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對方的態度擺明了不想給雲彌看見屏幕上的點點圖案。

可路寒山越是如此, 就越是激起了來自雲彌內心的好奇。

她忽視了男人剛才的那句話,徑直伸出手去,想要奪過他的手機。

路寒山憑借著體型上的絕對優勢, 僅僅是一下抬手, 瞬間達到了她無法夠著的高度。

“和我有關為什麽不能給我看?”

雲彌一邊說著,一邊幹脆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維持著這個略微親昵的動作。

她的視線沒有躲閃, 就這樣微微抬起,注視著男人。

路寒山的手又朝後傾倒了些,使得雲彌的動作看起來更像是往自己的懷裏傾倒。

“暫時不能給你看。”

看見目的得逞, 他眉眼之中的笑意愈發鮮明。

雲彌視線裏同樣也捕捉到了這一抹笑,她先是短暫地疑惑, 隨後意識到自己身體的傾斜角度後, 同樣有些使壞地蜷了下手指。

指尖輕輕在路寒山的手臂內側擦過,連帶而起地癢讓他忍不住地晃了下手。

趁機, 雲彌一下起身, 精準無誤地將手機抓牢。

而路寒山也順勢將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腰。

一通有些幼稚, 卻是情侶之間才會出現的打鬧。隨著重心的失去,兩人一同朝後倒去。

好在有沙發的接牢, 這才沒有造成什麽意外。

隻是,雲彌又一次被路寒山的雙臂困住。

她不得不懷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對方精心安排的一場套路。

如往常一樣, 雲彌側過頭, 臉頰貼著路寒山結實寬厚的胸膛, 隱隱能夠聽到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想要看看此刻男人的模樣, 卻因為他的動作而沒法抬起頭。

隻好稍稍將視線上揚, 雲彌的聲音有些悶:“不給看就不給看, 動手做什麽?”

胸膛處傳來一絲微微的震動,緊接而來的,是路寒山帶笑的聲音。

“因為我想。”

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可因為剛才那神秘無比的圖案,雲彌心裏反倒上升起了一股逆反。

她徑直拍了拍路寒山的胸膛,抬頭似是想要掙脫:“抱完了,可以放開了吧。”

誰知男人卻繼而將手臂收攏,力道之大,使得雲彌又重新倒向了原位。

“我不。”

感覺到了手臂在身後的交織,同時路寒山的喃喃自語也還在繼續。

“我不放開。”

聲音低緩又溫柔,像極了那一個個混沌又奢靡的夜晚。

雲彌垂下眼,看著路寒山西裝襯衫上的褶皺,忍不住嘀咕了聲。

“你現在……有些越界啊。”

唯一確定的關係是炮友,不論再怎麽親密,也通通都隻是如此。

雲彌又忍不住想起了曾經思考過的問題,可腦子裏的意識還未來得及延伸,便聽見了那個來自頭頂的聲音。

“所以要和我談戀愛嗎?”

路寒山的問題很是直接,語氣堅定得沒有任何一絲顫動,仿佛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最後才開的口。

他的淡然、輕鬆,卻讓雲彌久久地發著愣。

她還在猶豫不決的問題,卻直接被路寒山脫口而出?

自己應該怎麽說呢?

談戀愛。

如此久遠的事情,雲彌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

曾經一門心思想要撲在設計這條道路上,等Neka的賬號做得風生水起,自己也成功進入C牌後——

卻因為與路寒山的再遇重逢,一次又一次放肆的沉淪,讓雲彌再也無暇去顧慮這些事情。

她現在利用空閑下來的幾秒鍾時間仔細思考了番,突然意識到,自己對路寒山或許並非沒有感情。

是喜歡的。

可暫時,雲彌還不想與什麽頂流巨星談一場戀愛。

她的確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順其自然吧,又或者安於現狀,一切都挺好。

眨了眨眼,雲彌的視線再度清晰了起來。

思緒又一次回歸了現實,隨著眼前的各式花紋重新浮現,她似是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

