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5薄田被搶
No.65薄田被搶 文 / 青青楊柳岸
又行了兩日,終於進了輝州地界,傍晚的時候到達了輝州最大的城池,錦陽城。明日,周伯彥便要與古府一行人分道揚鑣,繼續南下。而古府要往東去。
終於要分道揚鑣了,說實話,青舒是真的鬆了一口氣。你說她討厭周伯彥吧,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你說她喜歡周伯彥這個人,那更不可能。總之,青舒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潛意識裏不想與周伯彥這人有過多的接觸而已。
與青舒相反,青陽的表現卻是難舍難分。趁青舒不注意,他悄悄抱了一樣東西,躡手躡腳地出去了。剛出了門口,遇到端水的小魚,他忙噓地一下,要小魚不要聲張。
小魚倒是配合,彎下腰,輕聲問:“少爺,您要去哪裏?可不能亂跑,遇到壞人就麻煩了。”
青陽不說話,指了指廊道中斜對麵的門,抱緊懷裏的東西掂著腳過去,輕輕扣門。
“進來。”周伯彥的聲音不高不低地自屋中傳出。
青陽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魚看的好笑,進了青舒的房間,放下水,“小姐,少爺去了彥公子那邊,奴婢不放心,這就出去門外守著,等少爺。”
正在燈下看書的青舒無奈地笑,“他可真能鑽空子。去吧,少爺出來,馬上帶回房間,省得他亂跑,大家都跟著擔心。”
小魚答應一聲,出去守在青舒的門外,這樣一來,青陽從斜對門一出來,她就能看見,還不失禮。
周伯彥的房間裏,青陽叫了聲彥哥哥,護著懷裏的東西走了過去。
周伯彥正脫了外裳,著裏衣坐在床上看書。見進來的不是顧石頭,而是青陽,他隨手放下書,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怎麽一個人亂跑?”
青陽湊過來,將護在懷裏的東西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是一個油紙包,很大的油紙包,裏麵鼓鼓囊囊的,包了不知什麽東西。他一臉獻寶狀地打開油紙包,裹在裏麵的東西露了出來。
周伯彥挑眉,據他所知,這東西古青舒可是很寶貝的,每日隻給弟弟吃一兩塊兒。今兒這是怎麽了,舍得拿出這麽多送他。他包好,托在掌心裏掂了掂份量,至少有二斤,“送我的?”他非常不敢相信。
青陽點著小腦袋,“嗯,都給彥哥哥吃。姐姐說,以後殺了豬,還給小陽做肉幹吃。小陽隨時可以吃到,彥哥哥吃不到,所以小陽要送給彥哥哥吃。彥哥哥,每日隻能吃兩塊兒哦!”他哪裏知道,青舒讓他一天隻吃一兩塊兒,是尋思肉幹不好消化,不想讓他貪嘴多吃,弄得腸胃不舒服。
周伯彥聽出了重點,小陽要送給彥哥哥吃,這是不是說明,送他肉幹是青陽的自作主張,而古青舒卻不知情。他立刻又有了一樣猜測,並將猜測問出口,“小陽把所有的肉幹都送給哥哥了?”
青陽開心地點頭。
得到想要的答案,周伯彥若無其事地收好肉幹,表示記住了青陽的叮囑,一天隻吃一兩塊兒。
又說了一會兒話,周伯彥穿上外衣,親自送青陽出來,見小魚等在廊道上古家姐弟的客房門外,他便退回屋內,關上門。
見青陽回來了,青舒丟了自己很寶貝的肉幹而不自知,數落了不打招呼出去的青陽幾句,姐弟倆個這才洗漱了,上床睡覺。
第二日準備出發,青舒剛出了客棧門口,卻見周伯彥騎在馬上,正準備離開。青舒假裝看不見,周伯彥卻淡淡一笑,一抱拳,“多謝古姑娘所贈肉幹,在下感激不盡。”這麽好的幹糧,他是不會還回去的。
青舒愣了,“什麽肉幹?”
