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成長值28%
導演組：“……”
他們看著麵前的新版唐僧取經記, 覺得他們在玩一種很新穎的東西，讓他們的無助心靈遭受了難以湮沒的深刻傷害。
彈幕笑瘋了，還有路人聞瓜而來, 四處猛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被這幾個人笑死, 來之前一個比一個裝逼正經, 現在一個比一個沙雕】
【他們居然能扮演出容嬤嬤哈哈哈】
【刺客容嬤嬤, 我不行了，我的嘴角瘋狂上揚, 我的笑容瘋狂肆虐】
【導演組人都懵了, 我看見孔在寅那張懵逼的大臉了, 我覺得他本來就是想下一期扮演泳裝走秀, 然後才設製如此變態的任務, 但沒想到被他們騷了出來】
【我覺得姐妹你發現了真相】
【導演組：我的母語是無語】
對著言之鑿鑿的閉眼睛瞎說五人組, 導演組果斷狐疑地以看放大鏡一般的精準仔細，找出漏洞, 宣判他們沒有完成任務。
導演組：我承認我們非常的無恥卑鄙下流, 但下一期我真的想做泳裝party啊！我還請了泳壇大腕！！
想到那個超級難請的人，導演組悲傷抽噎，不動腦子地想說他們不對。
武明旭霸總上身：“你說哪裏不對。”
他們改還不行嗎？
“對啊, 你說說。”時肖也擠進來, 指著身邊幾人, 堅定介紹：“唐僧, 西天取經。”
“搓澡工，給唐僧搓澡。”
“容嬤嬤, 暗中刺客。”
“醫生, 救死扶傷。”
“神父, 亡靈超度。”
“哪裏不對？”五人齊齊問道。
導演組迷茫，覺得自己被植入了某種東西，“搓澡工也算熒幕人物形象？”
時肖想了想，拉來鍾程：“我們扮演的就是熒幕影響，馬大帥看過沒？”
幾人臨場發揮，幹脆演了一遍經典場麵。
唐僧躺在木板上，鍾程給他搓澡，然後咻地——
給搓了出去，容嬤嬤在下麵等著，唰唰刺了兩針，瀟灑離去。
姬楚遙麵容惋惜，按了按唐僧心口：“很抱歉，他死掉了。”
時肖裝逼出現，兩隻手指撩了撩額前的黑色碎發，然後雙手合十，聲音哀慟：“為您禱告。”
說完，他側身問導演組：“我們哪裏不符合形象了？”
這不挺好的嗎？
導演組：“……”我真他媽的服了，一群大BUG！！！
很久很久後，導演組裏有人隱約反應過來，以極為細小的聲音，舉手辯駁問道：“唐僧怎麽可能去教堂禱告？我感覺你崩人設了。”這是僧人，最低也要中式設定吧，怎麽混搭個教堂神父進來。
時肖：“？？”
這一刻我要承認你說的有點道理。
但我可以改人設。
他一點也不想穿著泳褲走秀。
他在工作台上掏了掏，掏出自己隨手糊出來的高帽子套腦袋上，睜著眼睛瞎瘠薄說：“我範無救，地府黑無常，前來勾魂。”
西方不行，來中式的。
導演組：“……”
他媽的，你還挺聰明！
時肖見他們遲遲不宣布，覺得他們要賴賬，還準備把高帽子摘下來，添個“天下太平”，他總是能在陰間小說裏的這種人物形象，大體都記住了。
世界觀驟然被更新。
導演組：……我真的是日了狗了，想吃速效救心丸。
萬眾麵前，他們被迫屈辱地宣告家長們本次任務完成。
但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對於以此種偷雞摸狗的取巧方式完成本階段任務，請問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
老戲骨和國際級運動員雖然騷了一把，但本質還是要點臉的，回答都中規中矩。
兩個年紀輕輕的頂流愛豆倒是飛快適應新人設，開始發狂發癲。
姬楚遙比出手勢，回了個數字：“6。”
時肖：“36。”
導演組：“？？”
時肖羞澀解釋：“6的平方，加倍6。”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騷死你得了】
