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房花燭夜,你怎麽會在這裏?
姑娘約莫二十左右,身材挺拔,狹長眼眸撩人,麵龐五官偏陰柔,透著清冷疏離的氣質。
比新娘漂亮一萬倍!
淩寒尋眼角微微上挑,眸中似乎帶著笑意一閃而過,抬手擋唇:“世子怎麽會從房頂上……”
明棠臉色瞬間爆紅,剛要說話,就發現屋裏沒有便宜爹的身影!
就在此刻,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門邊滿身酒氣的人,瞧見床邊那三人的模樣,嚇得瞬間酒意都消了。
尤其是看見坐在喜**的兒子,怒吼出聲:“你個孽障!快給老子滾下來!!”
明棠:“……”
這事兒就特麽離譜。
爹娶後媽,洞房花燭夜,他掉人**被親爹逮個正著。
這該怎麽解釋,在線等,急!
北知疾掃了一眼床鋪,目光觸及床角站著那位淩厲的眼神,心裏就是一慌。
兒子不知道這人是什麽身份,可他卻是幫著安排人進皇城的,能不知道麽。
這人惹不得。
想到這裏,他直接反手把門關上,三兩步邁到床邊,伸手就把被子上的人揪著耳朵薅了下來。
“爹,疼疼疼!”明棠吱哇亂喊,被便宜爹在屁股上又踢了一腳。
“閉嘴!”北知疾低聲訓斥完,悄悄瞄了一眼床角那人的臉色,“還不快給你金姨娘賠罪!快些!”
【……不該是質問我為什麽會在被窩裏嗎?】
明棠納悶兒抬頭。
哦,也對,頭頂那麽大個瓦片窟窿,不瞎都能看出來是掉下來的。
他轉過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紅著眼圈眼淚絲絲:“金姨娘,我,我夜裏有看星星的習慣,所以就掉下來了,姨娘不會生我的氣吧。”
新娘不知道怎麽說話,隻下意識的看向床腳站著的人。
淩寒尋儀態萬千的偏頭看一邊,那是正倒在枕頭上的棕黑罐子,薄唇輕啟:“世子看星星,要水罐子做什麽?”
【當然是為了暴扣在你們頭上!等等,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會跟後媽一夥兒啊。】
明棠假裝淡定:“洞房花燭夜,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是什麽人?”
話剛問完,後腦勺就被他爹拍了一巴掌。
“這是我塞外好友家的孤女,不遠萬裏親自送你金姨娘過來成親的,你得叫聲寒尋姐姐!”
“……”
“知道了。”明棠表情委屈的吸氣,又說,“都是誤會,那罐子是我剛才怕看星星渴了,好抱著罐子喝兩口....”
唔,這理由應該很有信服力吧。
一邊聽著的北知疾,掃著濕了大半的床鋪,瞬間替兒子心虛起來。
枕頭上散著泥土和樹葉,眼瞧著是從下人們灑掃院子的水桶裏,舀出來的髒水。
“你個臭小子就會惹禍,你姨娘進門頭一天,你就非得鬧出這麽多幺蛾子來,往後不許再往你姨娘眼前跑!”
明棠抬起要哭不哭的臉,嗓音哽咽:“爹,你踢我,你為了這個剛進門的女人,踢我。”
北知疾:“……”兒子又哭了,有些愧疚。
明棠緊跟著趁便宜爹愣神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抹憤恨:“好,我惹你們厭煩了,我現在就走,我去祠堂陪我母妃去,哼!”
說完,他不看屋裏另外三人的臉色,撒丫子跑的頭也不回,奪門而出。
【太尷尬了!還好還好,這波穩定發揮,順利脫身!】
淩寒尋饒有興趣的看著自說自話,就這麽跑了的人,心底倒是生出幾分讚賞,還算機靈。
寂靜中,那邊的老父親癱坐在椅子上抹眼淚。
“狼王大人,你瞧瞧,為了幫你們一行人進來皇城,安排個掩人耳目的身份,我這個兒子算是惱急了我,我可就這一根兒獨苗……”
“要是真把兒子氣跑了,我如何對得起已故的夫人,唉,瞧他哭的難過,我這心裏油煎一般……”
床邊站著的人,已經沒有刻意偽裝神色,恢複了一貫冷心冷情的模樣,沉聲勸了一句。
“王爺放心,他不會跑,小世子舍不得離開王府。”
“那他……”
“他想做的是把我們趕出王府,看來,您倒是不怎麽了解這個兒子。”
北知疾哽咽的嗓音頓了一下,抬起袖子把老淚擦幹,是了,他剛才是按照自己的心緒去猜測兒子。
畢竟要不是為了兒子,他如何會獨活於世,早就追隨原配去了。
“狼王大人,我一早就說過,我幫你隻是因為見不得百姓疾苦,再一個原因....往後,你得護著我兒一生無憂。”
“王爺盡管安心,決不食言。”
……
明棠隨意洗了個澡,躺被窩裏的時候,臉頰還是滾燙的。
那個穿紫裙子的姑娘,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
剛才進寶去打聽的,叫什麽來著?
淩寒尋。
是個塞外商戶的孤女,她爹年輕時來皇城跟老王爺有些交情。
這回來皇城,也是老王爺極力邀請的,往後說不定就在王府裏住下了。
原來不是後媽那邊的人!
明棠心底高興起來,一想到往後王府裏多了個漂亮姐姐,他就激動。
但眼下還不是漂亮姐姐的事兒,得想個辦法把這個後媽趕走。
絕不能讓人給王爺爹生下兒子,動搖他的世子之位!
沒人不喜歡漂亮的人,王爺爹也一樣。
那個後媽看著長相還算明媚動人,王爺爹不得天天抱懷裏親熱一番。
這麽一來,明年這個時候,王府裏就得多出來個小崽子。
明棠愁啊。
穿越到這本書裏,已經大半年了。
他來自現代某一線城市,是單親家庭,隻有媽媽一個人把他養大。
對他來說,從小到大感受到的親情屈指可數,記憶裏總是媽媽拿著成績單戳他額頭的樣子。
從幼兒園到高中,即便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名,可到底不能次次都拿滿分。
稍有錯處,就會被媽媽罵的體無完膚,有句話更是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我一個人把你養大容易嗎?你要是不努力,你爸一家人可都等著看熱鬧呢,你弟弟今年又拿了國外的獎杯,而你……’
明棠很多次都想問問她,他到底是孩子,還是父母比拚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