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牛逼的身世
關雎循著記憶把人像畫出來,逼真得跟照片一樣。然後掃描進電腦傳上某網站,裝成是在網上看到的。再招來特助,讓他去查查這個人是誰。
然而特助看到平板裏的人像一愣,“這不是賀樟嗎?”
關雎微微詫異,“你認識?”
難不成還是個名人?
“嗯。”特助點頭,“他是我表姨的兒子,關總您找他幹嘛?”
這麽巧?關雎有些意外,“你表姨?”
特助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沉吟了一下,“關總您應該知道世界船王,港城周家吧?”
見關雎點頭,繼續道,“我外公的親妹妹,也就是我姑姥姥,是現任船王的第二任妻子,生了我表姨,嫁給了賀家。”
“賀家?”關雎想著這姓也挺常見的,還跟賀洲同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哪個賀家?”
“就軍政世家的那個賀家。”特助詳細解釋,“賀老爺子的父親,就是那名家喻戶曉的賀姓開國將軍。不過賀老爺子從了政,是級別最高的政委。倒是他兒子繼續從了軍,現在是名上將。這賀樟,就是賀上將和我表姨的兒子。不過他們家很低調,關總您沒聽說過很正常。”
這些信息也不是什麽秘密,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得到,所以特助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賀上將和船王公主的兒子,賀政委的孫子,船王的外孫……關雎在心裏「喲」一聲,這來頭挺大啊!集錢權軍為一體的天之驕子啊簡直。
不過不對呀!
這麽牛逼轟轟的身份,氣運應該不會差,去搶賀洲一個孤兒小警察的身份做什麽?
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特助看他蹙著眉不說話,似乎很費解的樣子,好奇,“關總您找我這個表表兄弟做什麽?”
關雎滿嘴跑火車,“我對他一見鍾情,有個戀愛想跟他談談。”
特助嘴角微抽,“關總您不要開玩笑了。我這個表表兄弟從小身體不太好,常年在私人療養院裏,很少外出見人的,就是我也沒見過他幾次。”
“身體不好?”關雎抓住了這個重要點,“怎麽個身體不好?嚴重嗎?”
“我也不太清楚。”特助微微搖頭,“不過聽說就因為他從小體弱的原因,沒能從軍、也沒能從政,倒是偶爾幫我表姨打理公司。”
畢竟從政費腦費心力,從軍必須有個健康的好身體。
“那他還活著嗎?”關雎又問,畢竟他神魂都已經到了賀洲的身體裏,他自己的身體不會掛了吧?
特助有些無語,實在沒忍住,“關總您這話是不是有點欠打?”
“哦,那就是還活著。”關雎不以為意。
不然某個親戚去世,特助應該不至於不知道。
但還活著的話,那大概是植物人狀態?他們還留著那身體幹嘛呢?
“既然身體不好,那你要不要去看看他?”關雎慫恿特助去幫他打探消息,“給你放個假?”
特助:“關總您怎麽好端端的說這種話?還有,您這是在哪看到他的照片?是不是找他有什麽事?”
“剛刷微博看到的,覺得長得挺合我心意,想跟他發展一段超友誼關係。”關雎嘴裏沒一句正經話。
特助:這理由這麽無理取鬧嗎?怎麽聽著都像是在鬼扯。
不是他貶自家人,就關少這個顏值,怎麽看得上他那顏值一般帥的表表兄弟?
不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的事,還真說不準。
更何況特助是個稱職的特助,老板無理取鬧的要求也會盡量辦到,“行,那我回頭打電話問問,看看能不能給您約一下。”
反正就是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又不是多費勁的事。
估計不能的,那人現在都在賀洲那。所以關雎讓他現在就打,探探虛實。
特助也就沒有異議地當場打電話找他媽打聽,因為這親戚隔得遠,他跟賀樟更是從小沒見過幾麵,可能都談不上認識。
不過富在深山有遠親,更何況這麽一個身份顯赫的權貴公子,在他們親戚中簡直如雷貫耳,他想不知道也難。
可跟他媽打聽下來的消息,卻讓他有些吃驚,“關總,我媽說這賀樟近半年來身體愈發地不好了,在上個月已經昏迷住院,似乎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啊?!”關雎誇張地心痛撫胸,“我的愛情胎死腹中了嗎?”
特助:關總您能不能正經點?
