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過答應歸答應,領證的事情卻還要推遲幾天。
一個是秦江樓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國談生意,一去就得一個多星期,另一個是岑初月這邊也得好好琢磨怎麽跟家裏人說。
她偷偷談戀愛不跟家裏人透露對方的信息家裏人倒不會多麽在意,可她要是真的背著他們直接領了結婚證,身上這層皮可就保不住了。
等到他們出了門,岑初月才發現這外麵竟然又下起了小雨。
雨不是很大,隻是她出門的時候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站在門口時冷不丁被夾雜著水汽多了幾分冷意的風吹到,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一件衣服被人披到她的身上,將她和冷風隔絕開來。
岑初月有些驚訝,一轉頭,秦江樓正好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那是他的西裝外套。
“我送你回去。”
車子很快開了過來,兩個人坐在後座上,岑初月本能地攏了攏外套,對著秦江樓報出了自己的住址後,就安安穩穩地坐在原位,低著頭拿出手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麽。
秦江樓也沒有說話,微微側目看著她。
有些人隻有某些角度看起來才好看,可岑初月顯然不一樣,就算是側顏也挑不出任何缺點,哪怕坐在車上稍顯隨意,都能品出一種骨子裏的優雅感。
這時候她就坐著,稍稍一動,幾縷頭發從肩上滑落,遮擋住一部分側顏,意外的多了一分乖巧。
隻不過……
秦江樓似乎想到了什麽,放在身側的手攢成拳,稍一用力後卻又像是顧慮什麽一樣,放鬆了下來。
扭回頭,目光看向前麵,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誰都不知道他心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麽。
岑初月一點都沒察覺到他的異樣,注意力幾乎都在手機上麵。
說來也巧,再過幾天就是她母校的校慶,雖說她今年畢業,可這校慶活動跟她也有些關係。
每一年校慶活動的開幕式上,學校都會邀請幾位校友代表上台發言,岑初月在學校的時候各方麵表現都是拔尖的那群人,再加上長相出眾性格好,自然就被邀請過去充當門麵。
眼瞧著時間越來越近,開幕式的一些事情她還是得跟聯係的老師好好溝通一下才行。
剛回複完一句,車子好像前麵遇上了什麽突**況,一個急刹車下來,岑初月沒有防備,下意識就往前傾。
隻是想象中額頭撞到前麵座椅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像是被什麽東西墊住,她不免有些意外,眨眨眼,沒拿著手機的那隻手找了個地方撐著讓自己坐回去。
才發現又是秦江樓伸了手幫她擋了一下。
“小心點。”秦江樓收回手,看不出又任何異樣,“就算在車裏,也不能這麽沒防備。”
“哦。”岑初月點頭應了下來,隻是下一秒就又埋頭下去跟老師聯係。
秦江樓側目見到她又這個樣子,微微搖了搖頭。
雖然說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可隱約還能感受到點無奈。
幸好,這後麵的路並沒有再出什麽意外,安安穩穩地將她送到了地方。
岑家老宅少有外人,秦江樓的車子自然也隻能停在大門口,岑初月下車後,還得走上一小段路才能到庭院和屋子相連的走廊避開雨。
外麵的雨還沒有停下,岑初月看了看外麵,還沒等她想好怎麽過去,就看見秦江樓先下了車,撐起一把雨傘後繞到了她那邊,幫她打開了車門。
“我送你進去。”
傘不大,兩個成年人站在一塊,一下子就把距離拉近了不少。
岑初月就算是和霍澤交往的時候也沒這麽近距離過,本能覺得有些陌生,往前走的時候,又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
秦江樓的身高比她要高上差不多一個頭,從她這邊看過去,也隻能看見他的側臉。
不得不承認,就秦江樓的模樣來說,就算是側臉也依舊好看,不管怎麽挑都挑不出半分生硬的地方,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在黑色的傘柄上麵,好看的就像是工藝品一樣。
門口的保安人員見到岑初月和一個陌生男人走過來,連忙把大門打開,還識趣地沒有湊過去。
他們並不認識秦江樓,可看兩人的樣子倒也不像是有矛盾的,他們也沒什麽理由上前打擾。
很快,就走到了走廊。