【dbq，我有點想入坑時肖了，難得一見的狗比人設真讓人著迷】
【話說有塌房風險嗎？同想入手，不在乎實力，隻喜歡這種娛樂圈獨一無二的搞笑大帥比】
【五年老粉來報到，隻要你不看他的瑪麗蘇偶像劇，還挺好的，他剛出道時的舞台帥炸了，不知道怎麽想不開，非要去拍電視劇】
【同老粉，沒騷操作，就是脾氣差，現在看來已經改過自新了】
【老粉+1，不知道真實情況，但在鏡頭下確實沒爆出過緋聞，營業也還算認真，愛豆裏合格了】
彈幕裏的風向從這開始就逐漸跑偏。
所有人都開始回憶自己大明星剛出道的時光。
然後統一再接著哈哈哈哈嘲笑節目組。
節目組：這一刻，我們非常想退出娛樂圈，觀眾的世界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
唐僧劇本出來後，小朋友們也被拉去選衣服，完成自己的舞台裝扮。
這一次，導演組聚集洪荒之力，所有人都盡最大努力，聯係圈內的導演與設計師朋友，還有部分知名店鋪，或借或買的，找來了將近五百套幼兒服裝，別說普通的奧特曼、變形金剛還有什麽艾莎公主，就是蛇妖，他們都有服裝！！
他們必定要讓所有敷衍的綜藝節目組看到，究竟什麽才是專業。
這次，絕對不會再被彈幕狠狠嘲笑。
上期忘帶雞的屈辱，此後再不會發生。
孔在寅指揮著工作人員帶領小朋友進去挑衣服，次序以完成自己任務的時間先後為準。
奚奚是最先完成的，被一位漂亮小姐姐拉著走入，足有數百平的工作室內，無數璀璨夢幻的重工公主裙在向她招手。
奚奚：O.O
“哇哇哇！”她溜來溜去，發出丐幫龍寶寶的肯定，接著繼續奔跑。
後麵的小朋友們看見裏麵的衣服，同樣在星星眼。
他們翹著小腳腳站在門口等待，雖然不能進來，但仍然在無數炫酷色彩中，逐漸選中了自己最想要的一款。
仙蒂喜歡艾莎公主。
寧寧想做巴啦啦小魔仙。
鵬鵬依舊是霸總，看上了最低調最內斂的大佬中山裝，隱約有些精致帥氣輪廓的小臉上，自動浮現出大佬的裝逼氣勢。
小七目光在奧特曼與變形金剛上反複流連，看樣子都很喜歡，正在進行極限拉扯。
奚奚滿場亂跑，攝像師桀桀桀笑著追她。
所有人都在猜她到底會穿什麽，還暗戳戳下籌碼。
【肯定是公主裙吧，我從小到大的終極夢想，來自二十二歲的瑪卡巴卡美少女】
【我感覺她喜歡那種金燦燦的，賭包辣條】
【為什麽不能是霸總！！奚總就是最□□的！！】
彈幕吵成一片，散發出挨挨擠擠的熱鬧。
奚奚的小爪摸了摸一件滿是鑽石，充斥著土豪光環的公主裙。
觀眾與節目組：她一定是要這個！！
奚奚認真欣賞，提升審美認知與藝術美感，然後扭了扭小屁股，左右觀察，屁顛顛跑走，在無數夢幻公主裙裏掠過，熱情撲上導演組隨手放在角落的哪吒服，下麵還帶倆風火輪。
眾人：“？？”
什麽審美啊？公主裙多漂亮，不行還有天使裝和動漫形象呢。
小團子沒注意到所有人的震撼，抱著它跑得一顛一顛的，抓著紅彩帶去換衣服。
再出來時，人還被梳上了倆小啾啾，踩著溜冰鞋咚咚咚跑。
其他小朋友也很快換裝出來，一切都和預想非常相似，仙蒂是艾莎公主，寧寧是手持魔法棒的粉魔仙，霸總鵬鵬穿著中山裝，梳著大背頭，還炫酷地戴著墨鏡。
小七最後一個出場，邁著模特步，像個展開尾翼的花孔雀，**地摸了摸頭頂剛被親爹剃了的小寸頭，瞬間——
導演組與觀眾齊齊笑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在想他會選超人還是選變形金剛，沒想到啊】
【我要笑噦出來了】
【我眼淚已經出來了】
【這個造型走出去，得被狗追著咬二裏地】
【真的不是火腿腸成精嗎？】
場中所有小朋友見到小七出來的瞬間，眼睛齊齊睜大。
感覺大腦見識到了很奇妙的東西。
小七在選擇倒計時的前一秒，大腦靈光一現，終於想到自己究竟喜歡什麽。
既然兩個都喜歡，為什麽要隻選一套？
他明明可以兩套都選，做成最時尚的混搭裝。