“那能去看望一下嗎?”關雎似乎想為自己的「愛情」祭奠一下。
特助遺憾搖頭,“估計不能,我媽剛說賀家現在心急如焚地到處求醫,根本不耐煩應付任何想去看望的親戚。”
“哦那算了。”關雎立馬沒興趣了,像個提起褲子不負責的渣男。
特助:“……”
見他三分鍾熱度退了不再胡鬧,就辭出辦公室去做事。
而關雎則立馬在網上查了一下,這個賀家和船王周家。
網上公開的信息,倒是比特助的那三言兩語還要詳細——
比如,那賀樟母親周海瀾,她的人生經曆頗為傳奇勵誌。
周海瀾母親原本是船王學生時代的純純初戀,但後來因為商業聯姻娶了他第一任妻子。待他掌權成為新的船王之後,就立馬踹了原配,娶了初戀白月光。
可惜好景不長,沒幾年,這白月光就變成了米飯粒,鬱鬱而終了。
外人紛紛說小三被小四上位是報應不爽,連帶著對白月光的女兒——也就是周海瀾,也惡意滿滿。
而正新寵著心頭朱砂痣的船王,對深陷輿論的周海瀾漠不關心。
不僅如此,周海瀾從小到大,還要麵對原配留下的兩個孩子對她憎恨,以及後來眾多私生子女對她的虎視眈眈。
她在那個豪門深院過得如履薄冰,幾次險些喪命。
所以在這逆境中成長起來的周海瀾,就長出了一顆強大堅韌的心。
在成年之後,就毅然決然地拿著船王打發她的一點小東西,發展成現在價值上千億的公司,成了女強人。
後來更是嫁給了軍政世家的賀上將,這下連從不把她放在眼裏的船王都開始敬她三分,簡直活成了一部大女主爽劇。
而賀家本來很低調不彰顯的,但因為周海瀾的原因,就逐漸被人所知,漸漸流露出了一些信息——
比如賀家是四代單傳,開國老將軍在戰亂時親友盡失,更因為打仗傷了身體,隻勉強生下一個賀老爺子;
而賀老爺子結婚時趕上計劃生育,就隻生下了賀上將一人;
賀上將的妻子周海瀾小時候在豪門裏傷了身體,不宜多生育,導致賀樟也沒有兄弟姐妹。
可如今,這唯一一根獨苗苗不僅從小身體不好,現在更是昏迷不醒,怕是可能要危險了。
那留下的千億資產、和龐大的權勢人脈無人繼承,都讓人唏噓和眼紅不已。
所以賀家現在非常討厭,那些心思不純的所謂親友去探病。
關雎再搜了搜其他消息,拚拚湊湊出來的賀家作風,似乎還挺正直剛硬的,不像是能做出那種換命奪運的人。
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決定親自去看看。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去,那他就鬼鬼祟祟地去。
待到晚上,關雎渾身透明呈魂魄狀,隻是額頭上多了顆實體時沒有的血紅眉心痣,閃現在白天查來的賀家地址——
一處軍區大院裏的某棟平凡小樓前,直接穿門而進。
屋內客廳裏,有三人。
關雎在網上看過照片,能認出:頭發花白的嚴肅老者,是賀政委賀老爺子;長相明豔、卻精神憔悴的美婦,正是商業女強人周海瀾;跟她坐一塊的軍裝男人,就是賀洵賀上將。
此時,周海瀾正在跟賀老爺子苦苦哀求,“爸,我求求您了!讓大師來看看吧!我實在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小樟就要沒命了。”
賀老爺子眉頭狠狠一皺,皺出不認可的怒氣,“像什麽話?!趕緊給小樟找醫生才是正經,別搞那麽些亂七八糟的!”
“我找了!”周海瀾都快哭出來了,絕望又無助,“全球那麽多專家我都找過了,可他們都查不出小樟昏迷的原因,隻查出小樟全身機能在迅速衰竭,不管用什麽藥做什麽治療,都阻止不了。我聽人說,小樟這是失魂了,所以才導致生機在流失,待滿七七四十九天就沒得救了!”
可賀老爺子不信那些亂七八糟的,很是生氣,“越說越不像話!封建迷信害死人的事情還不多嗎?你個高知識分子怎麽也信這些?!”
“我不是信那些,可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周海瀾急急地解釋,“爸您以前可看到過,我弄過那些東西?我連宗教信仰都沒有!”
這個賀老爺子似乎相信,但還是死皺著眉頭不鬆口。
周海瀾對賀老爺子的固執很絕望,轉身撲在賀洵的懷裏失聲痛哭,“洵哥,怎麽辦啊?!咱們小樟怎麽辦啊?!”
賀洵俊美儒雅,眼神卻有種讓關雎覺得熟悉的凶悍銳利。
他抱住妻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抬眼看向賀老爺子,“爸,就讓人試試吧。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不然再這麽下去,醫生說小樟撐不了多久。”
賀老爺子沉默,似乎有些動搖,眉頭皺得死緊地沉吟了一會,“那就隻看看,可千萬別讓小樟喝什麽亂七八糟的符水。不管做什麽,最好讓醫生在旁邊看著,以防出現什麽意外。”
周海瀾聞言「嗖」地一下坐起身,像是抓住了一線生機,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好,我肯定不會讓人亂折騰小樟。”
然後急切得手都有些抖地去抓起茶幾上的手機,解鎖後卻茫然地看向賀洵,“洵哥,咱們是找寺廟裏的高僧,還是去道觀找道士?你有認識這方麵的人嗎?”
賀洵皺眉,“我沒接觸過這些。”
周海瀾倒是不意外,所以也不失望,“那我找人打聽一下。”
關雎看到這裏,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三人對換命奪運的事情,應該是不知情的。
但賀樟本人,卻似乎一清二楚?
這就讓人奇怪了。
難不成,是賀樟對自己這麽顯赫的家世不滿?
但不太可能吧?
難道還有誰嫌自己家世太好不成?
而且他的父母和祖父對他這麽疼愛,他怎麽舍得去做別人?
關雎百思不得其解。
他坐在賀老爺子身旁,悠閑自在地翹著二郎腿,看著對麵的周海瀾一個個的電話在打,隱晦地打聽哪有可靠有真本事的大師。
關雎輕晃著的二郎腿一頓:大師啊,他是不是可以冒充一下?
正好到時候,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看賀樟本人。也好查探一下,對方究竟是怎麽換命奪運的。
不過,他現在幫賀洲的忙,跟想要奪取賀洲生命和氣運的賀樟是對立麵。如果他把賀樟給送回了自己身體裏,壞了他的好事,那以後賀樟拉著賀家和周家仇視對付他怎麽辦?
那他以後可要不安生了。
唔,看來最好易個容。
關雎想到就去做,第二天就去找周海瀾準備請的方丈大師。
略施小計讓老方丈美美地睡過去後,自己幻化成黃衣紅袈裟的老和尚模樣,被周海瀾畢恭畢敬地請去了醫院,來到了賀樟本人的病房裏。
作者有話說:
關·老方丈·雎:接下來,看我施展大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