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安橋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可能是夜風太涼, 氣氛太好,程友易看她的表情認真,讓她忍不住出了聲。

程友易頓了頓, 突然不再看她了, 移開視線,也去看那隻探頭探的鴿子:“是他們認錯了, 把你當成了另一個人。”

“是什麽人呢?”

安橋問了之後,又補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說的。”

程友易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是一個同學……高中同學。”

那就是初戀了。

安橋點頭了,很貼心,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再問下去。

畢竟初戀嘛, 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沒有後續, 沒有故事, 既然對方現在來參加了戀愛百分百,那說明是單身。

那跟初戀必然是分手了,看他的表情, 可能這個手分的也不是很愉快。

程友易卻主動開口:“是一個高中的同學,算是……初戀?”

“不。”程友易自己先搖頭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算, 反正是無疾而終吧, 告訴你也沒什麽的。你想聽嗎?”

安橋豎起了耳朵!

她先確定身上的麥關好了沒有,又確定攝影離的遠遠的,隻能拍得到畫麵。

她揮揮手示意:這個不要拍。

等到確認之後, 才轉過頭來:“我倒是無所謂, 主要是看你方不方便。”

程友易笑了一聲, 低頭看她和鴿子,聲音中居然有一絲溫柔。

“這其實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故事的,細說的話,你可能會失望的,所以我就不詳細說了。概括一下,就是那種最普通的青春期的故事。

唯一特別的一點可能是我們分開的原因吧,她覺得我打電競沒有前途,是在耽誤自己,還有一些其他原因,結合起來……我們就鬧翻了。”

這,這竟然還是一個莫欺少年窮的故事!!

安橋聽著聽著,有點感慨了。

她覺得程友易有點像起點男主。

那種先抑後揚,打臉看不起他的初戀,先鋪墊悲慘故事,然後奮起直追,扶搖而上的那種。

如果真的是起點小說的話,後麵估計還有那種,初戀看了追悔莫及,痛恨自己沒眼光。再次巧遇之後糾纏不清,主動希望複合,結果程.起點男主.友易身邊已經有了更好的對象,然後瀟灑離去的情節。

“你現在已經非常厲害了,你初,呃——你同學看到你現在的成就,應該會後悔那麽說。”

安橋誠懇道,畢竟程友易本來也算圈內有名,誰都知道對方的成就,什麽身價上n億,什麽世界冠軍,什麽突破曆史,什麽最帥的電競選手。

蘇的不行。

這個綜藝一播出,上了熱搜,那名氣就更大了。

這樣一想,這種情節居然不是完全沒可能?!

她站起來,那隻鴿子跺了跺腳,仿佛終於知道吃不到食物了,一拍翅膀,撲簌飛起來繞了一圈,飛走了。

“……希望如此吧。”程友易說。

安橋能夠感覺到對方一直在時不時看她,但是這眼神倒不像剛才那樣的。

沒有什麽粉紅的泡泡,也不熱烈,倒像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聽見她的回答,他收回了視線,似乎還有些失望。

“怎麽了?”安橋問。

“沒什麽。”程友易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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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點離譜的一天。

李醫生原本好好地待在谘詢室裏,等著下一個上門的客戶,突然門被推開了,外麵進來了一大群人,對著他的臉和身份銘牌確認了幾遍。

“李醫生嗎,你好,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接著,他被一群人客客氣氣請出去,上了一輛豪車,最後進到一個別墅,被帶到一個房間裏。

房間中間坐著一個男人,混血顏,黑西裝,似乎在看一個唱歌視頻,嘴角微揚。

他看著有幾分眼熟,李醫生好像還在哪裏見過。

那群人把李醫生帶上來,叫他“顧總”。

李醫生有點印象了。

他在新聞裏見過對方,那時好像是個發布會,公司老板握著話筒發言。

因為這個老板長得帥,又年輕,在一眾老板中脫穎而出、堪稱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他那個時候有點驚奇,就多看了幾眼。

那個老板也是姓顧。

顧總收起了手機,看向他們:“我說的是請。”

聲音冷淡,略帶寒意。

李醫生發現旁邊的人表情瞬間就變了。

然後剛才那群把他帶過來的男人,開始低頭認錯了。

他們全部轉向李醫生,恭恭敬敬地鞠躬,大聲道歉,一副他不原諒就一直鞠躬下去的樣子。

李醫生:“…………”

救命,他不會被綁票了吧?!

可是他也沒有錢啊!

李醫生心驚肉跳:“不不不不用,有什麽事嗎?”

“抱歉,是他們沒有做好。”

男人揉了揉額頭,客客氣氣,彬彬有禮的問,“是這樣的,醫生,我想問你一件事,你還記得這個病人嗎?”

旁邊的助手站出來,遞給李醫生一張簡曆。

李醫生看完了,那是一個叫安橋的病人,來過幾次,他還有印象,“是我接手的病人,她她她犯了什麽事嗎?”

“沒有。”顧總回答。

他旁邊同樣穿著西裝的助手語氣禮貌,溫溫雅雅:“顧總隻是想了解一下她的事情,你看你方便詳細說一說嗎——我們專門找的你沒有病人的時間,接下來你應該沒有其它事吧。”

沒事是沒事,但是:“我們心理醫生經過訓培訓,一般是不會把病人的隱私泄露出來的……”

男人一抬手,旁邊的助手立刻遞上一張支票。

李醫生接過來看了一眼,手有點哆嗦了。

他覺得自己的醫德正在遭受重大考驗。

身邊恭恭敬敬站著的那一群人,應該是保鏢吧,也似有若無的前進了一步,站的更近了一點。

像警告。

這是,威逼利誘啊!

醫生眼前一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當、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半個小時後,他仔仔細細清清楚楚,認認真真詳細周到的把所有的情況都說完了,交代全麵,疲憊得像被掏空。

顧總似乎很滿意,點頭,把支票讓人遞給他了。

“這是谘詢費和補償,希望能補償你今天收到的驚嚇。”

李醫生看了一眼,趕緊收到口袋裏,手指顫抖又堅定。

那錢太多了,收的他有點良心不安,忍不住說:“這個病人其實總共也沒來過幾次,就是每次分手都會來谘詢一次而已,或許還會有其它的心理醫生,你可以找找。”

雖然顧總說過,這個病人隻找過他一個醫生,但是說不定呢。

李醫生說完了之後,自覺錢貨兩清,交代清楚,剛準備往外麵走。

走了沒兩步,還沒走出門,卻突然被叫住了。

“等一下。”顧總說。

李醫生嚇了一跳!

他脊背一涼,忍不住後退一步,感覺身體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明明顧總的聲音還是那麽平緩、穩定,他卻從裏麵聽出了危險。

“每、次。”顧總說。

他聲音很輕,語速極慢,像是把每一個字都撕扯開了,嚼碎了,才吐出來。

牙齒銳而尖。他這樣的牙齒,總讓人感覺到壓迫和恐懼,像是下一秒就能瞄準獵物,利齒深**入喉管,撕裂,血淋淋的一片。

每、次分手都會來谘詢。

這次李醫生剛才出口的原話。

一時間這個房間裏靜的嚇人。

所有人都停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喘,連呼吸也放輕了,四周靜可落針。

“你剛剛說……”

顧令璟裂開嘴,微笑,露出一口寒氣森森的白牙,

“她來這裏看過幾次?”

作者有話說:

你到底有幾個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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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一個腦洞,與正文無關

問:程哥,你為什麽不笑?

程友易:我不笑,是因為我生來就不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