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逾越(二合一)

“好像是挺久了。”對於此人的出現,江挽書也沒太大的感覺,畢竟昨晚就知道了收購方的信息。

她喝了一口水,轉身離開了,但後來變成了三方和談,對方公司退讓,妥協更嚴苛的賠償協議,並重新簽署有效的知識產權使用合同。

會議結束,除了某個大出血的公司,基本都算滿意,江挽書出大廳之前看了下時間,打了個電話。

S市,薑湛等人正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他看到手機鈴聲,當即把一直放在兜裏的手機拿起。

“第一了?”

“嗯。”

“恭喜,現在待酒店?”

薑湛應是,接著問她案子怎麽樣了。

“有一點小波折,不過結果聽好的。”

薑湛聞言劍眉舒展開來,正要說什麽,忽然聽到江挽書那邊有男聲淡雅,喚她“挽書”。

顯然熟稔又親近。

接著江挽書那邊沉默了下,後她對著電話這邊說:“抱歉,我這邊有點事,等下打給你。”

薑湛垂眸,平靜道:“好。”

電話就這麽掛斷了。

正好薑湛看著手機沒電,自動關機,皺皺眉,邊上幾個考生見狀立即把充電寶遞來。

包括沈清和。

就手慢了一步的某個學霸女同學在內心罵娘。

什麽鬼,現在高中生浪漫戀愛市場已經這麽內卷了嗎?還給不給活路了。

“謝謝。”薑湛沒要沈清和的,隻拿了最近一個人的,插上電後,需要一會才能開機,他繼續收拾東西,但比剛剛沉默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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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處理完,江挽書也沒跟蘇牧雲談私事,對方代表了第三方,來簡單慰問下也沒什麽,她就談三方的事,直到一切圓滿完成。

蘇牧雲斟酌了下,問:“你還要在柏林逗留幾天嗎?史密斯知道我們都在這邊,想邀請我們一起過去吃個飯。”

旁邊還有別人,不過他這副口吻也沒什麽,顯得跟江挽書是一個圈子裏的朋友。

江挽書這個人,不管結婚還是事業,都低調到了極致,很多人既不知道她跟誰結婚,自然也不知道她跟誰離婚。

“他問過我,但我回絕了。”江挽書說完後跟律所的人離開,律所的人都沒多想,但蘇牧雲站在公司門口看著遠去的車子,神色有些複雜。

身邊助理低聲問:“那安排好的禮物,還給夫人送嗎?”

蘇牧雲:“不用了,本來想借史密斯的手...算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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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江挽書沒把這事當回事,拿著手機點開一個號碼打過去,提示對方已關機。

她有些驚訝。

生氣了?

她放下手機,偏頭手指抵著腦袋,前頭倆律師還在談蘇牧雲的事,說對方身家豐厚,還這麽英俊,身材也好,最重要的是口碑好,待人接物很有風度,真真鑽石王老五。

“不過聽說結婚了,欸,江總,你知道蘇總結婚了不?”

江挽書回神,聽清了問題,笑了笑,“結了,但早已經離了。”

兩律師頓時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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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官方安排的某個酒店中,幾個老師正跟其他高中的人聊天。

恭喜恭喜。

客氣客氣,這次也是運氣。

那是,誰會想到上一屆國賽狀元跑你們那破高中去了呢。

是啊,沒想到啊,自己送上門的,背著一書包的獎牌,不收還不行,你說氣不氣人?!