小七一頓操作，上身套著變形金剛外殼，下身穿著緊身奧特曼紅皮褲，風風火火閃到幾個妹妹身前，和鵬鵬默契對視，舉起雙手，分向左右兩側，自豪感油然而生。
兩人口中大喝：“超人男子漢！我為妹妹戰！”
鵬鵬：“耶！”
小七：“吼！”
奚奚：O.O
“蕪湖！”
她目光注視著小七穿著奧特曼皮褲的小短腿，嘴角露出亮晶晶的光芒。
好想吃火腿腸啊！
真像哥哥吃泡麵配的王中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奚總對著小七的腿流口水了！】
【救救我救救我！我笑到抽搐了】
【這是什麽沙雕兄妹！她是不是知道，這個時候她哥也在隔壁騷出黑無常】
【不愧是一個戶口本上的，這腦回路】
這邊的場控喊來隔壁家長，讓他們領回自己的小朋友，完成下一階段任務。
時肖穿著那身廉價法師黑袍走來的時候，看見奚奚，明顯愣住。
【哈哈哈，時肖一定是想說她的哪吒沒審美】
【可是她那種小包子臉梳小啾啾，真得好迷人】
時肖在萬眾期待裏，果然伸手捏了她的包子臉，搓了好幾下，滿頭問號：“你扮安小鳥做什麽？”
奚奚學著電視劇中的樣子，“哥哥，你裹我。”
時肖：“……”
他拉開自己的無常黑袍，把奚奚裹進去，學著電視劇裏四大爺安排安小鳥第一次侍寢的模樣，疑惑中帶點好奇地問：“然後呢？”
奚奚和爪：“我是菜鳥裹裹。”
她就是這麽隻我行我素的崽。
時肖：“……滾滾滾。”
他把奚奚撈到懷裏，湊過去和其他家長一同看任務卡。
【麻了，這波奚總才是贏在大氣層】
【我萬萬沒想到，哪吒居然能扮小鳥哈哈哈哈哈】
【倆風火輪正好當冰嬉哈哈哈哈，還有個混天綾當飄帶】
【就是奚總看起來沒吃息肌丸】
【草，樓上你好冒昧啊哈哈哈哈】
今天的任務並不難，導演組簡單對觀眾解釋了一遍本期和漫展合作的緣由。
only漫展是全國性巡回演出，目標城市覆蓋了近乎七成的省份，主題是漫畫走入現實，但進行了相對改變，加入許多民俗文化，也是響應近年來的文化宣傳工作。
二者互惠共利。
一個需要場地，一個需要宣傳。
為了契合主題，本次節目組也在任務卡中加入此類元素，家長們需要共同帶著小朋友們在其中拍攝打卡。
NPC屆時將會扮成各類神話形象、經典人物在左右穿行，沿途有提前請來的cv老師現場用磁性無限的聲音念誦旁白，宣傳曆史文化。
奚奚和時肖一邊互相吵嘴，一邊邁著步伐跟著節目組前行，盡職盡責做著宣傳文化的工具人。
時肖阻攔著奚奚總想往姬楚遙那走的小腳腳，語氣真誠：“你這種小豬，隻有我最愛你，別人都想把你做烤乳豬吃掉。”
奚奚又豎起了那隻短短食指：“我是天使！”
她才思敏捷地反駁：“天使都是肉嘟嘟的，就像優秀的人總是與眾不同。”
“可是，哥哥，我真得很愛你。”說完，她撲到時肖懷裏，軟乎乎地和他貼上。
【嗷嗷嗷嗷，我的心沒了，它在哪裏，我找不到，原來是被萌化了】
【太可愛了，我好想有個這樣的妹妹】
時肖彎著嘴角微微一笑，想了想，準備告訴她，自己也喜歡你。
奚奚這時再度和爪說道：“哥哥，我不嫌你老，雖然你年紀比我大好多。”
時肖：？？
他低頭對懷裏的包子臉一字一頓道：“……奚奚，你這兩天最好不要犯錯，不然我揍你屁股時不會留情的。”
奚奚：TAT，哥哥又不分青紅皂白要揍我。
“哼！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她揣著爪爪離開。
姬楚遙觀察兩秒，佯裝無意地路過。
奚奚果然湊過去，做起姬楚遙腿邊的粘豆包。
時肖：……真想給姬楚遙一杵子。
姬楚遙矜持笑笑，抱著奚奚和寧寧去看民俗表演。
時肖被暗中孤立。
他對著自己的跟拍鏡頭，目光落寞：“他們要走，我留不住，我總是優秀到不合群。”
【哈哈哈哈哈，他們為什麽走，你不知道嗎？】
【可憐的寶貝，所以打屁股會全程直播嗎哈哈哈，期待】
萬千光景全部從眼前劃過，家長們舉起相機做起不專業的攝像師，幫助小朋友們定格這一瞬，同時完成幼崽們人生第一次cos熒幕形象的出片工作。
