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雙修”

白須瓷的視線根本無法移開, 麵上滿是震驚。

他明明就離開了一會,這空****的大殿怎麽就……如此擁擠了?

各色各樣的屏風,還有紅木桌子、手工雕刻的棋盤、品茶的小桌、縫有精美花紋的蒲團。

零零總總,占據了大殿好些空間。

白須瓷:“??”

難不成是梵越帶回來的……

剛想要回頭詢問一下, 一個略沉的聲音就從耳後傳來了。

“喜歡嗎?”

白須瓷覺得耳根有些發癢, 連忙往外又走了幾步, 然後才抬頭看了過來。

對方臉色不算太好,但似乎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喜歡不喜歡?

為什麽這麽問?是給他買的?

“您給我買的?”猶豫再三,白須瓷還是鬥膽問了一下。

“是。”神色坦然, 甚至理直氣壯。

白須瓷:“……”

不是,所以為什麽要帶回來這麽多……額應該叫家具?

“你不喜歡?”梵越往前走了幾步,直接把白須瓷拉開的距離縮減到無了。

白須瓷這才堪堪回神,連忙安撫道:

“喜歡喜歡, 怎麽不喜歡?”

有些慌張, 並且打算往旁邊走走,拉開個安全距離。

但是他還沒剛抬起腳, 就被對方直接單臂抱了起來, 放到了身後的紅木桌子上了。

白須瓷手臂撐著桌麵, 吞了口口水。

有些害怕。

這次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了,因為對方的雙臂隨意地搭在了桌麵上。

“不經意”地造了個牢籠。

白須瓷垂著腦袋,腦子裏亂糟糟的, 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對方到底是個什麽狀態啊?

手指蜷縮起來,十分專注地想著對策, 倒是也沒注意到梵越微微靠近了些。

“尊上, 您到底怎麽了?”白須瓷鼓起勇氣, 抬起腦門打算直接問了。

但是一仰頭就對視住了。

赤紅的眼神, 裏麵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白須瓷不自覺地往後仰了仰身子, 有點害怕。

雖然自己也是紅眼睛,但是他就是覺得哪裏不一樣,梵越看他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把他給吞了。

良久,沒有回答。

一陣死寂……

白須瓷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沒有聽清,想要再複述一邊,但是剛抬頭就對上了個那個直勾勾的眼睛。

頓時反應過來了。

梵越不可能沒聽清,他隻是選擇不回答。

白須瓷咬了咬唇瓣,不死心地又小聲問:“那,是血月的影響嗎?”

語氣相當委婉,有些戰戰兢兢的。

梵越的眼眸微微動了一下,然後蹙起了眉,看起來像在思考。

白須瓷以為對方要說話了,條件反射地往前湊了湊,表情很是認真和專注。

到底是怎麽了啊……

他有些憂心忡忡。

但是——

梵越往前傾了傾身,白須瓷不明所以。

待到距離靠的很近的時候。

衣服摩擦的聲音……

白須瓷驚慌地眨了眨眼睛,才發現對方把他往前挪了挪,似乎是嫌距離太遠。

“吃藥了嗎?”略微沉的聲音。

白須瓷聞言想要仰頭看去,但是剛抬頭就撞到了對方的下巴,捂著頭本能地想要往後退。

但是背後剛好有個手臂擋著。

又給按回來了。

白須瓷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勉勉強強地回答道:

“啊,什、什麽藥啊?”

就在這時,手腕被拿開了,白須瓷隻能皺巴著臉看了過去。

一臉迷茫。

熟悉的涼涼的感覺,很快額頭就沒有痛感了。

但本來也不是很疼。

白須瓷就這麽仰頭看著梵越,然後有些不知所措。

拽了拽自己的手腕。

沒扯動。

“符霖沒有給你帶藥?”語氣有些嚴肅。

白須瓷被這個聲音嚇住了,一時間還以為梵越恢複了正常。

磕磕巴巴地解釋:“不不不,帶了,帶了,我方才忘了,吃了吃了。”

幾乎每個詞都在重複,緊張地要死。

梵越神色放緩了些,把手中的手腕拉高了些。

白須瓷的身形就有些不穩了,被迫地往前傾了傾,完全不知道現在要幹嘛。

隻是愣愣地看著對方。

手腕處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似乎在查探。

白須瓷一個沒忍住,抖了一下。

一道視線移了過來,白須瓷隻能對視過去。

抿了抿唇,有點可憐。

然後白須瓷就發現自己手腕處的冰冰涼涼的感覺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潤柔和的感覺。

流淌在全身。

暖洋洋的。

白須瓷也意識到了可能是在做“檢查”,倒是也沒有亂動。

隻是安安靜靜地坐著,時不時地往梵越那裏看一眼。

有些好奇。

想知道自己是個什麽狀況。

約莫一刻鍾後——

手腕被放下了。

白須瓷本能地就想要收回來自己的手,但是對方隻是淺淺地鬆開了力道,轉手又勾住了那個小手指。

全包住了。

“??”