周伯彥意味不明地一笑,沒說話,輕夾馬腹,帶了等在一邊的顧石頭先行一步,瀟灑離去。
青舒狐疑地盯著周伯彥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變了臉色,“小魚。”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正把包袱往車裏放的小魚回頭,“小姐,奴婢這就扶您上車。”
青舒想說她不急著上車,可又一想,哪能站在人來人往的客棧門前咋咋呼呼的,於是吸一口氣,坐進車裏,“少爺呢?”
小魚回道,“剛剛叫上管家,向那邊去了。”說著,往前方一指。
青舒沒說話,挪開車廂內摞到一起的包袱,取了最下邊的一個包袱打開,捧出一個食匣子,揭開蓋子,裏麵裝的最後一包豬肉幹兒不見了。她氣得啪一聲蓋回去,“吃裏扒外的笨蛋小陽,看姐姐怎麽收拾你。”
想到周伯彥轉身前最後留給她的那樣一個笑、那樣一個眼神,她氣得牙根癢,“可惡,別讓本姑娘再看見你,哼!”早知如此,她才不要省著,反倒白白便宜了周伯彥那廝。
再說青陽,催促古強和古元寶快些走。
古強很是無奈,“少爺,您想吃什麽零嘴兒,和小姐說一聲就成,何必親自出來?”
準備將功補過的青陽可急了,“不行,不行,小陽要自己買好吃的送給姐姐吃。”
古強是真不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讓少爺亂走,於是提了個很現實、也能打消少爺買東西的想法的問題,“少爺,您帶了多少銀子出來?”
青陽傻了,一臉無辜地看向古強,“管家伯伯沒帶銀兩嗎?”
古強搖頭,“老奴不知道少爺要買東西,沒跟小姐拿銀子。”
青陽皺了一張小臉,耷拉下腦袋,完了,姐姐一定會生氣,一定不理他了,怎麽辦?
見他這樣,古元寶趕緊哄他,說他馬上回去朝小姐要銀子。
青陽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然後紅著眼眶,將他瞞著青舒將肉幹送人,所以他想買好吃的哄青舒,不讓青舒討厭他的事招了。
一聽那麽多肉幹送了人,古元寶當時就跳起來,“少爺,少爺,那可是肉幹啊,是好吃的肉幹啊,您怎麽能,怎麽全給了彥公子?”少爺大方,有時候會悄悄分了半個肉幹給他吃,讓他每每想起肉幹的味道,都要流口水的。可是,肉幹沒了,全沒了,他再也吃不到少爺賞的肉幹了。
古強卻是被這兩個小的弄得哭笑不得,一個是擔心被小姐怪罪,一個是心疼再也吃不到,這可真是。最後古強往身上的錢袋子裏摸了摸,摸出十三個銅板,又放了回去,牽了青陽的手,“少爺,回去吧!小姐該等急了。”
青陽垂頭喪氣地被牽著手往回走,古元寶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頭,還在想著再也吃不到好吃的肉幹的難過事。
走沒幾步,他們便遇上尋他們而來的全府人。青陽蔫兒蔫兒地,正要上馬車,卻聽路邊一個挑擔的小販一邊吆喝“買果子嘞,稀罕的果子,酸酸甜甜的紫果子……”一邊向他們的方向蹣跚著走來。
青陽回頭看過去,眼睛亮了一下,立馬又暗了下來。他又想起來,他身上沒銀錢。
古強搖頭,一招手,“賣果子的,這邊來。”
那小販歡喜地應了一聲,似乎很怕古強變卦般,挑著膽子跑了過來,氣都不喘勻乎,便急急地放下擔子,將一邊竹簍上蓋的粗布掀開,“老爺,酸酸甜甜的紫果子,您嚐嚐,好吃嘞,山裏采的,新鮮,稀罕。”
紫黑色的圓圓的小果子,一串一串的,古強見了,“這是什麽果子?以前怎麽沒見過?”
