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啵八口兔兔

攝影師杵在幾步開外, 並未如對方所言中止錄製。

或者說他無意識地忽略了對方這句話,隻如同一座高瘦的雕塑, 默然佇立著, 旁觀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深吻。

【woccccccc放開我老婆!!!放開!!!撒開!!!】

【我人都傻了】

【什麽啊啊啊啊誰敢親誰敢】

【這誰吖??那個飛行嘉賓???】

【這位更是重量級救命啊啊】

【錄節目呢就敢這樣,沒鏡頭的地方還得了啊啊】

【不會是老婆的情人吧嗚嗚嗚我的白菜……我的水靈兔兔白菜!!!】

【老婆好小好小一隻哦,一整個嵌在對方懷裏,腿比這人胳膊還細啊啊啊啊】

【淺嗑一口粉旗袍乖學生和黑手臂壯漢……】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啊啊啊啊啊】

薄瀾懸將小兔子死死壓在臂彎中, 唇上攜著熾熱的溫度猝然貼過去, 不帶任何遲疑地撬開他的貝齒, 擒住比櫻桃軟糖還甜的濡濕舌尖, 發了狠一般無章法地吸吮。

江霧縈起初未認出他來,以為碰上歹人, 失措地不斷掙紮, 直至薄瀾懸開口。

alpha一麵如饑似渴地吞食omega清香的津液,一麵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道:“寶貝……你想……你想讓我死是不是?”

薄瀾懸隻要想到方才在山洞裏瞧見他的衣著,還有身後那個遮遮掩掩、一眼便曉得是哪個不成器的二貨的攝影師……便覺那簇從江霧縈不告而別時生出的火苗已借著東風蹭蹭蹭燒遍他全身,燒得他恨不能將江霧縈親暈過去。

好在他尚存一絲理智,記得將二人佩戴在領口處的領夾麥一把鬆開丟遠,才沒致使他們唇齒間的呢喃、舌尖勾卷時的水聲、以及omega喘不勻的嗚咽透過麥克風送入幾百萬人耳中。

信息素在唇齒交融間不容抗拒地撞過來,江霧縈舌根被嘬得一片酥麻, 兩瓣彈軟的紅唇被alpha肆無忌憚地碾弄含吮,從裏到外汁水淋漓, 連緋色的齒齦與上顎都被alpha的舌尖凶狠地舔舐過。

這個姿勢不可避免地令他雙腿大敞,膏脂似的雪膚被alpha刻意穿著的長款風衣蓋住,才免於泄露春光。

“你穿旗袍……”薄瀾懸青筋根根迸起, 醋得無法收場,“穿旗袍給這些人看, 給薄瀾息看!他有沒有抱你,有沒有親你!……就像我一樣!”

江霧縈被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年,腦內無法運轉,朦朦朧朧問道:“……什麽?哪來……唔嗯哪來的薄二……嗚……”

他說不出字來,隻有鼻腔可以勉強發出模糊的音節,筋骨都被杜鬆子酒軟化了,眼中無力地淌下生理性淚水,不多時眼尾便紅透了,如雲似霧,繞著那顆小朱砂痣湧動。

好容易分開時,江霧縈雙唇已腫得不能見人了,連呼吸拂過去都會生出細微的刺痛,小兔子伏在薄瀾懸肩頭,抽抽噎噎地罵道:“神、嗚神經病……嗚……”

薄瀾懸發完了瘋便曉得低三下四,一麵摸小兔子還在輕顫的絨耳朵尖,一麵將人抱穩了往灶王村去。

“我錯了,寶寶別哭了……”他試圖將方才拽下來的米粒珠安回小兔子的花瓣襟上,發現不可能後又悻悻收回手,有理變沒理,還試圖挽回道,“你一聲不吭就走,我……”

江霧縈奪回自己的小珠子,帶著哭腔道:“你還、嗚還說!”

