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咬一口兔兔

江霧縈使出吃奶的勁,試圖讓薄瀾懸放棄在此殺死江達曙的念頭。

可薄瀾懸眼中一片深濃的赤色,手掌便如焊死在對方脖頸上一般,任憑omega怎麽掰都掰不開,顯然已失去理智。

江達曙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別無他法,江霧縈幹脆抬手拍了下薄瀾懸的腺體,掌心接觸那處熾熱,發出“啪”一聲脆響。

小兔子焦急時候的聲音也是軟乎乎的:“鬆手。”

薄瀾懸雙瞳裏的血色終於散了散,五指張開。

江達曙撿回一條命,伏地佝僂著身子一麵大喘氣一麵拚命咳嗽,脖頸處印著五個瘀紫的指印。

他自然明白薄瀾懸是真想直接取了他的性命,稍稍恢複一些力氣後什麽也顧不得再說,迅速連滾帶爬地想逃之夭夭。

“……等等。”

江霧縈忽而喊住他,江達曙強忍周身痛楚,停下腳步。

“這些年江家給我的,我都記得,”江霧縈輕聲道,“用過的每一筆我都會連本帶利還回去。那天你打我那一次,還有我聽你的和薄瀾息結婚,就當我償還最初那三年你對我的好……從今往後,我和江家,不再有半點瓜葛。”

**

聽罷,江達曙一語未發地離去了,隻剩江霧縈與薄瀾懸。

薄瀾懸去牽他的手,掌中十指愈發涼得厲害,察覺江霧縈一轉手腕,有要掙脫的趨勢,薄瀾懸趕忙握得更緊了。

被禁錮住,江霧縈沒再繼續掙紮,隻是垂著頭。

薄瀾懸更加圈緊他伶仃的皓腕,躬身去觀他神態,倒是沒哭,隻是瞳仁濕乎乎的,眼尾拖曳著抹楚楚的紅,像是那枚胭脂痣融化了。

薄瀾懸輕輕捧著他麵頰,貼了下他的唇。

江霧縈不理他,小蚌殼似地緊抿著嘴。

薄瀾懸便繼續鍥而不舍地親親小蚌殼的鼻尖、下巴、耳垂,到他不滿足於隻將唇印上去、舔了下江霧縈那顆小痣時,小蚌殼終於舍得開口了:“……你做什麽?”

薄瀾懸將他托著抱起來道:“沒什麽,寶寶太可愛了,總忍不住想親你。”

江霧縈毫無防備地掛在了他身上,整個人怔了片刻,繼而囁嚅道:“先、先放我下來。”

“不放。”

“……”

走出兩步,薄瀾懸想到什麽,嗓音驟然低啞道:“尾巴沒卡住吧?”

江霧縈搖搖頭,又解釋道:“它很少卡住,上次是意外。”

“……是嗎。”薄瀾懸喉結輕滾。

二人步入獨立車庫,薄瀾懸並未走向那輛常開的黑色庫裏南,反倒往一輛鮮亮的寶藍色柯尼塞格走。

江霧縈心知他並不愛如此招搖,隻是顧忌著自己的身體,便道:“不需要敞篷的。”

薄瀾懸腳下一頓,又聽江霧縈特別認真道:“那天我隻是一時沒做好準備,我都坐了十幾年了,不會有事的。”

他總是這樣,說什麽都一板一眼的,像幼兒園被選中來領讀故事書的小朋友,抑揚頓挫,尾音卻黏黏的,笨拙又可愛。

薄瀾懸又不是正人君子,登即在他側臉上狠狠親了下。

江霧縈:“……”

他有點著惱,撲騰著道:“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就親?”

薄瀾懸單手托著他,另一手開了庫裏南的門,護著他發頂將人送到副駕駛座上,而後自己繞到駕駛座,厚顏無恥道:“是我不對……我再親一百下作為懲罰,好不好?”

江霧縈:“……”

完全不想理他,小兔子戴上眼罩醞釀睡意,就當沒他這個人。

車輛發動,薄瀾懸操控著方向盤,卻並未完全放心,時不時便碰碰他的手心與前額,直至開了一段確定江霧縈並無大礙後才略略定心。

趁著等99秒紅綠燈的工夫,薄瀾懸給鄭由嘯去了個電話。

“老鄭,找些人去問候一下江達曙,”他眼中一片森冷陰沉,凝睇著那隻方才險些掐死江達曙的手,話裏有話道,“隱蔽點,留條命在就可以。”

掛斷電話,薄瀾懸又望向身側的omega。

眼罩遮住了江霧縈大半張臉,薄瀾懸的視線便惟有落在他唇瓣上,江霧縈小巧嫣紅的唇珠隨著呼吸間或輕顫,薄瀾懸的心尖也跟著顫。

alpha粗糲的指腹抵住唇珠的一瞬,江霧縈明顯僵了僵,旋即抖著耳尖朝車門側了側,逃生之意一目了然。

薄瀾懸委實想停了車,將小兔子叼回窩裏好好蹂.躪一頓,可終是憑著僅剩的半分尚未泯滅的良知按捺住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做壞事,太著急了會嚇壞小兔子的。

**

抵達長洲大廈車庫時,江霧縈已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睡眠素來有些難,好容易主動有困意,薄瀾懸舍不得驚動他,便全神貫注地耐心守著,想等他睡過一覺再下車。

奈何江霧縈睡意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幾分鍾便難以入夢了,含著悶悶的鼻音道:“怎麽不叫我呀?”