小販十六七的模樣,瘦的隻剩皮包骨,他急急地解釋,“老爺,老爺,您沒見過是應該的,這是小的和哥哥在深山裏采摘的。小的吃過,沒毒,絕對沒毒,不信您嚐嚐,嚐嚐。”他說的是實話,他和他哥進深山打獵,無意中發現了幾顆奇怪的樹,上麵結滿了這種紫色的果子和半綠半紫的果子。
因為兄弟兩個受盡親族的冷眼,沒地種,沒糧吃,打些短工,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後來兩兄弟咬牙,為改善生活狀況,便借了左鄰的一把鎬頭、右鄰的一把砍柴刀,背著有些損壞的背簍,便大著膽子走進了無人敢進的深山野林中。
兄弟兩個在山中走了兩日,幸運的是沒遇到猛獸,不幸的是什麽也沒獵著,隻能摘些野菜、野草裹腹。後來就發現這有的半綠半紫、有的通體紫黑的果子。餓的昏頭的兄弟倆,也不怕中不中毒的事,懷著飽死總比餓死強的心思,便摘下來吃到撐,然後躺到地上等死。
可躺了半天,他們兄弟還好好的,於是他們知道這果子沒毒,摘了挑出來賣。他們從鎮子上賣到縣城裏,今早又走到了錦陽城,可沒人信他們這種果子沒毒,一直沒人買。今日再賣不出去,他們兄弟兩真就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看小販骨瘦如柴的樣子,身上的衣裳也是磨損的厲害,滿是補丁。古強便猜這是窮苦人家吃不飽飯的小子,一聽這小子有毒沒毒地解釋,就明白這果子是沒人認、沒人買的。他心裏也犯起了嘀咕,但又起了惻隱之心,“你吃一個,你吃了,我就買。”
小販的眼睛亮了,急急地抓了兩三個果子就往嘴裏塞,幾口吞進肚腹,一抹嘴,“老爺,您心善,兩文錢一斤,多買些吧!”
古強正在掏錢袋子,青陽湊了過來,好奇地拎起一串,鑽進馬車裏,給青舒看,“姐姐,你看,好奇怪的果子。”
外邊的對話,青舒可是聽的一清二楚,這會兒見了青陽手裏拎的東西,故意板起的臉,再也維持不住,一臉驚喜地接過,“這是,這是……”這不是葡萄嗎?有些失了水分,估計采摘下來有個兩三天了,但沒有壞的,保存的不錯。
青陽見青舒高興,這下膽子就大了起來,“姐姐,那人說是山裏采的,叫紫果子。”
深山裏采的,沒人吃過的果子,大安沒人認得的葡萄。青舒勉強壓下心底的激動,趕緊交待小娟讓那小販上前說話。
那小販得了十三個銅板,估摸著給了古強八九斤左右的紫果子,正歡喜地要挑了擔子去找他哥報好消息,聽到這家小姐要問話,慌了手腳,期期艾艾地看向古強。
古強點頭,是個老實小子,便陪著這小販走到馬車右邊,對坐在車內的青舒說人帶過來了。
車內的青舒隔著簾子問話:“是從哪裏的山裏采的?你答的好,你挑的紫果子,全買了。”
小販喜出望外,一點都不知道什麽是保密,“在,在康溪鎮的山裏。小的家在康溪鎮南邊的康家村,從村後進山的。”
“這紫果子的樹,山裏有幾棵?”
