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肖岩一走,家裏的喵喵就要接出來,喵喵自從到了家裏就沒怎麽出過門,劉涵把它放進貓包裏,帶回了他和顧薄同居的家。

或許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喵喵很不安,跳上沙發上之後又躲進了床底。

好不容易從床底探個頭,顧薄開門進來又嚇了它一跳。

顧薄站在原地沒動,劉涵推他進了客廳。

“上次見它還不怎麽認生,或許是環境太陌生了。讓它自己呆一會兒。”

昨天晚上兩個人睡覺,那隻貓竟然遛到臥室睡在了劉涵的枕頭上,爪子抱住劉涵的頭發,頭埋進劉涵的脖頸,如果不是顧薄伸手碰到,他還不知道這貓粘劉涵跟粘貓媽媽一樣。

床頭燈打開,顧薄起身,拎著貓後頸就丟了下去。

結果半夜顧薄又被它的尾巴打醒,他冷著臉,看著貓的眼神藏刀,發現臥室門沒關緊,這次直接下床,親手把它安置在它的貓窩裏,按著它的小脖子:“這才是你的床,聽懂沒?”

第二天兩個人一起吃早飯,顧薄忽然問道:“這貓公的?”

劉涵點頭:“不大的貓崽子。”

過了兩天後,顧薄帶回了一隻母貓。

喵喵比昨天好了些,低著頭在吃貓糧,劉涵看它剛適應新環境,覺得再來新夥伴可能會嚇到它。

但是母貓已經放進了家裏,總不能再扔出去。

劉涵扶額,不知道顧薄是好心還是想幹什麽。

母貓不知道是什麽品種,長相很漂亮,毛發偏長,耳朵尖尖很靈巧。

它蹲坐在地上人性化的偏頭看著劉涵,然後慢騰騰的站起來靠近已經停止進食的喵喵。

貓咪走路是沒有聲響的,劉涵看不見自然也不知道。

就在母貓低頭嗅同伴的同時,喵喵也受驚伸爪子抓了上去。

劉涵聽見一聲尖聲貓叫,下意識的伸手去抱喵喵。

“喵——”喵喵受驚,尖銳的指甲揮舞而下,母貓挨了一下迅速退開,劉涵的手卻被誤傷了。

傷口很細,有種細微的疼,劉涵沒在意。

實際上已經破皮見了血絲,喵喵似乎也知道自己誤傷了,伸出舌頭去舔舐他手背上的傷口。

貓的舌頭上有倒刺,舔的他麻癢又輕微的疼,他抽回手摸了摸喵喵的腦袋:“別怕,它隻是想和你親近親近。”

晚上,顧薄回來了,他換了鞋,看了眼蹲在沙發上一臉乖巧的貓,剛走近手伸了一半貓咪就已經轉過頭躲開了。

“還是沒那隻粘人。”

劉涵手上的傷痕太明顯,他手白皮膚細膩甚至讓顧薄錯覺在燈光下瑩瑩發光。

所以顧薄一眼就看到了刺眼的傷痕:“怎麽回事?”他攥住了劉涵的手腕:“剛送來的貓抓的?”

劉涵一怔,搖頭想縮回手:“不是。”

顧薄拉著他去了醫院,劉涵雖然不覺得有什麽,但是見他堅持也隨他去了。

他小的時候家裏也養貓,小狸貓,他喜歡跟貓玩,有時候貓咪掌控不住力道手上也會舔兩道,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被你養的那隻咬的?”

劉涵沉默了一會兒:“喵喵怕生,它才剛來,你不應該再送來一隻貓,它會害怕。”

“所以手是它抓的?給它打疫苗了嗎?”

劉涵搖頭:“其實沒事……”

劉涵的反駁被選擇性無視了。

顧薄帶他去了附近的市醫院,不用掛號一路暢通無阻,劉涵做在椅子上,醫生的視線放在他手背上,沉默了。

男醫生長相英俊,眉眼鋒利,眼窩深陷,是個明顯的混血兒,白大褂模糊了他身上的銳意,卻多了幾分魅力,他瞧見劉涵緊閉的雙眼,示意一旁等待的護士去拿托盤跟針筒來。

“再來晚點就不用來了。”

劉涵下意識問:“為什麽?”

男醫生雙手插兜:“傷口就愈合看不見了。”

他並不是諷刺劉涵矯情,隻是他一個外科專家級醫生,顧薄竟然為了看一個小小的抓痕插隊來了。

他跟顧薄曾經是大學同學,雖然很少聯係但還算熟悉。

他打量劉涵漂亮的眉眼,以及精致的五官,忽然饒有興趣的笑了。

他說怎麽一副浪**不羈,冷漠隨性的顧薄對女人不感興趣呢。

合著是個同性戀?

男醫生推了推針管,把裏麵的空氣推出來,一邊跟劉涵閑聊:“今年多大了?”

劉涵對醫生沒有什麽防備心,隻以為這是看病要了解的點:“二十四。”

長袖擼起來,男醫生瞥見一個字母G,怔忡了一下,剛想伸手,顧薄就擋住了。

顧薄警告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幫劉涵捋起袖子,低頭問他:“怕打針嗎?”

“我不是小孩子了。”

顧薄捏了捏劉涵的手指,眼神示意白大褂醫生快一點。

打完針,顧薄去了衛生間,劉涵就坐在椅子上等他。

男醫生的目光如炬,劉涵能感受到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知道醫生跟顧薄應該是熟人,被他看的坐立難安。

“我…我去上廁所。”

劉涵匆匆點了點頭,然後走開了。

出了門才意識到自己不是認識路,索性路上碰見了一個熱心的護士,護士帶著他去了洗手間。

兩個人在洗手間沒碰到,劉涵呆了一會兒就從洗手間裏出來了。

他記憶力很好,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房間門半闔著,劉涵走的很慢,門內兩個人的交談聲鑽進他得耳朵,越來越清晰。

男醫生的聲音:“你玩真的?”衣服都有了標誌,像狗圈地盤一樣,什麽心思都能猜出來了。

顧薄:“什麽真不真?”

男醫生挑眉,狹促的的看著他:“你知道我問的什麽,你看著他的眼神都不對勁兒。”

顧薄皺眉:“你怎麽這麽多好奇心?”

男醫生靠在桌前:“這不是難得見你動心?”

顧薄緩緩勾唇:“什麽動心不動心?隻是玩玩而已。”

什麽愛不愛的,顧薄厭惡這個話題。

門外的劉涵靠在牆上,頭暈目眩,他以為自己聽叉了,隻是錯覺而已。

顧薄的語氣太平淡了,就像在說今天吃什麽,明天會下雨一樣。

他好像隻是在跟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寒暄,可能是之前肖岩在他耳邊說的話影響了他才會出現這樣的錯覺。

而此刻屋內,顧薄麵上很冷,衝醫生笑道:“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他說的果決,醫生聳肩,避開他的眼神,不想因為八卦惹毛一個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