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開學
開學那天慕隨安要上班, 送慕淼淼的事情就讓楚妗去了。
慕淼淼是轉來不久就放了暑假，對學校也不是很熟悉。
楚妗幫她梳好頭發, 看見她換了新裙子, 整個人比之前要自信許多，才滿意陪她吃完早飯送她出門。
臨走的時候楚妗問：“作業都帶了嗎？”
“昨晚檢查過了。”慕淼淼回答。
楚妗開車送她出門，路上看見有人發信息進來, 等紅燈的時候楚妗看了一眼，是葉尋芙發給她的。
是一張微博截圖, 有小孩哀嚎要開學，大喊為什麽楚妗不是他後媽, 被親媽拿著雞毛撣子在小區裏追著跑。
他媽媽一邊追一邊喊：“你親媽還活著呢！你怎麽不看人家慕淼淼！寫作業多積極啊！明天就開學了, 你作業寫完了嗎？！還不快給我滾回家寫作業！！！”
楚妗看著想笑，但紅燈已經過了隻好繼續開車, 等下一段路口才給葉尋芙發了一條：我送淼淼去學校呢！
楚妗送慕淼淼進了校門, 找到給學生交學費的地方，今天早上來的家長有不少, 楚妗還準備幫她交完學費就回去, 一會順便去看工作室的裝修怎麽樣，現在看看隻能暫時擱置乖乖排隊了。
慕淼淼一進教室，就有女生注意到她的頭發和裙子，她看見周圍人的目光, 並沒有感到害怕。
在綜藝裏被人盯著十幾天, 慕淼淼已經習慣了, 但她還是下意識低下頭背著書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慕淼淼剛將書包放在座位上，就有個女生跑過來問：“慕淼淼, 你今天看上去好漂亮啊！”
“謝謝。”慕淼淼聽見對方誇讚微微愣了一下, 隨後不好意思道謝。
她前麵坐著的女生轉過身看她, “你的頭發自己編的嗎？可不可以教我啊？”
“不是自己編的，是……我媽媽幫我編的。”慕淼淼張了張口，小聲回答。
“那你這條裙子哪裏買的？顏色好顯白啊！”之前的女生看著慕淼淼身上的裙子，和善問她：“我能不能摸一摸？”
慕淼淼遲疑片刻點了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媽媽給我做的。”
旁邊忽然有個女生冷不丁問她：“你說的媽媽是你後媽嗎？”
慕淼淼愣了一會，轉過頭看過去，對方臉色顯得有些不自在，偏過頭回答道：“我看見你上節目了，就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嗯。”慕淼淼應了一聲，小聲說了一句：“她是我媽媽。”
過了一會楚妗給慕淼淼打電話，慕淼淼翻出沒關鈴聲的手機，接聽後才知道楚妗問她學號和班級，老師要核對。
慕淼淼回答完，楚妗應了聲後掛了電話。
她交完學費後就準備回去，半路的時候突然跑出一個女學生攔住她：“楚妗！”
楚妗抬頭看過去，見對方似乎認識自己，心中猜測對方身份：“有事？”
“你別這麽囂張！”姚雨欣見她毫不在意，有些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故意拉黑我的？”
楚妗聞言朝她笑了笑，“小孩子，好好學習不行嗎，想這麽多東西。”
她沒和姚雨欣繼續說下去，繞過她準備離開學校，現在都已經十點了，她先去工作室看一眼再去吃飯，下午回家睡一會應該剛剛好。
楚妗這邊剛走，姚雨欣瞪著她的背影，她媽媽走過來問了一句：“你怎麽不回班級？”
“這就去。”姚雨欣從她手裏接過書包，回到自己班上。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又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想到慕淼淼和自己一個學校，於是決定午休的時候過去找她。
姚雨欣並不喜歡慕淼淼，對方看上去唯唯諾諾，麵對大人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裙子都是洗的發白的，看上去就十分好欺負。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慕隨安的女兒，如果不是慕淼淼回來，她就能有兩個爸爸媽媽了！
慕淼淼今天在學校有不少女生和她說話，一開始她還顯得有些拘謹，後麵漸漸放開了，中午還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打飯。
今天開學有不少學生到了，她們初三要比其他年級早一天，食堂裏的境況也不容小覷，到處都是人。
慕淼淼和同學在商量吃什麽，忽然有個女生將她攔住，“你就是慕淼淼？”
“有什麽事情嗎？”慕淼淼沒見過對方，也不是自己班級的。
“我叫姚雨欣，你沒看過我演的電視劇嗎？”姚雨欣見對方不認識自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果然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連電視都沒看過！
慕淼淼不知道姚雨欣的想法，她這些天除了看書就是寫周記，她記的書單還有很多沒看完，哪有時間去看電視劇？
“沒有。”慕淼淼回答一句，不知道對方找自己做什麽。
同桌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將慕淼淼給拉走，“我們去打飯吧！”
