好不是你

“錦桐大酒店?就是繁城最豪華的那家酒店?我從來都沒去過。那裏是會員製,非會員根本住不進去。一晚上就要幾十萬的房費,根本不是我這個階層能消費的起啊!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查酒店的入住記錄。”

淩幽幽被他狠狠攥著手腕,疼得眼圈都紅了,哪裏來的心思和他抬杠?

實話實說之後,司玄翊仍舊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反倒是將俊眉蹙得更緊,淩厲的聲線追問她道:

“淩幽幽,你給我好好想想,別又想糊弄我。上一次我沒多心,這一次你的手法明顯有問題。你前幾天也問過我,六年前的八月二十一,當時你說得是金林大酒店。你為什麽要問我那一天?那天晚上,你真的隻到過東城的金林大酒店?沒有去過西城的錦桐大酒店?”

司玄翊那天沒懷疑她的原因,就是兩個酒店距離的問題。

跨越整個繁城,近兩百公裏的路程,不遇到堵車都要三個小時。

當時屋子裏一片漆黑,他看不到她的容貌,也從未聽到她開口說一句話。

但是卻可以聞到她身上很濃的酒味,以及明顯被喂過藥的暈眩。

這樣一個人,是不可能自己開車走兩百公裏,來回穿越繁城的。

更加不可能,追問一個陌生男人,他那天有沒有在另一個酒店。

結合種種原因,那天在書房,他根本沒有多想。

“你幹嘛這麽生氣?那天我真的一整夜都在金林大酒店,從未去過錦桐大酒店。你在追查那天刺殺你的凶手嗎?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哪裏像是做殺手的料兒?你放開我,我的手腕被你抓的好疼!”

淩幽幽委屈巴巴的說完,用力將他的手甩開。

司玄翊收斂起心底的負麵情緒,平躺在**盯著天花板走神。

淩幽幽終於有了自知之明,也老實的從他身上翻下去,和他一起躺在被子上無語望天。

“你最好不是。”

不知過去多久,司玄翊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淩幽幽莫名其妙看著他負氣離去,完全想不到他警告的含義在哪裏。

不過司玄翊離開對她來說是件大好事。

她又可以一個人心安理得霸占整張床,很快就沒心沒肺的睡過去。

“查六年前的八月二十一日,金林大酒店的出入記錄。重點排查淩幽幽,她是什麽時候進出酒店的,和她一起的人是誰,什麽時候離開的。”

司玄翊掛斷電話之後,深沉如海的眸子染上淩厲。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最直接調查淩幽幽,是不是那天晚上那個女人的方法。

那就是他和兩個孩子驗DNA。

然而從孩子們的出生日期來看,他們被淩幽幽懷上的日子,比八月二十一整整早了三個月。

一想到淩幽幽很可能就是那個女人,還很有可能是當時就已經懷孕的女人,對他做出那種事。

司玄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難受的。

他微微垂眸看一眼手背,果然又冒出紅色疹子來。

他明明吃過抗敏藥,和她睡在一張床,摟在一起都沒事。

隻不過是因為懷疑她就是當晚的那個女人,隻是想一想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藥物就已經控製不住他的身體產生應激反應。

“淩幽幽,你最好如你說得那般無辜。否則……”

司玄翊憤怒的將桌上的玻璃杯摔到地上,陰翳的眸子中已然掀起殺意的驚濤駭浪。

第二天上午,司玄翊在辦公室裏接到回稟電話。

“司總,調查有了突破性進展。”

司玄翊握著手機的五指一緊,俊朗的眉頭緊擰成川字型,語氣卻是冷漠淡然問:

“淩幽幽果然是那晚的女人?”

熟悉司玄翊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憤怒,聲音越為平靜。

所以根據此刻他的聲音判斷,一旦電話那方肯定他的答案。

他會立刻回家捏著淩幽幽的脖子……咳咳……不對。

還少了一個步驟。

找回男性尊嚴的步驟。

“不是的,司總。金林大酒店去年就已經拆除重建,想要找到六年前的記錄,需要一些時間。是我們已經找到撿走那件校服的乞丐,那件衣服已經清洗幹淨,並且已經確認,這是A大六年前大三的校服。A大那屆一共有六千五百名女學生,我們已經在逐一排查。”

六年前A大大三的女學生?

司玄翊清楚的記得,淩幽幽根本就沒讀大學,更加不可能成績好到可以考上A大。

所以那天晚上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是淩幽幽。

司玄翊鬆了一口氣,居然莫名又覺得心裏頭發堵。

為了找到那個害得他得了恐女症的混賬女人,他看過無數次那段監控視頻。

因為攝像頭很高,那女人腳步踉踉蹌蹌又披頭散發,根本看不清她的臉,更看不清她身穿衣服的模樣。

最為奇怪的是,他的人已經將八月二十一日,前後三天,也就是加在一起七天之內。

所有進出過錦桐大酒店的人,都仔仔細細調查過十幾遍。

然而連那個女人是如何進入到會員製,管理十分嚴格的錦桐大酒店都沒查清楚。

能瞞過他的人,對方的來曆和目的,需要謹慎深究。

“司總,少夫人到了。”

歐奇敲門走進來請示。

司玄翊揉了揉眉心,抬手比個讓她進來的手勢。

淩晨的時候,他從她的房間負氣離去,現在才上午十一點,她就突然追到公司來。

莫非是看出他在生氣,特意來哄他的?

算這女人有點良心。

哼!

想到這一點,司玄翊的嘴角微微上揚,拉開抽屜取出藥瓶,提前吃下一片抗敏藥。

“噠噠噠……”

淩幽幽踩著高跟鞋,穿著一襲軟軟的白色長裙,宛若春日樹梢上的白玉蘭一般走進來。

她手中提著一個保溫壺,笑容溫暖乖巧,絲毫看不出一點昨夜不歡而散的跡象。

或者應該說,昨夜生氣的人始終隻有他。

“你來幹什麽?”

司玄翊轉了椅子看向窗外,隻把緊抿唇角的冷硬半張俊顏留給她。

金黃色的陽光穿過光亮的玻璃窗,打在他紫藍色的西裝更添神秘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