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電話裏沒有一絲的聲音,薑鉞都要懷疑嚴既鋒是不是誤觸了,他頓了頓又說:“阿嚴,你在上班嗎?我現在去找你好不好?”

嚴既鋒還是沒有出聲也沒掛,他覺得可能真是誤觸時,手機裏終於傳來了一聲沒有語調的「嗯」。

這一聲過後又掛了,嚴既鋒仿佛在電話裏多說一個字,世界就要末日般。

薑鉞放下手機放空視線,半晌後下床去換了衣服,下樓打車,半小時後就趕到了嚴家的集團總部。

嚴家實業起家,經過三代人累積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有錢,嚴家集團也不是普通的集團,總部在霍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一棟樓,離薑鉞住的地方很近。

集團大樓外人上不去,嚴既鋒有時會直接睡在辦公室,為了方便特意給薑鉞也辦了一張員工卡,能夠直接上去總裁辦。

嚴既鋒把卡給薑鉞時像薑鉞真是他的員工,語氣也公事公辦地說:“以後自己上來。”

薑鉞刷卡直接去了總裁辦,裏麵大半的人都認識他,見了他沒啥驚訝,體麵地叫一聲「薑先生」。

他走秀一般目不斜視地過去,到了嚴既鋒的辦公室外麵,嚴既鋒的特助先去敲門通報。

“嚴總,薑先生來了。”

嚴既鋒的辦公室在整層樓最顯眼的地方,薑鉞站在門外,兩邊辦公區的人都能看到他。

新來的實習秘書悄悄問前輩:“這個薑先生是誰呀?長得也太帥了叭。”

前輩警告地回答:“別瞎看,那是嚴大魔頭的……算是男朋友吧!”

“啊?嚴總真的喜歡男的?果然帥哥都有帥哥男朋友了!不對,什麽叫算男朋友?”

“就這樣唄,誰家男朋友像下屬一樣在門外等半天的?還一點不生氣的。”

實習秘書登時領悟到了真相,忍不住偷瞟薑鉞,“難道是什麽PY交易?這麽帥嚴總不怕被人撬走了嗎?”

前輩立即捂嘴,“我可什麽都沒說。”

薑鉞終於等到辦公室裏響起聲音,一個精英模樣的人抱著文件開門出來朝他打量了一眼,接著才響起嚴既鋒的聲音。

“讓他進來。”

這一聲和嚴既鋒叫員工沒什麽區別,特助看了薑鉞一眼,示意他進去。

薑鉞已經習慣不去注意無關的人,他目不斜視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進去。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有中間一張辦公桌,右邊是整麵牆的文件櫃和左邊一組沙發,除此唯一就是落地窗前的綠植。

他來過很多次,嚴既鋒喜歡簡潔,簡潔到空曠,無論家裏還是辦公室,莫名地和他的習慣異曲同工了。

嚴既鋒正專注地看手中的文件,連一個眼神也沒給薑鉞。

薑鉞就輕輕關回了門,自己走去一旁的沙發坐下,安靜地側頭望著嚴既鋒。

嚴既鋒大約感覺到了他的視線,終於抬頭賞了他一眼,然後說:“過來。”

薑鉞在沙發上磨蹭了一下才起身,走到嚴既鋒旁邊,嚴既鋒就把轉過椅子來盯著他。他俯下身去,嚴既鋒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嘴角輕輕往上揚了一下看著他。

“又想我了?”

薑鉞的臉在嚴既鋒手間微微動了下,舌尖就掃過了嚴既鋒的指尖。

嚴既鋒眉頭微蹙,一下把他拉下去按坐到了腿上,拇指直接伸進了他嘴裏,聲音既無情又蠱惑地說:“怎麽想的?”

砰、砰。

外麵突然響了敲門聲,薑鉞本能想站起來,嚴既鋒卻不鬆手,連手指也沒退出來,如常地說:“進來。”

特助隻是來向嚴既鋒匯報工作的,卻沒想看到了這麽勁爆的畫麵,雖然他隻能看到薑鉞的後背和嚴既鋒的半張臉,但兩人的姿勢想象一下就知道薑鉞坐在嚴既鋒腿上。

他先是震驚地瞪了瞪眼,接著視線不知該往哪兒看地亂瞟。

嚴既鋒一邊沒別人般卡著薑鉞的舌頭,一邊認真辦公的語氣問:“什麽事?”

特助哪怕知道薑鉞和嚴既鋒的關係,也是頭一回撞見這麽明目張膽的畫麵,他害怕看了什麽不該看的,連忙低下頭說:“華南分部這個月的項目企劃已經確定,需要您簽字。還有海外分公司下季度的合作方案,已經按您的建議修改。”

“放在桌上。”

嚴既鋒對特助說完,好心放開了薑鉞,把亮晶晶的拇指舉到薑鉞眼前,“擦幹淨。”

薑鉞回頭去抽紙,視線不經意瞟到了特助。

那一瞬間特助仿佛把什麽都忘了,隻剩下薑鉞看過來的那一眼,染著水漬的唇,微紅的眼尾,耳垂上那一顆不顯眼卻十分搶眼的紅痣。

他大約能理解為什麽嚴既鋒那種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會和薑鉞在一起3年。

也許這就是美人一眼,淪陷半生。

特助連忙止住腦內的想法,低下頭說:“嚴總,沒我、沒事我先出去了。”

特助放下文件逃出去,嚴既鋒剛被擦幹淨的指腹又壓到了薑鉞唇上,他惡劣地把本來就紅的唇欺弄得更紅,“坐著等我。”