“三,三棵。”他緊張的有點結巴。
須臾,小娟自車裏鑽出來,站在小販跟前:“小姐說話算話,你挑的果子,全買了。我們正要去康溪鎮,你若方便,跟在車馬後頭,到了康溪鎮,管家會指給你一個地方。你回去,進山將這紫果子全部采摘出來,送到管家指定的地方。就照你說,兩文錢一斤收。”
小販高興壞了,笑咧了嘴,半天合不攏,“小的康栓子,謝謝善心的小姐,謝謝,謝謝。這個,那個,小的哥哥在南城門賣果子,那果子,果子……”他想問是不是也要買,卻又覺得自己不地道,到後邊,消了聲。
青陽探出頭來,“買了,都買了。你在前邊帶路。”
康栓子哎一聲,手舞足蹈地挑起了擔子,顛兒顛兒地跑到隊伍前頭,走路帶飄地向城門的方向去了。
古強想說什麽沒出口,說了聲出發,一行人跟在樂昏頭的康栓子後頭,直奔南城門。這錦陽城有兩個城門,一個北城門,一個南城門。若是去錦陽城東南方向的康溪鎮,走南城門相對較近。
康栓子的哥哥,個子比康栓子高個小半頭,但同樣的,也是骨瘦如柴,風一吹便要倒的樣子。當康栓子手舞足蹈地跟哥哥康栓柱講清楚,並遞出十三個銅板時,康栓柱抹了眼角,顫著手收好十三個銅板,衝著青舒坐的馬車連嗑三個響頭,然後挑了擔子,與弟弟一起跟在了古家一行人後頭。
車裏的青舒,別不人說,根本不知道有人給她嗑了三個響頭的事。
看他們兄弟倆個走路都打飄的樣子,有人心生不忍,看向古強。古強點頭,便有兩個粗壯漢子不由分說接過了兄弟兩的擔子,挑起來就走。
古元寶得了許三娘從車裏遞出的兩個雜糧麵饃饃,跑到後頭,塞進兄弟兩個的手裏,“墊墊肚子,渴了我這裏有水袋,盡管找我要。”
那兄弟倆一人抓著一個雜糧麵饃饃,一時說不出話來。
古元寶搔搔頭,跟他們一起走,“你們村,離著古家村遠嗎?”
康栓子咬了一口饃饃,口齒不清地問,“小哥問的是哪個古家村?是出了將軍的大古家村,還是出了秀才老爺的小古家村?”
古元寶的臉上一亮,“是出了將軍的古家村,你們知道嗎?”
康栓柱替因吃的急而噎住的兄弟拍了拍背,答:“出了將軍的大古家村,離我們康家村有二三十裏地。去年我們兄弟還去那邊打過短工,拜過古將軍的英雄碑。”
“那你們知道古元河嗎?就是守將軍墓的,年紀跟你差不多大。”
康栓柱突然心生警惕,“你問他幹什麽?”
古元寶眼睛亮晶晶的,這就是說他們是認識的了,他一臉激動地劈裏啪啦問開來,“他好不好?長的壯實不?住的房子好不好?有沒有餓肚子?有沒有人給他縫補衣裳?沒人欺負吧……”
康栓柱一愣,“你,你幹嘛?你和元河哥認識?”
“他是我哥,是我哥。”古元寶一臉激動地道,往前一指,“看到沒有,那是我爹。”又一指前邊的馬車,“我家小姐和少爺回鄉了,以後都不走了,要守著將軍老爺,不讓將軍老爺再孤零零地沒個親人逢年過節的拜祭。”
康栓子和康栓柱兄弟兩愣了愣,突然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將、將軍家的小姐和少爺……”他們今天居然遇到了將軍家的小姐和少爺,還賣出了沒人買的果子,得了雜糧麵饃饃裹腹……
康栓子一臉迷茫:“哥,你打我,打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康栓柱也是一臉迷茫:“栓子,打哥,打哥,哥是不是在做夢?”
古元寶急著知道哥哥的事,拉扯這兄弟倆無果,便喊了起來,“爹,快來,爹,快點,栓柱哥認識大哥,他認識大哥。”
一聽有人認識兒子,古強心口一熱,強壓下激動的情緒,讓大家繼續趕路,自己大步來到後頭,扯起那蒙了的兄弟倆,“你們認識我兒元河?”
