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真假襄陽王 第四章 毒手庸醫
且不說千金一笑樓亂成一團,保羅和白玉堂看了一下襄陽王三人,那位快刀斬亂麻陳汝均還在打坐,不過臉色倒是好了許多,想必沒什麽大問題,花羅漢畢鐵熊肩骨被燕子鏢透穿而過,失血過多,還在昏迷,而且以後這十三太保橫練怕是要打折扣了,襄陽王趙鈺的情況卻非常不妙,燕子鏢透過畢鐵熊的身體射在他背後,原本應該沒多大問題的,偏生恰好被射中脊椎骨大穴,燕子鏢腹中牛毛針直接釘在了脊椎骨上,死活實在是難以預料。
歎了口氣,保羅隻能說包黑子運氣不佳。
按道理來說,東京城的治安是沒那麽差的,好死不死,那位遼國使者宜蘭侯要去調戲他陳保羅的女人,還隻帶了幾個貼身親隨,對手又是凶名赫赫的恐怖組織牽機盟,自然,展昭也托大了點,這麽一位重要人物隻是自己跟隨保護,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位襄陽王也會湊熱鬧,你沒事來嫖妓幹什麽?嫖妓也罷了,東京那麽多妓院,你隨便挑哪家不行,偏偏就挑了千金一笑樓,帶著兩位下人或許算得上高手,問題是,萬裏追魂彭海實在是太變態了。
就像展昭所說,彭海的實力深不可測,果然不愧是天下十四傑之一,天下之大,還有哪裏是他去不得的地方?
惹了這麽一個凶名卓著的妖人,保羅除了苦笑,還能幹什麽。
那位花魁孫七斤還沒醒轉,倒是一直摟著她的那個大眼睛美人胚子盯著保羅仔細看個不停。
“這位姑娘,你認識我?”保羅倒是有點苦中取樂的阿Q精神,實在是天津人後裔本色,這時候還不忘記貧嘴小姑娘,旁邊攙扶著展昭的白玉堂直哼哼,顯然對他的行為很是不滿,歐陽風也狠狠瞪了自己這個不大要臉皮的師叔一眼。
這位名叫白鳳的十五歲小姑娘臉紅了下,卻也不怎麽怕羞,“你不就是那個十個包子大俠客陳保羅麽!江湖上盛傳你一個人在陷空島五鼠聯手下還能傷了那個號稱輕功天下第一的鑽天鼠,我還以為你三頭六臂呢……”
旁邊白玉堂原本白淨淨的臉膛立馬就變了顏色,保羅差一點暈倒,這謠言可傳的也太離譜了,真論實力,陷空島五鼠哪一個都比他強。
正有點尷尬的時候,從主樓那邊傳來一聲大喝:“他媽的妓院的人都死光啦?老子花錢嫖妓連個招呼的人都沒麽?”
千金一笑樓這會兒的確混亂,大多數嫖客走光了,妓院打手龜奴們忙著安排受到驚嚇的歌妓們各自回房,還要再查看四周有什麽異常的動靜,老鴇卻在自己房子裏麵愁著該如何上下打點,畢竟,今兒這事情出的太大了。
這聲音喊的快,人來的也快,一個“麽”字還沒落音,人已經從主樓順著閣道快步走了過來,“奶奶的,老鴇呢?姐們呢?都死光啦?咦歪?還真是死了一地的人啊!呸!真晦氣,老子嫖個妓都碰上這倒黴事……”
這位口沒遮攔的客人一身青布長袍,看年紀不過三十,麵孔倒算得上英俊,隻是,左腮唇上有個黑色的肉痣,上麵還生著幾根黑毛,頓時就把那份英俊給破壞的一幹二淨。
白玉堂剛才聽那美人胚子說江湖上謠傳五鼠聯手還打不過保羅,一肚子邪火正愁沒地方發泄呢,碰上這麽一位口沒遮攔的主,頓時就要翻臉,不過,那人幾句話,立刻又把眾人給說懵了。
“打坐的這個一定是被傷了手太陰肺經,怕是強自接了什麽厲害的攻擊,昏倒的大個子……一身不錯的橫練功夫啊,可惜,琵琶骨被穿,日後武功起碼打個兩折,這傷口……好像是那個天下妖人榜第二萬裏追魂彭海的回魂燕子鏢所傷,這個臉色淡紫昏迷過去的小白臉……六陰截脈掌啊,運氣真好,換別人怕一輩子也碰不上一個會六陰截脈掌的,準備收屍罷,這個背朝後的……果然是回魂燕子鏢,可惜,被傷了督脈,也命不久已,嘖嘖!這位小娘子真美,想必是本樓花魁孫七斤罷,果然天香國色……咦歪,這小姑娘,小妹妹,這會兒大相國寺門口的夜市想必還繁忙,叔叔給你買糖,再帶你看大相國寺放生池裏麵的鯉魚如何?”
