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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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未走多遠便看見一顆珍珠,很小,若不是反光根本不會注意。
山黛彎腰去撿,可是這顆隻有小拇指指甲蓋三分之一大小的珍珠被祁衍提前拿過。
直起身,看向他手掌裏小巧的珍珠,是耳釘,不出意外,這顆耳釘是宮伶的。
而且從祁衍的神情來看,確實是這樣。
左側的一個崖壁上有一條裂縫,男人捏住珍珠耳釘,往縫隙處邁步。
山黛連忙高聲阻止,“祁衍,裏麵或許有黑鴉。”
這種崖縫,不得不警惕。
“你怎麽知道?”祁衍問。他沒有繼續往前,等著山黛的回答。
“解鴉毒的草藥就是在這種地方,咱們先看看情況再進去吧。”
祁衍轉過身,視線定在山黛看不出撒謊痕跡的眼睛上。
他神色淡淡,“你留在原地,我進去。”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崖縫走去,沒有絲毫遲疑。
山黛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想法,停在原地,沒有跟著他。
坐在一塊岩石上等待,現在有兩種可能擺在她麵前,一是男女主確實在其中,二則是沒有,她的直覺更傾向後麵一種。
不經意一瞄,發現了個不得了的東西,一條五彩斑斕的蛇吐著蛇信子往她的方向而來,她全身僵直,事實證明,這裏的危險確實無處不在。
也不知是她幸運還是如何,這條蛇轉動扁腦袋,往洞口方向緩慢爬動。
若是任由它進去,那祁衍豈不是有危險,她開始吸引這條毒蛇的注意,但它並不理自己,頭都沒往她這邊偏一下。
她站起身,一個火球就往它扔去,剛好砸到他的頭上,但這個火球對它而言就是撓癢癢,它沒有受到半分傷害,本不想理山黛,可她不依不饒,不斷扔東西在它頭上,它怒了!
上半身猛然挺直,毒素就像噴射槍那樣直線噴射。
山黛反應極快地側身,但沒有躲過,就在想著怎麽應對時,她麵前的這條毒蛇竟然甩甩腦袋爬走。
之前還未覺得,現在鎖骨位置火燒火燎地疼,連衣襟處都已經被毒液腐蝕出一個黑色的口子,拉開衣襟往下看去,血肉模糊,陣陣夾雜著腥臭味的黑煙從她的傷口處擴散。
咽下一枚解毒丹,黑煙倒是不冒了,但傷口沒有好轉,毒液依舊存在,類似在地上蹲久了猛然站起來的眩暈感襲來,她身體搖搖晃晃,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迷迷糊糊瞥見一個身影。
祁衍出來便看見倒在地上的女人,衣襟大敞,鎖骨一覽無餘,也隱隱見得更往下的部位。
而一個刺眼的腐蝕傷口就在她的鎖骨下方。
地上的還有攻擊的痕跡,土地焦黑。
祁衍走向昏迷不醒的山黛,掀開衣擺蹲下,他瞧著她的臉,內心感歎。
美則美矣,心腸太過歹毒,像這樣安安靜靜躺著倒是讓人滿意,若是把這心髒挖了,也是個不錯的玩具,可惜,時機不對。
“看來這是你的宿命。”他輕點山黛的傷口,笑得溫柔。
剛才的那種蛇,毒素致命,藥石無醫,他有什麽辦法呢?
指腹上移,單手觸在她的脖頸處,輕輕摩挲大動脈,“我不如做件好事,替你解除痛苦。”
五指用力,手下的滑膩觸感讓他心顫,壓不住的嗜血情緒激**,她現在毫無所覺,稍稍用力就能將她的柔軟的脖子掐斷。
昏迷的山黛突然皺起眉,軟聲喃喃:“祁衍……”
他的手指頓住。
凝視著她不斷翕動的粉唇,等再過些時間,這張花瓣似的唇就會變得烏黑,宛如吃人的妖怪。
手掌最終從她的脖頸上放下,細細將她的衣襟拉攏,尾指不經意在她的鎖骨上滑過。
確實可惜了。
祁衍拂過衣袖,步履輕緩地繼續往前而行,身姿挺拔清雅。
山黛醒來時身體已經到了虛弱至極的地步,睜開眼時,周圍並沒有人,她隻記得自己中了蛇毒,腦子一陣眩暈,後麵的事情一概不知。
雙手費力撐在滿是砂礫的地麵,終於坐起身,可她發現自己依舊處在崖縫前,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以為祁衍還在裏麵沒有出來。
【宿主,剛才你遭受毒蛇攻擊,解毒耗費係統大部分能量,會陷入休眠狀態一段時間,你的身體已經遭到不可逆的傷害,一定要小心。】
她的靈魂力本就脆弱,若是身體都出了問題,會很棘手。
山黛還沒來得及追問,係統就沒了聲音,她如何喚也喚不出它。
係統保護從數千尺高的懸崖上掉落的她都沒有像這次一樣,直接休眠。
她摸著傷口,眼波閃動,她能感受到身體的虛弱,她開始以為是中了蛇毒的原因,解毒就能好,但現在看來,比她想的要糟糕。
望向崖縫裏,她拖著身體往裏走,這個縫隙沒她想象中的深,很快就走到底,祁衍不在。
她記得自己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是將衣襟拉開的,但是剛才醒來時已經被整理好。
這就說明祁衍是出來過的,而在這個時間段,他極有可能遇見了意外。
山黛沒有往自己被丟下了這方麵想,一點念頭都沒動過。
她憑著直覺往他們準備走的那個方向繼續前進,沒走出幾步她就覺得有些累,但尚在能克服的範圍,身體情況算不上太差,找到祁衍多補充補充能量就可以了吧。
走到中午,她實在走不動了,停下來休息,越往這邊走,雲霧越多,她有點看不清楚前方的模樣。
席地而坐,手指碾碎丹藥,一點點抹在傷口處,她現在處理傷口越發熟練,很快就已經弄好,就是傷的位置不好包紮,怕衣襟把鎖骨上的丹藥摩擦掉,山黛將其扯開,透氣說不定還恢複得快點。
把自己放在儲物戒裏的半條魚嚼碎吞下去,灌了幾大口水,她看向前方,若是找不到祁衍了怎麽辦?
