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唇很軟, 唇的主人卻不乖,一下便轉開了腦袋,不給親。
穆行天隻得抬起另一隻手, 捏住了秋澄的下巴,把人製住,重新吻了上去。
這一次, 穆行天強勢得沒給秋澄任何躲開的機會。
是屈於“**威”?亦或者反抗不了, 索性躺平?
秋澄沒再躲,反而回應起來,認真地親了會兒。
很短的一小會兒, 然後,秋澄咬了穆行天一口, 穆行天蹙了蹙眉, 睜開眼睛,把人放開。
秋澄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神色如常地整理醫藥箱, 蓋上盒子便起身。
穆行天握住了他的手:“陪我坐會兒。”
秋澄沒理,拂開男人的手, 抱起醫藥箱便走了。
重新在廳裏現身, 是秋澄麵無表情地踩著樓梯去二層。
穆行天的視線始終在秋澄身上, 唇邊還殘留著剛剛親吻過的柔軟與潮濕。
穆行天的視線隨著秋澄,不可避免地開始思考, 到底要他怎麽樣, 秋澄才肯回來。
還是說,秋澄現在當真這麽無情麽, 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
想到這些, 穆行天回二樓的時候, 經過秋澄臥室門口,止步駐足。
明明隻能看到一扇薄薄的門板,穆行天還是站在那兒注視了半晌。
許久後,他走近、抬手,曲起指節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內沒有動靜,好像秋澄已經睡著了。
其實沒有。
秋澄隻是沒有回應。
他也在看這道門。
他不用回應,也不用問是誰,他知道是穆行天。
因為珊珊或者郭夢心敲門的時候都會喊他。
隻有穆行天,會輕扣房門、沒有其他動靜。
其實門沒有鎖,輕輕一擰門把就能推開,但秋澄了解穆行天,知道這個男人無論從教養還是習慣上,都不會這麽做。
所以穆行天不會知道秋澄給他留門了。
亦不會知道,那些算計他的伎倆中,有許許多多不忍心的小細節。
秋澄坐在床頭,望著那扇被敲響後再無動靜的門。
他想穆行天明明在想他,為什麽不能徑直擰開門衝進來抱住他吻他呢。
如果穆行天這麽做了,他一定會被動搖、一定會想要就此作罷、回到這個男人身邊的。
門板矗立不動,敲門聲再未響起。
走了?
秋澄起身,來到門邊,手搭上了門把。
他想看看門外穆行天走了沒有。
秋澄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明明知道已經走了,還看什麽?
看空氣,看門外無人,還是看自己的滿腔失望?
可秋澄就是想親眼看看。
是一種“不到最後的死心便不休”的執著。
直白點,說他傻也行。
他就是想親眼看看。
——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原來秋澄也有不那麽清醒分明的時候。
手腕用力,門板壓下,門縫隙開,門內,秋澄的視線緩緩抬起。
他是真的以為他會看到一片空氣的,然而門外矗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秋澄抬起頭,驚訝地看見穆行天靜站在門前,那一瞬間,秋澄來不及收斂臉上的神情,穆行天沉靜回視的目光已然洞悉了一切。
秋澄反應迅速,抬手就想合上門,穆行天用掌根抵住,一把推開了房門,進門、人來到秋澄麵前,捧住秋澄的臉低頭吻下時,抬腿勾住身後的房門、將門合上。
這一刻說他們天雷勾起地火都不為過,穆行天在秋澄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抱著人便親吻,秋澄的心底防線全麵潰敗、動搖得徹底,根本忍不住,也抬首激烈地回吻了起來。
吻了好一會兒,穆行天把秋澄推倒在床,隱忍似的沉著麵孔注視著秋澄,手裏快速地解開皮帶搭扣、鬆開襯衫的領口與一排紐扣,膝蓋搭到床沿,傾身覆下。
秋澄像從前每一個夜晚那樣,主動伸手摟住穆行天的肩膀和脖子。
他們開始盡情地宣泄……
……
秋澄是在情欲逐漸平複的時候,讓冷靜與理智一起回歸大腦的。
他在事後的困倦中緊抓著最後一絲清明,想:他不能讓穆行天睡在這兒,絕對不行。
穆行天已經把身形卷曲成蝦米的他撈了回來,抱在懷裏,哄小孩兒一樣,輕輕地拍著背。
秋澄太累了,沒堅持住,閉上了眼睛,溫存在那令他熟悉又無限留戀的溫暖懷抱中。
第二天,秋澄一個激靈,突然便醒了,睜開了眼睛。
回想起昨晚,一個完全屬於他計劃外的意外,秋澄差點激出半身冷汗。
幸而仔細想想,睡一覺而已,並不會徹底打亂他的計劃。
這麽想著,秋澄抬起脖子,默默注視身邊男人的睡顏,用目光大膽地描摹眉眼,在穆行天並不知道的這一刻,毫無遮掩地展露愛慕與迷戀。
但等穆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是空的,屬於秋澄的位置連一絲溫度都沒有。
穆行天躺回去,手落在身旁的空位,默默沉了口氣。
真是一夜歡愉過後,連一點念想都不肯給他留。
小壞貓。
果然,早餐桌邊坐下,秋澄再麵對他,人前淡定得像昨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安靜地垂著眸子,拿牛排刀給珊珊在吐司片上刮平草莓醬。
穆行天看了秋澄一眼,坐在對麵,也沒表露什麽。
然而蓋著白色桌布的餐桌下,穆行天的腿往前伸了伸,挨住了秋澄。
秋澄:“……”
秋澄握銀刀的手頓住,眸子輕輕一抬,瞥了對麵一眼,沒任何表示。
桌下,他把腿往回收。
正要動,穆行天跟提前預料到似的,另一腿也伸過來,一下夾住了秋澄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