這人一張破嘴,說話又快,一時間,眾人幾乎被點全了,而且說話極為不客氣,連保羅都差一點翻臉,更加別說那個脾氣極大的美人胚子和白玉堂了。
美人胚子第一個生氣了,還十分稚嫩的臉蛋上紅暈一起,一撒手鬆開孫七斤,噌一下寶劍出鞘就要跟對方拚命,倒是保羅一把拉住了她,“這位先生,好眼力啊!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伸指撚了撚唇上肉痣寸許長的黑毛,這人很是得意地說:“嘿嘿!不才毒手庸醫殷陽霍……”
“你就是毒手庸醫殷陽霍?”白玉堂倒是大吃一驚。
“正是區區了,閣下眼中神光奕奕,想必是一方武林大豪,敢問……”
白玉堂轉過臉去,根本不理會此人。
他這個舉動很是怪異,似乎非常瞧不起這人,保羅深知白玉堂的脾氣,這會兒也不去問他,直接說:“殷先生眼力獨到,想必一定能救治我幾位朋友罷!”
“我倒是有些把握,不過……就看你出不出得起價錢啊!”這位毒手庸醫倒是深通就地起價的道理。
保羅可不怕,好歹展昭背後有開封府,襄陽王更加是富有天下一壑,還怕花錢不成?
“殷先生直接開價好了。”
“你又是誰?”殷陽霍不忙開價,卻先問起保羅,保羅一拱手,“小弟四海武館館主陳保羅……”
他這話剛說出來,殷陽霍眼睛一亮,似乎看見什麽奇貨可居的東西,一下跳過來拉住他的手,“你就是那個十個包子大俠客陳保羅,這東京城四海武館的館主陳保羅?”
這人的手濕答答的,使勁捏著保羅的手似乎保羅就是千金一笑樓的姐兒一般,倒把保羅嚇一跳,他在舊金山長大,舊金山號稱同性戀者的天堂,他看多了雖然不反感,但是眼前這人這麽熱情,的確讓他有些很“惡”的感覺,別人搞那是別人的自由,但是搞到自己頭上就嚇唬人了。
點了點頭,“我那個武館又不是東京第一大的鎮威武館,應該沒什麽人冒充罷!”
殷陽霍這會兒笑了起來,眼睛眯起,這眼神保羅太熟悉了,分明是個很**賊的笑,嚇得趕緊抽出手來。
不過,接下來的話在打消了保羅的恐懼後,又讓他差一點一巴掌把殷陽霍的臉給抽腫。
“聽說鸞鳳樓花魁阮阿蠻是你的紅顏?隻要你讓她跟我睡覺,萬事好商量。”殷陽霍笑得唇上的肉痣輕輕顫抖,顯然很是高興得意。
這就是白玉堂剛才扭過頭去不屑跟他答話的原因了,此人醫道極為高明,但又好色如命,在江湖**賊榜上排名第二,江湖上的人都叫他**羊藿(一種中醫必不可少的壯陽藥材),他給人家治病,就會要求對方家裏麵的家眷家屬陪自己睡一次。
這麽無恥的要求,自然會得罪人,問題是他的醫道的確是很厲害,尤其是刀劍創傷、毒傷、暗器傷、古怪內力傷等江湖人常常容易遭受的傷痛上,簡直算是天下第一,對這麽一個萬一受傷能救命的無恥之人,江湖上的人還真不大願意得罪他,何況他精研下毒,一般江湖人拿他也沒辦法。
好在他隻是對那些上門求醫的人提出要求,而且是隻睡一次,絕對不會要求第二次,也算是一個**賊中的妙人了,故此**賊榜上高高排名第二位,上門求醫的人也隻好捏著鼻子忍讓了,後來大家都學乖了,上門求醫,幹脆就直接在妓院買個美豔的妓女帶著謊稱自己家眷家屬,說起來,也算是間接救了一批妓女脫離皮肉生意的苦海,實在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
即便是保羅這種沒事喜歡咧嘴一笑的家夥,碰上比他更加無恥的人,也差一點一巴掌扇過去,眼眉跳了幾下,好歹才克製住,冷冰冰說:“沒可能……”
“別這樣啊!”這位自來熟笑眯眯毫無廉恥的樣子,“要不,聽說你跟米脂畫皮館的米香香也是情投意合?那就米香香罷!”