其實,她現在該擔心的不是祁衍,而是她自己。
祁衍即便遇上了危險,但大概率沒有生命危險,他也會找到辦法回到宗門,可是她不太一樣,她掉落懸崖已經偏離了劇情,她能不能回去不好說。
咽下最後一塊魚肉,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不能停下來,祁衍應該沒有離開太遠。
她惦記著的男二就在千米之外,他遇上了攻擊山黛的那條毒蛇,這條蛇對他有種天生的敵意,圍在他身邊嘶嘶嘶地吐著腥紅的蛇信子。
水桶粗,紫紅色的豎瞳緊縮,處於極端暴躁的狀態,它身體緊繃上揚,緊緊盯著樹幹後的男人。
一條毒蛇正在和祁衍對峙。
祁衍靈力被壓製無法使用,他身上隻有一把從山黛那裏拿來的匕首,手裏緊緊攥住刀柄,全身都籠罩著讓人忌憚的陰毒感,若不是外形不同,倒是比那條花姬蛇更像用利齒刺穿皮膚,注入毒液的毒蛇。
這種毒蛇能遠距離攻擊,但是他不能,他隻能近身搏鬥,而工具隻是短小的匕首,他一旦被蛇纏住,就可能被絞死,他不占任何優勢。
花姬蛇最初被他的爆發出的氣場震懾,暫時不敢上前,對峙了近一刻鍾的時間,它逐漸意識到這個男人並沒有那麽強大,不斷扭動身軀向他靠近。
他在距離男人五步開外的地方停下,蓄勢待發,做好戰鬥準備,蛇頭高高揚起,眼珠緩慢轉動,似乎在鎖定目標。
就在它毒液攻擊出去的同一時刻,一根鋒利的匕首以勢如破竹之勢穿透花姬蛇的頭部,蛇身蛇頭頓時分了家,而它的毒液,也像是熄了火的炸彈,噴射了短短幾尺。
山黛的火球如何都攻不破的蛇鱗,竟然被祁衍一刀刺破。
其中的玄機在於,這把小小的匕首,是個天品靈器,即便不注入靈力,其威力也是難以想象的,女配的父親在她十八歲生辰那天送給她當做生辰禮,但是被她嫌棄地丟在儲物戒裏看都沒看一眼。
山黛以為這隻是一把平平無奇的匕首,還用來刮魚,但是祁衍一眼便能看出它的不凡之處。
在他露出對這個匕首的興趣後,山黛直接給了他。
一切歸於平靜,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被切了頭的蛇軀體依舊可以扭動,它已經沒了頭,但好像依舊能感應方向,身軀像是繃緊的彈簧,猛地彈到祁衍身上,在他躲避時蛇尾卷住他的腳踝,緊緊卷著,任憑男人如何攻擊它都不鬆動分毫。
壯碩的身軀從他的腳踝纏到小腿肚,再一點一點往上,蛇身收縮纏緊,欲將男人活生生絞死。
蛇的力氣很大,即便沒了蛇頭,依舊用盡全力想弄死敵人。
祁衍手中沒了武器,他隻能赤手空拳死死捶打,但是他的拳頭都已血肉模糊,勒住他的蛇沒有受到半分影響,他感覺肺部在被狠狠地擠壓,空氣變得格外稀少,整個人處於被勒斷氣的臨界點。
身體的骨骼被勒得哢哢作響,他身體逐漸麻木,但他卻並未覺得恐慌,眸底暗色湧動,強烈的痛感,窒息感和麵臨死亡的奇異感覺讓他大腦激顫。
意識殘留的最後,他笑了笑。
這條蛇還真是個厲害的,絞死他,又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