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怎麽會是女的!明明你的胸肌比我還硬?

踏出洞窟,重見天日的那一刻,唐危真的覺得有一種重生了一般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地下的屍母已經被消滅了的原因,洞窟前的枯葉林看起來竟然也明亮了幾分,雖然陰森依舊,但已經沒有那種讓生人感到本能的厭惡與恐懼的感覺了。

呼吸了幾次算不上清新的空氣後,唐危想起了正事,對白秋然問道:

“白秋然,那兩隻落單的屍妖在哪裏?”

“就在前麵的枯葉林深處。”

白秋然指了指。

“咦?”

“怎麽了?”

見他神色有異,唐危連忙問道。

“有人在與那兩隻屍妖纏鬥。”

白秋然頗為感興趣地答道:

“看手法像是個修士,而且他快要贏了。”

“嗯?修士?”

唐危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與警惕。

“在哪邊?”

“跟我來吧。”

白秋然抓住唐危的胳膊,腳下一動,唐危但覺周圍一片浮光掠影,下一刻,兩人已經落在了枯葉林的深處。

這一次用不著白秋然指明方向,唐危也聽到了從前方傳來的戰鬥的聲音,屍妖們嘶吼的叫聲,林木被摧折倒地的撞擊聲,還有一個年輕男子的呼喝聲,全部混雜在了一起。

唐危好奇地將自己的身影藏匿在林木後,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在那一邊,有一名年輕俊朗的男子,正身姿矯健地躲閃著兩隻屍妖的攻擊,他操縱著兩麵紅黑相間的小小令旗,口中喃喃念動著法訣,他的身法也非常強悍,飄忽不定,讓那兩隻屍妖根本抓不到他的衣角,隻能夠惱怒地吼叫,徒勞無功地破壞著周圍的林木和石頭。

躲閃之間,年輕人的法術似乎已經準備完畢,那兩道令旗在他的指揮下飛舞在半空,勾勒出了一個巨大的紅色符文,將兩隻屍妖壓在了範圍內,接著,令旗落地,化作一個紅色的罩子,將兩隻屍妖罩在其中,那符文之中則湧出了一團巨大的烈火,灼燒著兩隻屍妖。

那兩隻屍妖在罩子裏不斷掙紮嘶吼,堅持了數秒後,終於還是慢慢地無力化,被火焰焚燒成了灰燼。

年輕人又繼續維持了數秒的火焰,直到兩隻屍妖的身軀都徹底被化為了灰燼,他才鬆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那兩麵令旗。

煉化了兩隻屍妖以後,那兩麵令旗狀的法寶上似乎閃過了一絲隱晦的流光。

“是司馬英博。”

看著那兩麵令旗,唐危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認得這個人?”

白秋然來到唐危身旁蹲下,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腿。

“他是當今上玄國國師符千秋的關門弟子。”

唐危啐了一口。

“該死的煉氣期修真者。”

白秋然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些尷尬。

兩人說話間,那邊那個年輕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唐危心裏一驚,連忙壓低了身體,躲到了一棵林木後方,但白秋然則無所畏懼地蹲在原地,笑嗬嗬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數秒,那個叫做司馬英博的年輕人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唐危躲藏的那棵林木。

“公主殿下,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公主?”

白秋然驚訝道:

“你在叫誰啊小兄弟?”

司馬英博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唐危躲藏的那棵林木看,幾十秒後,滿臉陰沉的唐危從林木後麵轉了出來,充滿敵意地看著他。

“什麽?!”

白秋然大驚失色。

“唐兄你是公主?怎麽可能?明明你的胸肌比我還硬!”

“……”

唐危強逼著自己對白秋然的話充耳不聞,她對司馬英博說道:

“司馬英博,你來這裏做什麽?”

“氓山有妖魔作亂,我作為上玄國一等供奉,自然是要降妖除魔,保我上玄國泰民安。”

司馬英博臉上流露出些許無奈之色。

“倒是您,公主殿下,您私自跑出宮來,女扮男裝,若是遇到什麽麻煩怎麽辦?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陛下和太子殿下他們都非常擔心你,這種妖魔不是您能夠對付得了的,若是再多出幾隻,恐怕我也會飲恨在此。”

“去哪裏是本宮的自由,不需要你來過問。”

唐危挑眉道。

“但半月後,便是上玄國的祭天大典,陛下已經吩咐了我們這些供奉,出來尋到殿下的話,一定要將您帶回宮裏去。”

司馬英博歎氣道:

“殿下,麻煩您也體諒一下您的父皇與我們這些下人,您的安全,可不僅僅是您一個人的事情。”

唐危頓了一下,接著道:

“我知道了。”

“殿下……”

“我會回去的,但不是和你一起。”

唐危有些不耐煩地抬手道:

“就麻煩你先回去,告訴父皇我還安全,並且正在趕回去。”

司馬英博與唐危對視了幾秒,接著選擇了退卻。

“好吧,公主殿下,如您所願。這妖魔已除,您自己也能保護自己的安全。”

他後退一步,朝白秋然拱手道:

“看來殿下是有話想要對這位義士說,我就不打擾二位了,不過……殿下,您當注意自己的身份。”

“本宮用不著你來提醒。”

唐危冷冷地回應道。

司馬英博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對白秋然拱手。

“對不住,殿下脾氣比較倔,還請義士多擔待了。”

說完以後,他便轉身施展了一個遁術,離開了此地。

看到司馬英博走遠以後,唐危才帶著有些尷尬的神色,轉過頭來看著白秋然,道:

“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吧。”

“我倒也沒什麽問題好問,聽你們剛剛的對話,我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白秋然摸索著下巴,又不禁問道:

“不過唐兄,你真的是公主嗎?”

“當然是真的。”

唐危強忍著心頭的無名火,說道。

以往聽來的江湖傳聞之中,女扮男裝的女俠被同伴認出真實身份的時候,有驚異的,有害羞的,有尷尬的,有欣喜若狂的,但像白秋然這樣還懷疑真實性的,唐危真的是第一次見。

“哼,這麽說起來,那個司馬英博的師傅,就是所謂青冥劍宗派來的人,上玄國的國師了?”

白秋然若有所思。

“可我看他的招式套路,非但沒有青冥之法的樣子,反而有幾分陰邪的感覺……”

“那我怎麽知道,我們上玄國,對青冥劍宗的了解,僅僅來源於古早的典籍而已,那些修真者除了下山收徒,根本不會與我們交流的。”

唐危憤憤道。

“沒關係,這些問題的答案我自己會去探尋。”

白秋然笑著說道:

“我最後就一個問題,唐兄,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