把其他省高中老師氣得半死後,幾個老師揚眉吐氣了,其中一人接了一個電話就往回走。

大房間中,沈清河幾人正要走,忽然見一個老師進來,目光一眼鎖定薑湛,“誒,薑湛,你可能不用回去了。”

薑湛一怔,老師笑著把手機遞過去。

薑湛心裏秒想到什麽,立即伸手接過,走到外麵過道。

“對不起,我剛剛手機停機了,現在還沒開機。”

他點了下手機,將充到10%的手機開機。

江挽書的聲音傳來。

“沒事,我這邊案子結束了,有幾天休假,正好想去雲南休息,也去看望下你媽媽,我問過老師,知道你們接下來幾天也放假了,國慶嘛,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薑湛其實在猶豫,但嘴巴已經出聲,“好,那我等你。”

十五分鍾後,一輛車子停在酒店門口,薑湛看到了駕駛座上的趙承,微微皺眉,但還是上前打招呼,“您好,是江小姨的朋友趙叔叔嗎?”

趙承:“???”

誰?你喊誰?

上了車後,趙承忍了忍,終於在等綠燈的時候咳嗽了下,對氣質冷清的薑湛說:“其實我也才三十,年紀不大,小兄弟你這麽喊我不太合適。”

薑湛本來看著窗外,轉頭回他,一板一眼的,挺乖巧周正,“我媽跟江小姨都讓我喊她小姨,輩分不可以亂,假如我必須喊她小姨,那趙叔叔你是她的同輩朋友,我當然也得這麽喊你。但假如您覺得不喜歡,要讓我喊您趙哥,這也可以,隻是您相應的不也得喊我小姨為小姨了嗎?”

“所以,您想讓我怎麽稱呼您?我都可以。”

半個小時後,趙承把薑湛送到衣服,又在他下車前掏出一把鑰匙,“這是你小姨家的鑰匙,在家等她,她大概五點多到家吧,閑著無聊就看電視,有事打哥電話,哥幫你處理,都是一家人。”

趙承覺得這小夥子看自己的眼神忽然銳利了許多,跟利劍似的,但很快就恢複了,伸手取過鑰匙。

“好的,謝謝叔叔。”

啪,車門關上。

趙承:“???”

不是,車上說好了喊我哥的啊!

趙承無語著把車子開出去,通過車載電話給江挽書撥了一個電話。

“送到了?”

“到了,你這弟弟是真帥啊,像極了年輕時的我,過兩年出了二十歲就是男人的顏值巔峰,更像我了。”

“謝謝今天幫忙,掛了。”

“欸欸欸,等等!不是,你怎麽讓他喊你小姨,什麽年代了,還搞輩分,當然是按年紀來啊,你喊你小姨,那不得喊我叔了?這不行,絕對不行,你讓他喊你姐吧。”

江挽書有些納悶,薑湛平常可不乖啊,當著她的麵也少有喊小姨的,都是技巧性略過尊稱,以尋常的口吻跟她交談,怎麽忽然在趙承這就禮貌上了。

“就算他可以喊我姐,按年紀,他才19,你都33了,喊你叔也不過分。”

然後她就掛電話了。

趙承頓時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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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天已經黑了,S市雲畿別院的一棟小樓前麵,江挽書下了車,讓助理開車回去,按了按疲倦的太陽穴,轉身打開院門,邊上三角梅掛在枝頭,兩邊葡萄架垂掛,月明星稀,夜色清雅,她提著包慢吞吞走在石板小道上,過了一會就瞧見了前麵開闊的正院。

中正對稱的一大缸蓮花魚,石階而上的台階,一個人坐在那,腳邊擱著大書包,邊上還有行禮箱,他靠著柱子,長腿曲彎,手上搭著腿,握著一本書。

好像坐在那休憩看書但睡著了,又好像在那等人。

聽到動靜,他睜開眼,看向她。

門前垂掛的橘色燈盞光影很好,讓他挺翹的鼻根剪了半邊陰影,臉龐輪廓跟身體的脈絡都成了交錯夜色的一部分。

他的一雙眼也忽明忽暗。

“回來啦。”他說,聲音有些沙啞,大概睡迷糊了。

江挽書頓了下足,走過去,問:“不是讓人把鑰匙給你了麽?怎麽不進屋?”

