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工傷,這絕對是工傷!心靈層麵的工傷!!

因為實在太過不忍直視,他在確認完了天內理子的身份後就擺了擺手,匆匆地把這幾人放了行。

在又緩了好半晌後,這位咒術師才想起來要通知一聲地底的其他人星漿體已經順利抵達了。

但就在他剛剛撥通電話的同時,隻見一道人影倏地自視線的死角中如同雷霆般躍出,一刀斬向了看似毫無防備的五條悟。

伏黑甚爾和五條悟這倆人這會當然是在打假賽,畢竟原先雇傭伏黑甚爾的那些盤星教的教眾這會估計都隻能去翻東京灣的河床找了,沒錢的活他可不幹啊。

牧野裕司的安排其實也不複雜,既然伏黑甚爾沒法悄無聲息地潛入,那就讓他光明正大地闖進來,再裝作重傷了五條悟的模樣,直取已經踏入了建築內部的天內理子。

本身五條悟的反轉術式就是在衝繩才剛剛學會的,知道這點的人寥寥無幾,想要裝作受傷虛弱騙過其他人再簡單不過,這會伏黑甚爾也沒客氣,直接一刀捅向了五條悟的側腹,又迅速一擊即脫,毫不戀戰地緊跟著夏油傑的腳步衝了進來。

就在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著,哪怕近在咫尺也未曾伸出援手的咒術師打算告知地底的其他人警惕伏黑甚爾之時,這位打假賽的選手非常專業地買了個破綻,被一隻蛇狀的咒靈咬住了小臂,裝出了中毒的模樣,被夏油傑生擒。

“怎麽了”正在跟他通話的咒術師冷漠地問,“就算星漿體和其他人都遇襲身亡也無所謂,本身不過是消耗品罷了,天元大人的安危更重要。”

負責外圈的咒術師則是回答,“不,星漿體沒有事,警報解除。”

他緊接著跟對方複述了一遍剛剛的經過,語氣甚至比剛見到這一行人時還要輕鬆道,“我本來就不讚同讓像五條悟這樣有反骨的家夥去見天元大人,這樣的結果可比我預想的要好。”

“的確如此,不過既然送來了星漿體,說明他們至少還是有一點用處的,好了,雖然星漿體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但你可不能太過放鬆警惕。”

電話那頭的人說,“本來負責護衛的人應該更多的,但是這兩天東京突發了很多意外狀況,被抽調走了不少人手,天元大人的安危畢竟不得有失,還是小心為妙。”

咒術師頗為不以為意地應了下來,而就在他剛剛匯報完消息,掛斷電話之後,早已在他身後等候著的中島敦立刻一記手刀劈暈了對方。

他把倒在地上的咒術師綁起來塞到了一邊,對著耳麥道,“太宰先生,崗哨已經解決了,下一步是”

“安裝好信號攔截裝置,然後帶著定時炸彈去找建築的薄弱點。”對方平靜地回答,“一旦發生什麽意外,就立刻引爆。”

中島敦有些困惑地問,“但是,以我現在攜帶的炸藥的量來看,似乎沒有辦法立刻將建築炸毀,裏麵的人還是有機會逃出來的。”

【太宰治】“唔”了一聲,“本身我也沒有這個

打算哦,敦君。”

他說,“既然阿裕說了讓我相信他,那我自然不會過多插手,這隻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的小手段罷了。”

本身牧野裕司和五條悟都有無下限,就算天塌下來也砸不死他倆,夏油傑有咒靈護體四舍五入也是個物理免疫的,順帶著保住天內

理子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天元他們可未必能那麽瀟灑。

中島敦則是略微怔愣了一下。沒有人比身為首領直屬遊擊隊的他更清楚那位首領絕對不允許任何在他掌控之外的事發生的控製欲,別說是放手讓別人施為,哪怕是部下剛產生了些許想法,都會被他瞬間掐滅在萌芽之中。

當被問及這件事的時候,【太宰治】似笑非笑地回答,“有個性的確是好事,不過既然我能保證我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絕對正確的,我為什麽要容忍其他人有可能會出錯的選擇”

這樣的太宰先生此刻卻選擇了信任某個人無論怎麽想,都隻能說明,那個人的智慧與能力都得到了太宰先生的認可吧

在掛斷通話後,中島敦用略帶著憧憬的目光望向了地下。

其實也不能說他這會想的完全不對,至少【太宰治】的確百分百地認可牧野裕司的能力——此處特指搞事的能力。

而會搞事的人一般都機智過人,不聰明也沒法搞事是不是而像牧野裕司這麽會搞事還能順順利利沒啥挫折地長這麽大,隻能說明這家夥的智商和情商都遠超常人,隻是這‘超’的方向不太一樣罷了。

就在他們這群‘殘兵敗將’一臉虛弱地抵達了天元所在的地下之後,立刻有咒術師上前把五條悟和夏油傑攔了下來。

扮成黑井美裏順利通過的牧野裕司蹙了蹙眉,捏著嗓音道,“悟五條君他受傷了,就算你們不會反轉術式,也沒有儲備藥品,至少也讓他進來休息一下吧”

為了騙過其他人,五條悟此刻隻是用反轉術式將深處的傷口止住了血,並沒有加速愈合,雖然伏黑甚爾刻意避過了要害,但傷口看起來依舊很嚇人。

“這點傷還死不了。”對方高高在上地冷淡拒絕道,“天元大人的安危更重要。”

他又瞥了一眼伏黑甚爾,厭惡道,“禪院家的天與咒縛嗎,五條家和禪院家的臉麵,嗬。”

牧野裕司揚了揚眉,這家夥一向是有仇當場就報的主,尤其是他攤上的‘監護人’還都是些慈母多敗兒的類型。

而熊孩子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有人給他個台階上他是真能左腳蹬右腳地上天啊!

反倒是五條悟和伏黑甚爾都見多了咒術界裏這樣的咒術師,對對方的話半點反應都欠奉。

說實話,假裝押送著伏黑甚爾的夏油傑都怕牧野裕司當場不演了,直接撩袖子開打,沒想到牧野裕司竟然硬生生地忍了這口氣,隻是對著他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讓他們做好準備。

第四天災什麽時候選擇隱忍過他之所以選擇隱忍隻不過是為了過會更大的樂子罷了。

天元所在的核心地區防守顯然更加森嚴,即便隻是麵對著沒有術式的星漿體和她的助手,在通往天元所在的最後一個走廊之外,還是有咒術師把牧野裕司攔了下來,“你不能再進去了,隻有星漿體才能麵見天元大人。”

牧野裕司握住了天內理子的手,可憐巴巴道,“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至少讓我們告個別——”

對方徑直打斷道,“你們最多隻有一句話的時間。”

在牧野裕司眼裏對方這會已經是一段經驗值的顯化了,好在天內理子連忙捏了捏他的指尖,在看了一眼身旁把她看做被押送的貨物一般的咒術師後,像是堅定了某種信念般小聲道,“放心吧黑井,我知道我該做什麽。”

“你知道就好。”沒等牧野裕司回答,會說話的經驗包就在他前麵搶白了一句,又伸手打開了最後的房門,居高臨下地開口,“現在進去吧,咒術界會感謝你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