保羅這邊幾個人都是眼皮子一陣跳,這人實在太無恥了,那美人胚子居然生就一副好打抱不平的脾氣,瞪大漂亮的眼睛,柳葉眉豎起老高,“無恥……”
“別啊!要不,梅忒麗也可以啊!你可千萬別說你跟火焰山的梅忒麗沒關係,整個東京城都傳遍了,我隻要隨便一個,睡一次就行,怎麽算你都是賺了。”殷陽霍說到這兒,努力鼓起一個自以為很英俊的笑容轉頭對美人胚子說:“小妹妹,我們是周瑜打黃蓋的買賣——願買願賣啊!你怎麽能這麽說呢!”說著一雙眼睛還在她身上滴溜溜轉個不停,顯然很是垂涎對方的美色。
保羅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扯住殷陽霍的衣領,“Shut up。”他難得發火,這會兒臉色鐵青,額頭上**幾根青筋來,“你以為爺是開妓院的麽……”
阿風第一個拉住了他,“師叔,你何必跟這種不要臉的人生氣。”他說是這麽說,可臉上表情,顯然也恨不得把殷陽霍唇上的肉痣給割掉然後使勁扇對方幾十個耳刮子才好。
殷陽霍果然妙人,保羅這番發怒抓住他衣服,他居然神色平靜好整以暇,想必是自信整個東京城沒別人能救展昭幾個。
孫七斤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突然插嘴說:“殷先生,這件事情我先答應了,你盡管救人,若不嫌棄我蒲柳之姿,我陪你一次又如何。”
殷陽霍大喜,“在下雖然是個**賊,卻也**有**品,如此,我盡力救治,希望孫大家也別失信於我才好。”說著,伸手入懷就掏了一個布包來,一展開,裏麵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金針。
那小姑娘著急了,一把拉住孫七斤,“表姐你傻啦,這種死不要臉的人開的如此齷齪的條件你也答應。”
孫七斤一笑,卻不說話,隻是轉頭看著保羅和白玉堂,“想必兩位就是四海館主保羅大俠和錦毛鼠白玉堂大俠,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多謝兩位了。”
保羅看了一眼旁邊麵無表情的白玉堂,苦笑著說:“我們也是差一點喪命當場,談不到什麽謝不謝。”
正說話當口,開封府衙役們姍姍來遲,老鴇自然早就迎了上去,領頭的八大衙役之一薛霸看見自己的頭兒昏迷不醒,頓時慌張,還好,保羅也算認識他,安慰了幾句,說著低聲把襄陽王爺遇刺的事情一說。
薛霸大吃一驚,這可是驚天大事,隻是一抱拳希望保羅暫時照看展大哥,便急急轉頭走了,想必是回去找包黑子匯報情況,保羅把展昭抱進孫七斤的房間,頓時弄了一地的鮮血,他對旁邊孫七斤說道:“展昭的傷勢嚴重,叨擾孫大家了……”
這邊毒手庸醫殷陽霍給展昭仔細把脈後突然說:“六陰截脈掌果然厲害,我有六成把握治好,可惜,我手頭沒有治療陰毒的聖品赤火蓮實,若有,我擔保半個時辰就能讓他活蹦亂跳。”
孫七斤突然接口道:“巧了,今兒王爺過來,送了幾個新奇玩意兒給七斤,裏麵好像就有赤火蓮實,是不是生長在火山口附近的蓮花結成的實,蓮蓬顏色略帶黃赤?”