“謝謝。”大概是到了自己的地盤,岑初月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不少,正想把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
結果卻被秦江樓給擋住了。
秦江樓微微低頭看著她:“夜裏涼,衣服你先留著。”
“等我回來,我們就去領證。”
他的聲音低沉,或許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但是落到岑初月的耳中,莫名多了點別的情緒。
隻是這奇怪的感覺來的莫名去的也快,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差不多煙消雲散了。
岑初月點了點頭應了下來,轉身就走了回去。
直到看見她進了門,秦江樓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車上,開車離開。
老宅裏麵,這個時候天色已晚,長輩都已經睡下,岑初月也沒打算這時候打擾他們,慢慢回到自己的臥室中。
西裝外套被她順手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帶回來的合同還有巨額支票被她拿在手上,坐在床邊又翻看了幾遍,然後鎖在了床頭櫃裏麵。
岑初月自己不顧形象地一下倒在**,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在她的腦海當中飛速閃過,來來回回重溫了好幾遍今天從早到晚的所有事情,還有其他那些相關聯的糟心事後,她歎了一口氣。
再往前一天,她是絕對不會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子的發展。
順手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間又響了一下,岑初月伸手舉到自己麵前,才發現是秦江樓發過來的。
剛才兩人在咖啡廳的時候就交換了聯係方式,本來隻停留在通過好友後的係統信息,卻沒想到秦江樓冷不丁發來了一份文件。
岑初月有些不解,發了個問號過去。
幾秒種後就收到了回複。
【秦江樓:裏麵是我的一些資料。】
岑初月看到回複恍惚了一下,但是卻又很快反應了過來,給他回了一句。
【岑初月:好。】
他們到時候在人前假扮恩愛夫妻,勢必要對彼此有足夠的了解。
隻是沒想到秦江樓會用這個方法。
把文檔下載下來之後,岑初月點開來看,裏麵的東西也不算少,她沒心思這個時候每一條細細研究,隻能是隨手劃過,先挑一些比較重要的來看。
幾秒鍾之後,她的目光停留在一行字上麵。
那一行字是對他戀愛史的介紹,除了一個無字之外,還特別標注出沒有任何曖昧關係過。
不說還好,一說,岑初月就想起了一些跟他有關的流言。
大概是人們對於未知的好奇和對八卦的追捧,流言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第三個,拋開那些實在過分天馬行空的內容外,剩下的卻也有那麽點真假難辨的東西。
比如說,在某些男女之事上。
按著正常情況,像秦江樓這樣有錢有本事長得又好的人,要說沒有一朵桃花那自然是不現實的事情,偏偏他卻能夠這麽多年下來沒跟任何一個女人交往過甚至有哪怕稍微近距離一點的接觸,完美展示了什麽叫不近女色。
但偏有人在這方麵胡搞亂搞多了,當他這是在欲拒還迎,偏要不信邪排著隊往他那裏塞人。
想著英雄難過美人關,誰要是成功了,那好處不言而喻。
有個傳聞說,不知道誰膽子大到沒邊,不僅想著送美人,還幹脆買通了當時他住的地方的工作人員,把美人直接塞進了他的房間裏。
那美人也是個有野心的,遇到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住,直接就把衣服給脫了裹在被子裏麵擺出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
結果那天正好突然降溫,衣衫不整的美人就被黑著臉的秦江樓給派人趕出了門,在寒風裏麵瑟瑟發抖。
再然後,那些搞過這類小動作的人全都明裏暗裏吃了虧,這下子才算是稍微老實了一點。
岑初月本來隻當這個是個被編排出來的段子,但是看著這些東西,她一時間倒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然後她甩甩頭,把這點胡思亂想的東西丟到腦後。
不過她今天晚上披著男人的外套,被一個陌生男人送回家的消息還是被岑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