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話：陰謀終顯露
風祭清司在另一個世界的人生糟糕透頂。
與現在相比，岔路在他還在學校作為普通學生的時候。
——被不良少年失控的情緒霸淩毆打至瀕死，異能力自衛性地暴走反殺死了他們。
也徹底讓他無法在正常的社會上立足下去。
那是風祭清司第一次殺死他人，哪怕是他厭惡至極的人。
他逃跑了，拖著重傷的身體、還有失控的異能逃離了現場，逃到了被稱之為法律遺棄之地的鐳缽街。
那時多的是先對他充滿惡意的鐳缽街居民，全部在帶著惡意靠近他的一瞬間被暴走的異能攪碎了。
在他甚至想就此結束自己的生命的時候——一名醫生對他伸出了手。
真實身份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森先生。
教他學會自救，教他控製異能，稱之為恩師也不為過的男人。
為了活下來，風祭清司被拉入了「夜晚」的世界，告訴自己這樣做並不是錯誤的，從此與過去的人生割裂。
曾經真正幾乎要殺死他的霸淩者，在被他的異能反殺後搖身一變受害者，作為惡性殺人事件都主角登上了報紙。
而他卻作為嫌疑人被追緝，再也無法去見、也不敢去見姑姑他們。
因為極具破壞性的異能，風祭清司在港口黑手黨內快速晉升著。
——如果不是遇到曾經同一孤兒院的敦的話，他都差點真的以為自己能適應這樣的生活了。
童年的夥伴的勸誡，讓他仿佛直麵了過去的自己，將躲藏在黑暗中的風祭清司硬生生拉了出來，讓他看清楚了自己自欺欺人之下的滿身汙泥。
隱藏的、刻意忽視的強烈罪惡感幾乎要將他壓垮。
他一度選擇了和敦站在了對立麵，不斷的告訴著自己，他迄今為止這樣做是沒錯的。好運的一離開孤兒院就遇到了偵探社的敦根本不可能理解他！
什麽“過去的清司，我記憶中的清司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什麽都沒經曆過的敦憑什麽自以為了解他對他指手畫腳？
可是當那個偵探社的男人，也是傳聞中的叛逃的「港口黑手黨最年少幹部」找上他的時候，他還是同意了——屆時在郵輪上幫助敦。
為了給敦爭取時間，風祭清司敗於福地櫻癡之手。
被殺死的前一刻，仿佛走馬燈一般，一瞬間想了很多。
但最終停在了一句……
【糟糕，敦那個笨蛋會自責死的吧。】
＊
或許是因為見證了奧比克的末路，風祭清司夢到了過去的事情。
醒來的時候因為頭痛而低氣壓著，也沒有去上課。
查看社交賬號的時候才發現，拓摩寄過來了的兩張票，是去看他的比賽的邀請。
其實上次拓摩就邀請過他了，隻是正好撞上了斯坦德爾星人事件，他沒有收到信息。
現在大概也不可以。
作為賽車手的拓摩也算是公眾人物，不適合和現在的他扯上關係。何況隻是沒見過麵的網友，救他那一次就沒必要繼續聯係了。
【我已經不打算當賽車手了。】
最後敲下一行字，風祭清司合上了電腦。
他有一段時間沒去學校了，原本還想在正常的生活中好好按部就班上大學，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NHK電視台節目中。
風祭清司看到了佐藤家的父母，他們在電視台的直播采訪中哭訴著害死了他們的孩子的凶手。
他陡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就看著直播節目中的夫婦在直播中自殺了。
——那絕對是基裏艾洛德人幹的。
佐藤家的父母確實因為失去了孩子而悲痛憎恨他，想報複他他也並不意外。可是他們不可能在佐藤死後那麽久突然想為了佐藤而自殺。
隻有可能是基裏艾洛德人催眠的。
他攥緊了拳。
＊
大古在通訊中告訴清司，之前在周圍保護佐藤家的父母的人員一直沒有發現異常，也沒有發現基裏艾洛德人的蹤跡。
不過因為佐藤父母界限感太強，也無法注意他們在家裏做了什麽。
大古安慰清司，佐藤父母突然自殺這種事情誰也沒有想到，很有可能是基裏艾洛德人催眠的，讓他不要自責。
風祭清司當然知道。
當佐藤父母在NHK電視台這樣的大欄目上自殺，目的也許是讓他更加難以在社會上立足。
門鈴響了。
“我是樓下的領居，你們家排水管是不是出問題了，我們浴室的天花板一直在滴水。”外麵的人喊著說道。
風祭清司站起了身，前去開門。
這個時候的敲門生都是值得警惕的，他當然知道。
然而當外麵的人突然掏出一把刀捅向他的時候，他隻來得及閃躲到側腰，“就是你勾結外星人對嗎，去死吧！”
他仿佛剛剛才反應過來一般，隻來得及側身，刀刃捅入了要害以外的地方。
他握住了外麵的人持刀的手腕，暫時控製住了他的行動，隨後打暈了他。
然後他撥通了警察的電話。
待警察趕來後，他已經將傷口進行了緊急處理，而警察帶走了昏迷的襲擊者，看向風祭清司的目光有些怪異。
