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示範
白須瓷吞了一口口水, 簡直緊張地無以複加。
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對方的眼睛不一直都是……金色的嗎?
白須瓷腦子裏聯想到了各種影視劇黑化場麵,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雙目猩紅。
然後就是慘無人道的嗜殺。
不自覺地抖了抖肩膀,連帶著耳朵都貼著後腦勺了,從正麵看都看不到了。
“是嗎?”與往日裏完全不同的語調, 有點無機質。
白須瓷本能地想要垂下眼睛, 躲避開那個赤|裸|裸的視線, 心裏一陣後悔。
剛剛就不應該想抬頭。
現在好了,他要害怕死了……
似乎是被對方察覺到了躲避的意圖,白須瓷下巴突然被捏了起來, 然後被迫地仰了起來。
“!!”
白須瓷心跳如鼓,一時間什麽糟糕後果都想起來了,腦子一抽開始說:
“紅、紅眼睛挺好看的……咱、咱倆一樣,還是情侶款呢!”
梵越的眉毛蹙了起來, 再度的不理解了。
不過這表情在白須瓷看來就是“不滿”的表現, 他也沒空唾棄自己說的什麽鬼話。
隻想趕緊穩住這個不太正常的魔頭。
“啊啊,不、不是, 您的好看。”磕磕巴巴地補充道。
剛說完這句話, 白須瓷就發現梵越立馬把視線移動過來了, 似乎不再思考剛才的事了。
然後定定地說:
“你的,好看。”
白須瓷:“……”
倒也不必這麽誇讚,還是在這種場合。
白須瓷試探地抬眼看了看對方, 發現梵越也隻是眼睛變了色,周身氣質有點冷之外, 倒也沒什麽大的區別。
好像不會吃他。
剛還誇自己了……
有點怪。
白須瓷自己暗戳戳地想了一會, 也沒想明白。
隻能又看過去, 不過這回他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梵越的嘴唇怎麽又破了?
傷口在裏側, 要不是靠的近還真的發現不了。
白須瓷自己都沒注意到距離慢慢地縮短,隻是全神貫注看那個傷口。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有點熟悉,倒是也有點懷疑先前那個想法了。
這麽大的傷口,那些窈窕的美女妖怪們咬得出來麽……
白須瓷頓時陷入了狐疑,連帶著眉毛都蹙了起來。
但是沒有注意到對麵的變化。
梵越原本就是一直盯著白須瓷的,現在看到對方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嘴唇。
自然而然地就懂了。
要血。
直接動手把人攬過來,很用力地吻了上去。
白須瓷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瞳孔猛地放大了,腰也被壓得很彎。
薄唇貼了上去,甚至貼心地把傷口又弄大了些。
白須瓷很快就感覺唇瓣鹹鹹的,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又在喂血。
白須瓷頓時有些生氣,很是用力地去推對方的肩膀。
但是雙手剛伸出來,就直接被對方直截了當地握住了手腕。
然後被反束到了背後。
動作流暢自然的很。
白須瓷震驚值達到了個巔峰,他兩個手……被人家一個手錮住了??
“唔……”一點也不想親了。
那血能有多少啊,一直喂!
白須瓷覺得很不服氣,想要拽拽自己的手腕,但是越扯越緊。
對方就沒打算鬆。
就在這個時候,白須瓷突然感覺到了新鮮空氣。
因為對方已經抬起了頭,轉而看著他了,血色的眼睛裏依然是濃重地不解。
“你為何不那樣親了?”語調平平,甚至能聽出點委屈在。
白須瓷一臉懵圈:“啊?我、我親過?哪樣親啊?”
他簡直是滿臉問號,為什麽這麽問?
