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發瘋 愛戀 反對者

想了好幾個,比如手鏈、項鏈、珠寶等等等,都有點套俗,而且這些東西聆夜聲都不缺,蘇清眠有點愁了。

蘇霧淮倒是早早選好了禮物,是一件琅琊金絲雕像,刻得是聆夜聲本人。

蘇清眠偷偷去看了一眼,雕像還原度很高,美妙絕倫。

美雖然美,但是比起聆夜聲本人來說還是缺少了些神韻。

假的永遠沒有真的好。

聆夜聲洗清綰珂兒的冤屈,綰珂兒裕宴的探險日記被放了出來,蘇清眠就把綰珂兒接到了山河別院裏麵住。

萬一要是橘枉辭惱羞成怒,把怨氣撒到綰珂兒身上,對綰珂兒下手那就不好了。

綰珂兒在黑塔裏麵受了刑,都是一些在外麵看出來,皮裏頭眼中受挫的陰毒的傷,蘇清眠給她治療的時候,那叫一個心疼,綰珂兒是怎麽忍過來的啊。

身體上的傷容易治愈,心理上的傷卻需要時間來慢慢治療,綰珂兒很長一段時間不敢見生人,覺得陌生人都是可怕的,每個人都有可能傷害她。

蘇清眠耐心地陪在她身邊,飯菜端到她麵前,看著她吃完才離開。

綰珂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給蘇清眠添麻煩了,強大起精神來,試著走出房間和山河別院裏麵的下人說說話。

綰珂兒一天天的恢複,橘枉辭又搞起了小動作。

橘枉辭以天樞朝會在即,需要加強光海的警備為由,挨家挨戶地查看,一發現有值得懷疑的人就抓進黑塔裏麵。

他抓的人不分貴族還是貧民,隻要不是站在他這邊的人就統統抓起來。

一時間光海裏麵人人自危,當然除了那些甘心當橘枉辭狗腿子的人。

有些人實在是找不到疑點,就用他們的天賦說事,強行把他們的天賦和黑暗掛鉤,說他們是惡化者的可疑人,要多加“照顧”。

蘇清眠盤腿坐在聆夜聲房間的地毯上,啃著一顆圓潤的康果:“這件事你不管管嗎?橘枉辭也太囂張了。”

聆夜聲坐在桌案前處理奏書,這些奏書裏麵十個裏有八個是彈劾執法首的,抱怨橘枉辭把光海搞成了人心惶惶的地獄,剩下的兩個是誇讚橘枉辭的,說他為了維護浮光端的和平嘔心瀝血,讓聆夜聲獎勵他。

“還不到時候。”

“那你說什麽是時候啊?”

蘇清眠翻了一個白眼。

“怨氣到達一定地步,橘枉辭犯致命錯誤之後。”

聆夜聲一字一頓。

蘇清眠不是很明白聆夜聲說的怨氣到達一定的地步具體是指什麽地步,他隻覺得橘枉辭過分到家了。

他這樣做無非是乘著還有點權力,在聆夜聲眼皮底下威威作福,逞逞威風。

蘇清眠把自己的想法跟聆夜聲說了,聆夜聲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覺得橘枉辭是這麽膚淺的人嗎?”

蘇清眠被他看得心虛:“要、要不然呢?”

聆夜聲走到蘇清眠身邊坐下:“你記住,凡事都要把思維發散出去想,不要被自己的想法局限住。”

蘇清眠古怪地看著他:“你幹嘛和我說這些?你是我對象,不是我老師,別這麽嚴肅行嗎?”

就好像臨終遺言一樣,想盡辦法教給他一點東西,不至於他死了之後蘇清眠會活得很慘。

“橘枉辭這樣的動機有兩點,一是給我施壓,二是給貴族施壓,告訴我們他就算是削權了,他依然是創世者之一,是執法首,地位在哪裏,不是我可以撼動的。”聆夜聲耐心地給他講,“你能聽懂嗎?”

蘇清眠敷衍地點頭:“懂了懂了。”

“清眠,”聆夜聲皺眉看他,“你一定要認真聽我說,這些很重要,你哥和你說過這些嗎?”

蘇清眠哎呀了一聲:“我最近因為你的事情和他們鬧冷戰呢,他們怎麽可能告訴我這些。”

聆夜聲手一招,桌子上的奏書來到他的身邊,聆夜聲展開奏書,一字一句給蘇清眠解釋每句話後麵的意思。

蘇清眠聽得雲裏霧裏的。

聆夜聲除了給他講裏麵的潛意思,還給他講朝會上的臣子,每個人都掰開了給他分析。

蘇清眠都要聽睡著了。

聆夜聲看他這樣,沒有強迫他去聽,給蘇清眠蓋上了一層薄被子,幽幽歎了一口氣。

算了,時間還長,還不急。

他們有時間。

聆夜聲看了看自己的手,回到浮光端之後,奉原幫他把本身和獸身融合了,重新控製住亂七八糟的靈力,也控製住了天賦的進化,一切都還在可以控製地範圍之內,所以有些事情也不用著急。