原來,康家兄弟去年到大古家村的村長家打短工,認識了守將軍墓的古元河。他們兄弟是外姓人,又是外村人,在別人的一畝三分地上,總要受些欺負。村長家的兒媳婦刁鑽又摳門,將兄弟倆個指使的團團轉,地裏活兒幹完還要讓砍柴背回來,並劈好,挑水澆菜地,還得給村長孫子當馬騎,飯還不給吃飽。
好不容易做完了半個月的短工,答應的一日十個銅板的工錢就變成了一日兩個銅板。兄弟兩個有理無處說,反倒讓村長兒媳婦的兄弟打了一頓,被古元河撞見。古元河當時上去,一腳一個揣開村長兒媳婦的兩兄弟,扯了康家兄弟起來,找到村長,也不說廢話,要村長家付康家兄弟的工錢。
在古家村人眼中,古元河是個沉默寡言的壯小夥兒。他每日不是打掃將軍墓地,便是在幾畝薄田裏忙活,要不就坐到官府立的將軍英雄碑下頭看著遠方,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人敢惹他。
康栓柱說,這是以前,事情很快發生了變化。半個月前他們兄弟倆去大古家村看古元河,古元河隻是坐在將軍墓前發呆。他們兄弟倆問了老半天,古元河才告訴他們,村長帶了鎮上捕快,收走了古元河種的幾畝薄田,並警告古元河不得再進村。
原來,前些日子,村長兒媳婦的兩兄弟又在欺負外鄉人,被古元河看到,又一人揣了一腳過去,放走了外鄉人。沒想到,很快的,村長便收了他的地,不讓他再進村。康家兄弟很是擔心,古元河卻說身上有京城捎來的銀子,不愁吃穿。
這半個月過去了,古元河好不好,康家兄弟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們每日裏為裹腹而奔波,一是沒時間,二是去了怕給古元河添麻煩,不敢再去。
當這樣一個消息傳入青舒耳中時,青舒無法淡定,直接叫了他們倆兄弟到馬車跟前說話,“村長如此霸道,古家村沒人站出來說話嗎?”
倆兄弟答沒有,沒人管,沒人為古元河出頭。
“古家族人呢?村中還有我爹的族叔在,不是嗎?”
倆兄弟又說,沒人出來替古元河說話,古元河獨自住在山坡上的茅草屋裏,沒人幫襯,吃菜、吃糧都要到鎮上買。
青舒看了眼外邊明晃晃的陽光,這就是古葉氏那個蠢女人做下的惡果,這就是隻肥了自己卻忘記了兄弟恩的古雲福那個王八蛋立下的功勞。五年,整整五年,不曾派人回鄉打點,不曾派人回鄉祭拜,留了古元河一人孤零零地守著將軍的墓。
你自家人都不重視的過世的將軍,憑什麽別人要重視?若不是她穿來大安不久,拿了五十兩銀子出來,讓古強捎給古元河,被搶了賴以生存的田地的古元河要吃什麽、喝什麽?拿什麽活下去?
從時間上來算,事情發生在半個月前,即便古元河寫了信捎往京城,即便他們沒離開京城,收了信,再派人過來,這一來一往的,便用去了一個月的時間。還好,他們離京返鄉,這才省去了中間的半個月時間。隻希望,這半個月裏古元河一切安好。
古家村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青舒哪裏還能慢悠悠地趕路。“找個路邊歇腳,大家抓緊時間吃些幹糧,分吃了紫果子,然後出發,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康溪鎮。”按他們一路的行進速度,明日午時才能到達康溪鎮。可如今得了這樣一個消息,他們定要拚命地趕路,盡早趕到鎮上,再快馬加鞭地派人去古家村探聽情況,順便帶古元河到鎮上。
康家兄弟既然與古元河要好,青舒自然不會撇下他們,讓他們與府上的男人一起輪流坐板車歇腳。
隻是,他們一行人緊趕慢趕的,還是來不及進鎮子上。天早就黑透了,鎮上的小城門已經關了。一行人無法,隻能露宿鎮外,攏起火堆,煮些熱食吃過後,排好守夜的人手,該歇的歇著,明日小城門一開便要進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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