不過現在看樣子是不會突如其來地“喂血”了,白須瓷想要直起腰來,順帶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還是有點酸……
“是。”一個很沉的聲音,有幾分喃喃自語的樣子,“本座忘記了。”
“你不記得了。”
白須瓷眉毛皺得更緊了,想要開口問清楚。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對方傾身壓了過來,重新地吻上了。
舌頭笨拙地撬開牙齒,往裏探去。
動作色情得要命。
白須瓷五雷轟頂,整隻兔都僵硬了。
待到對方親得更深入的時候,才猛然驚醒。
慌裏慌張地想要掙脫。
但是手腕被錮著,梵越又沒打算鬆,白須瓷是無論如何都掙不開的。
反而是因為自己的動作,一個慣性下去,直接倒在了床鋪上。
對方也隨之壓了過來。
“!!”
白須瓷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廢物,痛苦地閉了閉眼。
“唔……別……哈……”
努力地想要撇開腦袋,但是對方力道太大,幾乎沒有什麽卵用。
“呼呼呼……”
白須瓷開始大口地呼吸了起來,覺得身體都有些燥熱了。
這都什麽事啊?
“你,就是這麽親的。”梵越開口說道,陳述的口吻,看起來莫名的正經。
如果不是這麽個壓住的姿勢。
白須瓷頓時眼睛都瞪大了,這怎麽能汙蔑人呢?他什麽時候……
腦中頓時閃過一個個昏暗的畫麵。
交疊的身影,急切地擁吻。
“……”
白須瓷頓時宛若一隻死兔,仰躺在**,雙目無神。
完了,居然是他先耍流氓的。
正走神呢,一道陰影又覆蓋了上來。
輕輕地吮了一下白須瓷的下唇。
然後重新離開了。
“你還會這樣親。”
“……”
白須瓷視線都恍惚了起來,看向了對方唇上的傷口,一時間好像什麽都明白了。
他咬的。
甚至還吮吸了。
因為想要喝血。
白須瓷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幹了這麽混賬的事,一時間接受無能。
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還不如把他給燉了,起碼不用在這裏遭罪。
梵越見對方沒有反應,疑心“示範”的還不夠。
於是就又吻了過去,十分熟練地應用著白須瓷傳輸的技巧。
舔了舔對方的上顎,身下的小妖不明顯地顫了顫。
又去挑對方的小舌頭,盡職盡責地“模仿”。
“哈……唔嗯……不用……唔……”白須瓷簡直欲哭無淚,真的不用在示範了。
他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
求求了。
別“學”了。
“呼呼呼……”白須瓷終於等到了這位暫停的時間。
氣都還沒喘勻,連忙抬眼看了過去,阻止了對方的再一次傾身。
“我記起來了,記起來了,不用了,真不用了。”語氣簡直不能再真誠了。
白須瓷眼睛都起了一層水霧,一副被吻夠的樣子。
“沒騙本座?”紅色的眼眸雖然看著嚇人了些,但是說的話卻一板一眼的。
莫名有些可愛。
至少在白須瓷眼裏是,因為他現在已經不害怕了。
“沒沒沒。”連忙補充道,並且把自己的手從背後拽了出來,想要直起腰來。
這回總應該說清楚了吧……
不過倒也不清楚梵越是個什麽情況,難道隻是眼睛變了個色?
可為什麽在他睡的時候就抱過來了?
還手動替他化了形。
白須瓷斜瞥了一眼,看見了自己毛絨絨的耳朵。
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這、這可能沒化好形?
“那好。”聽著倒是很正常。
白須瓷也鬆了口氣,用手臂撐起來了上半身。
但是還沒完全起來呢,就又被壓了回去,微涼的嘴唇貼了上來。
甚至還貼心地把傷口那一側移了下。
就這麽貼著,倒也沒別的動作。
白須瓷:“??”
僵持了一會,梵越重新抬起了頭,冷冷地質問:
“你為什麽不親?”
白須瓷:“不、不是親了?”
“本座示範過了。”
白須瓷:“……”
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對方竟然是要他那樣親嗎?!