奚奚跑去和舞龍舞獅團隊奉獻鼓勵小拳頭，溜來溜去幾圈，很快忘卻自己要被時肖揍屁股的事，和他一起蹲在魔術變臉的傳承人旁邊。
時肖眼角一瞥，警惕看她：“幹嘛？”
奚奚用小小食指，指著近乎每十秒換一次的臉譜，湊過包子臉說道：“哥哥他好厲害，變臉超快。”
時肖裝逼起來：“這是變臉，寶貴的文化遺產。”
奚奚說她雞道了，然後小爪按在時肖臉上，迷惑道：“哥哥，我覺得你變臉會更快。”
時肖：“……”
沒錯！你猜對了！我馬上要變臉揍你了！
她小手鬆開，露出果然如此的震撼表情包：“哥哥，真得誒！！”
她哥從微笑，迅速變成了麵無表情。
小爪再度放上去，兩秒後放下來。
奚奚：O.O
好像有點不太對。
小動物的直覺猛然出現，她站起小身子，準備噠噠逃跑——
她哥的臉黑如鍋底了。
時肖桀桀桀猙獰著追上去：……我有必要讓你見識到，什麽是哥哥要狂野了！你的屁股今天別想好過。
兩分鍾後。
奚奚：“哼！”不和你好了。
時肖：“嗬！”治不了你？
正好過來的姬楚遙：“嗯？？？”
你們在玩什麽東西？
【奚總真的是哈哈哈哈，第一遍試探，第二遍挑釁】
【對他們的精神狀態從來沒有失望過哈哈哈】
【為什麽他們都是一副不怎麽聰明的樣子哈哈哈】
幾人配合節目組瘋狂宣傳，各種表情包和金句頻頻誕生，瘋狂登頂熱搜前列，only漫展負責人瘋狂充錢，給他們拚命加權重。
第一天的錄製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
不過這時，所有觀眾的屏幕上卻浮現一段字幕：【為給觀眾們獻上最極致最驚喜的表演，第二日直播暫時停止哦，片花會保留於剪輯版中，希望理解，明日晚8：00，我們演唱舞台不見不散哦 [滾來滾去] 】
熒幕前的觀眾們看見前半句，操起鍵盤**爆衝，【大狗比，我要看人類幼崽！我要看帥哥！】
等看到後半句時：【臥槽臥槽臥槽，給您跪了】
演唱舞台！
這豈不是說節目組裏的兩大頂流，要同時亮相！
這可是所有跨年晚會都沒有的殊榮！沒想到竟能在此圓滿！
【啊啊啊啊，能淺淺地夢一下小雞二人的合作嗎？】
【哈哈哈哈哈，樓上，你在想一種很可怕的cp名】
【草！是肖姬！！可惡的輸入法！】
【哈哈哈哈哈，這個cp名不錯，我喜歡，以後就叫他們小雞二人組！】
【這倆正主看見了，我覺得拿刀的心都有了】
幾人忙碌奔波一天，再回到酒店，都有點累，但卻來不及整頓太久，送幼崽們去**睡覺，自己又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劇本創作與舞台選擇。
時間非常緊，隻有一天。
他們必須要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應對。
既然是爆潮爆熱的舞台，必然是歌舞項目占據主流，但又要貼合潮流。
奚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精了的緣故，現在還是活力無限，穿著草莓吊帶小睡裙噠噠跑來，和他們一起聚精會神地聽。
小朋友們表演的是歌曲，明天才開始排練。
奚奚似懂非懂地聽著，發現真得聽不明白，自己與家中的江慈和路星檀視頻，隔空觀看家中的小貓，還沒忘詢問：“我明天沒有在家裏住，天使會給我鋼鏰嗎？”
對麵含糊回應：“……疊好酒店的被子也是一樣的。”
鍾程和武明旭合作過話劇，這次直接複述其中的小片段《孔子》，又找來曾飛翼他們客串。
時肖和姬楚遙排練兩下，記住基本走位和台詞後，就撈著奚奚去角落裏商量明天他們的表演舞台。
姬楚遙沉默半晌：“我最近出的幾首歌舞都挺合適雙人的，你願意嗎？”
時肖抬眼，靠著牆壁，有些茫然地看著半空。
他離開舞台已經數年了。
雖然他一直很想回來。
他喜歡音樂，喜歡萬眾為自己亮起的應援閃光燈。
