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二更)一抓就抓回來了

後幾日大殿一直保持著平靜, 平靜到白須瓷覺得可能沒什麽事了。

不過梵越還是偶爾不出現。

隻會在他不吃東西,不想睡覺的時候出現……

白須瓷覺得這樣很奇怪,像是頭頂上整天吊著個劍。

憂心忡忡的。

他坐在大殿的門口托腮想了想,決定這回要是見到梵越就問清楚這事。

雙修就雙修, 又不會掉塊肉……

莫名覺得臉上有點燥, 連忙用手拍打了一下。

不過此時正好被路過的煊俐看見了, 對方站在不遠處環著手臂,略帶好奇地看了過來。

白須瓷抬頭一看,正好發現了對方。

“你原來被藏到這裏了啊?”煊俐邁步走了過來, 然後抬頭看了一下此地說道。

白須瓷聞言表情變了變,起身站了起來,有些無語地糾正道:

“什麽叫藏啊?”

“我一直就在這啊……”語氣嘟嘟囔囔的。

煊俐聞言移眼看了過來,眉眼微動了下, 然後轉而問道:

“這幾日尊上有沒有見過你?”

白須瓷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發現對方並沒有開玩笑後,於是就老實回答了:

“有啊, 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話音落下, 白須瓷就抬手打了個哈欠, 打算去找人。

不玩什麽捉迷藏了……

反正都是要解決問題的。

“你去哪?”煊俐抓住了白須瓷的胳膊,詢問道。

白須瓷疑惑地皺了皺眉,反問:“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要去找尊上啊。”

語氣很是正常, 並沒有覺得這個行為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煊俐表情變了一下,然後鬆開手正色去說:

“我勸你還是別去, 尊上既然把你放在這裏, 那就是不想讓你找到他。”

“再說了, 後天可就是……”

白須瓷抬眼看了過去, 略帶不解。

“可是把我放在這裏有什麽用?我好像也沒出什麽力。”語氣放到後麵已經有些弱了, 心裏莫名有些不舒坦。

白須瓷還是自己邁步走了,略帶鬱悶。

一邊走,一邊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東西,叮叮鈴鈴的。

映著日光倒是顯得更好看了。

其實白須瓷也清楚煊俐說的,他可能確實找不到梵越。

就在做無用功而已。

白須瓷環顧了一下小道周遭,發現安安靜靜的,好像除了一開始遇見的煊俐就沒有其他妖了。

“怎麽又這麽冷清……”喃喃自語道。

白須瓷走到一個小亭子裏,看了看外麵,發現下麵有個小池子。

表情帶著思考之意。

他先前說的心聲通通都沒有回應,估計是又沒空理他了……

要不跳一下試試?

上次在靈池好像是奏效了,白須瓷傾身往下麵看去,覺得裏麵的水還挺清澈的,倒真的有幾分躍躍欲試。

會不會很涼快欸?

他最近老是覺得臉很熱,有點難受,但又說不上來哪裏難受。

要不跳下去?

白須瓷倒也忘了一開始的目的是幹什麽,往上提了提自己略長的衣袖,然後靈活地攀爬了上去。

表情有幾分認真。

試一下吧……

似乎是蓄力夠了,打算一躍而——

腰上多了個手臂,跳水大業中道而崩殂。

白須瓷眼睛眨巴了下,有幾分不明所以,隻是發出了“欸”的聲音。

梵越直接把懷裏這隻扛走了,神色淡淡的。

雖然眼眸正常,但依稀還能看出點暗紅湧動。

白須瓷垂著胳膊,攥著那個玄色的衣衫,有那麽一丟害怕自己會掉下來。

到了另外一個殿中,白須瓷還沒來得及打量一二,就直接被扔到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片陰影覆蓋了過來。

白須瓷閉了閉眼,放在床單上的手縮了縮,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就這麽想找本座?”語氣不算太好聽,甚至有幾分生氣。

白須瓷感覺自己在被訓……

莫名有點委屈。

“那我回去?”白須瓷慢吞吞地開口說,然後試著推開那個胳膊。

表情莫名有點委屈。

“……”

白須瓷沒有推開胳膊,隻好悶悶不樂地說:

“你也不讓我走嘛。”

空氣安靜了幾分。

梵越覺得很頭疼,直接重新抱著白須瓷的腰,把人撈了出來。

白須瓷有幾分慌張:“又要去哪啊?”

眼神開始亂晃,發現目的地是門口。

白須瓷繃直了嘴角,意識到了什麽,抱住了對方的肩膀。

“我不走。”語氣有點執拗。

腳步一頓。

梵越已經走到門口了,本來是打算把人送回去。

但是聽到這話後……

“不會讓你等太久,你在此處不安全。”開口解釋道。

眼眸裏的顏色已經有些壓不住了。

雖然話是這麽說著,但是腰上的手臂不自覺地就收緊了。

白須瓷手臂往上抬了抬,叮叮鈴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梵越的神色有些煩躁了起來。

動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白須瓷就感覺自己被放下來了。

“可是我問符霖了,他說如果雙……”語氣一開始還是很輕快的樣子,但是後麵就突然遲疑了起來,“雙修……”

白須瓷不自覺地就伸出了手,想要觸碰一下那個眼眸。

不過還沒碰到。

就被抓住了。

白須瓷被嚇到了,肩膀輕微地抖了一下。

“如果什麽?”梵越的語氣有點暗沉,又重新地把白須瓷給拉了回來。

不過不經意地繞開了那個手鐲。

白須瓷輕微地拽了下自己的手腕,沒有扯開。

但是他又不敢看那個紅眸,莫名心慌得很。

“如果雙修可能會好一些……”慢吞吞地說完了方才的話。

白須瓷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不是已經打算好了嗎?

