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個姑娘是誰?真好看

新娘子抬步的時候,裙擺過長,等著丫鬟來收收裙擺。

明棠看人突然站著不動了,不耐的低聲催促:“走啊。”

【還沒過門兒就開始拿喬兒了,不把你趕出王府我誓不為人!】

淩寒尋垂下的眸子裏滿是震驚,回過神來才又跟著其他賓客後麵,往王府裏走。

這就是給他讀心鐲的老道長,沐浴齋戒,勤懇起卦三天,算出來命定與他共謀天下的有緣人麽?

他來自塞外狼族,算是草原上的一個凶猛部落。

狼族一直恭順的被北安國壓榨,隻是到他這一代,皇室的人越來越過分,狼族百姓們民不聊生。

偶然遇到一位老道長,說他有天命鴻運,興許能完成狼族祖祖輩輩反抗皇室的野心。

於是,自從得知有緣人的身份後,他馬不停蹄趕到皇城,接近有緣人....的父親。

此事說來話長,中原入關篩查森嚴的很。

總之是一番精心謀劃後,老王爺假意大婚,讓他扮作王爺塞外好友的孤女,送親來了皇城。

他們狼族一行人,不遠萬裏,翻山過海,滿懷憧憬的來找有緣人共謀大業。

淩寒尋更是懷揣老道長給的讀心法器,以為定能參透有緣人的心聲,一舉攻占中原。

可這位有緣人的腹誹言狀,張口就能讓他震驚。

【塞外天天啃牛羊肉,夥食是不錯,這倆人站一起拜天地,個頭竟然差不多高。】

【老話說……嘿,這女的屁股不大,肯定難生兒子。】

淩寒尋在喜堂一邊站著,聽那人腹誹他狼族扮演新娘的下屬,眉頭微皺。

有緣人如此出言無狀,實在出乎他的預料。

明棠已經完成任務,把人安安穩穩的交到便宜爹手裏了,此刻正站在一邊,看人拜堂。

那後媽跟便宜爹站在一起,個頭相差不多,心說塞外夥食真不錯,也難怪皇太後一見麵就喜歡了。

【皇太後這是看中這身高,能給她生出幾個健碩的小皇孫?】

【不行,今晚洞房花燭夜,能讓他們順利圓房我就直接一根白綾吊死算了。】

明棠心裏想東想西,臉上卻迎著喜堂裏來道賀的人,笑的純真歡快。

很快就有個閑散王爺湊過來,一臉倨傲的跟明棠說話,明著關切的很,話裏話外都在顯擺他那兒子。

“小寶啊,你也該懂事了,往後別讓榮春王操心,滿門榮耀可都看你了,你又比不得我家慶源,滿腹經綸。”

“哎,小寶還沒參加文考?你慶源哥哥可已經拿下去年的頭三甲了,沒事兒你少出門瞎逛,多來家裏跟你慶源哥哥學學文采。”

“是。”明棠朝人笑的恭順有禮:“有空一定登門,多謝淮山王伯伯教導,我都記下了。”

與此同時,那邊正要陪著新娘下去的淩寒尋,不知在心裏聽見了什麽。

肩膀突然晃了一下,險些沒站穩。

【一臉虛白倒黴相,小爺我用你在這兒指手畫腳?北皇慶源都三十好幾了,找去六個先生潤筆才得了第三名,你跟我炫耀個鳥啊!】

【趕明兒等他再拱妓院裏,我一定雇人敲鑼打鼓的捉了,遊街送你淮山王府去,呸!都讓好好瞧瞧你家的大文人!】

淩寒尋:……

淩寒尋:有緣人果然好手段。

等一襲淺紫色裙衫的姑娘,扶著新娘下去的時候,明棠才扭頭又悄悄看那一抹倩影。

這姑娘……真好看呀。

——

夜幕將至,榮春王府前廳裏的賓客們,總算是散了。

而王爺住的遠山閣後殿房頂上,一抹黑影正手腳麻利的在瓦片上……摸索著爬行。

明棠身後背著個陶瓷罐子,行動目標是今晚的喜屋,嘿嘿!

幹柴烈火時,被一罐涼水兜頭淋下,那滋味兒……嘖,說不定便宜爹嚇的從此萎了,那更省事兒!

底下的屋子裏——

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渾身散發肅殺氣息,抬手指頭頂:“來了。”

“狼姆,去請王爺。”

“是。”

黑衣男子快速跳窗隱入夜色。

一身紅嫁衣的新娘,此刻正坐在**,紅蓋頭丟在腳下,說:“主上,那小世子似乎不願意讓王爺娶妻。”

茶桌邊坐著的淩寒尋,迎著燭光回頭,一張臉陰柔邪魅,攝人心魂,應:“不必管他,你隻扮演好王妃即可。”

“是。”新娘點頭,拽起喜被蓋在身上。

淩寒尋用修長指節,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察覺房頂上越來越近的人,輕淺勾唇。

有緣人似乎對他們一行人有種莫名的敵意,也罷,他倒是要瞧瞧這人能有什麽本事。

畢竟此人言行太過失禮,他一時間還不敢輕易跟人說明來意。

先瞧瞧再說,實在不行,他就靠自己的本事,在這中原皇城裏鬧一鬧。

……

明棠一邊輕手輕腳的移動,一邊目測著房屋結構,估摸著手邊應該就是那張花裏花哨的喜床。

【嘶,怎麽沒動靜。】

心裏剛把這個疑惑說出來,就聽屋裏傳來咚咚咚的床板聲。

【喲,這老家夥挺有勁兒啊!不對,那小娘們兒怎麽不出聲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棠的錯覺,屋裏床板聲頓了片刻,而後,傳來幾聲小小的哼聲。

【咦,好難聽,跟三天沒拉屎似的。】

屋內床邊角落裏站著的人,臉色黑了大半。

屋頂幾隻瓦片被人小心翼翼的搬開,疊放在手邊,明棠又拿下背著的棕黒色陶瓷罐子。

【來咯,透心涼,心飛揚!】

——咻!(暗器破空聲響)

捧著水罐的人,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直直往喜**墜去!

【臥槽!】

“哎呦!”

明棠摔在一團被子上,涼絲絲的水罐子灑出來,澆了自己一身,他心裏一慌,閉著眼睛喊:“爹別打,是我……”

房裏沒有聲響,一片安靜。

他納悶兒的一抬眼,就瞧見了跪坐在床角,穿著喜裙的人。

新娘是好看的。

但他隻是掃了一眼,第二眼就看到站在喜床邊上的姑娘。

是白日裏見過的那抹紫裙!

他還沒來得及打聽是誰,沒想到會在這個場景下見麵啊,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