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林敘吻得很有技巧,一手掰著她後腦,一手扣著那細軟的腰身,使得她進退不得,禁錮在櫃台和他臂彎之間,可能她也沒想過退太多,半推半就的,初次嚐試不同以往的感受。

就是斷氣那麽久,有些難受,末了大口呼吸,胸脯起伏得厲害。

林敘揉起她耳際的一縷碎發,了然笑出聲:“還好是在店裏。”

要是在別的地方,他就不會隻是接吻這麽克製了。

溫靜兩頰透著自然的紅,唇被親得粉嫩,不知所措摸了摸唇際,都快忘了最開始是因為所謂幫忙擦嘴。

見她好久未說話一直呆呆的不動,林敘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傻了?”

“沒有。”她別過臉。

“要是覺得我占你便宜的話。”他氣定神閑,“你可以再占回來。”

“……”

再占回來?怎麽占,反親他嗎。

好事壞事都給他做盡了。

溫靜沒搭理,把店裏收拾得差不多準備走人,這個時間點回宿舍剛剛好,林敘本來是打算送她過去的,開車路過一會所時,想起梁成之前的邀請。

他們都是玩咖,哪哪好玩就去哪,他早就習慣那類聲色場合,但溫靜不習慣,如果換做其他女生的話他大可帶過去一起湊個熱鬧。

她不一樣。

心裏想著事,車速自然而然慢下來,溫靜發覺後朝窗外掃了眼,現在會所外表做得都很高端,比標誌性建築還要高大清新,裏麵不知有多肮髒腐爛。

“你朋友剛才找你去喝酒的嗎?”溫靜問。

“嗯。”

“不過去嗎?”

“不去了。”林敘打轉向燈,“送媳婦回學校更重要。”

“我要是陪你呢?”

他一頓,側眸看過去。

溫靜眼神依然純淨透徹,“你喝酒沒關係,我會開車。”

高考後她和大部分學生一樣都在暑假考到了駕照,也開過父親老舊的車,車技興許差點意思,晚上車和行人不多,慢點開回去沒啥問題。

林敘則吃了不少意外,他家姑娘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既能因為他們抽煙給泡潤嗓的茶,也能陪他一起去那邊玩。

“帶你去轉轉好了。”他說,“我不喝酒。”

梁成他們今天也沒怎麽喝酒,叫幾個妞在競技廳打台球,個個血氣方剛的,自然不止是打球這麽簡單,組了個隊玩場小比賽,誰輸了誰抱的妞就脫一件。

雖說不是自個兒脫,和妞也不熟,可男生們都是好麵子的生物,骨子裏不服輸,所以幹勁十足,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不少,有人看的是台球,有人想看的是另一種球。

梁成今天手感不好,輸了好幾把,自己身邊的兩個妞就剩一吊帶了,搞得他額頭直冒汗,和他做對手的傅凡洲不急不慢吃上一顆美女喂來的水果,“行不行啊?”

梁成正愁找不到台階下,看到林敘他們跟看到祖宗似的,苦澀的表情立馬表露出來,“敘哥,你小老弟被欺負了,快來為我出頭。”

林敘壓根懶得理他,接過經理遞來的一根球杆,問旁邊的溫靜:“會玩嗎,我教你?”

溫靜點頭,不知是會還是想要他教。

說話的間隙,梁成又輸一把,懊惱得他都想掀桌子了,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起哄他身邊的妹子繼續脫。

妹妹們是這裏的常客,不怕場麵,脫啥都不怕,隻是作為賭注輸了有些難堪,兩妹妹推脫一番後選擇妥協,不一會兒,蕾絲吊帶被她們扔在地上。

靠近的幾個男的猥瑣地趴地上撿起來,這場麵怎麽看怎麽惡俗。

妹妹們身材都很好,圓滾滾的,所剩無幾的那一件隻堪堪擋點。

隻是梁成再輸下去的話,褲衩都要沒了。

偏偏他就是這麽不爭氣,沒一會兒就輸給傅凡洲了。

這次大家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

露點才最意思。

梁成輸妹子不要緊,丟臉才最大,耍賴不得,哈巴狗似的去找林敘。

原本打算陪女朋友安然過一下新手期的林敘還是沒理,別說那兩妹子了,就是梁成自己脫,都和他沒太大關係,誰讓他們玩嗨了。

“嫂子,你幫忙說句話。”梁成眨巴眼,“敘哥肯定會聽你的話。”