不、不會特別嚇人的。

自己也是紅眼睛,多,多好。

配一對。

白須瓷垂著腦袋,心裏亂糟糟一片,到底該怎麽做啊?

但就在他亂想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推了下。

直接拉開了距離。

梵越神色有些痛苦,抬手扶了扶額,還是說:“走吧,你身體不好,不必如此。”

大概緩了一會,就又重新邁步走了過來。

打算把人送走。

方才就不該帶回來……

白須瓷突然有些著急,抓住了梵越的袖子,然後磕磕巴巴地說:

“沒、沒,身體好了的,符霖檢查過了,應……應該可以。”語氣都顫顫巍巍的。

白須瓷也不清楚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反正就這麽說了。

“萬一、萬一能奏效呢……”

他也不想對方那麽難受,把自己扔到外麵做什麽。

一點都不負責任。

沉默了半響。

“好,本座給你選擇。”

*

白須瓷站在大殿中央,垂著眼睛生悶氣。

這樣幹什麽啊?

他不是已經說了不走了,還這樣……

白須瓷左右看了看,找了個椅子就坐下了。

然後趴到了一旁的桌上,打算就這麽坐到晚上。

幾縷小黑霧溜了出來,圍著白須瓷轉圈圈,似乎是很開心見到對方一樣。

“我才不走。”默默地說了一句話。

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又像是對著某些人說。

白須瓷用手稍微趕了趕小黑霧,表情有點不開心。

有必要給他這麽長的考慮時間嗎?

不過——

白須瓷收斂了輕鬆的表情,突然想起了那個紅眸。

應該……沒事吧?

白須瓷垂眼看了下自己的手腕,動手摸了摸那個手鐲。

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感覺涼的刺骨。

陰冷陰冷的。

必須要一直戴著嗎?

一旦沒有事情可做,時間就會過的很慢。

白須瓷環顧了一下這個大殿,發現和先前的倒是沒有什麽大的差別。

唯一的就是燈光有些暗而已。

白須瓷隨意一瞥看到了門口,於是就起身朝那邊走去了,麵色平平。

倒是沒能發覺暗處的目光也隨之變了變。

白須瓷倚靠著門框,仔細垂眸想了想。

這個世界是按照劇本發展的嗎?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梵越到時候真的會……

想到這,手指都不自覺絞緊了些,然後轉身就打算回去。

但是剛回頭,眼前就映入了那個熟悉的玄色衣衫。

還附帶一雙徹底暗紅的眼睛。

白須瓷往後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了。

遊戲結束了。

“過來。”

白須瓷聽到這話吞了口口水,突然有點後悔。

現在還能出去嗎?

但還是乖乖地往前站了站,聽話得很。

白須瓷方才的思緒全被打斷了,現在隻是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騰空而起。

白須瓷覺得有點不對勁,瞳孔都微微放大了些,著急地蹬了蹬腿。

“不、不是,這也太快——”

“唔。”

白須瓷已經被扔到了**,頭發散開了,眼睛驚恐地睜大了。

舌尖被攪得難受,生理性的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等、等一下……唔……我們講講道理。”白須瓷簡直要崩潰了。

這怎麽回事?

明明先前還挺正常的。

“哈……呼呼……”白須瓷被撈了起來,趴在對方的肩膀上喘氣。

臉頰上有點不正常的粉。

梵越像是把懷裏的人當成了私有物,靠近了對方的頸窩,輕微地聞了一下。

“我……我覺得我們不能這麽快吧?”白須瓷絮絮叨叨,“我之前看……”

但是梵越並沒有聽進去,隻是垂眸盯著那個雪白的頸子,神色有幾分不滿。

沒有他的味道了。

思索一二,然後傾身咬了過去。

白須瓷話突然說不出話來了,瞳孔散了散。

但沒過一會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覺得疼了。

“不要了……”有幾分抗拒的聲音。

梵越低頭看了看那片紅暈,略微覺得滿意了幾分。

低頭看向了懷裏的人。

眼眶含著淚,身形還控製不住地打顫,抬手想要摸摸自己的脖子。

梵越抓住了那個手腕。

白須瓷仰頭看了過去,滿臉委屈。

“你——”

“唔。”身形往後彎了彎,撐不住的樣子。

白須瓷動了動手腕,發出點叮叮當當的聲音,不過沒響兩下,就被梵越按住了。

一點聲音都弄不出來了。

“你好小。”

白須瓷好不容易趁著空隙喘了好幾次氣,突然聽到了這個話。

莫名其妙的。

“本座一抓就抓回來了。”類似於呢喃的聲音。

白須瓷突然心悸了一下。

他不清楚留下來是個正確決定,還是個錯誤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