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腦海一片寂靜,係統始終沒有回答。
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她也沒期待係統能回複她。
半個時辰之後,她收拾好東西去找何清商。
何清商囑咐道:“你跟在我身後就行。”
沈璃乖巧點頭。
她跟在何清商身後見到比他們先一步來到錦妄城的弟子,站在一旁聽他們講話。
何清商問道:“事情上報給宗門了嗎?”
她豎起耳朵。
“已經傳訊了。”一個穿著四方宗弟子服的男弟子抱劍回道。
她繼續問:“嗯,宜景樓那邊怎麽說?”
“清兒姑娘堅持要參加今夜的花船遊,”男弟子表情為難,“她說花燈節雖是一年一度,但花船遊卻是三年一次,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知道了,”何清商皺起眉頭,“你先下去吧。”
男弟子行禮之後退下。
她悄悄觀察著何清商的表情,抓住機會問道:“師姐,什麽是花船遊啊?”
何清商被打斷思考,斜她一眼解釋道:“錦妄城臨江而建,每隔三年,百花盛開之際便會在花燈節那日舉行花船遊城,眾多貌美女子在花船之上跳舞奏樂,而她被選作此次花船遊時的主舞人。”
“哦哦……”沈璃了然點頭。
“我們去宜景樓。”何清商下了決定,大跨步往前走。
沈璃急走幾步,勉強跟上她的速度。
到了宜景樓之後,一個丫鬟朝她們走來,行了一禮後開口:“兩位仙長,我家姑娘已經在樓上等你們了。”
她們跟著丫鬟上樓。
丫鬟停在一扇門前敲了敲輕聲道:“姑娘,兩位仙長已經到了。”
“請她們進來吧。”
丫鬟聞言打開房門,引著她們走進。
在層層帷賬之下她看見了一襲繁複紅衣盛裝打扮的女子,身上的紅紗如雲霧堆疊,隨著步伐輕輕擺動,美不勝收,樣式華美繁複,行動起來時卻也不顯得累贅。
清兒姑娘停在她們麵前盈盈一拜,“我知兩位仙長是為奴家好,但清兒心意已決,勢必要參加今夜的花船遊的。”
“你應該看過手帕上的字了。”何清商道。
清兒點頭,“奴家確實看過了,但清兒自五歲起就被送到宜景樓中跟著先生練舞,如今已有十二年,上一次花船遊時我還小,舞藝不精無緣參與,但這一次的花船遊,奴家是一定要參加的。”
“我知仙長思量,但再過三年,我便是雙十年華了,容顏逝去,身體不如往昔,我如何跟和其他剛及笈的舞娘比?”
清兒目光堅定的看著她們。
“對清兒來說,不能在花船遊上主舞,比死了還難受,還請二位仙長成全。”
沈璃對何清商並不熟悉,卻也知道按何清商性格大概率不會答應。
果不其然,何清商冷笑一聲,“你這是在求我成全還是逼我成全?”
清兒道:“仙長覺得怎樣便是怎樣。”
何清商氣的甩手離開,臨走之前留下一句——
“虞清兒,你比小時候還要讓人討厭。”
虞清兒笑了一下,“您還是和五年前一樣。”
沈璃看著何清商離去的背影,趕忙加快腳步趕上去,踏出房門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虞清兒依舊站在原地注視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目光沉靜。
等到離開宜景樓,何清商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越走越快,她忍不住開口:“師、師姐,能、能不能慢一點……”
何清商停下腳步,嫌棄的看著她。
“真弱。”
沈璃直接忽視她這句話,在她身邊停下問:“師姐,你是答應她了嗎?”
何清商臉黑了,“都這樣了,我不答應能怎麽辦?”
“這錦妄城裏的人大多都是不怕死的,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忘不掉的心上人,藏於心中的執念,哪個都比性命重要。”
沈璃眨了眨眼,麵上滿是迷茫。
何清商沒再繼續說下去,囑咐道:“接下來我們要去很多地方,你跟在我身邊別亂說話,也別做什麽事讓我分心。”
“嗯嗯,”沈璃聽話點頭,“師姐放心,我就跟在你身後絕不亂跑!”
何清商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帶著她趕在花燈會開始完成布置。
沈璃站在一旁看何清商忙碌了好半天終於停下來後忍不住問:“師姐,如此之後我們是不是能讓那惡鬼有來無回啊?”
何清商怪異的看她一眼,“你怎麽會這麽想?”
沈璃磕巴道:“難、難道不是嗎?”
“這麽大一個城,我們不知道惡鬼藏身之處,不知道它具體修為,甚至不知道它此次出現的目標是誰,我們怎麽讓它有來無回?”