不知剛才用了多少時間去發呆,總之雲彌大概地將一切想清楚了。

路寒山還在等待她的回應。

她伸手,在他的手臂一側輕拍兩下。

有什麽東西正在沉默無聲中進行著,路寒山十分配合地鬆開了手臂對她的禁錮。

雲彌撐起身來,坐在了他的身旁。

“剛剛律師聯係我,說周契的案子上可能存在著敗訴的風險。”

這一次,是她主動將話題轉移。

因為帶著些刻意,一切感官都被自動放大,雲彌隱約聽到了聲來自路寒山的歎息。

隻不過,他什麽也沒有多說,隻是輕輕地湊到她的身邊,開始閱讀著那上方顯示的訴訟資料。

仿佛是沉默地達成了共識,兩人不約而同地,誰也沒有提起剛才的那一段小插曲。

因為F國的那一段錄像稍有些片麵,時間的久遠也導致了人像的不清晰。通篇資料閱讀下來,給予雲彌一種感覺。

雖然存在著敗訴的奉獻,可大概對自己而言,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將自己的觀點提了一嘴,雲彌逐漸放鬆了剛才的那股刻意。

朝後,她慢慢靠上了沙發:“就這樣去試試看吧,反正也隻是存在風險而已。”

路寒山夾帶了絲打趣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不找你哥幫個忙?”

盡管平日裏雲弘皆以輕浮隨意,玩世不恭的模樣出現在眾人眼前。可誰又能想到,這位卻是名譽華國的律政精英。

雲彌搖搖頭:“不找。”

最開始她哥問起,她拒絕得十分果斷。既然如此,現在便也沒有再去找雲弘的道理。

又隱約聽到了男人的低笑,雲彌強行忍住了想要抬起視線的衝動。

正當她準備將訴訟資料的PDF文件關閉,突然路寒山伸出手,指尖點在屏幕的某一行文字上。

他隨便開口,便將這份文件裏存在的一兩個隱藏問題指出。

雲彌原先秉持著疑惑的態度,可經過路寒山的指點,竟一點點地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看起來,周契的案子還有待挖掘,隻是那個隱藏在文字下方的透明漏洞沒有被發現而已。

飛快將問題幾下,待到雲彌將問題消化得差不多,她這才想起些什麽。

轉頭,她徑直對著路寒山發問:“你怎麽還對訴訟方麵有如此的研究?”

歌手、即將轉型成為演員,現在又莫名地對法律有著十分高深的見解。

路寒山究竟還有什麽東西藏著,是雲彌不知道的呢?

或許是剛才產生了是否要與他戀愛的思考,雲彌不禁想著——他到底是誰?

網絡上隻有關於他《一夜風流》後的種種,而在雲彌的記憶裏,也的確隻有一夜風流後的一個又一個晚上。

他曾經做過什麽?又在哪裏度過了漫長的青春年少、

雲彌想起了狗仔曝光出的那張,路寒山大學時期的照片。

他眼中的茫然與晦澀,似乎又在無聲無息中透露著非同尋常的經曆。

雲彌甚至想問,曾經的你,又是誰?

……

她的思緒轉動得很快,思量的一幕幕,卻不過是眼下現實中的幾秒鍾。

路寒山先是垂下了眼,加深了視線裏的深邃。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他才又再度抬起頭。

眼中恢複到了原先的熟悉笑意,路寒山回答:“像我這樣的身份,不得不去研究法律。”

明星藝人,以及任何一個領域的公眾人物,都是犧牲自己的隱私生活來換取金錢,或是其他種種目的。

現在的網絡環境逐漸趨向瘋狂,他們的確需要運用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

這個回答還算合理,雲彌隻是將它在內心徘徊了片刻,最終什麽也沒說。

兩人恢複到了最初的狀態,一同吃完了晚餐,又擠在沙發上看了很久的電視。

在切換到電影頻道時,雲彌似乎想到什麽,轉過頭問身邊的男人:“你大概什麽時候去M國拍電影?”

路寒山說了一個時間:“怎麽了?”