殷陽霍點頭,“就是這東西,孫大家若有,還望拿出來,隻需要兩顆便足夠了。”他雖然**賊,但是在醫道上卻不欠虧,答應治病,果然就盡心盡力了。
孫七斤走進內房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蓮蓬,果然那蓮蓬帶著黃赤色,裏麵蓮實個個飽滿,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殷陽霍拿了兩個居然老老實實把蓮蓬還給孫七斤,旁邊保羅看他居然不貪汙,倒有些消氣了,心說這人雖然無恥,卻無恥的有品。
他醫道實在算得上是當世國手,金針在展昭六陰脈匯穴上紮了幾根,展昭口鼻中緩慢滲出的血液就止住了,接著讓人把蓮實搗成漿狀,讓大眼睛美人胚子給喂了下去,禦貓兒呼吸漸漸順暢,身子也沒那麽涼了,臉色也從古怪的淡紫色轉回正常,隻是失血過多略蒼白了些,說不定一會兒就能醒來,而襄陽王趙鈺背後的牛毛針業已被取出,放了淤血後,趙鈺呼吸平穩,雖然還沒醒轉,但是臉上神色也好看了許多。
至於襄陽王的兩個貼身護衛陳汝均和畢鐵熊,對於殷陽霍來說,實在是小傷了,陳汝均還是那幅別人欠他三萬貫錢的表情,畢鐵熊似乎覺得自己直接昏迷過去很丟人,一張臉拉得跟馬麵一般,黑黝黝的臉膛居然能看出一點兒紅色來,兩人都焦急地守在襄陽王身旁。
“這人雖然名聲極爛,但是在醫道上的造詣的確算得大宋國數一數二。”白玉堂低聲在保羅耳邊說到,這也是剛才他雖然鄙視殷陽霍但是卻一直沒說話的原因所在。
保羅點頭,尋思著就要先走,開封府衙役們來了大幫,也不需要他了,何況,千金一笑樓這樣的場合,必然也是有後台的,孫七斤敢隨便答應,自然有她的道理,別的不說,襄陽王醒轉,殷陽霍還敢糾纏孫七斤?他倒是不相信了。
即便是他這樣的人,碰上八賢王還未免低頭,他自己這個從小接受民主教育的人都害怕位高權重的人,而殷陽霍從小接受的是“天地君親師”的教育,待一會兒襄陽王醒轉,難道他還敢跟一個權柄一方的王爺較真不成?
想到這兒,微笑著打了招呼,他拉著白玉堂和阿風扭頭就走。
其實,他還真想差了,他們走後襄陽王還未醒轉,而殷陽霍已經拉著孫七斤求歡,結果被聞知襄陽王被刺匆匆而來第一次進妓院的包拯給怒斥,殷陽霍極有**賊的**品和高貴的**賊傲氣,一怒之下,居然不管襄陽王死活,在一眾衙役的包圍下脫困而去。
三人剛下樓,那美人胚子提著燈籠追了出來,紅著臉蛋欲言又止,保羅奇怪,“姑娘有事麽?”
“那個……我……我叫白銀鳳……”小美人說著,兩頰胭紅一片,把燈籠塞到保羅手上,噔噔噔上樓去了,旁邊阿風哼哼,似乎嘀咕了一聲小狐狸精,白玉堂不說話,不過看保羅的眼神顯然也不對頭,保羅苦笑,硬扯著兩人快步離去。
回到四海春日,保羅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很懸,第一次反省自己武功太差,不過,武功一道,不是想想就能進步的,明師傳授、天賦、苦練、運氣,實在是缺一不可,隻好歎氣,希望日後別碰上彭海這樣的變態高手才好。
白玉堂也是默默不語,一直沒睡覺的霍蓉娘乖巧地在一邊給自己這位義兄斟酒,不時含情脈脈看保羅一眼,眼神中帶著擔憂和深情厚意,似乎有好多話兒要說一般,讓旁邊的阿風氣憤不已,卻又拉不下臉來說什麽難聽話,板了臉蛋說:“師叔,我先回武館了,你回不回去?”
