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詭異妖獸
第56章 詭異妖獸
任仲感覺空間之力將自己的身體大力撕扯了數次,才慢慢平緩了下來,不由得長吐了一口氣。突然,一陣失重感襲來,應該是將要落地了,任仲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左手結出一麵水牆一推而出作為緩衝,一個扭腰,穩穩地落在地麵之上。
隨即他睜開雙眸,卻見周圍景觀奇特,儼然是一副高溫灼燒的地界,土地幹裂,寸草不生,飛禽走獸也無。
任仲隻覺得熱氣透過自己的雙腳而上,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烤熟了一般,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頭。這熱度雖說還勉強可以忍受,可若是長久以往,自己也不得不另想些辦法。
任仲掏出小靈界內的地圖,其中果然沒有此處的記載,心覺自己已經不在小靈界的外圍。他不由得苦笑一聲,那空間法陣明明具有定向性,同一批傳送的弟子落地後的位置也會相對較近,自己卻到了這不知名之地。
大比中也曾發生過剛剛傳送成功便被同門偷襲隕落之事,如今幻穀眾人魚龍混雜,特別是那黃老四一直虎視眈眈,必定不會輕易罷休,任仲也不知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傳送陣不知處了什麽差錯,竟然將自己傳到了這種地方。
小靈界中方向與外界不同,並無參照之物,若是遇不到什麽標誌性的目標,怕會一直迷失在其中。任仲見周圍均是幹裂之地,根本沒有什麽特別的之物,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他此時已然調整好了心態,心中雖說仍掛念卓謙之,卻也能冷靜下來考慮一番。他摩挲了一遍手中的圓珠,正欲將其貼身收好,卻感覺其散發出一片冰涼之感。
任仲眯了眯眼,將圓珠拿至眼前,細細觀察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不知這珠子到底有何用途。他隻好將圓珠收在懷中,暫且當作降溫之物,隨意選了個方向便向前走去。
任仲走了許久,卻根本看不到此地的盡頭,此地雖說熾熱萬分,卻根本是不通常所知的火靈氣所致。他本身身具火靈根,此時卻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火靈氣圍繞,甚是怪異。
任仲嚐試著調動了一下丹田之中的靈力,卻發覺靈力也被壓製,越是拚命調動,壓力便越是強烈。突然,他暗道一聲糟糕,自調動靈力起,經脈之中仿佛便開始被不知名的力量充斥,他本就有大量精氣堆積在經脈之中,如今一壓,經脈仿佛要暴漲開來,自然疼痛難忍。
任仲不敢大意,心知這不知名的力量來源於此地,若是不能迅速離開,自己必然會全身炸裂而亡。思及此處,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這是?”任仲突然腳步一停,見幹裂的土地之上竟長出了一根細長的紅草,此草隻有任仲中指寬度,整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土紅色,與周圍地麵顏色十分相近,若不仔細觀察,根本不能發現。
任仲雖知此草詭異,卻想到就是自己繼續在此地走下去,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另外的契機離開,不如試上一試。他咬了咬牙,左手將長刀握緊,向那紅草走去,沒成想他才剛剛靠近,還未來得及觸碰到紅草,那草就微微顫動了一下。
任仲自然不會放過這細微的變化,他雙瞳一縮,那紅草並非正常的被風吹動,而是從根部細細的抖動了一下,他心裏一驚,忙向後退了幾步,卻眼見著那紅草又抖動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情形十分詭異,任仲手心微微出汗,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便覺身後一陣熱風已至,這風又狂又烈,刮得他耳後生疼,身形也微微有些不穩。任仲隻得一翻手腕,將長刀插入地麵之中,勉強穩住了身形,然後便感覺熱風突然停了下來。
任仲長鬆一口氣,還未等做些什麽,便覺整個地麵都抖動了起來,隨之地麵一凸一凹,詭異的蠕動起來。
長刀本身插入地下,任仲卻覺得左手失去了著力點,本該深入的長刀竟然□□裂的地麵一吐而出,隨後覺得腳下一輕,又是一陣狂烈的颶風襲來,他的身體就被颶風一卷而起。他已然顧不上許多,右手隨便一抓,竟抓住了那細顫不停的紅草。
任仲發覺時心裏一驚,卻已然不能放手。
此次的颶風比起之前的還要劇烈,而且絲毫沒有停頓,任仲整個人掛在扯住紅草的右手上,身體已然離開了地麵。他隻得將長刀收起,左手同時向著紅草奮力一抓,便聽噗一聲,類似血肉分離之聲一般,紅草竟然被連根拔起。
任仲此刻再無著力之處,整個人騰空而起,順著颶風一飛而出,隨後仿佛通過了什麽巨大的門戶,眼前驀然一亮,不再是土紅一片。他心中一喜,卻驀地力氣盡失,重重摔在了地上,在地麵之上砸出了個圓形深坑。
任仲這一次可是摔的不輕,颶風本就速度極快,高度又是極高,若非他肉身堅實,這一摔之下,怕是就要化作一灘血肉。他悶哼一聲,從口中噴出不少鮮血。
“吼!”任仲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早就分不清東西南北,剛剛緩過神來,便聽一聲怒吼傳來,他勉強抬頭一看,便見一隻身材巨大的奇異妖獸佇立在距離自己二十尺之外,那妖獸生的皮膚粗糙,微微發黃,無手無腳,若是不仔細看來,許是會將其當作一塊巨大的岩石。它大概是練氣八層的樣子,靈力波動卻是極其奇怪,有種忽遠忽近、忽強忽弱之感。
相比之下,那妖獸的眼睛倒是長得極小,嵌在其身上倒似絲毫不顯,若不是任仲從其中感受到了陰冷的視線,怕是不能發現。“吼!”那妖獸大嘴一張,竟像是在巨石之上劈了一條口子,又是一陣大吼,炎熱之感鋪麵而來。
任仲見其大嘴張開,心中一動,已然聯想到了之前的遭遇,看來自己剛才竟然是從這妖物體內噴出的。這妖獸怕是實力強勁,腹中也是極其寬廣,若是被其吞入腹中,怕是會困死其中,若不是自己偶然觸動了紅草……
任仲低頭一看,見那紅草仍被自己緊緊抓在手中,不過卻是有靈性一般不停掙紮,任仲心中一緊,將將其丟入了一個空的儲物袋中,此時那妖獸又是一聲怒吼,距離已是極近。
此時也容不得任仲多想,他全身經脈脹痛萬分,肉身的傷勢也不算輕,遇到如此詭異的妖獸,自然不能硬拚。他將飛行靈器祭出,勉強翻身而上,猛地一催靈器,緊貼地麵,疾馳而去,身後那奇怪妖獸雖說沒有腿腳,卻直接化作一塊圓形巨石,在任仲身後滾動起來,緊追不舍!