沒想到,這個日期竟然意外地與自己的M國之行重疊了一部分,隻是兩人的城市卻剛好分散在了東西海岸。

還可以。

雲彌微笑著轉回頭,將視線重新投向了電視屏幕:“沒什麽,就是剛好又可以腳踩著同一個大陸。”

她的回答有些抽象,路寒山也花費了些時間,才終於理解了這其中的意思。

他也不禁笑了笑,輕快的氣息聲裏,有著絲不易察覺的舒緩。

電視屏幕上,斯嘉麗正提著她用窗簾布做的綠裙子,在瑞德跟前優雅地轉了一圈。

那絕美罕見的藍眼睛,像是一汪幽深沉寂的潭水。

路寒山看著那裏,思緒正有的沒的到處飄散著。突然,來自雲彌的一聲輕輕的感慨,徹底將他企圖沉淪的念想擾亂。

她說:“路寒山,想和我談戀愛的話,最起碼讓我多了解你一點。”

-

C牌確定了近期動身出發的時間,雲彌將一切工作全都安排完畢。雲山集團那裏她也事先打好了招呼。對方還是與先前一樣,意外地好說話。

在動身前,雲彌接到了一個來自雲扶洲的要求。

雲彌這才知道,在她即將去到的洛杉磯,還有一位定居在那的父親的舊友。

她有些驚訝,畢竟看雲扶洲平日裏那喝茶閑逛打麻將的愛好,很難將他聯想到其他的方麵。

隨著飛機的起飛與降落,擦破了京城黃昏時刻的夕陽,又衝過了紐約午後的藍天白雲。

最終,雲彌踏上了北美的陌生大陸。

曾經留學時期,她也曾自費從F國遠道而來,連續參觀過好幾年的時裝周。

隻不過這是頭一次從華國起飛,許久未經曆過長時間飛行,剛下飛機時,雲彌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飛機上聲音太吵,即便頭等艙的環境還算舒適,可她終究還是睡不舒服。

拿出手機,雲彌下意識地就想看一眼微信。

可光禿禿的信號欄提醒著,她暫時忘記去更換電話卡了。

狀態有些恍然,即便到了酒店,簡單吃了點漢堡快餐。雲彌強撐著精神,等來了曼哈頓區那金光閃爍的夜景。

在簡單欣賞過後,她終於支撐不住,關燈躺上了柔軟的大床。

時差紊亂,使得雲彌暫時無法入睡。

她又一次拿起了手機,這時電話卡已經安裝完畢,她看著被消息紅點填充滿的微信,下意識地去翻找路寒山。

沒有。

父母、雲弘、裴莉……曾經生活中有過交集的每一個人紛紛發來了問候的消息,可唯獨沒有路寒山。

雲彌盯著屏幕短暫地出了神。

她拇指點觸著屏幕,重新將消息來回拖動了一遍。

還是沒有。

……

沒有就沒有吧。

雲彌很認真地回複了每一個人的消息,與家人簡單說了下M國這裏的情況。

隨著文字的一點點發送,久違的困意終於如期而至。

雲彌感覺睜眼逐漸成了什麽困難的事情,時間才剛剛過了晚上八點,可她卻有著要將手機放下的趨勢。

正要入睡,突然間來自掌心的一下顫動,瞬間將雲彌從朦朧睡意中喚醒了些許。

猛地睜開眼,她看到了酒店房間裏的昏暗,還有被窗簾布遮擋的夜晚光景。

回味了好一會,雲彌終於想起了還亮著的手機。

視線有些遲緩地掃去,她終於看到了此刻微信界麵上的唯一一條未讀紅點。

[路寒山]

這三個牽動了她抵達M國後全部情緒的文字,終究匯聚在了一起。

雲彌將消息點開,入眼的卻是路寒山一連發送的好幾張照片。

平緩卻望不見盡頭的馬路一直延伸到了天邊,海平線、天際線與它三點相交,一齊匯聚到了一個點上。

視線向上偏轉,雲彌看到更多的,是宛如油畫中的橙黃色雲朵。

路寒山:[加州的黃昏。]

突然這樣一句,乍一看還有些沒頭沒腦。

可很快,雲彌就收到了來自他的另一條消息。

路寒山:[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合適角度。]

還是有些無厘頭。

雲彌裹著被子,在寬大的**翻了個身。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一切文字看了好久,她這才抬手,給路寒山回複了一條。

雲彌:[你想要表達什麽呢?]