薄瀾懸馬上住口,討饒道:“不說了不說了,縈縈別哭。”

江霧縈委屈得不行,越哭越厲害:“嘴巴……嘴巴好痛,你放我下來,我不、嗚不要抱著……”

薄瀾懸卻還耍無賴道:“就再抱一會,一天沒見寶寶,想得我要瘋了。”

**

死寂的山洞中,鏡頭還對著方才二人擁吻的位置,盡管那裏早已是一片深黑空**。

彈幕仍在持續沸騰,對著無人的場景聯想出諸多豔情橋段。

攝影師一手持相機,另一手捏著袋紅紅白白的櫻桃軟糖,密封完好,一顆也沒動過。

小兔子看著軟弱怯懦,骨子裏又比誰都認死理。

說了不違反規則,哪怕是最喜歡的糖,也一顆都不會吃。

換作一個他本來就不喜歡、決意遠離的人……縱使身形沒變,職業明顯,縱使近在咫尺一整日,他仍是一刻都沒往這個人身上想。

**

江霧縈實在不能腫著嘴唇出現在其餘三人加節目組跟前,薄瀾懸正有此意,幹脆直接抱著人回了那棟二層小樓。

與跟拍攝像分開後,江霧縈在直播畫麵中消失了許久,直至他們進入小樓的攝像頭視野內。

【老婆大人回來啦(乖巧)快請親親叭】

【哦莫,一路抱回來的?臂力可以啊】

【兔兔那麽輕,抱回來很輕鬆的OK?】

【天呐,兔兔嘴巴腫腫了,下周播成片的時候有沒有會員plus版啊,我隻要這一段大特寫,我將貼著屏幕狂吻美麗老婆啊啊啊】

【……薄瀾懸?是我想的那個人嗎?】

【?去搜了一下,我又仇富了我又仇富了我又仇富了】

【?這不是大學生綜藝嗎,這位是不是過於年長了我說】

一進屋,江霧縈便蹬著腿要下來,薄瀾懸隻得將他放到沙發上。

小兔子立刻利落地側身向內,隻留給他一個背影,並丟下幼稚園小朋友之間絕交時常說的一句:“我、我不理你了。”

身後人沒說什麽,幾秒後有往遠處去的足音響起,江霧縈豎起耳朵聽著,一時並不輕信他就這麽被自己趕走了。

果然隨著浴室門響過兩次後,alpha去而複返,一聲重物落地的鈍響後,對方又在他身後停住。

江霧縈腹部和雙腳一受涼就容易生病,是以這會還穿著厚實保暖的棉花絨襪,一側繡著一張小綿羊乖乖的笑臉。

薄瀾懸伸手脫下他的襪子,江霧縈粉白腳趾蜷了蜷,繼而便被alpha不費吹灰之力地整個翻了個麵兒。

上一秒還是玫瑰花牆紙,下一秒便是alpha的俊臉,完全被操控的江霧縈:“……”

小兔子立刻不滿道:“也……不準碰我。”

薄瀾懸圈住他兩隻足踝,放入調好的熱水裏,水位很高,一直沒到小腿。

alpha伸手入水輕揉他腳趾,江霧縈癢得沒力氣掙紮,又被熱水泡得疲乏漸消,舒展後的紅暈漸漸從足心蔓延上來。

薄瀾懸輕車熟路地給他清洗揉按白嫩可愛的腳趾與腳掌,強忍住握上去把玩一番的衝動,低聲道:“縈縈,究竟為什麽要跑來這裏?”

若說江霧縈是為了避開他而參加節目,未免太難邏輯自洽。

從alpha雙手掌住他雙足開始,江霧縈的兔耳朵便一直在小幅度顫抖,聞言他囁嚅道:“你別問這個……我就理你。”

薄瀾懸:“……?”

他欲言又止半晌,終是無可奈何地笑道:“……行,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倆人的麥克風還孤零零躺在山洞裏,現下直播間觀眾隻看得到畫麵,卻聽不清具體對話內容。

【合格alpha就是要給老婆洗jiojio】

【給飛行嘉賓計一分】

【兔jiojio好小號白好嫩好Q呐,一定很香叭啊啊啊】

【我不裝了我想讓老婆踩我嗚嗚嗚】

用厚毛巾給小兔子擦幹濕淋淋的衤果足,薄瀾懸心猿意馬,不禁低頭在奶凍似的腳背上猛地親了一下。

【啊啊有錢了不起嗎就親兔兔jiojio】

【他手比兔兔jio還大啊啊受不了節目組了,就吃定媽媽們愛看體型差是叭!】

這一通折騰下來,江霧縈旗袍襟口又敞開一絲縫隙,缺了一枚米粒珠的固定,軟玉柔膚便容易暴露。

江霧縈掌心張開,將珍珠給他看,猶疑道:“你可以把這個釘上嗎?”