沈璃也懵了,“那我們現在是在幹嘛?”
“保護參加花燈會的人的安全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惡鬼出現了我們要怎麽辦?”
“不怎麽辦,”何清商說,“惡鬼修為應是金丹期,相當於修者元嬰期,我一個金丹後期的能怎麽辦。”
沈璃:……
“那你為什麽這麽自信啊?!”她崩潰道。
之前見何清商做什麽事都是一副遊刃有餘,不見半點慌張,她還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結果現在卻得知她甚至打不過那個惡鬼。
一口鮮血卡在胸口,她差點當場暈過去。
“慌什麽慌,”何清商一臉不屑,“下半夜宗門派來的就趕到了,死不了。”
“……半死不活也是死不了,對吧?”
何清商理所當然點頭。
沈璃已經不想說話了。
花燈會從戌時開始,而花船遊從亥時開始。
華燈初上,街道漸漸熱鬧了起來,持燈遊會的行人也陸陸續續多了起來。
而何清商走路速度快多,又不顧及她,經常一不留神就會被人流衝散。
在又一次被人流衝散之後,她被人群擠的踉蹌著往後退,努力的逆著人流往前走。
哼……
汗毛瞬間豎起,她猛地回頭往後看去。
依舊是一派熱鬧祥和的場麵,兩個女子手持花燈,說說笑笑從她身側走過。
沈璃皺了皺眉。
好像方才她聽見的聲音隻是錯覺一般。
……不會是錯覺,她的直覺從未出錯過。
“你發什麽呆!”
耳邊如驚雷炸起一聲巨響。
她恍然抬起頭,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她麵前一臉不耐的何清商。
何清商格外煩躁,還有一部分準備沒有做完,這便宜師妹還總是拖後腿,一會不看就能走丟。
沈璃抿了抿唇,“師姐,我方才……”
她話說一半突然失了音,脖頸好像被人緊緊掐住一般,連呼吸都格外困難。
四周瞬間寂靜起來,周圍的人如同被按下暫停鍵一般腳步懸停在半空中表情滑稽而恐怖。
“呼、呼——”
胸口因為缺氧發出破爛風箱的呼啦聲,心髒被恐懼和驚懼淹沒,可在昏迷的前一秒,眼前視線逐漸模糊。
廢物。
下一秒,一切恢複如常。
街道繁華熱鬧,耳畔歡聲笑語,每個人臉上寫滿了對今夜的花燈會的期待。
她捂著脖頸大口喘息,回過神來才發現後背衣服已經被汗浸濕,濕漉漉如同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
“你到底在發什麽愣?”
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她恍惚抬起頭,看見何清商站在兩步遠處,臉上滿是不耐。
我……
她張了張嘴,喉嚨一陣刺痛,發不出任何聲音。
“方……”
不能說,什麽都不能說。
她心底驀地升起這個想法,能在何清商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控製她,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不是她能對付的了的。
剛才便是它的警告。
“……我身體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
何清商嫌棄道:“真麻煩,也不知道你這樣他們怎麽放心讓你出來。”
“算了,”她不耐煩的伸出手,“牽著我的袖子,要在半個時辰內完成剩下的布置,我沒功夫注意你,別再跟丟了。”
她呐呐的伸出手抓住她的袖子,脊背又是一股寒意,滲進骨縫,牙齒忍不住輕輕打顫,一邊被拽著往前走,一邊回頭往陰影處看去。
涼風卷起樹葉,角落空寂無物。
一個時辰後,事情徹底解決,何清商帶著她朝城外走去,在環城而繞的江邊停下。
正前方的河麵上,一條精巧絕倫的花船停在水麵上,船體構造精巧,造型優美,船身花紋精美繁複,船身船尾掛著紅紙糊的六角宮燈,船身最上層圍著紅色的薄紗,形如展翅的鳳鳥,勾勒出一副江夜盛景。
花船最上層有一群女子在台上跳舞彈琴,在為一個時辰後花船遊做準備。
沈璃心不在焉的向前望去。
台前主舞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手臂舒展,旋轉跳躍,隨著樂聲起舞,卻又引著樂聲共舞。
【係統,你在嗎?】
毫無回應。
沈璃忍不住皺眉。
她幻化出冰刃朝自己腕上用力割了一下。
“嘶——”
是疼的,不是幻境。
拿出丹藥灑在傷口上,草草包紮兩下,一旁的何清商不知道和虞清兒說了什麽,冷著臉走回來朝她點頭。
“你過去跟她待在一起。”
沈璃點了點頭,乖乖上了花船。
何清商看著她的背影皺眉。
“罷了……”她想不明白,“左右不會讓她出事。”
沈璃走上花船最上層,靠在柱子上看她們練舞。
哪怕因為之前的事她有些心緒不寧,也能看出她們的舞是極美的。
可惜她卻無法單純的作為一個觀眾欣賞。
在這個花船上,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濃厚的,無法逃離的腐朽的死亡氣息,讓她手腳發寒。
不知過了多久,台上的人跳完最後一遍陸續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虞清兒卻是朝她走了過來。
她疑惑的看著她,虞清兒在她麵前停下行了一禮,“請寬恕清兒冒昧,想問仙長一個問題。”
“不冒昧,”她搖頭,“你想問什麽?”