薄瀾懸為他摘下眼罩,一麵給他捋頭發一麵道:“看你發困,想讓你多睡會。”

“沒有困,”視野乍然變亮,江霧縈揉了揉眼,又被薄瀾懸圈住手腕不給再揉,便隻得餳著眼聲音含糊道,“咱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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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在第七十七層,薄瀾懸倒不介意一路背著江霧縈走樓梯上去,畢竟更高的地方他也背著江霧縈去過許多次,隻是尚未往樓梯間走,江霧縈便輕聲道:“坐電梯吧。”

哪怕是總裁專用電梯,空間也絕對稱不上開闊,薄瀾懸曉得他不可能不怕,便滿不在乎地笑道:“怎麽,怕我沒本事背你上頂樓?”

江霧縈自然搖頭,認真道:“我……我想要試一試。”

薄瀾懸一怔。

他自然希望江霧縈能早日擺脫幽閉恐懼,可電梯於江霧縈而言還是難度太高,故而他隻得叮囑道:“寶寶如果撐不住,一定要隨時告訴我,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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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緩緩上升。

江霧縈身體緊緊挨著電梯後壁,雙手在背後絞成一團,便縱電梯門是透明的,合攏的一瞬間他也已冷汗涔涔,心跳無法自控地加速律動起來。

薄瀾懸見omega強撐著睜眼望向外頭,麵色越發蒼白,無比疼惜地握住他寒涼的手,道:“寶寶,閉上眼吧。”

江霧縈額角滲出冷汗,搖搖頭艱難道:“可是,我不可能永遠閉著眼的。”

omega呼吸急促起來,雙腿也有些不穩,瀕臨極限的一刹那,後腰被緊實的臂膀攬住。

炙熱的唇烙鐵般貼上來,霎時間冷泉化酒,江霧縈驀然睜大了眼。

勉力維持的呼吸節奏徹底淩亂,他不知偶爾吸入的氧氣中是否有薄瀾懸渡過來的,隻覺身體顫得劇烈。

所有感官接收到的信息都從自己身處電梯之內變成了……變成了薄瀾懸在電梯裏吻他,還是透明門!

縱然門外無人,江霧縈仍然被莫大的羞赧裹挾,細軟十指將薄瀾懸的襯衫衣襟揉出曖昧的褶皺,焦急道:“別、別……不能在這……會被人看見的……”

薄瀾懸原本目的還勉強算純粹,可聽著小兔子這樣生澀地軟聲哀求,就是個四大皆空的和尚也要破了戒。

“寶寶,”他強自按捺著狠狠欺負小兔子的衝動,碰碰被親得超軟的耳朵根道,“那薄瀾息以前都在哪親你?”

“……”omega麵色複雜道,“你、你真的要聽嗎?”

薄瀾懸眼看著他頰邊的潮紅一層層漫上來,整個人酸得快冒煙了。

他咬牙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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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敞亮的辦公室內,薄瀾懸正拿著根皮尺在江霧縈身上比劃。

給江霧縈置辦衣裳時,他報的都是記憶中小君後的尺寸。

肉眼看難以察覺,可今日給江霧縈換衣服時,他便發現小朋友比他報的尺寸要更纖細一點。

倒與……倒與病勢沉屙、與世長辭前的江霧縈身材相近。

每每念及此處,薄瀾懸便覺有巨石墜在心頭,隻覺眼睜睜望著至愛離世的痛楚如陰雲籠罩下來,沉得人呼吸都難以為繼。

雖無礙於穿衣,可薄瀾懸仍想知道閑暇的江霧縈究竟多瘦……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不夠正大光明的旖旎心思。

身高、衣長、肩寬、袖長、袖口、領圍、褲長……這些都還好,量胸圍的時候江霧縈也能乖乖忍耐住不自在的感覺,可當薄瀾懸繞著皮尺拎起他那截細腰時,他便顯而易見地局促起來。

alpha目光定格在刻度上遲遲未曾移開,江霧縈捏了捏指尖,不安道:“……好了嗎?”

薄瀾懸啞著嗓子“嗯”了聲,接著道:“還有臀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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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兔兔:兔尾地震

後天就要出第一個榜了,幻耽一榜定生死,我大概是死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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