薄瀾懸似笑非笑道:“我能不能,寶寶真的不清楚嗎?”

前世他總忍不住要麽撕壞、要麽咬壞小君後的褻衣褻褲甚至是羅襪。

江霧縈麵皮多薄啊,斷不許他交給宮中繡娘縫補,更不許他一夜扔好幾套大肆靡費。

最終隻得由薄瀾懸自食苦果,隻用大掌來舞刀弄劍執筆的粗獷男人笨拙地握著針,半天沒能將絲線穿入針眼兒裏。

江霧縈想趁機改了他這毀人衣服的狗癖好,可勤能補拙,半年後薄瀾懸硬生生練出一身針線活來,針腳雖不免醜陋扭曲,可用在不見人的貼身衣物上也還說得過去。

隨著日子久了,薄瀾懸連香囊都能繡個古樸樣子出來,隻是到那時,江霧縈已是沉屙難愈。

小兔子沒接他的話茬,咕噥道:“到底會不會嘛。”

薄瀾懸投降道:“會!”

**

江霧縈的確是想讓他給自己縫珠子不假,可……

他垂眸望了眼腰間的大手,不滿道:“做什麽要抱著我呀?”

薄瀾懸抱洋娃娃似地將人摟在膝上,一麵穿針引線,一麵施施然道:“過去一天缺少的時間,得補回來,寶寶。”

江霧縈:“……”

房門被人敲響,節目組終於送了新的麥克風過來,薄瀾懸卻舍不得放開小兔子,遂對著門外道:“先放在那吧,我們要休息了,明天再戴。”

節目組自然都聽財神爺的,老老實實照辦。

【家人們,沒有兔兔的時候真的很幹,那幾個好無聊,我要去節目組官微留言了】

【附議,一直停在兔兔這裏吧嚶嚶嚶,其他嘉賓少給點報酬嘛,都給兔兔】

【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啊我好想知道,有什麽是本正牌老公聽不得的】

【薄大佬怎麽會這麽黏人我真的救,是要我老婆把他的腿當沙發嗎】

【寶寶的粉色旗袍襯得大佬手更黑了……】

【會縫衣服再計一分,距離合格還有9999分】

【我真的救,怎麽連頂針都有啊,我媽做裁縫的我才見過,這就是賢惠猛a嗎,不會也能繡花吧不會吧】

十點已過,江霧縈眯著眼打了個軟軟的嗬欠道:“我困啦。”

薄瀾懸剪斷線頭,親親兔耳朵道:“睡吧寶寶,我抱著你睡。”

他說的“抱著睡”並非二人同床相擁而眠,而是如同母親哄小寶寶似地,托著人在屋裏緩步而行,一麵走一麵小幅度地顛。

並非說小兔子難養,在吃飯睡覺穿衣這些瑣事上,不哄的時候也並非便不吃不睡不穿了,隻是吃得少、睡得淺、穿得薄。

小兔子懵懵的自己不上心,也不覺得有什麽要緊,薄瀾懸卻舍不得。

攝像頭被黑布蒙上,一日的直播畫上句點,彈幕卻未曾停歇。

【寶寶已經睡香香了叭,晚安安捏】

【看了一整天老婆,明天早上八點交實驗報告,我不活啦】

【想通宵,做老婆醒來後第一個看到他的人】

【嗬嗬說出來之後你就未必是第一個了】

【嗬嗬不說出來也未必是】

江霧縈馬上便要睡著時,隱隱約約聽見外頭樹葉嘩嘩響,兼有屋瓦泠泠,便勉強支著眼皮問道:“下雨了嗎……”

“嗯,”薄瀾懸拍拍他的脊背道,“沒事,我關了窗就好了,睡吧。”

“雨很大的話,”江霧縈想著節目安排,道,“帳篷不就睡不了了嗎?”

不是江霧縈住帳篷,薄瀾懸才懶得管帳篷能不能睡,冷酷道:“或許吧。”

簷下安了隻白熾燈,將半空直墜的傾盆大雨照得滴滴分明,好心的小兔子道:“不然……讓他們到這裏住吧。”

薄瀾懸:“……?”