任仲不敢在高處飛行,他心知小靈界中妖獸極多,身後詭異妖獸緊追不舍,必然會引來其他妖獸,若是飛行的高度過高,再遭遇別的飛行妖獸,在空中毫無著力之處,怕是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他體內還存著不少奇怪的灼熱之氣,嚴重阻礙了他調動體內的靈力,強行調動之下,隻覺得經脈之中嘎吱一陣亂響,皮膚之上也微微滲出血來。
任仲見自己的右臂之上出現了不少淺淡的紅線,眉頭一皺,不由得聯想起當日見得卓謙之身前手臂之上的紅色傷疤,看來也是靈力調動不暢所致,怕是與他體內經脈纖細如發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任仲腦內一想卓謙之,也顧不得經脈仿佛將要爆裂,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逃逃逃!
果然,那奇怪妖獸滾動時造成的巨大動靜驚醒了不少妖獸,整個區域中一陣此起彼伏的吼聲響起,其中還夾雜著不少人類修士氣急敗壞之聲。
任仲聽到此聲,便知自己果真沒有被傳送太遠,怕是傳送之時便直接落入了這妖獸的腹中。
一獸一人你追我逃了大約一個時辰,任仲便已經力竭,身後的妖獸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任仲調動靈氣本就困難,強行調動之下,經脈破裂,全身滲出血來,鮮血在飛行靈器上匯成了一灘,精氣和灼熱之氣凝集在經脈之中,靈力卻從破裂的經脈之中直接擴散出來。
任仲體內根本已經沒有多少靈力,他勉強將榨出自己身體之中的最後靈力,將一絲靈力注入飛行靈器中,順手換下靈石,便失去力氣般趴扶在了靈器之上。他用最後一絲力氣摸了摸袖口的金色小花,麵上倒是露出了一絲不甘。
他隱隱想著,若是在小境界外能與他說上一句,哪怕一句……他咳嗽一聲,看著身後越離越近的妖獸,才緩緩閉上了眼睛,流血已經讓他失了太多力氣。
“師兄!你看!我們快些逃走吧!”任仲失血過多,意識早已不清,隱隱聽見一個女子之聲,慌張之意自不必多說。
他動了動手指,腦內一陣生疼,知道自己怕是連控製靈器轉向的神念之力已然不夠,心中倒是懷了些歉意,可惜了這女子以及她師兄二人,也不知他們是否能夠順利逃脫。
“你且去,我自有打算。”任仲聽見一個清冷萬分的聲音如此說到,聲線雖說不同,口氣卻是不能再相似。他心中猛地一驚,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不顧神念之力也已經告罄,強行調轉飛行靈器,直奔身後妖獸而去!
自己就算是死,也決不能連累了他。
任仲感到那灼熱之感越來越近,卻已經無力到擺不出任何其他表情。突然覺得靈器一晃,有人在自己身旁落下,一股子強大的神念之力瞬間搶走了自己對飛行靈器的控製權,靈器一個擺尾,便向著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任仲心中莫名一鬆,覺得自己口中被塞入了什麽丹藥,這丹藥並不溫熱,反而帶著一絲清涼之感,自己殘破的經脈被其刺激,反倒不再那麽疼痛,之後竟然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待他再次醒來時,見自己仍躺在飛行靈器之上,卓謙之站在前頭,那怪異的妖獸仍在身後緊追不舍,速度卻慢了不少,不知已經過了多少時間。
任仲微微抬眼,迎著日光,隻能隱隱看清卓謙之的輪廓,他用手微微遮住眼前的一絲光線,定定的看向卓謙之的背影,心中倒是升起了絲絲不真實之感。他胸中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述說,張了嘴,卻不知自己想說些什麽。
“我倒是從未見過,有你這般氣運之人。”卓謙之自然知道他已經清醒,轉過身眉頭一挑,張口說道,雖說頂著張不屬於他的臉,神態目光卻是與之前一模一樣。
任仲聽他此言,便覺仿佛在調侃自己運氣太差一般,牽動嘴角正欲說些什麽,卻不想扯動了傷處。他嘶的一聲,緩了好一會才苦笑一聲道,“前輩,說的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