或許是困意太深,又或是潛意識裏對他的獨特態度。

很快,路寒山的回複就發送了過來。

[這是我曾經每天都要一步步走過的地方,我想讓你看看。]

突然一長串的話語發送過來,將雲彌的困意盡數驅散完畢。

洛杉磯與紐約,似乎還間隔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差。

路寒山的這句話,讓她猝不及防地回憶起那天夜裏,在自己說完想要更加了解他之後,男人的回應。

路寒山的停頓時間稍有些長,並不像他以往回應雲彌的作風。

最後,他還是回之以淺淺的一笑:“好,我盡量。”

……

加州的陽光向來讓所有人為之向往,盡管雲彌並未蒞臨現場,卻依然還是從那油畫般的照片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路寒山說,他曾經一步步走過這片地方。

那當時的他,想必一定十分享受?

雲彌不確定,因為她對路寒山的過去依舊是空白一片。

想了想,她回複。

雲彌:[很好看,多謝分享。]

下一秒,一條來自路寒山的語音發送到了她的手機上。

雲彌愣神了片刻,甚至還猶豫了再三,終於還是選擇將消息點開。

因為視線無法觸及,她隻能憑借著想象去聆聽。

男人的聲音再一次被呈現在耳旁,隻是這一次少了任何聲響,唯有淺淺的電流時刻提醒著雲彌——

他並不在自己身邊。

“困了吧,好好休息,晚安小雲朵。”

-

那天晚上的交談似乎成了停留在每個夢境裏的場景,在時差還沒徹底調整過來的混沌夜晚,雲彌耳旁總能響起那個聲音。

好在這一次C牌參與的活動本就是交流學習,再帶一點旅遊的興致,本身便不怎麽勞累。雲彌還是作為被協會點名的特邀嘉賓,行程上十分的輕鬆自由。

在她徹底將時差調整過來以後,很快便投入到了各大品牌之間的觀摩學習中區。

這次參加的還有不少雲彌在F國時期的師長與校友,畢業後他們真正意義上地奔向了東西南北,加入了不同地區的頭部品牌。

重逢之後,他們連交談中都帶著濃濃的火藥味道。

一係列的參觀活動結束後,雲彌收獲了不少東西,也產生了很多新方向的靈感思路。

某一天夜晚,她結束了行程後正搭乘汽車準備回到酒店,靠坐在窗邊,視線冷不防地捕捉到了車窗外,一張龐大無比的演唱會海報上。

這位歌手雲彌並不陌生,甚至還十分喜愛她的歌曲。她本人的火爆程度也不僅僅限製在了M國,影響力幾乎遍布了全球每一個角落。

突發奇想,雲彌驀地想到了一個新的念頭。

以Neka的名義,專門為路寒山設計一套演出時的服飾怎麽樣?

大膽的想法猶如病毒,一旦出現,很快便會擴散、傳播,漸漸地滲透到了渾身上下。

雲彌發現,眼下一旦自己產生了與路寒山相關的念頭,便很容易一發不可收拾。

可自己關於演唱會的相關認知,似乎隻有那次他的相關回憶。

……

雲彌驀地又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張海報。

似乎那上麵宣傳的演唱會時間,就在最近。

她破天荒地拿出手機,打開那位歌手的個人官方網站,搜索了紐約演唱會相關。

果不其然,前排最昂貴的位置還有空缺。

雲彌可不會在意那麽一點錢,當機立斷便將票一口價買下。

付完錢,她甚至還在內心自我安慰。

沒關係,這是為了自己的設計靈感,不是為了其他人。

……

盡管雲彌並沒有什麽線下追演唱會的經曆,可光是與裴莉的交流,稍稍回憶一番便大抵知曉。

更何況她的英語水平居然還維持在了能夠正常交流的水平中。

按照票據上的指引,她來到了演唱會的入口處。隊伍排得很長,且移動速度出奇的慢。

好不容易前方迎來了希望的曙光,可雲彌似乎在關口處聽見了什麽紛爭動靜。

她本不喜歡摻和這些,可僅僅是隨意瞥去了一眼,便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有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被安保人員攔下,從自己的角度看過去,很顯然她擁有著一張亞洲麵孔。