江霧縈見他好似要暴走,又補充道:“我們本來就是室友嘛,而且這裏兩層,空房間足夠再多兩個人住的。”

薄瀾懸咬牙道:“除非我死。”

江霧縈:“……”

“不住就不住嘛,”江霧縈閉上眼,弱弱地吐槽他道,“……小、小氣鬼。”

薄瀾懸:“……”

**

“大家早啊,”主持人笑吟吟道,“在我們灶王村的第一晚,休息得不錯吧。”

從眼下的暗青色來看,很顯然除了江霧縈之外都不怎麽樣。

薄瀾懸曉得他擇床,愣是抱著人顛了一宿,至於其餘三個……在得知所謂飛行嘉賓是薄瀾懸、且他直接將江霧縈抱走後,自然伴著瓢潑大雨、夜不能寐了。

主持人掌心托著件白胎紅彩陶牛道:“我們都知道S市以精湛絕倫的製陶工藝聞名遐邇,咱們灶王村的村民們也都是心靈手巧,今天就請同學們跟隨我們的鏡頭前往花鍋河畔學習陶器製作,村民師傅們已經在等待著大家啦。”

**

花鍋河蜿蜒流淌,貫穿整座灶王村。春日的河畔熙來攘往,汲水的、浣衣的、泛舟的……甚至有打赤膊洗澡的。

幾人在河畔一間小草屋外集合,主持人介紹道:“同學們分三組,分別參與製陶流程中重要的一個環節,現在大家剪刀石頭布,獲勝同學優先選擇,每次一局定輸贏哦~學習完畢後,由師傅們給大家的表現評分,最高的同學可以獲得一朵小紅花獎勵~”

江霧縈與蔣、周、江執簡猜丁殼時,都贏得很是順利,到薄瀾懸時,alpha忽然問了句:“你要出什麽?”

小兔子一點也不曉得藏,乖乖道:“剪刀。”

【啊啊兔兔太老實啦!不回答他不就好了嗎!】

【說了剪刀一定會出剪刀吧嗚嗚嗚,我的乖寶,媽媽來啵啵啵】

【詭計多端的a,另外三個都默默晚出一秒放水,就你有嘴就你有嘴】

【不出布你完了不出布你完了】

好在薄瀾懸沒欺負小兔子,出了布讓他贏了。

幾人再兩兩比過,最終江霧縈和蔣關城去上釉,江執簡拉坯,薄瀾懸與周川原揉泥。

進入屋內後有三位村民分別立在三張長桌後,皆圍著圍裙、戴著手套與袖套,桌上物品各有不同,兩大堆濕潤的陶土、一台拉坯機與揉好的未成形陶土、兩件素燒好的陶馬素胎與三桶鉛釉。

江霧縈往最末那張去,精神矍鑠的老師傅向他點頭致意。

他忙也微一鞠躬,尚未開口,老師傅身後便斜斜冒出個紮著羊角辮的小腦袋,居然是昨日在附地菜旁邊碰見的小女孩。

江霧縈幾乎立刻猜到她要說什麽,果然下一秒,小女孩眼睛亮晶晶道:“漂亮姐姐好。”

江霧縈:“……”

老師傅:“……”

在場眾人:“……”

【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你,鐵血泥塑人】

【哈哈哈哈哈哈妹妹內心:就要漂亮姐姐就要漂亮姐姐!】

江霧縈已經曉得讓她改口是不可能的,便幹脆放棄,隻問老師傅如何做。

“很簡單,”老師傅笑道,“大麵積上色的就刷釉,小麵積上色的就點釉,有些想讓它看起來斑駁淋漓、像流水那樣效果的,就上兩遍,其他地方上一遍薄釉就可以。”

江霧縈瞧了眼那三桶色澤或深或淺的紅色釉料,躊躇道:“是一匹紅色的馬嗎?”

老師傅似乎料到他有此一問,憨厚笑道:“不是,這些顏料發紅是因為裏頭有氧化鉛,等燒製的時候分別就會呈現白、黃、綠三色了。”