薑湛:“花園很漂亮,在外麵能看久一點。”

其實是作為一個關係不是很近的客人,在主人不在的情況下,進去不太合適。

江挽書轉過臉,說:“那你摘幾朵,晚上陪著你睡。”

薑湛:“我是不是幸好沒誇你的蓮花魚養得好,不然你讓我抱著一缸魚睡?”

江挽書被逗樂,手指按了門鎖,啪嗒,門打開了。

燈光自動開啟,屋內一下子亮堂起來,智能家居係統十分靈敏,捕捉到她彎腰的動作,一體化的櫃體主動把內藏的鞋櫃挪送出來。

薑湛看了一眼,微微偏了下腦袋,問:“現在科技發展這麽快嗎?”

他離開的是環境,丟掉的不是時間,可在現在的生長環境裏,他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而科技日新月異。

總共三年,他錯過了很多。

江挽書換上拖鞋,也把大一號的拖鞋遞給他,“以前也快,常態而已,等再一個三年你再看,沒準都與你有關。”

薑湛接過鞋,打量了下自己的鞋子也不是很髒,這才放進鞋櫃,但低頭無聲笑。

等他換好拖鞋,再看眼前的屋子,裝修簡約,有一些她的個人喜好,但不多。

她不是一個很有生活氣的人,性子很淡。

好像...沒有家的概念。

江挽書到底疲憊了,也沒把薑湛當兒子伺候,直接把房間指點給他,讓他自己料理。

樓下的,裏麵什麽東西都一應俱全。

薑湛:“樓下有客房嗎?”

他不喜歡次臥?

江挽書意識到他可能在避嫌,到底是大男孩了,倒是她不夠嚴謹:“有,小一些,可以?”

“可以的。”

江挽書把人帶到保姆間邊上的一樓客房,而後她自己回樓上臥室洗澡去了。

一個小時後,江挽書正要拿著手機下樓,好跟薑湛說下明天行程的安排,還有跟他討論下晚上吃什麽,卻見手機傳來信息:“晚上你吃什麽?廚房有菜嗎?”

江挽書看出了他的意思,“你要自己做菜?”

“嗯,喜歡吃什麽?我給你做。”

江挽書沒回,拉開門,下樓後走到廚房門口,看著正在端詳冰箱裏食物的薑湛。

這人也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還是簡單的長褲跟襯衫,穿什麽都顯得君子玉立,清冷皎皎。

“我喜歡吃什麽你就能做?不怕萬一沒菜嗎?小孩子口氣這麽大。”

聽到她的調侃,薑湛挑眉:“你會在廚房放自己不喜歡的菜嗎?”

倒也是。

江挽書:“那你看著食材隨便弄吧,大晚上的,也累。”

她準備進去幫忙洗菜,結果這人看了她一眼,“你猜我為什麽這麽主動要做菜?”

江挽書:“?”

薑湛:“當然是為了顯擺我能耐,如果讓你摻和,裝X的效果不就縮減了,所以你在外麵待著,反正你也得定明天的機票吧。”

他說得很有道理,江挽書無力拒絕,笑著坐上吧台外麵的吊腳椅,一邊看著他洗菜做菜,一邊問他回去的時間,確定後訂票,才點擊確定,不經意抬頭時,正瞧見薑湛解襯衫袖口,將袖子挽上手臂。

長臂長指,骨節分明。

她低頭,繼續準備拜訪薑母的禮物,等她處理完這些,喝了一口水,問薑湛:“拿獎的時候,緊張嗎?”

“沒有,拿獎金的時候比較緊張。”

很樸實的話,江挽書笑:“聽你媽媽說,你一直有做小生意?還會為獎金緊張?”