“我方才見姑娘似乎心不在焉,可是我跳的舞有什麽問題?”
沈璃愣了一瞬,麵前女子攥著袖口表情緊張,可眼底卻又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
“沒問題,”她搖頭,“很漂亮,也很熟練,你們練習了這麽多次,應當有這份自信。”
“若你問我為何心不在焉……你不也是嗎?”她歪了歪頭。
虞清兒愣了。
“你一直往江邊看,是在等什麽人嗎?”
“……我在等我的先生。”
她垂下眼睫,“他曾應允我若有朝一日在花船上起舞,他會來看。”
沈璃點頭,“他對你很重要,但我聽聞舞娘從幼時就開始練舞,舞陪伴你的時間遠比你那位先生長,既如此,這舞在為他的同時,也應當為你自己。舞很美,但裏麵蘊含的情緒太雜了,或許……”
她搖了搖頭,把話咽了回去,“你可以再想想。”
虞清兒聽到這一番話後久久無法回神,半響後朝她鄭重的行了一禮。
“多謝仙長雅言,奴家明白了。”
待虞清兒離開後,何清商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說什麽了?”她問。
沈璃重新放空腦海,“我說她跳的舞很好看。”
半個時辰後,花船遊開始,她們用隱匿身形的法術藏在台下。
花船沿江慢行,船上絲竹聲陣陣,隨著一個拐彎,錦妄城出現在眼前,岸上早已站滿了人,擁擁攘攘擠在岸邊,拚命讓花船的方向擠。
城主安排的人控製著岸邊的狀況讓他們往後退,遠離護欄。
花船速度慢下來,絲竹聲漸漸停息,一行盛裝打扮的女子依次上台,按排位站好,最後一個上去的是虞清兒,她站在舞台正中央,衣著更為華麗精美。
樂聲再次響起,台上眾人隨樂聲起舞。
可沈璃無心欣賞,她不安的的攥緊腰間的笛子,警惕的注意著任何漆黑的角落。
“!”
她猛的往後退,在看清碰到她的是何清商上後把笛子重新藏進袖間。
何清商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你幹什麽呢?”
她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你不是說這舞很好看嗎?怎麽光盯著角落?”
“……”
她再次搖了搖頭,目光轉向高台。
台上的表演進行到尾聲,其他舞者依次下台,隻餘虞清兒還在台上。
這是一段個人獨舞,是她跳的最好也最投入的部分,跟之前訓練的時候截然不同,不摻雜任何雜念,隻是為了舞而舞。
可不知為何這一次在舞蹈快要結束的時候她動作卻滯了一下,不過瞬息,就繼續下一個動作。
如果不是她恰好看過去又離高台比較近,她也發現不了。
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漆黑的角落,空無一物。
“師姐……”她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你有沒有感覺不對勁?”
何清商表情瞬間凝重,斂眸施法後搖了搖頭,“陣法沒有異樣。”
沈璃隻得暫時按下心中的不安。
台上虞清兒跳完最後一個動作停頓幾秒後緩緩站起身開,往下台階梯的方向小幅度的走了一步,又回了腳。
她站在台上,目光看向她的方向,然後緩慢的扯動嘴角,朝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沈璃背後一寒。
何清商持劍衝了上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了下來。
虞清兒開始跳舞,動作仿若提線木偶一般僵硬而遲鈍,每一個動作幾近詭異,談不上絲毫美感,她身體以一種正常人無法達到的角度彎折,明明是背對著她,頭卻緩慢的往她的方向扭曲,空洞的眼眸正對著她,忽而笑了一下,下一秒,鮮血從她五竅流出。
喉嚨因恐懼而失聲,大腦勉強恢複運轉,無暇顧及為什麽是虞清兒出了事,她拽下腰間的笛子就要衝過去。
可動彈不得。
“我的新娘子,我來接你了。”
暗啞低沉的聲音貼著她左耳響起,耳廓感受到一股陰冷潮濕觸感。
喉嚨不能出聲,身體也無法控製,她脊背僵直,眼前的景物逐漸模糊。
還在破解屏障的何清商沒有察覺這邊異樣,虞清兒依舊在跳著詭異的舞步。
岸邊聚集的行人已經察覺到不對勁,麵上滿是驚懼。
可她已經無暇顧及。
另一道稚嫩而活潑的聲音同時在右耳響起,脖頸被尖銳的物什劃破。
“姐姐姐姐,剛剛的舞好看嗎?是我為姐姐特意準備的,姐姐要做我的新娘子哦!”