時肖深深吸了一口氣，側頭，注視著姬楚遙，好半晌才迷惑問道：“你不怕掉價？”
姬楚遙過了幾秒才緩過神：“？？”
他掉什麽價？
時肖掏出手機，給他看網友評論：“我現在已經是沙雕人設了，你沾上我，確定能好？”
姬楚遙思考稍許，覺得有點道理，但又沒有特別在意，他神色平穩，忽然輕輕笑了下：“你跳死對頭的舞蹈，你不應該同樣覺得掉價嗎？”
時肖：“有點兒。”
然後他邪魅一笑：“但我已經無價可掉了哈哈哈哈哈！”
姬楚遙：“……”
我真是服了！
這個大狗比。
*
第二天，奚奚起床後，明顯還是記得換鋼鏰的事，乖巧疊好被子，還讓時肖拍照給家裏的天使。
時肖拍下合作，往三人小群裏一發：【@各位天屎】
路星檀：【滾滾滾，節目排練完了嗎就在這得瑟】
時肖：【？你怎麽不問問我早上吃沒吃上飯？】
路星檀：【管你呢，奚奚吃上就行了】
時肖：【你失去了巴結大明星的絕佳機會，今晚，你必定後悔終生】
他收起手機，給奚奚隨手揪個小丸子頭，幾人火速前往排練廳。
這一整天，時肖都把自己關在裏麵，除了姬楚遙要進去和他合練，所有人都沒見過他出來。
偶然開門瞥見的一眼，時肖短袖的整個前身都是濕漉漉的，隱約貼在身上。
晚上七點三十，所有等候觀眾憑票入場。
晚上七點五十，主持人走來，照著台詞卡認真介紹。
時肖畫著舞台妝，白色絲綢上衣與黑色西裝長褲，淺淺綴著幾顆菱形，泛著冷光的裝飾金屬，領口半敞，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頸，眉眼潤得極黑，又帶著股清微淡遠，冷豔而撩人。
他沒去前麵找路星檀與江慈，奚奚被姬楚遙帶過去，他自己坐在後台，長睫微顫，像鼓點輕輕振動。
舞台上的節目一個個如光影般滑過，他聽見奚奚在前麵用跑了五裏地的調子，和所有人一起蹦蹦跳跳地歡呼表演。
姬楚遙中途來看了他一眼，見他翹著長腿不斷抖動的樣子，無聲笑了下，指了指台前，示意他去候場準備。
*
舞台上光線驟暗，一切喧囂被吞入其中。
光線再一點點亮起，再照在正中二人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媽媽，真得是合作舞台！】
【我死了死了，人生圓滿了】
【帥死我了帥死我了，帥的我滿地噴屎】
鼓點的節奏一點點響起，由弱至強，像萬千隻蝴蝶振翅而起。
是姬楚遙年初的單曲《情吻》，姬楚遙坐在鋼琴前，旋律自黑白鍵上緩緩流淌，逐漸傾瀉。
這個舞台，他全部留給時肖。
時肖站在光影正中，指骨隨著節拍輕輕數著節拍，萬籟俱寂中，所有沸騰不歇的歡呼一點點熄滅。
黑色腰封，箍出勁瘦漂亮的腰線。
場間裝飾著白羽與花簇，正中的光束打下來，落在時肖的肩上。
寬肩細腰長腿，張力拉滿，衣角微動，隨著身體的動作，完美契合每處節拍。
節奏愈發急促，層層堆疊，他卻依然遊刃有餘，踩著鼓點，向觀眾席望去，走近。
耳麥打開，能聽到他的微微喘息聲，所有人都抬眼看去。
那是骨子裏流出來的東西，攝人心魄，璀璨耀目。
是與原版完全不同的《情吻》，帶著荒誕不經的鮮活昳麗。
那是少年驕傲的求勝心，鳳凰在磋磨四年後，試圖在現場升起的涅槃火苗。
不知名又無法言說的情緒在觀眾席中蔓延。
這是視頻完全無法彰顯的衝擊之力。
心髒代表的平靜湖麵被不間斷的投入細小石子，終於震出滔天漩渦。
近乎喧囂的狂呼瘋狂響起。
“啊啊啊啊啊！”
“時肖時肖！！！！”
“老公看我！！！”
“時肖！不愧是你！！！”
歌曲近半，中間是遞進的鋼琴獨奏，層層堆疊翻湧。
時肖的絲綢襯衫上零星露出汗痕，他在萬千歡呼中，對著舞台某處，微微昂頭，喉嚨動了動，溫潤清朗的聲線由耳麥傳出。
“奚奚。”
他眼中閃過一點笑意，看向某個方向，等待回應：“這次哥哥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