嚴既鋒等人一走反而放過了薑鉞,他就喜歡看薑鉞在人前克製欲望的模樣。

薑鉞這人在外麵誰都說他像是高不可攀寡欲君子,對誰都隔了一層冒寒氣的冰門。實際上薑鉞到了他**浪得很,勾引起他來一套一套的。

3年前他第一次見薑鉞是在警局的會客室,裏麵還有許多的人,可他進門第一眼隻看到了薑鉞,薑鉞也一眼不眨地盯著他。

第二次見麵他給薑鉞送了一大捧豔俗的紅玫瑰,第三次見麵薑鉞和他吃了飯,第四次薑鉞就和他滾到上了床。

他以為薑鉞也就那樣的人,隨隨便便都能追到,想著達到目的就把人甩了。

後來他發現薑鉞唯獨對他不同,才反應過來薑鉞見他的第一眼就眼中閃著光。他不信所謂的一見鍾情,但堅定薑鉞肯定愛他,從見了他的第一眼起。

“我不打擾你。”

薑鉞抹幹淨了嘴角的水跡,非常聽話的退回沙發上縮在一角,繼續看嚴既鋒工作。

嚴既鋒的外形確實很完美,哪怕他性格再惡劣,可看到他的臉就覺得可以原諒。

他靠著沙發欣賞著,慢慢閉起眼睛。

終於能睡著了。

嚴既鋒發現薑鉞睡著已經過去1小時,他簽字的筆倏然捏緊,這人是專門跑他這兒來睡覺的?

他剛想去把人叫醒,又有人來敲門。

項目副總有工作向嚴既鋒匯報,可進門第一眼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薑鉞,燈光映下來仿佛一副美人睡臥圖,一時忘了挪眼。

嚴既鋒把手中的筆精準投在了薑鉞的額頭,立即打出一個紅錢,薑鉞隻不舒服地動了動,沒有醒。

他視線輕瞥向辦公桌對麵的副總,“好看嗎?”

副總連忙收回視線低下頭,深恐再看一眼嚴既鋒會挖他的雙眼。

好在嚴既鋒沒提薑鉞,說完工作就讓他出去。

嚴既鋒又看向薑鉞,睡得挺香。他等把手裏的工作處理完,才走到沙發邊剛要叫醒薑鉞,特助又來通知他開會。

他朝薑鉞掃了一眼,脫下外套扔在薑鉞臉上蓋住,才去開會。

可走到門口,嚴既鋒突然又倒回去。

特助偷瞄嚴既鋒,見他回去沙發前用腳踢了踢薑鉞,直到薑鉞睡眼蒙朧地從衣服下露出兩隻眼,嚴既鋒冷麵無情地說:“繼續睡。”

薑鉞沒清醒,意識朦朧地點了點頭。特助覺得薑鉞這脾氣實在太好了,嚴既鋒特意把人叫醒又叫人繼續睡,純粹是有病。

嚴既鋒走後,薑鉞清醒了片刻,發現身上蓋著嚴既鋒的衣服,他把外套脫了穿上嚴既鋒的衣服,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繼續睡。

薑鉞確實是來這裏睡覺的,靠近嚴既鋒能讓他睡得好一點,但嚴既鋒從來不肯留他睡覺。

他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外麵的辦公室人已經走光,隻剩下應急燈亮著。他看了眼手表,這一次他竟然連續睡了4個小時,比在酒店睡得長一點。

突然,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嚴既鋒出現在門框裏,眼神隱藏在昏暗的光線裏望著薑鉞,看到薑鉞穿著他衣服的樣子大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挑下薑鉞的下巴。

“這麽喜歡我的衣服?”

他說著捏在薑鉞下巴的手指滑動,拇指一下紮進了薑鉞嘴裏。

薑鉞的喉結輕滾了滾,雙手握著嚴既鋒的手,口齒不清地說一句,“阿嚴,我餓了。”

他是真感覺餓了,可嚴既鋒的眼神暗了暗,然後惡劣地勾起了唇角。

“我喂你。”

許久之後,薑鉞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吃過了,嚴既鋒把他的頭推開,整理拉鏈,若無其事地說:“跟我出去一趟。”

“我這樣怎麽辦?”

薑鉞跪在沙發上,手撐著扶手抬頭望著嚴既鋒。

嚴既鋒視線往下瞥了瞥,手摸到薑鉞耳垂上的紅痣說:“就這樣,你**的樣子最好看。”

他說著彎下聲在薑鉞耳邊聲音低沉蠱惑地說:“我喜歡。”

不等薑鉞說話,嚴既鋒驀地又直起身一本正經命令,“走吧。”

薑鉞站起來要脫了嚴既鋒的西裝,嚴既鋒量身定製的,他穿起來不太合適但也沒太難看,隻是不夠長,遮不住。

嚴既鋒去把他的羽絨服拿過來,套在了外麵正好擋住,然後像是說什麽正經要求一樣,“就這樣,你不是喜歡我的衣服嗎?”

薑鉞不想就這樣,他倏地扯開了衣領,微偏了偏腦袋,一手摸到脖子上貼的紗布,用力地扣下去,紗布裏的傷口又流血了,痛感讓他的反應縮了回去。

他對著嚴既鋒微微一笑,然後把指尖沾上的血抹到了唇上,“走吧,阿嚴。”

嚴既鋒沒走,他一直一眼不眨地盯著薑鉞,他知道薑鉞不太正常,可這樣的薑鉞就像個妖精一樣。

他一把扣住薑鉞的腰把人拉過來,低下頭去吻薑鉞被血沾紅的唇,吻夠了突然撕開薑鉞脖子上的紗布。

“留個疤好了,我給你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