“兩百年,太短了。”梵越開口說,聲音有些陰沉。

白須瓷聞言抬了抬腦袋,有些懵圈。

“什麽兩百年?”

倒是也不打算掙自己的手了,算了,牽著就牽著吧。

“你修為太低了。”梵越麵無表情地說,有幾分煩躁。

白須瓷一下子恍然大悟,啊,這個兩百年,好像是他的壽命。

但是他覺得一點都不短。

足足兩百年,那可是人類壽命的兩倍,不短了不短了。

他很心滿意足。

“還好吧,我覺得挺長了。”白須瓷吸了吸鼻子,認認真真地說。

兩百年不知道過到啥時候呢……

梵越眼眸冷了起來,一板一眼地說:“很短。”

白須瓷被嚇得一激靈,連忙抬起眼來,磕磕巴巴地說:

“可、可我也不會修煉啊。”

“暫時沒有辦法提高修為……”語氣弱弱的。

白須瓷也是很能理解梵越,畢竟麟山上的妖怪,比他還廢物的……恐怕屈指可數。

確實有點丟人。

“那我以後想想辦法,看看怎麽才能修煉吧。”白須瓷耷拉下了腦袋,也是有些憂愁。

他也想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空手就能變銀子。

有法力這事,**多大啊……

可是沒人教過他,他也不會。

勉強化形了,也就會個小清潔術的,再複雜的就不行了。

“無妨。”頭頂傳來回應。

白須瓷蹙了蹙眉,不大懂這話的意思,修煉這事又不能急於求成。

但是很快——

白須瓷就慌了,十分著急地想要把自己的手腕扯開。

“尊上,你、你幹嘛?”

手腕處傳來源源不斷的靈力,量是先前的n倍,梵越竟是想把他生生灌到有修為嗎?!

“不行。”白須瓷很用力地扯著自己的手,但就是扯不開。

這次的靈力很多很多,多到他都感覺自己周身氣質變化了。

甚至散發著瑩潤的光……

白須瓷簡直是又氣又急,他拽又拽不動。

抬眼去向梵越示意。

對方又權當沒看到,甚至順手把他攬近了些。

這能天天給靈力嗎?他怎麽還啊?

白須瓷眼尾都有些紅了,覺得自己完了。

這輩子都走不出麟山了。

掙也掙不開,隻能老老實實地坐著。

不作聲。

靈力的光慢慢黯淡了下來,白須瓷往那邊探了探腦袋。

終於停了……

但是梵越的神色不算太好,有些懊惱。

他送不了太多。

會溢出來。

空靈體還沒有好全,導致白須瓷再怎麽提升也提升不到那裏去。

“可以了,謝謝尊上。”白須瓷聲音有些低落,莫名有些想不開。

修為估計上漲了好多,但是他也沒開心到拿去。

全是白嫖來的。

梵越想了想,動手捏住了白須瓷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欸?”

白須瓷眨巴了下眼,不太懂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

“靈力不能送了,隻能明日再送。”梵越沒什麽表情地說著,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似乎是結果不如他所願。

白須瓷聽到這種“解釋”的話,頓時覺得太別扭了,連忙開口說: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用了,我到時候自己學學修煉就好了。”

“尊上,您千萬不要再給我靈力了,我……”

也不知道說啥了,隻能報以可憐兮兮的眼神。

但是梵越表情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導致白須瓷疑心自己說了個寂寞。

對方到底聽進去沒有?

“無事,本座可以喂你血。”梵越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白須瓷震驚,這是那麽一回事嗎?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發現對方的唇上已經破開了,血滲了出來。

白須瓷聞到這個味道,並不覺得有鐵鏽之味,而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那個藥丸?

“不不不。”白須瓷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慌裏慌張地用手指堵住了對方的唇,好不讓梵越再靠過來。

別、別親。

梵越眼神有些暗色在湧動,隻不過沒有發作。

“為何?”質問道。

白須瓷根本就不敢抬眼去看梵越,隻能臉紅地撇開了腦袋,看向了地上的蒲團。

氣息有些不勻,努力地組織語言。

“我不用了,尊上您不用給我喂血了,真不用了,我修、修為會慢慢提升的。”

過了片刻。

白須瓷覺得對方一直沒有說話,莫名有些擔心,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了那雙眼眸。

直直地看了過來。

“不想喝血?”梵越的聲音很是平緩,麵色沒有什麽大的波動,倒是看上去“好說話”了點。

白須瓷移眼看向了對方的唇,發現原先那個傷口已經不見了,看來對方確實是放棄了喂他血了。

還好,還好。

鬆了口氣。

“不喝,不喝。”

白須瓷從心底裏不是太想喝對方的血,因為這想也不想都會比送靈力損耗更大,這樣自己欠對方的就更多了……

憂傷。

真的還不清了。

梵越眸色暗沉,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不喝血,也可以。”一字一句地說道。

白須瓷聞言愣了一下,不明白話題為什麽還停在這?他不都說了靈力夠了嗎?

“還有一個法子。”語氣淡淡的。

白須瓷仰頭看了過去,不懂這還能有什麽法子?

條件反射地就開口問了。

“什麽辦法?”

“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