溫靜手裏摸著一顆白球,疑惑朝林敘看一眼。

她沒說話的意思,但就那一眼神,就那一眼,就好像能把人說服似的,搞得像是在問,你們是好兄弟,你不去幫一手嗎。

這類遊戲林敘早就玩膩了,百分百勝率,玩得沒人敢和他對賭。

他眼皮也沒抬,“他又玩不過我,你覺得他會和我賭嗎。”

這時,後麵傳來傅凡洲慢悠悠的聲音:“那我要是會呢?”

他們之前玩過不少局,林敘基本上都會贏,輸的那幾把也隻可能是讓讓兄弟,或者喝多了酒沒狀態,正常情況就沒有輸的局。

傅凡洲明知自己贏不過,話倒是認了真,“敘哥要是贏了我,梁成的局就算消了。”

“那成。”林敘摸了根杆,往比賽的球桌走去。

“你還沒問如果你輸了呢?”傅凡洲喊道。

“我不會輸。”

“輸了的話。”傅凡洲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溫靜,“讓你女朋友陪我喝杯酒。”

已經走到桌前的林敘停住了。

現場的氣氛肉眼可見僵硬下去。

不知情的人自然不知道這話的問題在哪,隻有梁成心裏咯噔了下,哦豁,老傅這是算到人女朋友頭上來了嗎。

這事放以前正常,現在的話……

果然,林敘轉過身時,臉色冷淡不少,手裏的杆像是變成一把利器,隨時都能捅對方胸口似的。

林少爺脾氣向來難以捉摸,傅凡洲沒有上前,自知犯賤,聳了聳肩,“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林敘漠漠然,“這是你隨便開的玩笑嗎?”

“輸了的話。”傅凡洲糾正道,“你把我妹加回來,媽的,老子快被她纏瘋了。”

林敘沒廢話,直接開始。

這種娛樂性的東西從初中時就開始接觸,玩起來熟練老道,輕鬆取得開球權後,不急不慢地選擇目標球一一擊入袋中,這種打法在以前較為少見,缺少趣味性,不過可以穩壓對方。

都沒給傅凡洲反手的機會。

知道自己必輸的傅凡洲一點沒意外,想過去搭話,林敘已經甩杆走人,保住?????衣服的兩個妹妹目光驚羨地順著他移動。

“去那邊打。”林敘拉起溫靜的手,來到靠窗戶的桌前,這裏安靜一些。

溫靜是小白,隻知道進袋就算很厲害,剛才在旁邊目睹他的操作,從別人的讚歎聲也估摸出他不一般。

大家都想看他再露一手,他倒好,來這邊教新手了。

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新手。

林敘讓她別緊張,自己先開球,然後把杆遞給她。

溫靜對台球一竅不通,杆子拿在手裏就直接五指全握住了,看得林敘都不知道從何教起,似笑一聲,“你這是握杆嗎?”

“那不然呢?”

“握得太奇怪了。”他說,“不像是拿的杆子。”

“那像什麽?”

他不說話,隻是笑,手把手教學,掰過她細嫩的手指頭,一一對應杆的位置,同時教導俯身的姿態。

溫靜學起來蠻快的,姿勢對後回頭朝他望,“這樣嗎?”

