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畢竟按照她之前知道的那些事情來說,她出事前後的那段時間,正好是秦江樓公司起步的時期,出事的地方又是在近海的偏僻處,平常人壓根都不會踏足的地方。

就算那個時候的秦江樓並不像現在這樣算得上是日理萬機,可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加在一塊想來也會占據絕大多數的時間,怎麽想都不該有時間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而那個時候她還在高中,繁重的學業在麵前,也不像是有機會和秦江樓認識的。

可要是說之前從沒見過,隻是她恰好幻想出了一個跟秦江樓長相極度相似的一個人的話,這全國十幾億人偏偏是他,也未免太過湊巧了些。

心中琢磨了一下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岑初月還是壓下心頭的疑惑和好奇,將話又吞了回去。

繼續看書。

她昏昏沉沉睡了一個白天,哪怕還沒有退燒,人也慢慢精神了起來,一整本書從頭到尾認真看完還沒有困意,隻是把書合上隨手放在一邊後,再次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就被上麵的時間嚇到了。

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十一點。

扭頭看向秦江樓,剛才那一疊厚厚的文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全部處理好了,手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擺弄什麽,察覺到她的動作後抬頭看向她。

“困了?”

剛才好不容易忽略的尷尬感又湧上心頭,岑初月雖然這時候還精神著,但是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想著這樣子秦江樓大概就能離開,她也會輕鬆那麽一點。

卻沒想到秦江樓一點離開的心思都沒有,站起來,反而把處理完的那些文件放在另一邊的床頭櫃上,那個小瓶子被他放進衣服下端的口袋裏。

“剛才忘了說,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這一句話把岑初月嚇了一大跳,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的震驚神情不加掩飾,看著秦江樓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麽惡徒一樣,雙手下意識就捂在自己的身前。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點緊張的顫抖。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我我我我燒還沒退呢!”

這話一說出去她就開始後悔了。

話說的太快沒有過腦子,說完再回想反而帶上了點歧義。

秦江樓自己都沒想到岑初月會是這樣的反應,愣了下,意識到她在想什麽之後頗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你燒還沒有完全退,晚上又容易燒回去,我總得守著你到退燒。”

“我還沒禽獸到對病號下手。”

他聲音低沉,意外地少了點對著外人的冷漠感,說話的速度慢了些許,落在她的耳朵裏更像是在安撫她一般。

岑初月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誤會了,雙手欲蓋彌彰地理了理本來就沒什麽問題的衣領才別別扭扭地放下來,順勢起身去洗漱台洗漱去躲避那種尷尬。

哪怕她和秦江樓現在已經算是夫妻,剛才一個誤會也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分外尷尬,在裏邊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秦江樓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手上拿著可能是傭人剛剛送來的洗漱用具,見她出來後並沒有問她為什麽進去那麽久,直接就去洗漱。

剩下她一個人躺回**,看著頂上胡思亂想。

就算她現在還病著,也真的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事情。

之前和霍澤交往的三年裏麵,兩個人最親密的接觸大概也就是牽手,霍澤不是沒想過耍花招,隻是她被岑寧影響,在這種事上總是帶上點警惕。

像是這種在一間屋子裏麵甚至是同一張**一塊睡覺的事情,更是從未考慮過。

和秦江樓領證結婚後,她也並不排斥婚後一塊的生活,隻是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冷不丁就發現兩人就要同床共枕睡在一塊,就算沒有進一步,多少還是有那麽些忐忑不安。

秦江樓洗漱的時間比她剛才要快上不少,她這邊還在胡思亂想,他就走了出來。

慢步走到床邊,秦江樓才將剛才放進口袋的小瓶子重新拿出來,放在那一疊文件上。

伸手關燈,屋內的燈光隻留下兩邊床頭櫃上的小夜燈微微留有些亮光。

岑初月剛才洗漱的時候給自己做了心理準備,可看著秦江樓過來的動作時還是稍微有些緊張,幹脆就閉上眼睛裝作不知道。

沒想到閉上眼睛,聽覺和觸覺反而更加靈敏起來,秦江樓掀開被子的輕微響動都會被無限放大,自己身邊一陷,顯然人已經躺上來了。

她的房間麵積不小,床自然也不是那種睡起來緊巴巴的單人床,別說他們兩人就這樣躺著綽綽有餘,就算是還想做些什麽,也不是完全沒有空間。

秦江樓自己倒也算得上是信守承諾,躺上來後沒有別的小動作,安安穩穩躺著沒有別的動靜,就連聽到他呼吸的聲音都格外的有規律。

岑初月正是精神的時候,就算閉上眼睛好一會兒也醞釀不出半分睡意,睜開眼,吐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地轉身,就看見秦江樓躺在身邊閉著雙眼微微側向她,像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燈光的問題,還是秦江樓自己的原因,明明臉還是那張臉,但是睡著的時候顯得更柔和些許,沒有清醒時在外麵她見到的那般不好接近,反而多了些許的溫情。

和記憶中極度相似的眉眼還是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很快卻又清醒過來,目光四處轉移飄**,最後落在了那個小瓶子上。

剛才這個瓶子她沒有注意到,現在放在床頭櫃上,正好被小夜燈照著,瓶身透明,裏麵有什麽東西一目了然。

一下就讓她看見了和剛才秦江樓給她那顆糖果的同款。

說起來,秦江樓給她的那顆糖果雖然說是目前為止最合她口味的,但要是秦江樓在她問的時候大大方方告訴她去哪裏買的,她買到後多吃幾顆那種新鮮感可能就過去了。

偏偏秦江樓藏著掖著不肯說,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看著秦江樓好像已經睡著,岑初月的膽子就大了些,看著那個瓶子就躍躍欲試。

反正她又不是趁著他睡著偷糖,隻是想看看這個糖到底是從哪買的。

她就不信有什麽糖秦江樓能買到她自己買不到的。

岑初月小心翼翼坐起身來,慢慢朝著秦江樓那邊挪過去,快碰到秦江樓的時候才停下來,打量了一下自己現在的位置和瓶子的距離,一隻手在這邊撐著,身體和另一隻手就要從秦江樓身上跨過去拿。

馬上就要拿到瓶子的時候,她撐著的那隻手突然發軟,平衡沒穩住,對著秦江樓就這麽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