兩年時間,他讓薑母的生活水平高了很多,起碼不用為了幾千一萬的錢起早貪黑了,現在勞作多數是骨子裏的勤勞習慣。

這人的心態就不一樣,也就談不上壓力。

“會啊,也不少了,可以吃好多燉大餐了,其實一開始就有給那個店老板送貨,了解到那邊小商場的進貨渠道後就跟對方合作另外弄了個小店,但我隻是投一點,沒多少,後來比賽獎金跟積少成多後,就擴大了一些規模,回本了,留存一部分存在媽媽卡裏,接著拿閑錢去股市走了一圈,買了...這幾股,膽子小,幸好也沒賠。”

沒賠,那就是賺了。

薑母性子憨厚,也不設防,滿口誇自己兒子懂事,還莫名其妙認為是她教的做生意本事,感激得很,江挽書怎麽解釋都不信,後來薑母還說他這兩年打她卡裏就有三四十萬,美其名曰養老金。

如今薑母就算挑著糞也走路帶風。

江挽書沒說話,但她的表情讓薑湛有了點想法,“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不誇我上進嗎?”

他很少代入當年的出身,好像真覺得這個成就已符合他現在的身份,就是穩紮穩打,用普通人的根基去博一個前途。

哪怕幾十幾百萬在江挽書他們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她說:“聽真話還是假話?”

“隻要是人話就行。”

“說實話,你能賺這些我並不驚訝,我驚訝的是你把股票的事都告訴我了,以後在外設防一些,你怎跟你媽媽一樣......”

第一盤菜已經遞過來了,落在她跟前的吧台上,熱騰騰的,香氣撲鼻,排骨的糖醋色很正宗,他卻用圍裙擦了下沾水的手指,隨口說:“那我是很像她。”

然後他轉身過去先盛了一碗飯遞給她,讓她先吃,免得餓著。

江挽書也沒這麽差的教養,就等他一起。

兩個人,三菜一湯。

土豆牛腩,糖醋排骨,蒜蓉青菜加一個西紅柿蛋湯。

本來沒這麽快,但廚房設備太好,效用可以用設備壓縮時間,菜品出爐後,江挽書無意端去廚房,兩人就各自坐著高腳椅坐在吧台吃,正好邊上有隻附屬的智能小燭燈,兩人一坐下,它忽然自動調整的光度,其他地方的光度都調暗了,唯獨吧台這邊弄出了燭光晚餐的氛圍,邊上窗口映入了院子的花色跟流水聲響。

靜靜的,又有幾分微風與花香的流動感。

兩人都察覺到了智能係統的“判斷失誤”,但都自我性略過了,當它不存在。

但薑湛率先打破沉默,說:“你假期幾天?”

“不定,目測七八天。”她用筷子夾著菜,垂眸靜靜吃著,細嚼慢咽的,偶爾跟他談學習考試跟將來。

“以後可以來我這。”

薑湛微訝:“你那邊要求可有點高,我不一定夠得著。”

江挽書抬頭,筷子抵著餐盤,比他更驚訝,“我的眼光告訴我你夠得著,但我更好奇你第一反應不該是問我不一定當律師?所以,你認定我還在經營商業?一般外人甚至很熟悉我的人都認為我淨身出戶,當前隻經營一家破律所。小朋友,你這麽了解我嗎?”

她的眼睛在笑,像是一隻貓在眯著眼舔爪子,但又處於蟄伏狀態,雍容華貴。

他失策了。

算不算逾越呢?

她應該不太喜歡一個晚輩洞察她的事情太多。

薑湛手指微微夾緊了筷子,也沒繼續動筷,說:“以前了解過,畢竟他們都說你厲害,我不服氣,所以查了一些,據我所知哪些產業都屬於你個人發展起來的,跟江家沒關係,更不關蘇牧雲什麽事,再且說你不是過錯方,而蘇牧雲既然是你認可的不是那麽糟糕的男人,倒不至於反過來侵吞你的產業,所以,我就是猜測你還有一些產業。”

他認真解釋了,但也在江挽書重新動筷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句,“那小姨你為什麽好像認為我一定不會當律師呢?您認為自己這麽了解我?”