聆夜聲越是放任不管,橘枉辭越是囂張,連天命手底下的人都敢動了,他第一個動的就是西洲天命的人,誰讓西洲天命不知道好歹,站錯了隊呢。

手下被關進黑塔,西洲天命倒是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憤怒來,表現得和聆夜聲一樣,兩人大概是通了信,西洲天命有恃無恐,任憑橘枉辭和一個跳梁小醜一樣在浮光端胡亂蹦噠。

西洲天命能忍,有的天命卻忍不了,比如說南洲天命向晚,橘枉辭對向晚的手下動手之後,向晚當天就去了找了橘枉辭,橘枉辭給出的理由很足,那就是她懷疑向晚的手下的天賦有惡化的跡象,眼看天樞朝會在即,他不允許一點隱患存在。

蘇霧淮的手下也有波及。

蘇睦和萬明墟平時走在大街上都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好像隻要他們施展一下黑暗屬性的天賦,就會有執法者出來抓走他們。

蘇睦雖然表現上不說自己受到的潛在的威脅,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蘇清眠在蘇霧淮日益一日嚴肅的臉上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冷戰以來他第一次主動和蘇睦說話:“四哥,你最近還是不要出去了,在家好好待著。”

太長時間沒有聽到蘇清眠主動和他說話,蘇睦有點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眼睛裏麵溫和似水:“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蘇睦永遠都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哪怕是威脅到生命的事情,他都不會表現出來,在蘇清眠麵前他總是一副堅不可摧的樣子。

這不是在乎兩人之間還有矛盾的時候了,他必須說服蘇睦,不能讓他出去。

蘇清眠抱住蘇睦的一隻胳膊:“我要你在家陪我,哪裏都不能去!”

他不想四哥進黑塔。

蘇睦揉了揉蘇清眠的發:“好,我都聽你的。”

蘇清眠開心了,蹦蹦噠噠地離開了,萬明墟湊過頭來,一臉八卦的笑:“小蘇大人終於主動和你說話了啊,開心嗎城主大人?”

蘇睦沒有說話,但是他眼中的柔光足以說明一切了。

這樣柔和的蘇睦是極為少見的,萬明墟沒有忍住在蘇睦臉頰上偷親了一口,得了蘇睦吃驚的眼神,萬明墟嘿嘿地笑了一聲:“我就親你了怎麽樣?”

說完又親了一口。

萬明墟趕在蘇睦發火之前轉身就跑,但是手被蘇睦捉住了,萬明墟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但是他一抬頭對上的卻是蘇睦詫異的眼睛,好像蘇睦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拉住萬明墟的手。

是不舍嗎?

萬明墟那一瞬間明白了什麽,麵上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城主大人,要是可以的話,您能放開我嗎?”

蘇睦的手鬆了一下,轉而又握緊了,意思很明顯,他不放。

曖昧膠著,兩人的呼吸都有點急促。

這時候蘇拂榷一手擋著臉從兩人身邊經過:“我路過,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蘇睦:“......”

看著蘇拂榷遠去的背影,蘇睦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一家人吃飯的時候,都諾有諾無的用曖昧的眼神看他和萬明墟。

尤其是蘇獻,那一臉八卦,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得蘇睦太陽穴直突突。

蘇睦請了清嗓,在萬明墟詫異的目光牽起了萬明墟的手:“我們以後不隻是主人和執事的關係了。”

蘇清眠誇張地發出哦的聲音,眨眨眼:“不隻是主人和執事的關係,那是什麽關係啊?四哥,你說明白一點啊,我還小,我聽不懂。”

萬明墟的眼神從驚訝到感動再到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別人的目光,握緊了蘇睦的手。

稚梧撲到蘇霧淮的身上,瞎起哄:“哇哇哇,大人,我也要不隻是主人和執事的關係!”

蘇霧淮:“......”

麵無表情地把稚梧從身上扔了下去。

蘇清眠笑著說稚梧不懂四哥和萬明墟之間的感情,胡亂湊熱鬧,稚梧跟蘇清眠吵了起來,

蘇獻默默喝了一口酒,羨慕地看著蘇睦和萬明墟緊牽的手,他之前也有手可以牽,後來成了永恒的遺憾。

幾家歡喜幾家愁。

橘枉辭抓的人越來越多,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有人暗中準備組織了一場遊街,來反抗橘枉辭,蘇清眠從微幾荷那裏聽說這件事情,想盡辦法加入了進去。

準備遊街的都是一些年輕氣盛的少年,其中還有幾個熟麵孔,正是蘇清眠的同班同學。

蘇清眠和他們聊了很多,越發覺得橘枉辭就是一個瘋子,為了得到目的,什麽事都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