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間裂縫
可是不論蕭禦如何高喊提醒，蒼海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
眼看巨型螳螂的鐮刀就要落下，蕭禦目眥欲裂，他太清楚一旦蒼海戰死，下一個就要輪到他了。
“鏗——”
短兵交接的轟鳴聲驟然炸響，無數沙石被這一擊震**得漫天飛舞。
蕭禦抬手遮擋襲來的黃沙，心急如焚的他頂著狂風眯起眼睛，試圖看清戰況。
終於黃沙散去，巨大的螳螂顯形於蒼海身後，它的雙刀距離蒼海隻有不到一指的距離。而那把寶光湛湛的長劍，卻已然洞穿了螳螂的腹部，暗綠色的血液順著劍鋒汩汩流出，淌落地麵。
蒼海贏了？
蕭禦怔然地看著這一幕，還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螳螂向一側倒去，蒼海翩然收劍，朝他所在的方向招手，他才緩過神，屁顛屁顛地爬向蒼海。
“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你……還好你沒事！”蕭禦一過來就向蒼海表忠心，“蒼海，你真厲害。”
有這麽厲害的同伴，他賺到了！
蒼海麵上卻不見喜色：“僥幸。”
隱翅螳螂的突然襲擊，可能和星球即將崩壞有關。
越是高等的異獸，對危機的降臨就越敏感，它們其實鮮少狩獵人類，對它們而言，異獸的血肉蘊含的能量更濃鬱和滋補，它們和人類的衝突，更多是體現在能源的爭奪之上。
但他沒有將這些告訴蕭禦，隻是將長劍交給對方：“把它的肉切割下來，隱翅螳螂的血肉營養價值很高，不能浪費。”
一聽到有好吃的，蕭禦頓時眼前一亮：“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蒼海還貼心地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張凳子給蕭禦坐：“你行動不便，需要我幫忙挪動隱翅螳螂的話盡管開口。”
蕭禦當然不會拒絕蒼海的幫助：“那就麻煩你了。”
“不必客氣。”
他們一個不良於行，一個目不視物，配合起來倒也默契得很。
隱翅螳螂的身體強度相當高，尤其是它的兩隻螳螂刀，蕭禦本想把它們切下來，卻發現它們和螳螂的骨頭相連，就連鋒銳無比的長劍，也切不斷隱翅螳螂的骨頭。
“隱翅螳螂的骨頭十分堅硬，熔點在六千度以上，是一種不錯的機甲材料。”蒼海耐心地解釋道。
蕭禦聽到「機甲」兩個字，眼中瞬間流露出探究的欲望：“你說的機甲是什麽樣的？”
他上一世沒少看科幻小說，他想象中的機甲，是能夠幫助人類在宇宙中縱橫，凝聚了人類最高科技結晶的造物。
哪個男人沒有機甲夢？
蒼海知道小人魚沒離開過荒星，他本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聽到對方滿懷期待的探問後，竟然少見地生出一絲答疑解惑的衝動。
“大宇宙時代，機甲是人類與其他外星種族分庭抗禮的重要武器。機甲根據實際需要，分為戰鬥機甲和民用機甲，戰鬥機甲的造價高昂，其外殼使用特殊的材料構築而成，不僅可以抵擋宇宙射線，還可以抵禦大量傷害。”蒼海停頓了一會兒，好讓蕭禦有足夠的時間理解消化。
“這麽說，機甲就是國家的話語權？”蕭禦想問又不太敢問，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核武器，而作為一條生存在荒星的人魚，他顯然不應該知道這些。
蒼海微微頷首，繼續道：“戰鬥機甲分為一到十級，每高一級，戰鬥機甲的各方麵指標都是一個質的飛躍。但越是高級的機甲，對駕駛者的要求就越高。相對而言，民用機甲就沒有這麽多限製，隻要經過係統性的學習就可以駕駛，而且用途也相當廣泛。”
這些都是常識，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如此認真、不厭其煩地向誰講述這些東西。
他緊抿薄唇，是了，他之所以跟蕭禦說這些，是因為荒星的崩壞和他脫不了幹係。
如果可以，他想帶著小人魚，活著離開這裏。
那麽這些常識，對不諳世事的小人魚就格外重要了。
而此刻，「不諳世事」的蕭禦內心的震驚幾乎要突破天際。
蒼海口中機甲的設定，怎麽和他曾經看過的小說一模一樣？
那本小說名字好像叫《最強星際軍校生》，走的是廢材逆襲的路子，劇情爽到飛起。
他當時看的津津有味，反複看了好幾遍，所以現在還記得書裏的內容。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蕭禦又問：“人類有很多亞種嗎？像我們人魚，就有很多亞種。”