說話時的那團溫熱的氣息噴薄在男生的鎖骨附近,癢癢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撓。

林敘低低地嗯了聲,“可以打了。”

她催促:“那你往後退一點,別頂到我。”

“……”

什麽虎狼之詞。

看她還不是有意的,專注點全在台球上。

林敘喉嚨滾了滾,算了,敗給她。

台球規則不難,白球是母球,其他球為花球和全色球,選擇目標球後用母球擊打入袋即可,由於是純小白,開球規則和黑八規則暫時都不用管,試著能進球就行。

這裏技巧就要用到計算知識,溫靜摸索得慢,搗鼓一番後,白球推動花球,一同入了中間袋中,第一次進球,她樂起來,“看,我進球了。”

林敘瞥了眼,淡笑了下,“嗯,很厲害。”

帶著兩妹妹想過來道謝的梁成看到這一幕,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那口吻,是出自林神的口中嗎,要知道他們之前玩的時候天天被罵菜,輪到他女朋友玩,打的還是個犯規球,還誇很厲害。

偏心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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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溫靜回來寢室,給舍友多帶兩份早餐。

段小佳小狗鼻子嗅到校門外雜糧煎餅的香氣,麻溜從**爬起來,外麵那邊的煎餅香得不行,裏麵果子酥脆,配上土豆絲和特質辣椒醬,她一下能吃兩塊。

她沒去刷牙,先接過來吃著,一口又一口,沒忘記問道:“你這兩天都和林敘在一起嗎?”

溫靜點頭。

白天在店裏,晚上去嗨皮。

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有著一定程度的新鮮感。

人嚐試新事物新生活總歸是好的,不應該一直停留在過去……那隻會越來越淪陷。

門忽然開了。

溫靜記得來之前關好門的,這樣直接進來的隻有舍友了,再一看是許久沒見麵的越初妍。

越初妍有宿舍的卡,想進隨時都能進,而且她還有東西落在這裏。

聞到寢室裏煎餅的氣息,她嫌棄地扇了扇鼻子,“什麽味道,這麽大。”

段小佳有些無措地收好餅,“你怎麽來了。”

“我的寢室我為什麽不能來。”

越初妍沒申請調寢,搬到朋友的宿舍住的,那邊有空位,至於這裏,她早就和學生會查寢的搞好關係,不用擔心被記上。

她要去自己的櫃子裏拿東西,路過溫靜時一頓,譏笑道:“土包子現在變化挺大的啊,衣服都比之前有品味了,林神給你買的嗎?”

溫靜沒回寢室,也沒換洗衣服,在咖啡店附近順便買了一套,那裏老板經常光顧生意,特意給她挑的,價格給到最優惠,她穿著很顯身材,加上底子不錯,確實給人容光煥發的感覺。

“有些人看著老實,實際上早就惦記想要嫁入豪門了吧。”越初妍繼續嘲諷,“也不掂量自己什麽東西,你們不可能長久的,別到時候被人玩膩後哭哭啼啼的。”

雖然校園論壇關於他們的話題被禁止討論,仍然有人用縮寫偷偷摸摸地八卦,兩人在一起的消息也慢慢被傳開,不出意外地,沒人看好他們兩個。

都說用不了多久就會分手。

林敘就一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久經情場的漂亮姐姐都拿不下他,更何況溫靜這樣一個毫無經曆的小白菜。

已經不少人期待乖乖女被渣男玩完後丟棄的劇情了。

“說完了嗎?”溫靜神色淡漠,“說完就讓開,擋路了。”

她視線越過越初妍,沒把對方放眼裏,去自己桌前收拾書包。

越初妍氣得咬牙,翻個大白眼,環手抱胸圍觀。

溫靜看出來自己的書桌又被人動過了,之前特意放置的小物品擺放方向出現變化,再摸自己的包,忽然摸出一個異物。

拿出來,居然是一條項鏈。

亮閃閃的。

越初妍等的就是這個時刻,驚訝地叫出聲:“那不是我丟的項鏈嗎?怎麽在你這裏?!”

她飛快跑過去,奪過項鏈,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瞪著溫靜,質問得有理有據:“好啊,不僅搶我男人,還偷我東西,我現在就讓大家知道你到底有多惡心。”

她氣勢洶洶地要往門口走。

上鋪傳來一個慢悠悠的女聲:“越初妍,別裝了。”

越初妍一愣。

“湯臣一品新裝了監控。”田婉打了個哈欠,從**坐起來,眯起的雙眼惺忪而冷漠,“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這項鏈到底為什麽會在溫靜的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