沈璃張了張嘴,靈力在他們出現的瞬間便被封印,無法運轉。
腕間印記感受到鬼氣閃爍了一下,變成光束衝進靈脈,身體在瞬間解除控製,沈璃反手握緊笛子朝身後插去。
“你不乖哦。”
一雙冰冷的手掐在她脖頸處用力收緊帶來熟悉的窒息感,陰冷的軀殼貼上她的脊背,冰冷的薄唇貼在耳邊低聲開口,猶如情人間的呢喃。
“又要殺死我……可我不想死了,這一次換你去死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預收:《仙尊認錯徒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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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靈姝曾有一位師兄待她極好。隻是後來這位師兄被魔族妖女蒙騙,叛出仙門杳無音訊。
她尋了許久,卻隻找到了師兄和魔族妖女的孩子。
師兄托她把孩子養大,別讓他走上歧途。
她把孩子帶回仙山收為弟子,起名為葉秉之,細心照料,傾力栽培。
如此過了百年,葉秉之溫文爾雅,品行端正,天賦極佳,是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翹楚。
可她卻突然得知她認錯了人。
她帶回來的並不是師兄的孩子,而是另一個被爹娘遺棄的孩子。
而師兄的孩子沈知越,在凡間的日子受盡苦難,變得陰險狠戾,心機深沉,甚至還與魔族有染。
陸靈姝頭疼不已,把他帶了回來。
自此仙山不得一日安寧。
二人針鋒相對,互相爭奪。
她對沈知越心有所愧,凡事格外縱容。
她對葉秉之有師徒情誼,亦無法對沈知越施加的拙劣手段視而不見。
她努力想讓他們彼此和解,不再互相爭鬥。
她成功了。
她的兩位徒弟冰釋前嫌,聯手殺死了她。
葉秉之怨她帶他回仙山,答應隻有他一個徒弟卻言而無信。
沈知越恨她留他在凡間受盡苦難,變得不人不鬼。
在她死後,修真界多了一位仙尊,魔界多了一位魔尊。
而問靈劍靈則尋覓千年,幫她重聚魂魄,青石重塑肉身。
陸靈姝醒來時,身邊隻有一柄劍。
預收:《穿成驕縱反派後被反派攻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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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蘇沐成了虐文裏的驕縱且無腦的炮灰女配,仗著自己有個丞相爹瘋狂作死,還逼著男主娶自己,後來被位極人臣的男主一杯毒酒送上西天,親爹斬首示眾。
腦海裏的係統告訴她隻要走完劇情,她就能回家。
蘇沐表示簡單,勤勤懇懇走劇情,在男主和女主在酒樓裏相會互訴衷情的時候帶著一眾侍衛闖了進來。
在她大鬧一場,威脅男主趕緊和女主斷了關係,不然她就要動手氣勢洶洶的要離開的時候,酒樓小二顫巍巍的遞過來一張紙。
密密麻麻的小字填滿整卷紙,寫著他們損壞的物件,最後一行大字——
共計十萬兩白銀。
身旁的丫鬟在她耳邊小聲道:“小姐,我們府裏最多隻能拿出五百兩。”
蘇沐:……
蘇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卻是個清官,兩袖清風,過年的時候都不舍得給自己做一件新衣裳。
十萬兩白銀,怕是把祖田給賣了都不夠。
可接下來劇情裏她還要砸十幾次酒樓,蘇府這麽窮怎麽夠她造啊!
她目光落到這酒樓的主人,也是原書中富可敵國,暗戀原主的奸商反派身上。
“那個……”她站在反派麵前期期艾艾道,“你能借我點錢嗎?”
***
在三年前,曾有一個小姑娘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虛偽狡詐,心機深沉,像陰溝裏的老鼠般惡心。
少女脖頸白皙纖細,一隻手便能折斷。
沈容謹掩去眸色深深,虛偽一笑。
“您說的是。”
當她再一次站在他麵前,說要和他做一個交易的時候,沈容謹幾乎忍不住發笑。
便是老鼠又如何,還不是要與他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