他們讓風祭清司過去和他們一起做筆錄。
中途，襲擊者醒了過來，情緒激動但是被控製住了。
在筆錄過程中，他對自己的襲擊行為供認不諱，神色扭曲地說，“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就是被怪獸殺死的！結果現在還有人類和外星人勾結殺死人類！！”
“我沒有做。”風祭清司知道人類隻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部分，因此他的辯駁都仿佛抽去了大部分力氣。
警察一邊控製著犯人，一邊不斷地問著風祭清司當時的情況，言辭卻相當不客氣，仿佛審問犯人一般。
受害者是不需要保釋的，可警察卻對他說得有人保釋他他才能離開。
周圍顯而易見的冰冷態度，讓風祭清司的眸色逐漸陰沉了下來，由衷地流露出了失望的目光。
他還是撥通了大古的電話。
大古從勝利隊趕來將他保釋出來的時候，關心地問他有沒有事的時候，風祭清司回答，“有那麽一瞬間……我後悔當初使用了利底亞之光。”
大古一時間愣了一下。
太陽的最後一絲光線隱沒在了地平線，基裏艾洛德人在電視台上對人類預告，“天使下凡來迎接你們了，門就要開了。”＊
大古按住了風祭清司的肩膀，“清司，你這次就好好休息吧，我會解決基裏艾洛德人的。”
說完之後，他轉身趕往了基裏艾洛德人在天空中打開的「門」的方向。
風祭清司站在了原地，神色晦暗不明。
在大古離開後，“佐藤”出現在了他的身側。
風祭清司後退了一步，戒備了起來。
“你不去幫助迪迦嗎？”佐藤對他笑道，“你不是人類的保護者嗎，看啊，人類可是需要你的拯救。”
風祭清司袖口下的伊奧尼亞之腕閃了閃。
他冷冷看了一眼基裏艾洛德人，“你覺得能在人類麵前戰勝我和迪迦嗎。”
佐藤攤開了手，“誰知道呢。”
清司最後看了一眼基裏艾洛德人，最終轉身，趕往了「門」所在的位置。
本來也不可能讓基裏艾洛德人……
＊
趕到的時候，迪迦正在和基裏艾洛德人戰鬥。
前搖極長的門正在天空中緩緩打開。
二代的基裏艾洛德人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要比迪迦更強，更有針對迪迦三個形態的不同形態。
風祭清司看著與基裏艾洛德人陷入苦戰的迪迦，露出了伊奧尼亞之腕，在變身之時卻猶豫了片刻。
他知道是基裏艾洛德人的陰謀，但現在除了順著走下去已經別無他法了。
光芒閃過，飛踢踹開了壓製著迪迦的基裏艾洛德人，可基裏艾洛德人很快就調整好了身形。
迪迦看見了利底亞的出現，抬頭看向了天空中的「門」，而自己對基裏艾洛德人擺出了攻擊的起手式，示意自己拖住基裏艾洛德人，利底亞去關上「門」。
利底亞會意，點頭，飛上了天空。
基裏艾洛德人二世卻沒有阻止利底亞，而是任由他飛到了「門」前，一心地與迪迦戰鬥。
利底亞在地獄之門前，用盡力氣地推著地獄之門想要將它合上。
就在這時，門縫中噴吐出了一股黑霧，具有侵蝕性的黑暗力量融入了利底亞的指示燈。
“呃、啊啊——”
利底亞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地從空中墜落。
“！！”迪迦伸手，卻無力阻止。
基裏艾洛德人反而又攻擊了上來。
利底亞努力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艱難地喘息著，黑色的霧氣仿佛附骨之蛆般地圍繞著他，帶來暴虐的破壞欲。
他看到了“佐藤”站在一棟樓的樓頂，抬起手指著遠處喊著“殺死惡魔”的人類。
“看啊，這就是人類！”佐藤揚起了放肆的笑容，“你拚盡全力地保護他們又怎麽樣，他們不還是把你當做敵人，真心地希望你去死？”
“隻需要三言兩語，他們就相信了我們偉大的基裏艾洛德人。”
“也一樣隻需要一些不知真假的證詞，他們就會把你當做凶手！你以為你在人類中還有立足之地嗎！”
原來如此……嗎。
利底亞艱難地站了起來，不屬於自己本身的想法充斥著他的大腦，基裏艾洛德人的聲音，襲擊他的凶手的猙獰麵容，還有一個不斷回響著催促著他的聲音。
——殺死迪迦。
黑色的條紋蔓延上了利底亞的身軀。
勝利隊隊員看著這樣的狀況也流露出了凝重之色。
“利底亞的樣子，很奇怪。”麗娜擔憂道。
雖然迪迦奧特曼也有三種形態，但是利底亞現在的狀態卻讓人覺得分外詭異。
與基裏艾洛德人艱難纏鬥的迪迦突然受到了來自身後的攻擊，黑色的光劍砍在他的背上迸濺出火花，使迪迦痛苦地被擊倒在了一側。
迪迦抬起頭，看見的是身上被黑色條紋所纏繞、氣質詭異的利底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