“阿風啊!你回去罷,今兒我睡這兒了。”
歐陽風恨恨一跺腳,“外死外葬了好。”說著很是不屑地看了霍蓉娘一眼,甩手出門,讓霍蓉娘極是尷尬,任誰都瞧得出來,阿風很是不喜歡她。
“蓉娘,別跟他計較,這小子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下次我好好教訓他。”
霍蓉娘低垂著長長的眼睫毛,輕聲說:“奴隻要能跟在爺身邊,什麽委屈都能受……”
保羅歎了口氣,對於阿風越來越囂張的態度,他心知肚明,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白玉堂喝了幾碗酒,白淨的臉膛上紅暈了起來,一手撐著下頜在那兒發呆,桌子上油燈燈火搖拽,燈光照耀下居然有些絕代美人那種“懶臥牙床憶春夢”的嫵媚味道。
保羅深知今天一戰不管對誰都有心理陰影,就故意拿他取笑,“玉堂,蓉娘說你相貌太是俊美,很是自卑,還說怕我喜歡你不要她了……”他這麽一說,霍蓉娘臉上頓時就燒紅了起來,想解釋,自己又的確這麽想過,一時間很是難為情。
奇怪的是,白玉堂居然對他這個很過分的玩笑話沒生氣,如果平時,恐怕要跳起來狠狠罵“陳保羅你這個混蛋看我撕爛你的臭嘴”。
保羅看他發呆不搭理自己,伸手過去在他眼前搖晃,“喂!玉堂,怎麽了?”
白玉堂哦了一聲,轉頭問他,“你不覺得今夜的事情很是奇怪?”
被他這麽一說,保羅倒是回味過來,尋思了一下,似乎還真有些奇怪,襄陽王為什麽跟孫七斤那麽熟悉,看兩人模樣,不像是單純嫖客跟歌妓的關係,倒是有些老友的味道。
趙鈺是手握一地軍政大權的王爺,藩王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進京的,孫七斤是怎麽認識襄陽王的?
展昭說拱衛府的情報上表示孫七斤跟摩尼教過從甚密,她一個東京城的花魁,為什麽又跟摩尼教這樣名聲不大好的教派有關係呢?
保羅想起後世好萊塢的電影裏麵那些女特工,心說難道孫七斤是摩尼教在東京城的什麽負責人不成?
他想到後,也就直接說了出來,白玉堂點頭,“當時孫七斤拿出赤火蓮實我就懷疑了,這赤火蓮實尋常難得一見,她怎麽偏巧就有,那襄陽王爺就算跟她熟識,送她什麽頭釵飾物珠寶古玩不好要送這個?”
保羅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孫七斤自己也會這六陰截脈掌?”
白玉堂點頭,兩人這麽一尋思,對啊!會六陰截脈掌才需要配解藥,有赤火蓮實就不稀奇了,能會六陰截脈掌,很可能孫七斤在摩尼教的身居高位,那麽,她在襄陽王被刺的時候裝作昏迷,顯然就是居心叵測啊。
但是,如果她是摩尼教中人,為什麽又會跟襄陽王關係如此密切呢?
縱是保羅這樣的腦袋瓜子,也想不出個明堂,隻好作罷。
“蓉娘,坐我身邊來,別老是伺候你義兄,我可是要吃醋的。”保羅往嘴巴裏麵扔了塊牛肉片,把紅暈了臉的霍蓉娘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我說玉堂,這咱們先不考慮,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到開封府混啊?”
白玉堂斷然搖頭,“我們陷空島神仙地界,有吃有喝,跑開封府受罪幹什麽,再說了,我跟展昭不對路數……”
“我看展昭招募你們的意思很重,要不,來我的四海罷,咱把四海發展成全球……哦不,全大宋朝最大的武館……”
白玉堂譏笑,“最窮的武館才是真的,你使勁拉我下水,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哎呀!這是什麽話,你不是蓉娘的義兄麽?咱們不是好友麽,我這人,最是孟嚐,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我請客嫖妓麽?”說著他就用看處男的鄙視眼光盯著白玉堂看個不停。
說到這兒,白玉堂臉上一紅,接著又拉長了臉,那天實在是他一生中最尷尬的時候,被人戳到痛處,終究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俊朗的臉上有些扭曲,他頗為咬牙切齒,壓低了嗓子說:“那天似乎是我付的錢……”
“我們如此好友,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麽。”保羅打著哈哈,白玉堂實在拿他沒轍,黑著臉蛋起身說:“我可是要去睡了。”
看自己義兄出門,霍蓉娘看了情郎一眼,有些擔心,“爺,大哥他……”
保羅大大咧咧一揮手,“沒事,他知道我跟他開玩笑呢!”他說著也站了起來,“蓉娘,今兒我還是回去罷,阿風那小子臉色不好,我怕他回去把武館給拆了,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