“我不要。”白須瓷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要點臉,那次純屬是意外。
現在這種正常情況下,他靈力充足,身體狀況良好,怎麽可能還去那樣親。
打死都不幹。
“尊上,我要下去,你……讓讓……”白須瓷垂著腦袋,一點也不想往上看,手腕抵著對方的肩膀,想要從旁邊下床。
但是正當他快要成功的時候,雙腿被強勢地分開,硬生生地又給挪到了**。
“……”
“你不要喝血?”梵越繼續詢問,神色已經有些不耐了,但是忍住了。
白須瓷沒有發現異常,早就放鬆警惕了,腦子裏隻是在反複閃現那天晚上的事。
反複痛苦。
“不不不,我不用,真的。”語氣真的很累,再度地用胳膊撐起了上身,真的打算要走了。
白須瓷覺得這發展簡直太戲劇了,臉頰都熱了幾個度。
這算怎麽回事啊,自己竟然能教壞一個妖怪。
造孽。
可是這回他還沒能成功曲起腿呢,就直接被壓了推了回去。
一頭銀發散在床鋪上,配上一對無奈的紅眼睛。
陰影又慢慢地覆蓋了過來。
白須瓷歎了口氣,認真地解釋說:
“真的不用喝血,尊上,謝謝您了,我想——”
走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凶狠地吻住了。
下巴仰得很高,因為有個手指在往上頂,
白須瓷眼睛都變得驚恐了起來,怎麽回事?
嘴巴裏被攪得亂糟糟的,白須瓷隻能發出一點細碎的聲音,其餘全被吞進去了。
對方吻得很重。
甚至比剛剛的“示範”還要重。
白須瓷持續地維持著那個下巴往上仰的動作,難受得很。
兩個手隻能發泄似的抓了抓床單……
“唔,放、放”
開字都沒說出來,就又被吻上了。
一點縫隙都不剩。
粘膩的聲音伴隨著衣服摩擦的聲音,周遭的氣溫都升高了。
白須瓷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生理性的淚花都冒出來了。
恨不得咬死上麵這個魔頭。
白須瓷感覺越來越暈……悶得要死……
連推都沒力氣推了。
親吧,親死拉到。
自暴自棄了已經。
但就在這時,在白須瓷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胳膊上正閃著光。
暗紅色的。
擱著白色的衣衫……
親吻的動作突然停止。
“呼呼呼……咳咳咳!”白須瓷簡直如獲新生,一邊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咳嗽個不停。
終於放開了。
他還以為自己會被這麽悶死。
白須瓷眼角泛著紅,淚花積聚成大的淚珠,沿著臉頰滑了下去。
衣衫都微開了。
整張臉都紅潤的不正常。
唇瓣都有些腫了。
不過這些白須瓷都看不見。
“欸?尊上,你眼睛恢複啦?”白須瓷疑惑地開口,有幾分好奇,甚至不自覺地想要動手摸一下。
但是梵越瞬間就站了起來,臉色很是僵硬。
白須瓷終於能夠“成功”地坐起來,一時竟然有些慨歎。
“那個……”他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先前“強吻”的事,不然自己真成流氓了。
話還沒說完,白須瓷就變成了個毛球。
伸出去的手,也變成了毛絨絨的兔腿。
“……”
???
為什麽要把他變回本體啊?
“是本座的錯。”梵越終於敢抬眼看過來了,眉毛皺得很緊,不太敢回想剛剛那一幕。
白須瓷兔腿剛剛放下,聽到這話倒是有些好奇。
想要聽一下子。
畢竟他兩輩子都沒怎麽聽過別人道歉呢。
但是——
白須瓷剛往前邁了邁兔腿,那個玄色衣袍就立馬往後退了退。
“……”
這次,是他被強吻的對吧?
腦子有些錯亂。
“你先待一會。”
白須瓷聽到這話,就抬起了腦袋看過去,但是卻發現對方直接轉身……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