女孩似乎英語並不算好,無法與當地的安保人員進行溝通。因為著急,她甚至動用起了肢體言語。

隨著距離被拉近,雲彌也終於看清了女孩的側臉。

很熟悉,她曾經見過。

那位在雲如令去世時,專門前去蘇城吊唁的當紅小花旦——彭星凡。

盡管隻見過一眼,可對方站立於風雨之中,楚楚可憐卻堅強不屈的姿態至今仍會在雲彌的記憶中停留。

出門在外,自然要互相照顧。雲彌主動走上前去,在彭星凡十分詫異的目光裏擔當起了翻譯的職責。

終於在順暢的溝通結束後,她們兩人一道邁入了演唱會場館的大門。

光影交織間,彭星凡那張楚楚動人的麵龐顯得有些虛幻。

她或許還未從意外與震驚中回過神來,良久都沒有對雲彌開口說話。

並且經過對照,她們兩人意外巧合地成為了鄰座。

雲彌憑借著上一次的記憶,有些艱難,但終於還是找到了屬於他們的座位。

入座後,演唱會進入了開始的倒計時。

身後,彭星凡努力清了清嗓子,她朝雲彌身旁靠近了些:“謝謝……”

周圍的歡呼聲分外熱情,或許是隔著太平洋的差異,雲彌險些沒有聽清她的話。

微笑著表示不客氣,她思量了下,還是問了句:“你的團隊沒有跟著你嗎?”

問完,雲彌有些後悔。

上一次在蘇城,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臉,萬一彭星凡根本沒有認出自己,豈不是會很尷尬?

然而,問都問了。

彭星凡花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聽清楚雲彌的話。

她遲疑了些許,混合著舞台上散發出的各種光亮,渾身上下徒增了許多破碎。

“我是自己偷偷跑過來的。”

聽到這個回答,雲彌感到了些意外:“偷偷?”

有些難以想像彭星凡這樣的人,連看一場演唱會,都需要如此艱難。

恰好此刻,舞台上那萬眾期待的歌手踏著一地破碎星光,出現在了盡頭的焦點之中。

瞬間,尖叫聲轟天雷動,幾乎要將滿滿的愛意全部貢獻給舞台上的那個人。

雲彌看著歌手一步步地從暗影走向了燈光,她在笑,麵上享受著盡興。

這一刻,對方是快樂的。

或許是因為沉浸在了她的音樂中,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努力與愛好,得到了強烈的回饋。

雲彌忍不住問彭星凡:“你偷偷來到這裏,隻是為了看一場演唱會嗎?”

女孩暫時地沉默不言,她抬頭望向舞台,看向歌手那滿是熱忱的視線裏,似乎還包含了一絲看不懂的情緒。

在歌手開始演唱著代表她音樂生涯開始的第一首歌時,雲彌終於收到了彭星凡的回答。

“不是,我還會想象假設中,我的樣子。”

她的這句話,雲彌似懂非懂。

並不知道彭星凡發生過什麽,可在她滿是憧憬的眼中,雲彌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惋惜。

當天演唱會結束後,雲彌回到酒店。

在**躺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忍住向路寒山詢問了他的情況。

得知對方現在剛剛結束一場拍攝,正在休息時間裏,雲彌二話不說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喂,你在做什麽?”

不知是因為長時間吹了晚風,還是情緒的波**,雲彌的聲音裏稍稍摻雜上了一點點鼻音。

她突然就很想找路寒山說話,想聽他的聲音。

聽筒那一邊有些吵,正有人用加州俚語粗魯地罵著什麽。

很快,那些動靜紛紛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路寒山的聲音:“心情不好嗎?”

作者有話說:

不要著急,會在一起的啦~時機未到,但是不遠了!

彭星凡是後期一個比較重要的配角,不是惡毒女配哦!稍微透露一下,大家可以把她理解為“沒能踏上設計道路的雲彌”

不發紅包大噶都不來了嘛!

那這章發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