他又分別說明了三色對應的釉料,便示意江霧縈可以動手操作了。

江霧縈初次嚐試,難免十分謹慎,可漸漸便得心應手起來,老師傅在一旁連連點頭。

蔣關城在他身側便沒那麽遊刃有餘了,他一個沒什麽藝術細胞的,很難在腦中將三種釉色分配到最賞心悅目的位置,幹脆隨心所欲,一麵刷刷點點,一麵拿眼神偷瞄小兔子。

那廂揉陶泥和拉坯的三人也是一樣,手中還有活計,目光卻已經黏在江霧縈身上了,活脫脫三個不用心學習、隻想著優等生心上人的學渣。

隻是幾人看著便不是什麽善茬,身後的師傅們也不敢訓斥,幹脆任由他們一心二用。

江霧縈這樣稍稍低頭時,兩側的兔耳朵隨著地心引力略略前傾,時不時便會遮擋視線,他習慣了,耳朵又不像碎發那樣好打理,便隻能自己間或甩一甩。

蔣關城餘光在他側頰遊移,隻覺江霧縈這屏氣凝神的專注模樣簡直是發著光的,不說原本便燦若繁星的瞳仁,連微微抿起的粉潤唇瓣都透著皎月似的清輝。

見他時不時分神去輕甩兔耳朵,蔣關城心念一動,倏爾抬手捏住他兔耳朵尖往後一提。

豈料江霧縈反應十分劇烈,直接站了起來,蔣關城立時鬆手,江霧縈連忙戒備地捂住兔耳朵,麵色複雜道:“……你做什麽?”

蔣關城結結巴巴道:“我、那什麽,我看你耳朵老擋眼睛,所以……”

周圍眾人的視線全聚焦在他們這邊,江霧縈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激烈了,一時整張勻淨的麵皮都漫上緋紅,珍惜地捂著自己的耳朵,音量放得極小:“我的耳朵不可以隨便碰的。”

小女孩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道:“叔叔、幹、嘛、亂、摸、姐、姐。”

蔣關城:“……”

即便此前不曉得,現在也曉得了,他覺得自己活脫脫一個調戲可憐小兔子的登徒子臭流.氓,益發愧怍道:“是我粗手粗腳的,你別生氣縈縈。”

手足無措之下,他沒稱呼江霧縈為“小江”,而是……“縈縈”。

他雖道歉得痛快,可方才那一瞬間從指腹燒至四肢百骸的酥麻感做不得假。

蔣關城默默想著:他當真隻擔心江霧縈視線被擋嗎?對那雙內裏藏著粉的可愛耳朵,他究竟……

江霧縈也察覺周遭視線,趕忙搖搖頭落座道:“沒關係的。”

“蔣少還是管好自己的手為妙。”

薄瀾懸手中的陶泥早已能塑性了,他卻仍在泄憤似地使勁揉著,同時不鹹不淡道。

蔣關城尚未回答,江霧縈驀然輕聲咳嗽了一下。

被暗戳戳勒令息事寧人的薄瀾懸:“……”

他手上力度更重了,身側的老師傅見他那架勢,實在擔心那團陶泥最終的歸宿是被拿去當餃子皮。

【這都不打起來這都不打起來?】

【耳朵是敏感部位的乖兔兔,家人們我又起立了!!】

【耳朵,啊啊,尾巴,啊啊】

【一想到兔兔裙裙下的短短尾巴巴,我要蛇蛇了啊啊啊】

【疊詞怪抬走】

【不準**我老婆!!】

【不是,蔣關城你搓什麽手指頭啊???回味什麽呢!!!】

【嗬嗬覺得耳朵擋眼睛,誰信】

【除了兔兔和狗子都是辨泰,家人們也不能輸,速速加入辨泰大軍】

【或許狗子的辨泰還沒有顯露,一個猜測不一定對,我再看看】

小紅花的歸宿自然沒有任何懸念,小兔子雙手接過那朵中間畫著笑臉的小花朵徽章,垂頭瞧了會後別在了自己的胸前。

【嗚嗚嗚我們寶寶受表揚啦】

【寶寶好棒,媽媽親親捏啵啵啵】

【啊啊啊別小紅花的樣子太像幼兒園小朋友了吧嗚嗚嗚又愛惜又快樂的】

**

晚上便要回C市了,節目組安排幾人在二層小樓天井內吃完最後一頓燒烤便可以返程。

燒烤爐與食材佐料皆已齊備,薄瀾懸與江執簡兩個能掌勺的負責生火、烤製和加料,其餘三個便負責將食材串成串再刷點油。

三人均戴上手套,蔣關城一麵串雞翅,一麵對江霧縈道:“小江你別碰這些葷的,容易有味,你就隨便串點菜,或者就這麽看著,自己玩點別的也成。”

江霧縈坐上小板凳,調了下角度以免壓著小短尾巴。

他拾起一些周川原掰下來的玉米粒,乖乖道:“我試一試。”

蔣關城便道:“那慢點,簽子千萬別紮著手。”