慕淼淼有些疑惑，等她們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同桌才和慕淼淼說起姚雨欣之前的事情，“你不認識她嗎？之前她姓慕，後來被姚家找回去才改姓的姚。”
慕淼淼微微愣住，她搖了搖頭，“我不認識，爸爸也沒說過。”
“這樣啊。”同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旁邊的女同學和慕淼淼道：“你離她遠一點，她今天還好是一個人，之前因為有個女生說她演的劇不好看，被她和班上的女生罵了一頓。”
慕淼淼咬著筷子點了點頭沒說話，她抬頭看見姚雨欣端著餐盤走過去，“吃完飯我們說兩句。”
同桌和女同學都有些擔心她，慕淼淼也有點害怕，不知道姚雨欣找自己說什麽。
她磨磨蹭蹭吃完飯，出去的時候姚雨欣追上來，同桌警告她這裏有監控，讓姚雨欣不要做什麽多餘的事情。
姚雨欣反駁：“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她要和慕淼淼單獨說話，慕淼淼同學不放心於是也沒離開，而是在不遠處等著。
“你找我什麽事情？”慕淼淼心想自己和她互不相識，除了慕隨安之外並沒有其他交集才是。
姚雨欣見慕淼淼這麽問，當即道：“你不要以為你打扮漂亮一點就能麻雀變鳳凰，我和爸爸生活十幾年，你才回來幾天！你在他心中根本沒有我重要！識相點就和楚妗都離他遠一點！等我媽媽回來你們就得卷鋪蓋走人！”
慕淼淼看著她有些莫名，她被姚雨欣劈頭蓋臉數落好幾句，有點沒反應過來，等姚雨欣走了之後，慕淼淼才轉身回到同學身邊。
同桌有些緊張：“她和你說了什麽？”
“不知道……”慕淼淼回到班級後沒有心思午休，她找出自己的手機去了樓道那裏給楚妗打電話。
楚妗還在外麵吃飯，聽見慕淼淼傳來的聲音似乎有點不高興，於是問她：“我們家的小公主怎麽啦？”
“我……”慕淼淼坐在台階上好一會才低聲開口，“今天遇到一個叫姚雨欣的，她是爸爸之前的女兒嗎？她和我說等她媽媽回來我們就要走。”
楚妗聽見她說起姚雨欣不由愣住，這個惹事精怎麽還去找慕淼淼呢？
她不明白十四歲的小女孩在想些什麽，不過對慕淼淼擔心的事情，楚妗讓她放心：“怎麽會呢？她說的是哪個媽媽？她的親生媽媽又管不到你這裏，要是說你爹前妻的話，她已經和你爹離婚了，除非撫養權在她那，不然也管不到你啊。”
“她還說我在爸爸心中沒有她重要。”慕淼淼回憶著姚雨欣的話。
楚妗歎了口氣：“唉！沒她重要的話，慕隨安也不會將你給接回來了。”
楚妗完全明白慕隨安為什麽不再去管姚雨欣的事情，姚雨欣有自己的父母，教育並不差，完全不用他擔心。
而慕淼淼還是學生，還有提升的機會，隻要好好學習未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他想提前糾正這個錯誤，但這些話他也不會和慕淼淼說，楚妗說不好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對楚妗來說他看上去很靠譜，但對慕淼淼來說不一定算一個好父親。
他的關心對慕淼淼來說隔了一層，慕淼淼完全感受不到，既然感受不到那也隻會患得患失。
“不會的。”楚妗和慕淼淼道，“畢竟你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慕淼淼和楚妗說了好一會話，楚妗將人給安撫好後，問她什麽時候放學，到時候去接她。
慕淼淼給她說了自己的課表時間：“五點半，老師說這個星期不上晚自習，下個星期一開始就要到七點半放學。”
“這樣，那我放學接你。”楚妗應了聲。
掛斷電話後，楚妗吃完飯，結完賬出了餐廳，她趁機給慕隨安打了個電話：“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你前閨女也在那個學校？”
“我和你說過了。”慕隨安突然被她打電話質問有些莫名，他記得清清楚楚確實和楚妗提過這件事。
楚妗聽見他這麽說，不知道是慕隨安真的說過，還是慕隨安在說謊，“是嗎？那可能是我忘了吧。”
慕隨安沒有和她計較這件事，而是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淼淼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她中午吃飯的時候，被姚雨欣找去談話，說她媽媽要回來趕她離開，還說你心裏最重要的是她不是淼淼，你的前閨女多少有點霸道啊！”
慕隨安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他記得姚雨欣不是這個性格才是，“我會找時間和姚家人談一談的。”
楚妗聞言歎了口氣：“談什麽談教育嗎？你有空怎麽不多關心關心你閨女？為什麽她給我打電話不給你打電話，慕爸爸，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反思一下嗎？”
慕隨安沒有回答，好一會他才和楚妗道：“晚上我會和淼淼聊聊。”
楚妗這才覺得滿意，“這才對嘛！不打擾你了，我掛了。”
慕隨安沒想到會被小自己一輪的人說一頓，掛完電話後他覺得確實有必要和慕淼淼聊一聊，而且楚妗似乎比自己這個父親還要稱職。
可是這麽關心慕淼淼的楚妗，會不記得自己之前和她說過雨欣和淼淼在同一間學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