蒼海科普道：“人類和人魚一樣，在成年的時候會分化成Alpha、Beta、Omega三種類型，等你成年了，也會分化成其中一種。”
蕭禦咽了口唾沫，他安慰自己或許這隻是巧合，科幻小說對機甲的設定本就大同小異，ABO的設定也相當常見。
“人類的首都星一定比荒星熱鬧吧？”蕭禦狀似不經意的問，“它叫什麽名字？”
“法奧斯，在古語言中是「光」的意思。”蒼海知無不答。
竟然真的是法奧斯星！
蕭禦瞳孔地震，他這是穿到了書中的世界了嗎？
不過……他迅速冷靜下來，雖然他記得書裏的劇情，但眼下他能否活下來還是未知數。
要是荒星毀滅了，他也無法存活，那他記得書裏的劇情又有什麽用，他根本就沒有用上的時候！
蕭禦將切好的螳螂肉塊裝進蒼海的收納箱裏，又洗幹淨了蒼海的劍，一並交還給蒼海。
“辛苦了。”蒼海將收納箱連同螳螂骨架一起收進了空間戒指。
蕭禦惦記著穿書的事，沒聽清蒼海說什麽。
蒼海以為他在擔心荒星毀滅，安撫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別怕，有我。我答應你，在荒星毀滅之前，我會帶你離開這裏。”
“你有辦法？”蕭禦眼底多了幾分希冀。
蒼海：“荒星穩定性差，在宇宙射線的侵擾下，很容易產生空間裂縫。這些空間裂縫，會隨機將闖入其中的生物傳送到未知的地方。”
空間裂縫？
蕭禦記得，他曾經在書中看到過和空間裂縫有關的劇情，原著男主顧曦皎在被異獸追殺之時，誤入空間裂縫，結果被傳送到了一顆無人開采過的礦石星。
男主不僅在礦石星上得到了修整，改造了機甲，還得到了一大批高質量礦石，最後甚至在拍賣會上低價買到了這顆礦石星的開采權。
蕭禦看的時候沒帶腦子，現在想來，那個空間裂縫八成是定向的，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從空間裂縫傳送到另一端，也可以從另一端再通過同一道空間裂縫傳送回來。
蕭禦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蒼海，當然隱去了原著的內容。
蒼海若有所思：“空間裂縫充滿了不確定性，即便真的有定向的空間裂縫，也應該是極少數而已。不要抱有僥幸的心理，人的生命隻有一次。”
蕭禦暗道，男主果然有主角光環，連極少見的定向空間裂縫都能遇上。
他就沒有這個好運了，所以還是不要輕易嚐試的好。
“那我們還要去找空間裂縫嗎？”蕭禦問。
蒼海頷首：“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放心，我會找到危險最低的空間裂縫，我們都不會有事。”
蒼海的聲音渾厚有力，帶著振奮人心的力量，很難讓人不信服追隨。
蕭禦下意識地點點頭，忽然想起對方看不見，連忙開口：“我相信你。”
蒼海嘴角微微上揚，他轉過身，背對著蕭禦：“上來吧，我帶你走。”
蕭禦遲疑：“這不好吧……”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人背著走算怎麽回事？
“你爬著走會拖慢我們的行程。”
“哦……”
大可不必如此紮心。
蕭禦爬上男人寬闊的後背，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他的尾巴應該放哪？
蒼海當然察覺到了背上的小人魚的無措，那條尾巴掛在他後背左右晃**。
他嘴角微勾，卻壞心眼地一言不發。
魚尾巴無處安放，讓蕭禦總覺得不得勁。
他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攬緊蒼海的脖子，免得從蒼海背上滑下去，又怕自己太用力弄傷了飯票大哥，隻好雙手死死扣住自己的胳膊，把胳膊肘拽得生疼。
蒼海看不到，一直到蕭禦額頭滲出的汗，順著臉頰叼進蒼海的衣領，他才察覺到小人魚的吃力。
沒有道理啊，分明出力的是他，怎麽小人魚反倒累得滿頭大汗。
他探向蕭禦的胳膊，總算明白了原因，不由搖頭失笑。
小傻瓜。
“尾巴纏上來，怎麽省力還需要我教你嗎？”蒼海拍了拍蕭禦的手掌，示意他放鬆一些。
蕭禦聽話地把魚尾繞過蒼海勁瘦的腰身，纏了一圈。
是很省力。
就是那什麽，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呀？
作者有話說：
受很快就要成年了，就在離開荒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