他一開始沒怎麽管江霧縈,兀自串完雞翅串五花,才往烤爐那送了一把,回來便聽見江霧縈在小聲地哼著歌。

調子輕緩柔軟,尾音黏糯,教人想起水鄉蜿蜒流淌的清溪,清陽曜靈,碧波**漾,托著一葉扁舟起起伏伏地搖。

蔣關城眼神並未落到他身上,耳朵卻豎著,手中握著牛筋與竹簽,卻遲遲未曾串好一根。

【動了情的痞子連刀都拿不穩了】

【我尼瑪誰這麽土……滾出去……】

【土怎麽了?人生如逆旅,不能土嗎?真搞不懂為什麽有些人總是天天在下麵懷疑別人土不土的,愛看不看不看拉倒!就是土也比你們強blabla(後邊兒忘了)退網!】*

【老婆唱歌好軟好軟,小嘴巴一動一動就是等我來狂吻的叭】

【誰注意到周川原的尾巴了,跟著老婆的歌聲慢慢搖擺,笑死】

【俺也看到了,氣氛組狗子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出自網絡梗

蔣關城喉結滾了滾,等江霧縈哼唱完了,才狀若無意地問道:“小江,你剛剛唱的什麽歌啊?”

江霧縈一怔,神情有些不自然道:“隨便唱的。”

蔣關城尚未答話,不遠處的薄瀾懸卻倏地笑了下。

“這是古梁都城內廣為傳唱的搖籃曲,”薄瀾懸盯著江霧縈,雙目沉暗得如同攫住弱小獵物的狼,語氣卻平靜,“那些發音是古梁官話的念法。”

江霧縈不理他,默默往離他更遠處挪了挪,繼續串自己的素串。

蔣關城見二人打啞謎似的,心下沒來由一刺,也悶頭串起來。

可他注意力總無法抑製地往旁邊遊離,漸漸便察覺江霧縈的手似乎不固定往一處伸。

蔣關城偏頭往江霧縈手上的簽子望去,便見簽子上頭包菜、玉米粒、年糕片、彩椒、平菇……花花綠綠都在一串上。

他忍俊不禁道:“挺豐富啊。”

江霧縈不懂他話中之意,還鄭重其事地解釋道:“這樣好看。”

蔣關城憋住笑,肯定道:“……是好看。”

江霧縈慢半拍地有些反應過來,抿了抿唇道:“……是不是不對?”

他也不惱蔣關城笑他,認真道:“那應該怎麽串?我以前沒有吃過。”

他腸胃不行,不適合碰這樣高油高鹽、又露天製作的食物,上次的蝦滑隻能吃半碗,這次的燒烤亦然,至多吃個四五串,多了便扛不住了,還得拿碗粥墊上。

小兔子一雙瞳仁黑葡萄似的,幹淨又真摯,蔣關城這麽望著,忽然便笑不出來了。

他連嗓音都無意識地放柔了:“就這麽串,這樣好看又好吃。”

【嗚嗚嗚老婆的眼睛好黑好亮,好乖好乖好乖啊啊啊】

【哈,蔣狗心疼了吧,動心了吧!】

【為什麽沒吃過嗚嗚嗚為什麽我的寶寶連燒烤都沒吃過!】

【草啊蔣關城不行是吧,這都不親,難道等老婆被大佬叼上.床的時候再親嗎】

江霧縈點點頭,又開始弄他的超級什錦串。

蔣關城注意到他鼻尖上沾了點灰,連帶鼻尖上奶油粉色的小絨毛也變暗了,在柔白剔透的皮膚上格外明顯又刺眼。

蔣關城無端覺得這點灰塵不該出現在江霧縈身上,胳臂不由自主地抬起,向著江霧縈的鼻尖湊近。

“咳!”

跟拍江霧縈的攝影師極其突兀地猛咳一聲,蔣關城猝然驚醒,觸及烈焰一般瞬間收回手來。

江霧縈也被這聲突如其來的咳嗽嚇了一跳,握著他色彩斑斕的漂亮炸串困惑地望過去。

昨天薄瀾懸出現之後,這位攝影師消失了一夜,今日又正常上崗了,整張臉仍遮得一絲不露,隻是身上的黑夾克換成了深卡其色。

江霧縈水墨暈染似的眉心略略顰起,躑躅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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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喲,這不內誰嘛(瘋狂暗示)

從10號起恢複21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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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