江挽書收回筷子,對視著他,“純粹的人容易走極端,要麽理想,要麽利益,律師屬於複合型的職業,有時候會為了法規跟職業守則而壓製道德感,最現實骨感不過,你有資質讓自己做更舒服的選擇,不必這麽為難自己。”

“不過這是我的淺見,具體對未來的計劃看你自己。”

“人生的樂趣不就是在於打破陳規,做別人意想不到的事。”

他的道德感跟自卑是一條雙規線,一直平行,不可能選律師這個職業。

薑湛低頭,沉思片刻,說了一句話。

“我想當數學家。”

江挽書一愣,握著筷子的手指鬆了又緊,靜靜看他一會,他覺得她的眼神很深,他很想窺探到其中的星辰,但又謹慎克製,於是低頭,她沒說話,後來繼續吃飯。

兩人保持了此前的安靜平和狀態,就像是外麵瞟過的風跟流動的花香,總在每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相遇,但無聲無息。

他在想:是生氣了嗎?畢竟她剛剛好像希望他將來學商業學科,好入她麾下。

但看著又不像。

倒像是一種...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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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薑湛的臉色不太好,老走神看著她這邊,黑眼圈也有些重,江挽書察覺到了,轉頭看了下周遭,發現邊上候機座不遠處有幾個剛上大學的女孩,特別時髦漂亮,主要對方也一直朝他們這邊觀望。

她若有所思,轉頭問薑湛:“有些大人才能做的事,建議你高考後再考慮,現在別分心,當然,你要是能一心兩用,那當我沒說。”

語氣老道,態度略嚴肅。

薑湛好像被說中了,表情特別緊張,臉色又青又紅,“你說什麽?我沒有...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小姨你明說吧。”

這時候倒是喊她小姨了?而且反應這麽大,跟被抓奸似的。

江挽書莫名微哂。

“我說,等你高考完再考慮談戀愛。”

薑湛難得有些呆,但很快意識到她誤會了,他也誤會了。

因為那幾個女孩過來要微信號了,江挽書還特地挪開了位置,方便她們要號碼,且回答對方自己是他小姨。

薑湛瞥了她一眼,對這幾個女學生說:“我要高考了,我的賬號是我媽在登陸,等我大學畢業再還我,姐姐你們先跟我媽媽聊可以嗎?”

幾個女學生成功退走,江挽書一直忍著,到上飛機了才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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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多公裏,一路風和日麗。

車子到達雲海村的時候,薑母純屬被驚喜擊中,第一時間拋下鋤頭哼哧哼哧飛奔過來,薑湛張開雙手的時候...薑母一把推開他,抱住了後麵的江挽書,又蹦又跳高興得不行,還拉著她進屋,讓她挑晚上要吃的菜芸芸。

薑湛在後麵歎氣,認命拿起行禮箱跟禮物,來回三趟才搬完。

有了錢,家裏房子是重建裝修過的,薑湛自己畫的圖紙,也親自找的施工隊,幹淨漂亮了很多,還有客臥,半年前完工的,可以放心住。

這次薑母主動邀請留宿就有底氣了很多,也沒兩年前束手束腳了,江挽書遲疑了下,還是答應了,不過等她吃完晚飯上樓才發現細枝末節。

很大很寬敞,簡單大氣,書架上有很多書,這原本是薑湛的房間?

江挽書覺得不妥,薑母卻沒想太多,“這房間他都沒住過幾天的,這半年大多在學校考試呢,床單跟被褥我都是新買新洗的,太陽曬得足足的,妹子你放心睡。”

“樓下房間太小了,早上不夠暖,不好睡懶覺,對了,他陽台上還有很多花呢,我養得特別好。”

“......”

盛情難卻,加上江挽書也沒那麽矯情,最後還是接受了,倒是薑湛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保持沉默。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